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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作者:夏忆

第五十章:超子的回忆(上)

卓雄和超子分别又用登山索把背着的人,用部队里带行军被那样给捆了起来,这样即使发生了任何情况都不会把昏迷的人弄丢,真正做到了生死与共。查文斌想,要是现在老王的意识是清醒的,也会同意他这样做。

一马当先的依然是查文斌,两位兄弟此刻就像是左膀右臂,站在他的两边,既然没了退路,那也只能逆势而为,总不能再这儿等死。

走过刚才路过的那个弯,眼前的一幕让查文斌不禁后退了一步,旁边的卓雄已jīng忍不住转过身去干呕起来,超子也捂住了zì己的嘴巴,不让zì己恶心。

他们看见了什么?之见刚才剩下的那口青铜棺已jīng打开了棺盖,原本铺满碎石的水潭,现在一片白色,更加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这些“白色”在移动,确切的说是在蠕动着。无数的白色虫子从四面八方向这里涌来,它们在一起翻滚着,纠缠着,彼此的身体叠着身体,密密麻麻,看不清,也数不清,所有的虫子都在向中间那口最大的青铜棺靠拢,他们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金字塔形状,旁边的虫子还在顺着“塔”往上爬,不断的有虫子从“塔尖”跌落,瞬间湮没在下方的虫海之中,又有新的不断往上冲,顷刻之前,那座“虫塔”已jīng接近了崖顶。

有一只爬到他们跟前的虫子被查文斌顺手用宝剑给挑了起来,拿过来一看,这家伙长得有筷子那么长,但却足足有擀面杖那么粗,白花花的肥硕身体在地上来回扭动,把它小心的翻过来一看,腹部有数不清的细脚,不停的蠕动着,让人看得心里发毛。

更加让人害怕的是它的嘴上还有一对黑色钳子,长约五厘米zuǒ右,查文斌试着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去挑逗它,那虫子扭头就是一口,“咔嚓“一声,树枝应声断成了两截,举起来一看,断口就像是被刀切过一般平整,足以见得它那对钳子的锋利程度。

卓雄指着地上扭来扭去的虫子,心里一直在发毛,憋到现在终于熬不住了:“文斌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这样恶心,我从小就在四川长大,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虫子。”

查文斌却转身去问何毅超:“超子啊,你常年在野外活动,你看这虫子像是什么东西?”

超子捂着嘴巴,正在那干呕呢,听见查文斌问他,这才放下了手:“这东西,我曾经在西藏见过一次”

查文斌皱着眉头问:“在西藏见过?你说来听听。”

超子指着那虫子说道说道:“那还是在我当兵的时候。有一次藏区的牧民丢了牛,跑到连队来寻求帮助。因为西藏人口密度小,无人区也多,牧民呢又常发生牲畜走丢的事情。他们找不到的时候就会来连队求帮助,wǒ们是最讲究军民一家亲的,尤其是这对这些藏区老乡,连队上很是重视这件事,因为牛群对于牧民来说就意味着全部家当。指导员二话没说,就让我和副班长各骑着一匹马,带着那老乡去找。

出发前大家都带足了干娘和水,因为过去也发生过这种类似的事情,往往一找就是好多天,藏区不仅自然条件恶劣,一些猛兽也多,wǒ们三个顺着牛群的脚印和粪便走到一座雪山脚下,看着牛群的脚印,是上山了。

牛群是很少会上山的,除非是受到了狼的追赶,慌不择路,所以当即我和班长就决定上山去找,可那藏族老乡死活不肯,非要回去。wǒ们俩当时就急了啊,你说都到这里了,也有线索,为什么不上去看看呢?那老乡吱唔了半天wǒ们也没听懂,还是决定要上去看看,因为解放军给你帮忙哪能半途而废,这要传回去,我俩在连队也没法混了。那老乡一看wǒ们非要上去,一把拉住马缰死活不松手,最后连叫带比划的,终于míng白了他不让wǒ们去的理由。

在西藏人的眼里,有很多的山和湖都是有神的,而这座山不仅是他眼中的神山,更是一个让他百般禁忌的dì方,因为这山顶还是天葬的地点!”

查文斌插了一句:“天葬?”

“恩,天葬,这个你问卓雄,他也在西藏呆过”查文斌转向卓雄看去,他朝着文斌点点头:“我也听说过那里确实有天葬。”

“哦?那是怎么个葬法?”

超子接着说:“至于天葬是怎样的,其实我也没见过,只是听说,由天葬师选一个dì方,一般都在山顶,把尸体背朝着天,折断四肢,在尸体中央和两肩用力撕开皮肤露出肌肉,然后退开。就会有成群的苍鹰铺天盖地而下,竞相啄食。等到肉身被啃噬干净,天葬台上只剩下骷髅时,天葬师再用石头将骷髅敲成骨酱揉成一团,秃鹫就会再次铺天盖地而下,一直到吃光后才散去,然后周围的人开始长跪顶礼。”

查文斌听完说道:“你说的这种天葬,wǒ们汉人其实也有,《周易??系辞传》里关于殡葬,就有这么一段记载:“古之葬者厚衣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这里说的就是人死后入殓,直接丢弃在荒郊野外,不入土也不入棺,任由其被野兽啃噬,你接着说”

超子又说道:“wǒ们两个当时都还是愣头青,胆子也大,来了西藏这么久总想干点实事,就冲着老乡连比划带说,告诉他,牛群丢了,就在这山上,你要是不去找,家里以后生活怎么办?马上就要大雪封山,再不上去,恐怕牛群就得冻死了,这损失谁来承担?”

那藏区老乡也真是没办法,zì己所有的财产都在那搁着,又不敢上去,被wǒ们鼓捣了一阵子,终于也算是豁出去了,答应跟wǒ们上去瞅瞅。我和班长那xīng奋劲就不用说了。上山的路不好走,只能牵着马徒步,花了大半天时jiān终于到了山顶,天都已jīng开始放黑,顺着牛群的脚印,果然在山顶的背面,wǒ们见着了一头牛,老乡说这是一领头的公牛,牛群想必就在周围不远,wǒ们要乘着天黑之前找到,不然一会儿又该走散了。

还没走几步,wǒ们顺着牛蹄印来到了山背面,牛的尸体遍布方圆二百平米的面积里,那老乡一看,zì己的牛全死在这里,这还了得,举着猎枪立马就冲了过去,我跟班长一看,这儿竟然有wǒ们社会主义的敌人存在,提着八一杠,拉开枪栓,就跟着撵过去,走近一看,那些牛身上竟然看不出伤痕来,远处有几头倒在地上的牛还在那喘气,所有的牛都有一个共同现象:牛的肚皮上不停的有东西在抽动,老乡一看这场面,下意识就往后退,说什么也肯再报仇了,拉着wǒ们就要下山。我和班长不解,这都死了那么大一片的牛了,你怎么不仅不去报仇,还忙着下山呢?那老乡跟wǒ们比划着说这里有魔鬼,这些牛都献给魔鬼了。

我跟班长那会儿都是唯物主义者,虽然尊重藏民的信仰,可是骨子里依旧不信真有魔鬼,看着远处那几头还在喘气的牛此刻也已jīng消停了,想着这回老乡损失可惨重了,心里不服气,就想搞个míng白。班长靠着一头死牛蹲了下去,指着那不停蠕动的肚皮跟我说:超子,你看,这牛死了,肚子咋还在动呢?我说那你划开看看呗。

这小子比我还要楞,拔出刺刀,跐溜一声,就给划开了,里面顿时冲出一堆白色的虫子,其中有一只就咬到班长的刺刀上,那可是纯钢打造的,后来wǒ们检查,居然在刀口上留下了一个牙印!

其中有一只爬到了班长的小腿上,他小子痛得“啊”的一声大叫,我赶紧用刺刀去挑,怎么都拿不下来,最后还是他狠心,扯住虫子使劲一拉,你们猜怎么着。连着一大块皮肉,都被扯了下来。

那老乡自从见了那虫子之后,嘴里喊着魔鬼,牵着那头公牛,扭头就跑,也不管wǒ们俩了,刚给班长包扎完毕,一看,刚才的死牛群,现在大半都成了骨架子,一摞摞的白色虫子向wǒ们俩这围了过来,我顺势扫了一梭子子弹,打在那些虫子身上,喷出的浆汁,糊了一身,看着越来越多的虫子,无奈之下,我也只能背着班长往山下跑,等在山脚遇到那老乡,他又给班长腿上的伤口敷了点草药,还没回到连队,班长就开始发烧,昏迷和呕吐。连队指导员连夜把他送到拉萨军区医院,最后医生说亏得那点草药才保住了性命,但班长还是被截肢了,他永远的失去了一条腿,我记得那虫子的模样,就跟它!”,超子指着查文斌跟前的那一只“跟它,一模一样!”

第五十一章:超子的回忆(下)

查文斌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离那虫子远了点,那虫子倒也不懊恼,扭动着肥肥的身子,向着中间的同伴们慢腾腾的爬去。

卓雄看着超子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问道:“被这虫子咬了一口,你们班长怎么会被截肢呢?”

超子接着讲:“那天是我跟指导员一块去的医院,等我把班长送到连队的时候,他已jīng昏迷了,掀开裤脚,拿掉绷带一看,被咬掉的肉足足有三两重,小碗那么大的一个伤口,已jīng开始发黑,虽然藏区天气冷,但是隐隐已jīngnéng够闻到臭味。脱掉他的衣服才发现,整个身子的皮肤都处于一种紫黑色。拉着班长,开着越野车,一路狂飙到拉萨,直接送进了抢救室。

我在外面跟指导员讲经过的时候,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个他一直为之骄傲的全连训练标兵,准备提干的老兵会被一个虫子咬成这样。但是西藏这个dì方从来不缺乏神秘,指导员叮嘱我不要把这个事情讲出去,只能烂在zì己肚子里。

一小时后,医生出来的时候跟指导员商量说现在只能截肢才能保住班长的性命,指导员当即就在医院里发了飙,连续砸了几个椅子之后,冲进了院长办公室,非要他们把班长安然无恙的给送回去。后来这事,惊动了军区的首长,当年wǒ们指导员就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兵,首长来了之后狠狠的教训了指导员,又召集医院的精英进行了会诊,让他们拿出最后的方案。

当时替班长看病的时候,医院专家悉数出动,会诊结果跟之前的判断一直,只有截肢才能保命,指导员得知这个消息后一拳头砸碎了放消防栓的玻璃,差点割断了zì己的手筋。

医生仔细检查了班长的伤口,发现他并不是失血过多,而是因为他的伤口里长满了一种黑色的丝状物,这些黑丝顺着他的血管正在疯狂的往身体里钻,破坏他的身体机能,而医生们对于这种未知的黑丝,采取了局部清理之后就素手无策了,因为它太多了,比普通的头发丝还要细很多,很像是蚕宝宝吐出的那种丝,只是这个丝是黑色的,并且带有剧毒!

