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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作者:夏忆

第一百四十章:离开

接下来的三天,几个人就被安排在这不知名的深山中,每天的饭菜都会被准时的送到房间中。当然,他们也可以去到餐厅里用膳。但是这儿的每一个人都如同哑巴一般,包括老王在内,他自从来了这儿也很少会说话,只是客套的笑着。

活动的范围被严格限制,到处都是把守着的哨兵,禁止进入的门牌随处可见,久而久之之后他们也失去了继续一窥究竟的兴趣,索性在房间里呆着。

查文斌本就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坐在房间里悟道解惑,也把这前前后后的事给串在了一块儿。几经思绪之后,他觉得那个梦中的小鬼阴差八成就是那红衣男子,如何把这二者结合在一块儿呢?那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

红衣男子或许真如档案上显示的那般,本就是一具失踪了无主尸体,又或者他身前也是修鬼道之人,至于师承何派就不得而知,这块东西好比黑暗的里的蝙蝠,是见不得光的。

总之由于某种原因,这个红衣男子在死亡之后,因为他的魂魄是异常与普通人,所以被某个贪心的小鬼给发现了。那个小鬼并没有按照阴司的规矩,锁着此人进入黄泉路,而是采取另外一种极端的方式:附体!

自古附体者并不少见,wǒ们也常常在生活中遇到这类被各种人鬼畜生给占了躯壳的列子,多半找一懂道的人就能给祛除了。这是因为人本就是这阳间里的主人,经常会活动在社会群体之中,即使zì己的火焰太低中招了,但是因为在阳光下晃荡或者是在周围人阳气聚集之后的影响下,那些个不该来的家伙也会自行散去。

其实附体对于那些另外一个世jiè的“好朋友”而言,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它们需要在没有完全控制住寄主的情况下,跟随被附体者jiē触到太多对它们致命的东西,比如:阳光,人气,还有便是具有灵气的大山,道观和寺庙。

所以往往被附体者都是恐惧阳光的,他们喜欢黑暗,喜欢躲藏在家中,怕见生人,更加惧怕那些开个光的挂件,就更加不用提法器了。往往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在此刻却比蛮牛还要有力气,这不是她的本能,而是那些东西在作祟。相信农村里的朋友对于这些场面一定没少听说过,又或者更多的朋友曾经见过,甚至是亲身经历过。

附体的最后结果,要么是慢慢恢复,但也被伤了zì己的元气,往往在接下来一段时jiān里会身体欠佳,jīng神萎靡;另外一种结果则是被那脏东西给害了性命。

而查文斌对于这具红衣男子,更多的看法是另外一种极其特殊的存在。阴司里也有好坏之分,贪心的人看中了这具男尸,并依附在他的身上,然后窝在那个阴煞之地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恰好又被他给破了局,那这还会放过他吗?对于掌管阴间界的阴差而言,想要谋害一个下了地的魂魄是易如反掌的……

超子呢?闲得无聊的他整日里和卓雄以及横肉脸打牌,三个人刚好凑上一桌,每天杀跑得快杀得满头大汗,反正这儿除了酒之外,其他东西随叫随到,权当是来度假了。不过这种日子过个一天两天可以,到第三天就连横肉脸都不敢兴趣了,每天对着天花板发呆。人是会寂寞的,这种近乎于软禁的生活方式最终可以让你jīng神崩溃!

无聊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第四天,和往常不同,这一次老王笑呵呵的出现了。

“几位兄弟怕在这里也憋不住了,都是我照顾不周,一些情况需要跟上头汇报,现在我带你们去一个dì方。”说罢,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之后,大家便跟随着他来到了一楼。

门外打开了一扇及其厚重的大门之后,一条通道里布满了明灯,老王带头走了进去,众人也快步跟上。

这通道的尽头还有一道门,进去之后是一个会议室模样的dì方,那张椭圆形的桌子上已jīng摆放着几个大包裹,老王随手一指:“一人一个,zì己拿后之后检查一下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

这种包超子一眼便认出是军用的,外面是帆布,里面则是隔水层,属于特种装备,绝对是个好东西。他迫不及待的抓起一只拎在手中,别说还真有点沉。

打开背包,好家伙,这可把超子给乐坏了:“三棱军刺、伞兵刀、我靠还有橡皮炸药!啧啧,老王,你不是倒卖军火的吧,这玩意你们也弄得到?”超子把玩着手中一把大口径手枪,这便是世jiè上都鼎鼎有名的沙漠之鹰,虽然这玩意只有七发子弹的弹容量,但两百米的有效射距和它那强大的威力可以轻易得放到一头大象。