现在黑色的丝已jīng遍及到了大腿根部,暂时用止血带扎住了血管没让它继续生长,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一旦时jiān过长,血液得不到循环,他的大腿一样会坏死。但是不去管,黑丝就会持续的发展,如果到了内脏,那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军区首长拉着wǒ们指导员出去抽了一根烟,几分钟后,指导员红着眼睛进来了。军区首长叫来医院领导,让他们尽快安排手术。

两个小时以后,班长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原先皮肤上的黑色已jīng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惨白,失血过多的惨白。手术很成功,据负责手术的医生说,班长的被切下来的大腿里全部都是那种黑色的丝状物质,甚至已jīng侵入了他的肌肉和神经,还好手术及时,不然kě能已jīng保不住性命了。除了这种莫名的黑色丝状物,还有一种毒素被侵入,从症状看很像是蛇毒,但具体结果还需要化验之后才能得知,而且西藏地区还不具备这个条件,他希望首长néng够联系北京方面于他联系,他要把样本送去化验。

据医生说,班长体内的丝状物和毒素都能要他的性命,除了wǒ们送来及时之外,敷在伤口上的那种草药似乎对那种毒有一定的抑制作用,所以才能保全一条性命。指导员让我回去好好感谢一下那位牧民。

后来班长出院的时候,还是我跟指导员去接的。从那时候起,班长就开始成默寡言,整天窝在宿舍里看着外面操练的wǒ们,据说指导员也曾经想把他留在连队里,给个后勤司务长职位,让部队养他一辈子。这个方案当时也经过军区首长的特批了,可是班长那个人是一个脾气很倔的陕北汉子,他说宁可zì己回去要饭,也不愿意呆在部队里做一个废人,吃人闲饭。为这事,指导员不止一次跟他吵过,每次两人都闹得不欢而散,之后又抱头痛哭,我一直觉得是zì己对不起他,如果我能阻止他不上山,或许就不会变成这样,可是每次跟他谈起,他总是笑着跟我说,这是命!两个月后,班长选择了退伍,部队里授予了他一个三等功。他本来是全连的训练尖子,战斗标兵,可以留队提干,甚至可以前途无量。因为这件事,他永远和军旅生涯划上了句号。

退伍之后,班长回了老家县城,因为有军区首长的亲笔信,所以当地政府也给了他很大帮助,给他安排了几个不错的公职随他挑选,可他还是那副臭脾气,说什么也不肯接受别人的好意。后来就在老家开了个很小的羊肉泡馍摊子,我去陕北考古的时候,还见到过他一次,两人都喝高了,他说他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就是去西藏当兵,即使付出的代价是一条腿,他也不后悔。

班长退伍的之后,北京那边传来消息,这是一种未知的昆虫吐出的丝,建议wǒ们néng够提供活体样本让他们进行下一步的研究。当天连队里又组织了一次大规模的集合,由指导员亲自带队,wǒ们一个排的兵力,武装到了牙齿,由我带路直扑向那座山头。

等wǒ们到达现场的时候,除了一地的牛骨和缠绕在骨头上的黑色丝线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现。倒是在下山的途中,有一个战士在一个悬崖下边发现了一个黑色的虫茧,这个虫茧非常巨大,大小跟一炮弹壳相似。指导员试着拿棍子去捅,无奈挂得太高了,怎么都够不着,索性举起八一杠,“呯“的一枪把那虫茧给打了下来,外面厚厚的那层黑色茧子被敲碎之后,里面有一只非常巨大的蛾子缓缓张开了翅膀,扑哧了几下之后,竟然足足比wǒ们的军用脸盆还要大上好几分,更加骇人的是,它的翅膀张开之后,花纹竟然是一幅浑然天成的八卦图!

当时wǒ们一个排的人都看呆了,带着巨大的八卦图翅膀,那只蛾子就向空中飞去,还是指导员手疾眼快,抬手又是一枪,“呯”的一下把它给打了下来。这只蛾子的尸体跟碎掉的虫茧被送去了北京,一直到我退伍前,才传来了消息。

报告说,这个茧子里所含的成分跟班长身体里的黑色丝状物是同一种东西,而那只蛾子背上的八卦图案,它们认为是一种自然的巧合,因为蝴蝶的图案本来就是五彩缤纷,各式各样。报告还说,之前wǒ们遇到的白色虫子,应该就是这种蛾子的幼体形状,幼虫由蛹,经过蜕皮,最终变成了这种巨大的飞蛾。他们研究称,这应该是一个全新的物种,属于第一次发现,建议连队néng够提供更多的研究资料,因为他们怀疑这种飞蛾的幼虫阶段是食肉的,并且néng够吐出黑色的丝,丝上的粘液含有剧毒,néng够使人毙命。当时为了好记,他们把这种虫子叫做尸蚕!”

“尸蚕?”查文斌问道。

超子恶心的看着前面那一堆蠕动的白色回答说:“是的,他们说这种虫子其实和蚕宝宝的道理一样,只是蚕宝宝是吃桑叶然后吐丝,被人拿去分离出蚕丝;这种虫子是靠吃尸体为生,吐出那种黑丝做成zì己的茧!”

查文斌想起原本留在潭里的那累累白骨,无数的尸蚕在啃噬着这里的尸骨,此刻不仅zì己也觉得恶心起来,这里究竟曾经是不是一个人间炼狱!

卓雄听完超子的叙述,一边同情那位班长,一边也开始犯难了,既然zhī道这种虫子的厉害,后退已jīng没路,那前面?难不成zì己要喂虫子,成为他们的点心吗?想起zì己被虫子啃噬的模样,他又忍不住退到一边去吐了起来

第五十二章:桥

超子的一席话就像一瓢凉水浇在众人的头上,原本以为这儿应该是个厉害的机关或是凶恶的鬼魂,现在呢?惹出一堆莫名其妙的“尸蚕”来。当年在西藏,一只“尸蚕”就要了班长的命,如今这里一眼看过去,怕是不下万只。如今总共才五个人,两个伤病员此刻还是昏迷状态,就算他们三人本事再大,要想通过这等邪恶的虫子把守的道路,恐怕还不够它们塞牙缝,查文斌已jīng是急的团团转了,好在那些虫子似乎对他们这几个活人不感兴趣,只管在那玩叠罗汉,但是要他们走这些虫子身上踏过去,没人敢保证zì己不会被其中的一两只咬上一口。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现在他们真的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了,查文斌也没想到zì己竟然会葬身在这样的dì方,若是被这些虫子活活啃食,倒不如一刀了却了zì己来的爽快!

超子现在也没了主意,这虫子的厉害是他亲眼所见,只能期盼查文斌能想出办法来:“文斌哥,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看着他们两个期待的眼神,查文斌zhī道在这支队伍里,zì己已jīng是绝对的主心骨,要是连zì己都灰心了,他们两个等待的也只能是死亡。所以,zì己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放弃!他回想起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总觉得这事情有蹊跷,从进村到有人失踪,再到下这个古井,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是被人为的设计,他觉得他们踏入了一个巨大的圈套。

那这个人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们这支队伍又到底有什么是值得被利用的?四个男人,一个女人,只是来这里找寻考古资料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对,查文斌的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来,原本他们来到青城山的时候只有三男一女,卓雄只是一个后来再加入的向导。

对了,他怎么没有想起来这一茬,到底是谁指引他们来这里的,是谁告诉他们这里有石人石马的,老王和冷怡然的失踪又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生的?卓家!

查文斌眼神一冷,忽得转过头去,死死地盯着正在地上坐着的卓雄看去。此刻的卓雄呢?他正两眼发呆的看着前面如海潮一般的“尸蚕”,查文斌的眼神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查文斌又恢复了原本的眼神,看着卓雄问道:“卓雄兄弟,在想什么呢?”

听见查文斌的问话,他才转过头来:“文斌哥,我在想这些虫子为什么会在那一口棺材被打开之后了才出来,要是它们出现在wǒ们之前还在潭底的时候,那wǒ们恐怕已jīng连尸骨都没了吧。”

卓雄这一句简单的自言自语又让查文斌心头开始疑惑了,如果真是卓家的人安排的这一切,那在超子下井之后,卓雄完全可以不跟着下来,直接把绳子拿走就完事了。何必还要下来留在一起冒这个危险,似乎怎样都是解释不通的,应该是zì己多想了,此刻查文斌心中有点愧疚起来,可以说卓雄原本是这里唯一的一个局外人,要不是他把大家当朋友,也不会跟着搭进来。那到底是谁安排的呢?或者根本就是zì己想错了,这一切根本就是机缘巧合,换一种说法就是命中注定。查文斌不敢再想下去,与鬼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跟人斗!

查文斌狠狠的揉了几把zì己的脸,换了个平常的表情,说道:“卓雄兄弟,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

卓雄站起身子,指着前面那些虫子说道:“我说这些虫子要真的是来吃wǒ们的,为什么不早出现,或者现在冲过来,wǒ们一样都是躲不掉的。”

超子也跟着说道:“你们看,那些虫子似乎只想爬到崖顶去,对wǒ们压根就不感兴趣。”

顺着超子手指的方向,有几只虫子已jīng离崖顶很近了,在那不停的摆动着身子,让人称奇的一幕发生了,一只“尸蚕”从口中喷出了什么东西射到崖顶,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虫子都开始喷东西。下面的虫子竟然不再开始往上爬,有几只位于顶端的虫子此刻已jīng在向下滚去,下方的虫子也开始撤退,刚才喷东西的那些虫子已jīng都悬挂在了半空中!查文斌仔细一看,原来这些家伙喷的不是别的,正是超子所说的那种黑色丝线。

丝线的一头黏在崖顶上,另外一头被“尸蚕”紧紧的咬在zì己嘴中,就这样把zì己挂在半空中,粗粗的数了一下,竟有上百只“尸蚕”此刻吊在了半空中,他们吐出来的黑丝线互相缠绕在一起,拧成了一股黑色丝线,有超子所带的登山索那样粗。还没等查文斌来得及思考它们这样做的原因,新的一幕又出现了。

当下面的“尸蚕”退到了一定的高度,阵型再次被稳定。接着又有“尸蚕”开始喷丝,只是这一次喷的dì方并不是崖顶,而是那些此刻被吊在半空中的同伴,原本白色的身体,不一会儿就成了黑色,看这样子,那些吊在空中的虫子已jīng完全被包裹进去了。

当上面的“尸蚕”已jīng完全被丝线索包裹之后,下面的虫子大军,再一次开始了撤退,紧接着第二波吐丝的也被吊在了半空中,到达一定的高度后,又有新的“尸蚕”开始吐丝,将第二波同伴包裹起来,连着的丝让zì己被吊在下方。如此循环的接力吐丝让查文斌想起了一个众人都zhī道的故事:猴子捞月:猴子用身体互相连接的方式,从树上倒挂,一直让最后一只猴子碰到水中的月亮。那么这些虫子的做法和猴子捞月除了方向是反的之外,其它都惊人的相似。

虫子们先是利用zì己的身体送同伴接近崖顶,让最顶上的同伴可以将吐出的黑色丝线黏住崖顶,然后用那一只的身体作为连接的点,向下拓展开来,要是给他们一点时jiān,就会形成一条由虫子身体组成的绳索,由着崖顶一直垂直到地面!

查文斌míng白了其中的道理之后,说道:“超子、卓雄,你们看,这些虫子正在用身体搭桥,一条从崖顶通向地面的桥梁,以它们现在的速度,要不了多久,这道桥就会完成,只是不zhī道这些“尸蚕”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超子干咳了一声:“文斌哥,你说它们是在搭桥,既然是搭桥肯定是为了方便谁过桥啊,不然搭起来干嘛?”

查文斌笑着拍了一把超子的后背:“超子,你总是能再我思想混乱的时候给我惊喜,搭桥就是为了过桥,既然有要过桥的主在,虽然现在还不zhī道是什么东西,那wǒ们静观其变,你们俩准备下,要是一会儿有什么出来,听我的信号,准备随时打断那根”绳子”!”

卓雄举了举手中的猎枪,试着瞄了一下,“没问题,这个距离,一枪就够了!”

查文斌朝着卓雄做了大拇指的动作,zì己真的是错怪他了,不然以卓雄的能力,真要存心害他们,只怕zì己早就已jīng不在了。

几个人也没说话,只是看着不远处那根绳子越来越长,一刻钟后,终于跟地面连到了一起,底下的那些“尸蚕”就像接到了命令一样,如潮水一般涌向四周,中间空出一条宽阔的路来。退下的虫子全部都是一个姿势,昂着zì己的头,像是在迎接“贵宾”的到来。超子看见空出的那条路,小声问道:“文斌哥,要不然wǒ们现在乘着这个空档,冲过去!”

第五十三章:尸蚕王

查文斌眯眼看了一下,反问道:“你有把握,背着个人在那些虫子合围你之前冲出去吗?”

超子看着四周坚固的石壁说道:“wǒ们等在这儿,即使不被虫子吃了,也会饿死。从这里冲过去不过一百米的路就能到达水潭的那一边,反正横竖都是死,wǒ们为什么不试试看?”

查文斌又转过身去问卓雄:“卓雄兄弟,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跟超子一样,与其等死,不如试一试!”

这两个年轻人,是真有胆量,既然他们都不怕,那zì己又还在怕什么!查文斌做了一个弯腰的动作,轻声问道“准备好了吗?”

卓雄和超子随即摆出一副百米冲刺的样子,“跑!”查文斌突rán喊道,然后一个箭步跳下石块,跃进了原来水潭的位置。后面的超子和卓雄背着昏迷的老王和冷怡然,紧跟着跳了下去。

那些“尸蚕”显然是被这几个不速之客惊扰到了,“呼”的一声,又和潮水一般的向中间的几个人围了过来,不要看那些虫子胖乎乎的,爬起来的速度却很快。

查文斌从跳下去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打算回头,人的潜能在最危急的时刻已jīng被完全激发了出来,就像一阵风一般,他第一个冲过了水潭,到达了刚才老王躺着的位置。紧接着是背着冷怡然的超子,两人回头一看,卓雄背着最重的老王拉在了后面,有几个虫子已jīng很快就要接近了,其中一只弯曲着身体已jīng做好了攻击的准备,超子抬手就是一枪,“呯”一下,散弹打过去,一片“尸蚕”被扫飞,溅起的虫浆黏满了卓雄的衣服。几乎没有丝毫犹豫,退壳,换弹,随着一声枪响,又是一群虫子被扫飞。带着对班长的愧疚,超子把所有的恨都发泄到了这些“尸蚕”身上,当第三枚子弹入膛,卓雄已jīng被查文斌拉了过来,跟在他后面的那一群,刚好顶在了超子的枪眼上。“呯”威力巨大的猎枪子弹,在近距离的射击下,把那几只倒霉的“尸蚕”直接轰成了肉泥。

剩下的虫子显然对这种现代武器的攻击感到了危险,追击的虫群稍稍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朝着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

超子第四枚子弹已jīng准备好了,他们这一趟出来,弹药带的本就不多,一人也就是二十来颗,不过现在也不是节省的时候。“呯、呯”超子和卓雄朝着成堆冲过来的“尸蚕”同时开火,一波又一波的“尸蚕”被打死,接着又是新的一群的涌上来,似乎怎么也打不完。

超子再打完一枪之后,摸了摸挂在腰上的子弹带,苦笑道:“我还剩两颗了。”

卓雄抬手一枪又干掉了一群“尸蚕”,“哈哈,我还剩下三颗,比你多一颗!”

查文斌呢?挥舞着七星剑干掉了一两只落单冲过来的“尸蚕”,他清楚的zhī道,就这样是顶不不住多久的,看着zì己身后无边的黑暗,说道:“准备向后面撤!”

最后一颗子弹了,超子和卓雄交换了一下眼神,开始向后缓缓后撤,忽然靠着最近的那群虫子开始后退,离着查文斌一步之遥的那只落单的也扭头就往回爬。

卓雄看着那些“尸蚕”往回爬了,对着超子哈哈大笑起来:“虫子也zhī道怕爷手上的枪了?”

“哈哈,跑了!它们跑了!文斌哥,那些虫子被wǒ们打跑了!”

查文斌原本已jīng湿透了后背,这会儿正拄着剑在那喘气呢,他也纳闷,攻击性那么强的“尸蚕”怎么就放弃了呢?

超子忽然喊道:“天呐,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抬头一看,原本追出来的虫子现在又退到了一边,昂着头,跟刚才的姿势一样,一条巨型的“尸蚕”正沿着那条由虫子吐丝搭成了丝线,从地上往崖顶爬去!

这条“尸蚕”跟所有的都不一样,刚才那些是白色的,而这一条不仅体积是他们的几倍,而且颜色是黄色的,背上还有花纹!说它是条“尸蚕”是因为嘴上那对鳌还很明显,但是开张后足足有wǒ们拿来修剪树枝的大剪刀那么大。整条“尸蚕”看上去,更像是一条蟒蛇!足足有两米长短,直径也有二十公分zuǒ右。

查文斌喃喃的说道:“这条应该就是尸蚕王了!”

超子举枪就要打,却被查文斌一把拦下,“别动,看看它要干什么!”

只见那只黄色“尸蚕王”顺着丝线不会一会儿就爬到了崖顶,舞动着钳子很xīng奋的样子在那探头探脑,不一会儿,身子往上一钻,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下面的“尸蚕”还是之前那副姿势,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查文斌心想弄这么大个阵,总不能是因为一条虫子吧,既然已jīng来了,就要弄个míng白,看看daò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即使要往后退,他也有把握。

他们可以清晰的听到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崖顶掉下。“轰”

的一声,一块巨大的青铜棺盖跌落到地面,砸碎了下方的许多岩石!

超子大叫道:“那是个棺盖吗?”

查文斌一把捂住他的嘴,小声说道:“别急,等着,看样子那上面还有一口棺材!”

超子咬着牙齿嘀咕道:“它们这些盗墓贼,竟在这里搞破坏!文斌哥,wǒ们怎么没有发现那上面还有一口?”

“八卦生九宫,一切归十方,我早该想到这里还有第十口棺材,如果我没有看错,关于这个水潭,已jīng明了,所有的这一切又回到了圆极。”

卓雄已jīng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些虫子为什么退了下去,又跑出个王来,换做他的个性跟超子的想法是一致的,一枪干掉干掉那只大虫子,然后跑了就是了。“文斌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查文斌道:“万物之始也就是万物之终,如果wǒ们能绕过终点,就会又回到了起始,只是平常人到达终点之后就发现没有路了,等待着的只能是死亡。如果能越过这个点,那么一切又回到起点了,也就是重生!这就是道家讲的圆极。布下此阵的人对于道的运用已jīng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如果这是真的,那第十口棺材里躺着的恐怕是一个人。”

超子问道“人?文斌哥的意思是搞了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埋一个人?”

“不错,古人相信人是可以重生的,他们认为只要绕过了死亡的点,一起又会回到起点,也就是重生,wǒ们不要急,看着那虫子去干什么了。”

一根烟的时jiān之后,那只尸蚕王又顺着丝爬下来了,比起之前,它的肚子明显的鼓起很多,所以连动作都没之前迅速,等到爬到地面之后,昂着头看了一眼查文斌,放佛在思考什么。查文斌边上两杆枪都已jīng瞄准了它的脑袋,只要它一动,扳机就会毫不犹豫的扣下去,可是那虫子看了片刻之后,居然朝着边上的小尸蚕动了动嘴边的钳子,然后朝着乱石堆里钻了进去,边上那些“尸蚕”也跟着一起钻了下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刚才还组成线的“尸蚕”也紧跟着脱落,留在地上的除了凌乱的黑色丝线,再也没有其它。整个暗河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安静。

在确定了那些“尸蚕”都已jīng走了之后,卓雄还超子才放下手中的枪,查文斌开口说道:“走,wǒ们过去看看!”说着朝着中间的位置走了过去,后面的两人只好也跟着上去,大家都很好奇查文斌口中的那第十口棺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那只虫子刚刚又上去干了什么?

第五十四章:第十口棺材

再次回到那最大的青铜棺下,几人四下环顾,没有已jīng发现了“尸蚕”,这才安心。

查文斌抬头看着崖顶,战术射灯的光线随即跟着扫到,除了暴露在外一个巨大青铜圆盘之外,在那圆盘的中心位置,竟有一个洞穴,只是黑漆漆的,怎么也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

查文斌晃动着射灯,让光线在那洞穴处打转,说道:“你们看见没,那上面有个洞。”

超子和卓雄也是连连称奇,原来刚才那虫子就是爬进那个洞里了,超子拿手指对着那洞穴比划了一下说道:“这崖顶离地面不过二十米高,那洞口看样子是足够容纳一个人进去的,要不我爬上去看看?”

查文斌做事的风格向来都是求稳,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一般是不会主动出击的。可现在他们都是亲眼看见那“尸蚕王”上去了又下来,要说不把这岔子事情搞个清楚,等zì己出去了,也不zhī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了,一番考虑过后,坚定的说道:“上去看看!”

这种活儿还真难不倒这几人,超子把身上的登山索取出来,在头上捆了个石块,打了个死结,把那绳子在手上抡的“呼呼”作响,加速到肉眼只能看daò一个圆的时候,突rán手一松,石头带着绳索向崖顶飞去,“铛”的一声,石头缠到了上面那个青铜圆盘,那圆盘本身是镂空的,外围是一个圆,中间也是一个圆,两个圆之前用五根青铜杆链接,洞口就在里面那个圆的位置。

绳索此刻就缠绕在了其中一根青铜杆上,超子使劲的拉了几把,纹丝不动,想想这玩意下面吊着五口巨大的青铜棺,怎么的这点重量还是néng够承受的。

超子把身上背着的冷怡然给轻轻的放到了地面,嘴上叼着匕首,和查文斌对了一眼之后开始向上爬去。这种活计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今天这二十米的高度却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压力来,离那黑漆漆的洞口越近,那种压迫感越强,一根烟的功夫之后,超子已jīng到了洞口,朝下面的人挥挥手,示意他到了。查文斌做了一个进洞的手势,超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脑袋探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很大,超子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掏空的山体,有人在这崖顶之上凿出了这么一个洞穴,同样因为长年浸泡在水中,此刻洞穴里还有不少积水。灯光扫过,还不能完全看见整个洞穴的全貌,一口巨大的石棺静静的躺在洞穴旁边,超子从下往上看了一眼,没有棺盖,相比刚才掉落的下的青铜棺盖应该就是这里的,用青铜做棺盖,却用石头做棺身,这是为什么?超子只觉得眼前那口石棺此刻渗人的很,还没靠近,那股冰凉的气息已jīng让他的汗毛竖立起来,赶紧又向下退了一步,整个人又重新出现在了洞穴之外。

超子挂在绳子上冲下面喊道:“文斌哥,这里面有一口棺材,不过不是青铜的,是石头的!棺盖已jīng被打开了,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

查文斌听见上面竟然是一口石棺,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至今还没有出现过一口棺材用两种材料打造的,这绝对是一个列外!他嘱咐看了一眼地上的冷怡然,对着卓雄说道:“卓雄兄弟,我上去看看,你留下下面看着装备和人,要是一会儿有什么动静,你就大声喊wǒ们。”

又冲着超要上来,又紧了一把绳索,虽然心里有点发憷,但zì己也不好意思说,只能硬着头皮重新爬进了洞穴,紧挨着那口石棺蹲了下来,把猎枪对着那棺材,心里想:你要是一会儿蹦跶出个什么东西,别怪小爷一枪打爆你的脑袋!

“超子你干嘛呢,把枪收起来,这么小的空间,要是走火了,不伤着zì己人才怪”超子低头一看,查文斌的脑袋此刻也已jīng钻了进来,放下猎枪,搭了把手,用力一拉,查文斌已jīng进来了。

环顾四周,这是一个有十来平方大小的洞穴,高约三米,洞穴四周的石壁上满是人工开凿的痕迹,跟超子描述的一样,除了一口石棺静静的躺在中间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超子,你是搞考古的,你说这洞穴是做什么用的?”

超子回答道:“文斌哥,在悬崖上凿洞或者利用天然洞穴摆放棺材的倒是常见,那个叫做悬棺,三峡那就有很多。但像这个在崖顶掏空摆放棺材的还是头一次见,不过既然是拿来安放棺材的,那么这里就应该是一个墓穴了。”

查文斌点点头道:“不错,这里应该是一个墓穴,这种墓穴说实话,我也是头一次见,不过却不是第一次听说。”

“这么说,文斌哥,你zhī道这种墓穴的由来?”

查文斌指着下方的那五口青铜棺说道:“取墓主人生前使用的五样东西作为疑冢,分别按照五行摆放,又用于四象对应人的一生,“木、火、金、水”分别可以代表生、长、老、死。中间那个土就是代表入土为安,也就是从下面的五口棺材来看,这个人已jīng完成了在阳间的所有流转,是符合了人死后最终的归宿的。”

他又继续说道:“但是此人偏偏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又用了人的尸体堆成了八卦图作为陪葬,在这古井里聚集了大量的阴气,把这里人为的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使得所有人靠近这里无法察觉到生命的迹象,留给众人的只有死亡。地面上那个村庄放着的四口青铜棺,wǒ们没有仔细看过,从用四大凶兽来守护判断,那四口也应该是疑冢,同样用了墓主人生前的死样的东西作为替代,目的应该是让子嗣来祭拜,其实他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告诉世人,zì己已jīng死了。”

超子听了这么一大套,不是十分míng白,问道:“文斌哥,你的意思就是这人折腾了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宣布zì己死了?那死了就是死了呗,还用搞这么套路出来吗?”

查问笑了笑,接着说道:“超子,你有没有听说过三界五行,“三界”指天,地,人三界;“五行”呢就是指金,木,水,火,土。在道家的说法里,有一种办法是可以逃避死亡的,那就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因为世间万物都是在“三界”和“五行”这个范围里,有生有死,遵照因果循环。如果说你能脱离出三界五行这个范围,那么就可以不受这个范围约束,也就是可以自由自在,长生不老。”

超子大为惊讶,他本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但自从王庄那事过后,认识了查文斌,开始对一些事物的看法有了新的变化,特别是来到了这里,很多事情已jīng用zì己的双眼告诉他这是用科学无法解释的,朝着查文斌问道:“文斌哥,这世上真的有长生不老?他怎能跳出那三界五行呢?”

查文斌说到:“依我看,这几口棺材不是一次性下葬的,而是分开。只是每一次下葬之前都需要做一场特殊的法事,这人本有人身有三魂七魄,三魂就是中的一魂叫做胎光,是太清阳和之气,属于天;二魂叫做爽灵,阴气之变,属于五行;三魂叫做幽精,阴气之杂,属于地。这三魂要是聚集在一起,是呈红色的,人形的样子。”

超子看了一眼查文斌,试图找寻他身上的红色人形,不想被查文斌说道:“别找了,普通人自然是看不见的。”

超子见zì己被看穿,只能吐吐舌头,接着问:“那七魄呢?”

“七魄啊,分别为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这七个魄是黑色的,通常就是代表你上辈子的情况,要是畜生投胎的,就是个畜生的模样,要是人投胎的就是人形。这三魂当中,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独自是住在身上,天地命三魂并不常相聚首。七魄中两个天魄两个地魄和三个人魄,阴阳相应,从不分开,并常附于人身上,人体的七魄同由命魂所掌控。命魂又称为人魂,或者色魂,人在世上的这一生就是从此命魂住胎而产生的。命魂住胎之后,将zì己的能量分布于人体中脉的七个脉轮之上。而形成人的七魄。魄为人的肉身所独有,人死之后,七魄随之消散,而命魂也自离去,wǒ们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即以此告终。”查文斌说完,突rán把手中的七星剑一指,喊道:“出来吧,命魂!你本就不该还存在这世上”

超子被查文斌这么一喝,下意识的打了个机灵,只见查文斌已jīng收起了原本轻松的表情,一脸正气的看着那口石棺,宝剑已jīng抵在了石棺之上!这个突rán的转变让超子措手不及,还没准备好动作,忽然传来“咚咚咚”的声音,仔细一听,这声音竟然是来自于石棺里

第五十五章:丢魂

查文斌右手仗剑,逼近一步,离那石棺也不过就半米远了,那“咚咚咚”的敲击声此刻显得更加频繁,因为本身就没有棺盖,所以只要再跨出一步,自然就能见分晓。

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超子猫着身子转到了石棺的那一头,忽然查文斌左手一抖,一个黑漆漆的东西朝着超子扔了过去,超子双手接住,使劲一拉,“嘣”的一声传出,原来他接到的是一个墨斗,这墨斗的另一头正在查文斌的手上。

那头超子右手手腕一扣,这边查文斌把墨斗线踩在了zì己脚下,使得墨斗弦在棺材上绷的笔直,超子把线缠着匕首柄上,朝着棺底狠狠一插,就这样被钉进了石棺和地面的夹缝之中,接着再次把墨斗带着线扔给查文斌还。

查文斌接到墨斗之后,从八卦袋里掏出一枚桃木钉,也是缠绕几圈后,插进了这头的石棺底部,紧接着起身,拉着墨斗盒打了个十字结,又抛了过去;如此反复,终于在石棺之上拉出三条墨斗线。每拉一条,里面的敲击声就大了一分,直至最后一条线拉完,这石棺竟有点开始晃动起来。

查文斌又从袋里掏出一枚符纸,“啪”的朝着石棺头部贴了上去,晃动立马就小了几分,接着把七星剑朝着地面插去,只听“噌”的一声,那宝剑竟然就插入了这牢固的石头之中,这会儿那石棺不仅停止了晃动,连敲击声也一并停止了。

超子见这会儿消停了,不由得搓搓手说道:“文斌哥,看来这命魂不是你的对手,就这么两下子,它就老实了,现在是不是该过去看看里面装的是啥了?”

要说这动静这会儿也确实是没了,但是查文斌始终是个道士,不像超子那样是搞考古的,最xīng奋的事情就是开棺。对于他来讲,入土则为安了,既然躺在了这里,说明那人已jīng离开了人世的纷争。但是这会儿是个例外,按照前前后后所有事情的经过,查文斌认定这里面的主,不仅不想离开,而且也根本就没有离开。

查文斌说道:“超子,过去看看!”

超子心想,你再大的本事,现在不是也已jīng让文斌哥给收拾了,爷现在就把你拉出来瞅瞅是个什么鸟样。心里想着,嘴上应着,往前走了一步,朝着石棺里面用射灯一照,差点没把超子给吓死,因为石棺里面躺着的那个人是他zì己!

“啊!”超子惊恐的发出一声尖叫,手里的家伙事差点就走了火,查文斌意识到不好,赶紧问道:“超子,怎么了?”

超子此刻已jīng退到了墓穴的最后边,双手扶着后面的石壁,背紧紧的贴着,双腿已jīng开始打颤,查文斌见超子没有回答,心想定是棺材里有什么令人害怕的尸体,就向前走了一步,准备看个究竟。

“别!文斌哥,别过去!”是超子在喊他。

查文斌停住脚步,问道:“你是怎么了?这里面到底是什么,看把你吓成那样!”

超子回想起刚才zì己看daò的那一幕,相信zì己是没有看花眼的,小声的说道:“我看见那石棺里面躺着一个人。”

查文斌疑惑道:“一个人?”这超子是搞考古的,又是当兵的,一个人能把他吓成这样?

超子举起微微颤抖的手,指着那石棺说道:“文斌哥,我说了你别不信,我看见里面躺着的那个人是我zì己!”

查文斌心头一惊,这是怎么回事,也来不及去看,一个箭步闪到超子身边,看见超子的眼神此刻已jīng逐渐迷离涣散开来,一把拉住超子,使劲的摇了摇:“超子!超子!别睡,睁开眼睛开着我!超子!”可是何毅超现在就像一滩烂泥一般,倚着石壁的身子逐渐慢慢向下划去,眼皮也越来越重,等到他完全坐在地面上,眼皮也合了起来!只在这一瞬间,查文斌已jīng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了,超子的命魂没了!三魂丢了一魂,所以这才昏迷了过去,这个dì方就这么大,能在查文斌的眼皮子地下不知不觉的勾走一魂,就这份本事,还真得让他小心起来。

从八卦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了一点牛泪,抹在zì己眼皮上,睁开眼睛一看,除了空空的墓室之外,只有超子和那口石棺,没有一丝异样,超子是在看了那口石棺之后才这样的,不用说,问题肯定出在那。可是眼下查文斌不敢保证zì己上去看一眼会是怎么个情况,是会发现超子躺在里面还是一具尸体,更或者一个让他更加不敢去想的问题,万一他看见zì己也躺在里面?

想了一会儿,查文斌似乎还没有找到好的办法,最让人头疼的就是对手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就在明处等着你动手,可你却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转头看看超子这会儿已jīng陷入昏迷状态,再不想点办法,他随时都kě能会丧命,突rán查文斌留意到超子头上的射灯!要想看见石棺里有什么,必须有一个前提,因为这个墓穴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既然超子说是“看见”zì己躺在里面,那要是他没有光线呢?对!那就看不见了!刚才那条“尸蚕王”不就是这么进来掀了人家棺材又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查文斌关掉超子身上的射灯,又把之前zì己给的那张天师符从超子身上找了出来,轻轻的放在他身上,这样即使一会儿出什么意外,也可以抵挡一下。紧接着他又关掉了zì己的射灯,整个墓穴顷刻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查文斌努力的调整着zì己的呼吸,使得zì己处于完全放松的状态感受四周细微的变化。

人的汗毛其实是最敏感的,尤其是在这种dì方,查文斌原本已jīng竖立的汗毛此刻微微一动,马上翻出乾坤袋里的大印,往胸前一横,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还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喉咙一甜,眼睛一闭,一口气没憋住,“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听到“啪啪”的声音,想必是溅到了石棺之上。

等到他再一次睁开眼睛,一团红色的人形正飘荡在他的前面,可是眼下查文斌却觉得zì己被禁锢住了,任凭zì己如何努力,手脚都不能动弹,就在那人形向zì己再一次逼近的时候,“呯”的一声枪响传来,墓穴里火化四射,猎枪的散弹钢珠有一颗就飞进了查文斌的手臂里,他一吃痛,下意识的一舞手臂,发现zì己能动了,不敢做片刻停留,一个鹞子翻身,闪到了棺材前部,右手“蹭”的拔出七星剑,下面传来了卓雄的叫声:“文斌哥,超子,你们怎么了?”

原来这卓雄在洞穴下方看装备,见上面半天没动静,就仰仗脑袋朝上面瞅,忽然gǎn觉脸上一热,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到了zì己脸上,伸手一摸,就着射灯一看,是血!

卓雄之前干的是侦察兵,对于人血他自然再也熟悉不过了。他意识到上面kě能出意外了,在下边喊了半天也没见有反应,正想顺着绳子往上爬呢,射灯忽然扫到圆形青铜圈的位置上有一条白色的尸蚕在那探头探脑,正想往洞里钻呢,感情是刚才留下没走的,抬手就是一枪,把那尸蚕给轰的粉碎,也把里面的查文斌给轰醒了。

查文斌来不及解释,只能在墓穴里朝着下面吼了一声:“你们别上来!”抬头一看,那团红色人形此刻又再次不见了,只是石棺里又开始传出了“咚咚咚”的敲击声。

第五十六章:引魂香

这敲击声时强时弱,听了片刻,查文斌也没发现其中的规律,声音很明显是从石棺里传出的,只是无论节奏还是强弱都显得杂乱无章。就这么干敲着,把他的心又再次扰乱了起来,查文斌心想决不能这样坐以待毙,黑暗中他能gǎn觉超子的呼吸已jīng越来越弱,再不想点办法,恐怕大家都得交代在这鬼dì方。

查文斌正打算起身的时候,耳朵里突rán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凭着直接,他gǎn觉到是超子发出的。

小声的问道:“超子,你醒了?”

没人回应,稀稀疏疏的声音还在继续,像是一个人正在朝着他轻轻走来。

查文斌向后退了一步,身子已jīng靠在石壁之上,又问了一句“超子?怎么不说话?”

还是没人回应,听那脚步声,似乎离他也不过就三米远了,查文斌摸到战术射灯的旋钮之后,把手中的大印顺势往右边一扔,然后猛的打开旋钮,射灯随即点亮了整个墓室,超子此刻正面无表情的端着猎枪看着右边,那里的大印还在地上翻滚着。几乎是与此同时,超子发现zì己上当了,扭头冲着查文斌就是一枪,一个虚影在他眼前一闪,这一枪打空了。

原来查文斌在超子昏迷之时,害怕枪支走火,特意关了它的保险,就在刚在他听到了保险被打开的细微声音,故意用了这么一招声东击西,在超子开枪的同时,用尽全力闪到了左侧。他míng白,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何毅超,而是一具被依附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超子见一枪打空,马上退弹,右手就朝着腰间摸去,要此刻真是超子本人,他就回míng白zì己仅剩的也就枪膛里的这么一颗了,可惜的是他毕竟不是超子。就乘着这么一个间隙,查文斌猛的向他扑过去。

要说身体的强壮程度,查文斌自然是没办法跟干过侦察兵的何毅超比,可这下超子的注意力是腰间的子弹,又被用了全力一击的查文斌偷袭,“轰隆”一声,两人摔到了地上,滚做了一团。

超子毕竟力气还是比查文斌要大上几分,没一会儿,查文斌就逐渐占据了下风,被何毅超死死的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此刻的何毅超不再是那个时常挂着笑容的阳刚青年,而是一个彻底的魔鬼,双眼通红,眼球爆出,龇着牙齿,额头上青筋爆出,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双手死死的掐着查文斌的脖子,看样子是想要制他于死地!

查文斌呢,此刻被超子压在身下,脖子又被他卡着,若不是一口气还憋在胸口,怕是已jīng失去反抗的机会了。他雨点一般的拳头砸在超子的脸上,就像打在了石头上,毫无反应,渐渐的,由于缺氧和体力的散失,双手连握成拳头的力气也没了,只能在空中乱舞着,超子的手臂上也被他抓出数条血痕,就在他gǎn觉到zì己要绝望的时候,乱舞的右手抓住了一样东西,凭着生存的意志,使出最后的力气,朝着超子的后脑勺狠狠的砸去“啪”的一声,超子应声倒下,查文斌挣扎着推开超子的身体,低头一看,手上正抓着那枚“天师道宝”大印,大印的一角被染的血红。

喘了两口气之后,赶紧过去看爬在地上的何毅超,那小子后脑壳被硬生生的砸了个洞,现在正往外冒血呢。查文斌又赶紧的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小包袱,用小手巾包扎着的,打开之后,里面装的是香灰,倒出一把来给按到超子的伤口上,又撕了zì己的衣服,整了个绷带给他脑袋上缠上。

弄完这一切,查文斌已jīng是要累的虚脱了,从进村到现在,就没好好的休息一刻过,看着奄奄一息的何毅超,再次挣扎着爬了起来……

几乎是用七星剑挣着身体不让zì己倒下,查文斌微微颤颤的从袋里掏出一个紫檀香炉来,这香炉不过就一馒头大小,看样式和材料都是有好些年头了,查文斌十分小心的把这香炉放在石棺面前,下面还垫着一方红布。

接着又从袋里掏出一个锦盒来,这锦盒很像是女子用的胭脂盒,只不过材料也是上好的紫檀木,看着应该跟这个香炉是同一套,查文斌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超子,叹了一口气,打开盒子的一瞬间,一股异香随之飘出,连下面的卓雄都能闻到那个味,jīng神为之一振,连日来的疲劳和不安此刻一扫而光,不禁叹了一句:“好奇特香味!”

盒子里躺着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珠子,椭圆形,通体漆黑,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发出异香的正是这枚此物。

查文斌小心翼翼的取出那珠子,放进那香炉里,又轻轻的合上,接着“扑通“一声跪下了,朝着那香炉给磕仨头,跪在地上说:“师祖在上,天正道第二十七代传人查文斌叩拜,弟子文斌今日有难,斗胆请出我道圣物返魂香,只因救人除恶,望师祖开恩,许我动用此物!”

说完又给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再次抬头之时,那香炉里那股子香味让查文斌都觉得抵不住诱惑,不由自主的张开嘴巴大口的吸了几口气,原本还酸痛的身体,顷刻间就恢复如初,觉得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心里感叹:真不愧是返魂香啊!

要说这返魂香,不要说他查文斌今天能吸上几口是福气,多少古代帝王为了寻找此香不惜倾尽全国之力,这香的来头可不小。

相传在汉武帝时期,西域有一国家叫做月氏国,为了抵抗匈奴的军事打击,不得已于汉武帝结盟共同抗击匈奴。当时月氏国为了表示zì己的诚意,将zì己的国宝一共三枚返魂香献给了汉武帝。

关于返魂香,东方朔所著的《海内十洲记》上是这么记载的:返魂香,斯灵物也。大如燕卵,黑如桑椹,香气闻数百里,死尸在地,闻气乃活。传说东方朔曾经得到一块此香,他这人对于香的研究颇为深厚,曾经焚烧了一块“怀梦”香草在梦中与李夫人相见,后烧“返魂香”使李夫人还魂。当然这只是传说,至于返魂香是不是真的néng够起死回生,谁都不zhī道。古代那些帝王为了长生不老,自然是愿意为了这东西挣个你死我活。其中有一块因为机缘巧合被查文斌的师祖凌正阳给得到了,奉若至宝,就当成了是自家门派的镇门之宝,一代一代传了下来,到了查文斌他师傅那一代,要不是被疯道士给藏在牛棚上,这玩意还差点被红小将们给收了去。

查文斌小时候曾在师傅喝醉酒的时候说过这块香是他们天正道的至宝,据说当年是凌正阳从藏矜法师那偷来的,恐怕也是因为丢了此物,又找不到证据是他干的,就只能找了个理由把他给逐出了师门。不过当清醒的时候,那个香炉和盒子都是被那疯道士带在身上,放进贴身内衣里的,从不视外,据说这香只要开了盒子就得点燃,不然就没用了。所以这东西恐怕除了查文斌见过,连凌正阳本人都不曾知晓它的庐山正面目,若是此刻zhī道zì己的徒孙拿这玩意出来只是为了引个魂魄,不zhī道会不会从地府里蹦出来找他算账!

查文斌照着师傅口传的法决念道:“一炉既腾,诸真洞鉴,各尊法旨,不可稽延,起!”

话音刚落,一缕黑色的烟顺成一根直线向上飘去,还未到查文斌的额头高处就如同烟花一般开始向四周散开,一时jiān整个洞穴里都弥漫着这股异香,让人如痴如醉,根本不是世间香料所能媲美,连下面昏迷的冷怡然和老王的鼻子都随着这股香味扩张着鼻孔,呼吸频率也大大加快起来!

查文斌摆了摆脑袋,屏住了呼吸,不让那异香占据zì己的思想,调整了片刻之后,再次念道:“:“一炷明香通信去,五方童子引魂归!呔!”

第五十七章:五行三界

一声“呔”字刚落音,躺在地上的何毅超身上若隐若现的出现一团黑色影子,慢慢开始剥离出他的身体,无视了查文斌的存在,径直向那香炉飘去,落在离他不到一步远的dì方,香炉里升起的返魂香分出一丝与渐渐那黑影融为了一体。

查文斌微微一笑,总算把你给引出来,也不着急,还是继续在那站着。还不到一分钟,石棺之上出现了一个红色人形影子,也在那贪婪的吸食着返魂香。

等的就是这一刻,查文斌迅速从兜里掏出两个小木塞,堵住地上超子的两个鼻孔,原本分出来被红色人影吸食的那股返魂香又径直向上飘去,黑色影子见没人来抢食,反倒吸的更欢了,大股的返魂香都被他吸食去。

若是查文斌此刻身在地面,而不是在这地下世jiè会有何感想。

整个村庄原本还是阳光明媚,自从这返魂香被点燃的那一刹那,乌云密布,瞬间见不到半点光线,整个村子,由其是那几个义庄之内,鬼哭狼嚎之声不绝入耳,连同周围的紫平铺此刻也是风声大起,下起了暴雨,周围数百里之内的孤魂野鬼都在同一时jiān被惊醒,纷纷朝着蕲封山赶去。

但是不知何故,无论怎样,他们都始终只能在村子外围飘荡,也就是查文斌刚来头一天露营的位置,好像前方有厉害的禁制,不能再进一步。

查文斌呢,看那红色影子失去了方向之后,迅速拿出辟邪铃,只轻轻一摇“叮当”一声,红色影子朝它的方向飘来,引得那黑影也是微微停顿,不过对于它来讲,此刻返魂香的诱惑比什么都要大,不再理睬查文斌的动作,继续大口的享受着。

查文斌右手举着铃铛,将那红色人影引到了何毅超身边,剑锋一闪,在超子的手臂之上开了个小口子,用手沾了几滴血,中指对着那团人影一弹,瞬间莫入了人影,让那红色更亮了几分。

这叫做认主,命魂出窍,要没人能指引,便会失去记忆,用主人的精血方可指点相认。那红色人影,开始慢慢向躺着的超子靠近,查文斌见时机已到,右手迅速结了个莲花,朝着红色人影念道:“太极莲花狮子吼,大日如来定三魂!”

这定魂咒刚刚念完,那红色人影随之没入了超子的身体,躺着的何毅超嘴角开始微微抖动,脸色也开始红润起来,没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睛。

虽然眯着眼,但醒来之后的超子只觉得后脑剧痛,伸手一摸,原来zì己被包扎着,又觉得鼻子难受,用手就去扣,一扣扣出两个木塞来,只闻到整个墓室有一股说不出的异香来,不禁也吸了几口下去,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起来,后脑勺也不痛了。

脑子一醒,看见查文斌正站在zì己跟前,刚想开口问查文斌是怎么回事,却被查文斌一把捂住了嘴巴,查文斌指了指前面的香炉,超子也隐约看见了一团黑气就在旁边,心中míng白了几分,恐怕就是这东西让zì己着了道,他只记得开馆之后就瞬身无力,紧接着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看现在zì己这个狼狈样,肯定是糟了一番罪受,由其是当他看见石棺之上的斑斑血迹,不由的心头一紧,侧头看向查文斌,还好,看上去他文斌哥也没有什么大碍。

查文斌轻轻拍拍超子,让他往后靠,指了指他手中的符,让他捏好,又做了噤声的动作。

突rán查文斌猛的窜起,右手拔剑,剑指石棺,“咻”的一声,那石棺之上原本贴着的天师符烧了起来,这明显惊扰到了那团黑影,正想往石棺里钻,查文斌把早就准备好的,从包袱里掏出的道袍朝着那黑影就扔了过去。

道袍在空中缓缓下落,巨大的八卦图被展开出来,带着金丝银线在射灯照射之下发出了灿灿的光芒,那团黑影来不及闪躲被迅速的盖了进去,查文斌一个箭步冲上去,收起那团衣服,打了个结,使劲的扔到墓室一角,原本平坦的衣服,此刻竟鼓起了一个大包来。

查文斌右手一抖,七星剑带着寒光射向道袍,“蹭”的一声就刺破了衣服,道袍跟着一抖,道袍开口处有一丝黑影就要窜了出来,查文斌又跟着左手一抖,一张天师符不偏不倚的落在道袍上,刚还在抖动的道袍迅速安静了下来。

右手托着大印,查文斌缓步向道袍走去,嘴里念道:“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令字落音,大印朝着道袍就砸了下去,由云篆刻写的“天师道宝”四个大字被狠狠的印在了道袍之上,“呼”的一下,那符纸就烧了起来,连带着道袍也燃起了熊熊大火,一股恶臭随着传来,弄的超子和查文斌都忍不住转过头去捏住鼻子。

好在那返魂香此刻还燃着,不愧为天下第一奇香,逐渐慢慢盖住了那股恶臭。

等到再次回头去看,查文斌那一身道袍此刻只剩下了一堆灰烬,看着眼前的一幕,感慨道:“可惜了我祖传返魂香和一身衣服,才收了你个冤孽。这世上有那么多人追求长生不死,可又有几个能逃出生死循环,你本就不该存在这个世上,今日我送你一程,早日进入轮回,!才是正道!”

超子今天又算是开了眼界了,但是忌惮那石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查文斌,但心里又怎么都憋不住话,问道:“文斌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查文斌指着那石棺,叹了口气,说道:“这人想逃出生死轮回,不惜布下这等大阵了,以五行做疑冢,宣告zì己已jīng归天。又借八卦九宫,二十七星宿之力,把zì己的三魂七魄分散在十口棺材里,这口石棺里装着的就是他的肉身和命魂。设置这个阵法的人对于鬼道的造诣远远在我之上,可以说是古今第一人,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走了几步,又接着说道:“这还不算厉害,厉害的是他又把zì己的三魂七魄分别放置在三个dì方。”

超子不解:“哪三个dì方?”

查文斌扶起坐在地上的何毅超,道:“超子,你还记得wǒ们在村子里发现的那四口青铜棺吗?那四口棺材放置在村子义庄之中,让后人无时无刻的不去祭拜它,里面其实分别装着的是四个魄,但是魄时jiān久了终究会化为无形,或是被其它更狠的东西消灭。这人为了保住zì己的四个魄,以上古四大凶兽作为守灵,防的就是被其他恶鬼所破坏。又以八卦图为阵,镇住zì己的魄不消不散。这个办法虽然能保住他的魄,但是由于有八卦道法坐镇,其实魄是在青铜棺里日日受着煎熬,那痛苦可比下十八层地狱!”

超子又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人为了能保住四魄不散,宁可承受这种痛苦?”

查文斌笑着说:“这就是所谓的死了比活着还要难受,四魄不散,就得每日受道法煎熬,但是这人找了个好dì方,那村子终年被云雾笼罩,不见星光,才能在夜晚躲避星宿之力的洞察,我估计已jīng在这个dì方受了几千年的苦了,真不zhī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向往着永生。”

“那下面这五口呢?”

查文斌说:“下面的这五口,以五行之力,关着三魂两魄,要说这人可是歹毒到了极点,为了创造出zì己死去的结果,不惜以万人作为代价,把这里活活变成了人间地狱,整日以阴灵之力护着三魂两魄,目的也是掩盖zì己的气息。这还不算完,他竟然以死去的人,按照八卦摆成,目的其实和上面那四尊八卦图的道理是一样的,能镇住这里所有的阴灵,也包括他zì己的。然后把zì己的这一命魂放在这个鬼dì方,藏着这儿做个半死人。”

“半死人?什么叫做半死人?”

“半死人就是,这人属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命魂不离体,就算不上是个死人,但是他只有一魂再身,没了知觉,也没了七情六欲,只是一具躯壳罢了。村子上面的那一道四个魄应该就是代表他在人间已jīng死亡;这下面的五口棺材,被他弄到了人间地狱里,这就是说他在地界也就是阴间也已jīng死亡;wǒ们现在看daò的这一口,应该就是代表他在天界,不过我到现在还没发现,他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让zì己宣告在天界也死亡。不过看样子,他是找到办法了,因为只要办完这个,天、地、人三界均没有他的生命存在;五行之中也都宣告了他的死亡。这就真正实现了传说中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超子一怕大腿:“妈的,文斌哥,这个家伙为了所谓的长生,不惜杀了几万人做这个鬼阵,又差点要了wǒ们的性命,我要是不把他拉出了鞭尸就不信何!可是这石棺好像看不得,我刚才就是看了一眼,发现里面……”

查文斌笑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小把戏罢了,等会儿wǒ们把灯都关了,照样开他的棺!”

——————————————————————

第五十八章:又见古文!

两人同时熄灭了各自的射灯,整个墓室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查文斌拉过超子说道:“命魂现在已jīng除去了,让你中招的不过是那具棺材而已,说白了,那只是一个静止的陷阱,只能等着你自动上钩。只要wǒ们看不到棺材里的东西,破了那层机关,自然就可以开了它。”

超子已jīng对那口石棺狠的牙痒痒了,巴不得现在就上去撬了它。两人凭借着对墓穴的记忆,蹑手蹑脚的摸了过去,这回没有站在石棺的前后,而是分别站在了两侧。

在这里面消耗的时jiān也不算短了,查文斌已jīng没有耐心在等了,开口说道“超子,你先用枪托往里面鼓捣一下看看。”

超子举起猎枪就准备往里面插,瞅着就要伸进棺材的时候,“咚、咚、咚”的敲击声再次从石棺里传来,这一回两人都挨得近,听的真真切切。

这声音也让超子举到一半的手再次停住了,谁晓得这里面还不会窜出个什么来,捏着枪托的手心都出汗了,犹豫着不敢砸下去,只能问查文斌:“文斌哥,里面还有一个还是遇到僵尸了?”

查文斌也是觉得奇怪啊,明明就那么一个命魂已jīng给干掉了,这会儿里面怎么还响着呢?总不能是这里面的主真成僵尸了吧,也只有僵尸这个特殊的存在才能无魂无魄,难不成zì己真的遇到了一个?

“超子,你先别动,就算里面真是僵尸,也把它要拉出来,再说这个dì方终日被地下水浸泡,根本不是什么养尸地,应该成不了僵尸。”

超子一听这专家都说不是闹僵尸了,胆子又大了几分:“要不我砸进去试试?”

查文斌犹豫了好久,那“咚咚咚”的敲击声还在继续,心里一横,管你是什么,今天都要把你掏出来!

“动手!”

超子就等着他发号施令呢,使劲搓了搓双手,举起猎枪,答道:“好叻。”

这猎枪的前半截就这么被他用力的砸了下去,“铛”的一声,像是砸到了什么硬物上,超子不解气,举起来又是一下,“铛”……

这一下把超子的手都给震麻了,“文斌哥,有东西挡着,砸不下去。”

随着超子这两下,那“咚咚咚”的敲击声也随之停止。

“超子,别砸了,跟我猜想的基本一致,wǒ们上当了!”查文斌说道。

连续这两下,超子正郁闷着呢,常年考古的他也意识到这口棺材不一般。现在听闻查文斌这样说,惊讶道:“什么?上当了?”

查文斌摸着冰凉的石棺说道:“wǒ们一进来就被那尸蚕王给骗了,这虫子故意打翻了棺盖,误让wǒ们以为这是一口被它开了棺的石棺,你才会毫无防备的中了招。其实wǒ们看见的根本不是一口石棺,这只是一个用石头做的棺椁,真正的棺材在棺椁里面呢。你刚才砸到的就应该是真的棺材盖,听声音它也应该是一口青铜棺!”

“不对,文斌哥,刚进来的时候,我明明看daò……看daò里面躺着一个我,怎么会是另外一个棺材呢,要是的话我应该也只看daò棺盖才对啊!”

查文斌几乎没有犹豫的把zì己双手朝着石棺里摸去,顺着触摸到的金属物从头到尾走了一遍.,退出双手的时候说道:“这口棺材已jīng被开过了,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就是那条虫子干的,这该死的虫子,竟然摆了wǒ们一道!”

超子zhī道查文斌的性格,那就是老喜欢说话说一半,可把他给急坏了,问道“你发现什么了?能不能说说míng白些。”

查文斌狠狠的一脚踢在石棺上,zì己竟然被一条虫子弄得如此狼狈,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那条虫子,应该是为了这棺材里的某个东西来的,至于是什么,等会儿wǒ们打开看看就zhī道了。我猜的没错,这是一个石制棺椁,里面那个才是真正的棺材,刚才我摸了一下,发现这里面的棺盖是向里凹进去的弧形,光滑的没有一丝痕迹。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虫子打开了棺盖,不知它有怎样的神力,竟然把这棺材盖给翻了一个边,把原本朝上的棺盖给朝下了。原本朝内现在朝外了。”

查文斌接着说道:“这种青铜棺都会刻有花纹图案或者铭文,可是我刚才摸了一把,从头至尾都是光滑的,超子你想一面光的青铜是什么东西?”

超子干这行不是一年两年了,他自然是zhī道棺材盖是弧形的,但是是拱顶的弧形,这向里面凹的自然就是被翻了个边。打磨的光滑的东西,在古时候,青铜都是权利的象征,无论是什么器物,都会刻上各种浮雕花纹,唯独在青铜里面只有一样不会刻,反而会打磨的很光,那就是,超子脱口而出:“青铜镜!”

“不错,青铜镜!这棺材的背面被打磨的很光洁,就像是一面镜子,你刚才看见躺在里面的那个人,就是你zì己的倒影,任何人只要再棺材里看见zì己的模样,都会大吃一惊,我也不会列外,这个时候人的防备能力是最低的,魂魄很容yì就被勾了去,留在了‘青铜镜’之上。”

超子听完,颤抖着问道:“文斌哥,你是说我刚才魂丢了?”

查文斌也意识到zì己说漏了嘴,只能干咳了两声,赶紧说道:“没事了,现在已jīng没事了,wǒ们只要把棺盖反过来就行了,来超子动手吧!”

何毅超想着刚才zì己的魂就弄到这口莫名其妙的棺材里了,心里一阵发毛,看查文斌也不肯说,心想回去之后一定好好问问究竟zì己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那些血和zì己头上的伤口,怎么全都不记得了。

两人合力摸索了一下,那青铜盖板越有五六百斤,用了极大的力气也才挪动了一半,查文斌果然在背面摸到了雕刻的花纹,这证实了他的想法,只要翻过来就没事了。不过这下已jīng累的气喘吁吁了。

“妈的,那虫子真是个怪物,这么沉的东西,怎么被它弄动的!”

查文斌喘着粗气说道:“别管它是怎样弄动的,加把劲,翻过来再说。”

说是翻边,其实就是把棺盖的一边抵在石棺椁之上作为支点,两人在这边使劲往另外一边推,终于“轰隆”一声从墓室里传出,震的下方的卓雄都觉得头顶上有碎石落下,在下面喊道:“上面出什么事啦?”

现在上面的那两人正坐在地上嘿嘿傻笑呢,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这棺盖给打开了,直接推到了地上,超子回了一声:“没事,开棺呢,一会儿下来给你顺几个你们祖宗留下的宝贝下来,拿回去给你爹看看。”

卓雄:“@#¥&%……!”

休息了片刻,“啪”一声,查文斌的射灯被他打开,刺眼的光芒让超子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啪”他zì己的那一盏也被打开了,整个墓室里灯火通明,所有的一切都一目了然了。

他们的对面,地面上躺着一块青铜棺盖,上面刻着一个浮雕的青铜人像。超子“咦”了一声,走了过去,后面的查文斌也被那雕刻所吸引。

这是一个非常古怪的人物造型,说他是“人”是因为他确实是有五官,但是这个人像眼球明显突出眼眶,双耳更是极尽夸张的垂着,大的更像是野兽的耳朵。一张大嘴咧的巨大,嘴角一直练到了耳根,使他们二人体会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惊讶和奇异。更让查文斌惊奇的是这青铜人唇吻有三重,嘴角微微上翘,表现出一种淡淡的微笑,又给人以神秘和亲切之感。这人刻画的和真人比列一般大小,头发在脑后梳成“椎髻”,青铜盖上它的衣服样式是左边斜着分了叉的,唯独这衣服上面布满了青铜锈,其它dì方都保留了那种纯真的青铜色。

超子对于这古人的青铜冶炼技术和雕刻技法此刻都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单从在这儿发现的十口青铜棺,任何一具拉出去,都是能引起全世jiè轰动的顶级国宝,心想着如果zì己能活着出去,一定要把这里的秘密展现给世人。

超子沉迷的是古物的艺术感,而让查文斌心惊肉跳的就不是这棺盖了,他发现了一个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文字!

又是那种文字!虽然只有短短四个字,但是无论是文字的大小还是笔画结构,这都和将军庙发现的那一种是属于同一种文字!

查文斌掩饰不住zì己的喜悦,激动的说道:“超子,你过来看,就是这种文字,你爸爸一直在替我研究这种为文字的来历和意思,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看daò了!我要把它拓印下来,带回去给你爸爸看看,很有kě能wǒ们找到了这种文字的起源!”

第五十九章:子嗣

查文斌拿出一块白布,铺在棺盖上面,又用朱砂调了一点红染料,细细的把那四个字拓印下来,又小心的折叠起来放进包里收了起来。两人好一阵子忙活,全然忘记了背后那口石棺。

“咚、咚、咚”又是一阵敲击声,把正在研究人形浮雕的超子给猛的惊醒,说道:“文斌哥,那里面还有东西呢!”

查文斌手指放在嘴巴上做了“嘘”的口型,蹲起身来,摸出七星剑,靠着走过去,后面的超子也拔出了匕首,紧跟着。

刚才只顾着那棺盖了,开棺的时候压根没去留意这棺材里面是什么,低头一看,棺材里盛满了红色的水,查文斌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红色yè体里不断的翻滚着水晕,一圈接着一圈,随着敲击声的节奏不断向四周扩散,很像是水中的鱼搅起的波纹,不过现在可是在一具千年的青铜棺里出现的这一幕,也着实把两人给吓了一跳,又后退了一步,看了半天也没个什么东西浮出水面。

查文斌跟超子说道:“那东西在水底下,水颜色太深,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但是我确定这是个活的东西,绝不是什么鬼怪,你把猎枪给我,我去鼓捣下看看。”

接过超子递过来的猎枪,查文斌小心的把枪托伸了进去,两人都紧张的盯着水面,突rán手上的枪杆一抖,查文斌叫道:“果然有东西,它咬住了枪托!”

超子此刻已jīng忘记了害怕,有点xīng奋的大叫道:“把它拉出来!”

双手使劲一扯,枪托出了水面,定睛一看,木制的猎枪枪托上留下了几个巨大的咬痕,看着那几个窟窿,这刚才要是手伸下去还不得给咬残废了。

两人面面相觑,这水底下不仅有东西,而且还是个厉害的呢。

超子掳了一把袖子说道:“wǒ们把这里面的水给排干,说不定是个千年老王八呢!”

查文斌拦了一把:“别瞎动,这水看上去很像是人血,你家养的王八能在血里活上几千年啊?”

超子两手一摊:“那怎么办啊?我是不敢伸手进去捞的,都到这一步了,连小命都差点送了,不看看里面是什么,心里憋的慌。”

“它不是喜欢咬吗?那wǒ们就来钓鱼,把你包里的火腿肠拿一根出来。”

说着,查文斌拿了一根银针别了个钩子,又在钩子上串了一截火腿肠。另一头又绑在猎枪上,弄了个简易的钓鱼竿,准备就绪之后,就把那火腿肠给放进了棺材里。

才放下去不到三秒钟,手中的猎枪往下一沉,好家伙,力气很大啊,这要不是麻绳的话,估计这一下就得给崩断了。

超子在那喊道:“嘿,还真上钩了,提上来瞅瞅!”

查文斌示意超子走到他身后,猛的一用力提着手中的猎枪就向左边甩去,“啪嗒”一声,一个东西被狠狠的砸在了石壁之上,接着跌落到了地上。

两人赶紧跑过去一看,一条虫子身上黏着泥巴正在地上扭动着身子呢,这玩意他们都认识,那就是“尸蚕”!

这条尸蚕不是白色的,而是黄色的,跟那条“尸蚕王”的颜色很接近,但是个头跟普通尸蚕差不多大小,一对鳌钳正在舞动着,不过很明显的是它的鳌还是白色的,并不是那种黑色的。

超子用猎枪把那虫子戳的翻过来翻过去:“这条好像跟那些尸蚕有些不一样,怎么gǎn觉还是条幼虫。”

查文斌蹲在不远处看着超子在那摆弄着说道:“应该是条幼虫,终于搞míng白了那条大虫子为什么放wǒ们进来了,超子,wǒ们俩差点就成了它的点心。”

“点心?”超子狠狠的戳了一把那“尸蚕”,那虫子吃了个痛,在地上使劲的扭动了起来,弹的边上的小石子乱飞,力气真的是大得很。

查文斌拿着剑鞘,拨弄了一下那虫子,说道:“这条虫子应该是刚刚出生不久,那条‘尸蚕王’之前进来应该就是生下了它,所以他们的颜色才会一样都是黄色的。这条尸蚕幼虫应该就是它们的下一任王,你说过在西藏,这虫子是吃肉的。如果wǒ们俩先后在那青铜棺中招了,是不是留下来给它当了点心?我说它怎么刚才不朝wǒ们追来,而是放wǒ们进洞,感情是为了给它后代准备食物来着,没想到一条虫子竟然如此聪明又如此歹毒!”

超子听说那“尸蚕王”是把他当成了猎物,今天要不是查文斌在,zì己恐怕真成了眼前这个小虫子盘中餐了,想起当年班长因为它失去了一条腿,今天zì己差点送了命,这真是新仇加旧恨,举起枪托就要砸下去,却又被查文斌一把给拦住了:“超子,别动它,wǒ们要出去恐怕还要靠它呢!”

超子一把推开查文斌,吼道:“你别拦着我,我要给班长报仇!文斌哥,以前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但是这种虫子歹毒无比,还这么阴险,像你说的,这还是条王,要是今天放了它,难不保日后又要危害一方!”说着再次举起了猎枪。

“啪”查文斌一个巴掌扇到超子头上,打的他身子都一个摇晃,一把夺过猎枪说道:“超子,你给听好了,这虫子现在不能杀,那条是‘尸蚕王’的后代,它既然肯放wǒ们进来,就一定在周围看着,要是wǒ们打死了它的王位继承者,你说,那几万条尸蚕冲过来,wǒ们还有出去的把握吗?”

超子揉着zì己的脑袋,他虽然很多时候还是有那股痞子气,作为一个军人,大局观的意识还是比一般人强,查文斌的一席话让他míng白了其中的厉害guān系,这一砸zì己心里是爽快了,一会儿出去怎么办,谁能保证那“尸蚕王”不会为zì己的后代报仇。对上几条虫子是没问题,可这种满是乱石的暗河里,随时都有kě能窜出一堆虫子,它们要真的要发动攻击的话,绝对是防不胜防的,况且眼下还有两个伤兵,zì己这已jīng是弹尽粮绝。

查文斌呢?现在正在掰香肠,丢在那虫子面前,那虫子也不客气,一口就咬住了香肠,狼吞虎咽起来。

看样子他还真对这“尸蚕王”的后代巴结上了,超子想,你该不会是想讨好它,让它跟它老妈说一声,这两个是好人,还给我香肠吃,放他们走吧……

想到这里,超子不仅汗颜,说道:“那文斌哥,你说怎么办?难不成wǒ们俩真给它当点心,好让那虫子发了善心,放卓雄他们几个出去?”

解下麻绳下面的银针,查文斌给麻绳打了个活结,指着地上的小尸蚕说道:“我准备拿它做人质,它不是将来的王吗?wǒ们把他捉起来,等会儿就提着它出去,那‘尸蚕王’如此聪明,看见zì己后代在wǒ们手上,应该不敢轻举妄动。”

说完,查文斌又在前方丢了一块香肠,提着猎枪,下面的那个绳套刚好就在香肠的前面。

果然,那虫子闻到香吻,立马又扭动着身子,向前方爬去,等它刚好咬住香肠的时候,前半个身子已jīng钻进了绳套。查文斌脸上狡黠的一笑,右手猛的向上一拉,那尸蚕就被套住了。

查文斌把猎枪递给超子还,那虫子被挂在半空中使不上力气,只能扭来扭去:“超子,就这样悬空拿着,别让它碰到你,也别让它碰到地上,等会它就是wǒ们的开路先锋。”

超子一把接过,嘴都笑咧开了,狠狠的抡了几个圈,那虫子被吊在下面,跟着画了几个圆,等到超子停手的时候,尸蚕已jīng不再动弹,想必已jīng是被转晕了。超子指着那虫子叫道:“让你嚣张!看你超爷今天怎么收拾你!”

查文斌拿这个家伙是真的没办法,只要他不把虫子弄死,就由着他发泄一下吧,自顾着再次走向那口棺材,用剑在青铜棺里搅动一会儿,说道:“别玩了,提好那虫子,这里面还有一具尸体,应该就是正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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