除了这些,登山索、强光避水射灯、登山爪、折叠镐头以及各种急救药品,更重要的还有一部对讲机。

老王笑道:“你们三位兄弟每人一份,还需要什么我能办到的都给办,长枪太扎眼,等到了dì方自然会有接头的人给安排。至于文斌我zhī道他需要什么,都是上好的材料除了那些如返魂香之类的异宝找不到,其它的材料也都给备好了。”

超子爱不释手的一会儿摸摸军刺一会儿玩玩手枪,一个男人,由其是一个军人对于武器的热爱往往超过了女人,他不禁大笑道:“哈哈,够了,够了,老王你这是要wǒ们去打仗吗?这些东西怕是一般的部队里见都没见过,都是些高级货啊,卓雄你说是吧?”

卓雄对于这些玩意自然也是十分精通,顺联的打开弹夹,上弹、拉栓、打开保险,这套动作是一气呵成,“确实是好东西!”

留给查文斌的那包里的都是些符纸啊,香烛啊,朱砂啊等一些道家用品,更重要的是老王还挺细心的给他弄来了糯米和黄豆,以及一包黑乎乎的yè体。查问捏着那东西问道:“这又是什么?”

老王指着那些黑乎乎的东西说道:“有几包是狗血,都是黑狗的,还有几包是鸡血,上好的芦花大公鸡,我想你kě能会用得着,都备上了。”

查文斌不再答话,他míng白准备这些东西老王是花了心思的,那么也就意味着需要开始一段新的旅程,或许是一段充满了危险和挑战的旅程。

拿好各自的东西,老王又把他们送回了各自的房间,这一夜查文斌睡的不好,其它人也睡的不好,各怀着不同的猜测转辗反侧的一夜。

第二天,又是休息,把玩着刀具的超子看着闷声不响的查文斌问道:“文斌哥,你说这老王到底是想干嘛?这装备都够把人武装到牙齿了,我当侦察兵的那会儿也没配齐这些家伙啊。”

查文斌淡淡的笑道:“你不就那点爱好么,给你你就拿着呗,总不会是给你当玩具的,这屋子里还是好说话的好。”

监视器里一个老人笑笑的说道:“真是一群有意思的人,这支队伍或许真的néng够找到wǒ们想要的东西。”一旁,老王正卑躬屈膝的站着,静听这位老者的教诲。

当晚,夜也大黑的时候,一辆挂着普通车牌的越野车响起了骤然的刹车声,查文斌一行连同老王在内一共五人乘坐了进去。车子钥匙交给了何毅超,同时还有一份地图,而这份地图的中点已jīng被画上了一个圆圈,那个dì方在现代卫星地图上甚至已jīng被抹去了。

夜色中,这辆越野车发出低沉的吼声,朝着那个终点慢慢驶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残碑

从地图上看,这儿应该是位于我国东北角的方位。超子和卓雄轮番驾驶,除了加油的时jiān,连就餐都是在路上进行,而老王一直拒绝透露任何信息,只说到了那儿便zhī道了。

车子已jīng下了高速,走了一段路的国道,渐渐地就成了乡村小道,到后来干脆就没了路,也就更加别提有人烟了。好在这车子性能不错,过个小河,上个小坎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查文斌有点晕车,觉得难受起来。

打开窗户透了口气,外面的风透心的凉,灌进肚子里浑身一个哆嗦便醒了过来。

车子一直行进到实在无法前进的时候,老王通知各位准备下车步行,这时的时jiān已jīng是早上八九点,太阳都已jīng出来了,晒的人有些丝丝暖意。据老王说只要翻过眼前这座山,便有一个寨子,晚上要想喝口热的,就必须抓紧时jiān在天黑前到达。

超子看着那座白雪皑皑的深山,心想着该不是老头你在忽悠我吧,那上头能有人住着?再说了这dì方连个孤魂野鬼恐怕都没有,能有人?

北方的雪不同于咱们南方的,那边的雪是干雪,因为温度低,即使弄到身上了也不会因为那点体温而融化打湿衣服,反而只需要和拍打灰尘一般轻轻抖抖便可以去除了。

不过这儿的雪看样子应该是年前下的,山脚下倒也还好,零星的一堆接着一堆,但那半山腰起就是白茫茫的一片,跟那镜子似地,也瞅不见个路。

眼下装备是齐全的,车子里该有的东西都有,连防止致人雪盲的护目镜都备着,一人跳了一个备着重重的行囊开始向山顶出发。

超子和卓雄那是呆在雪域高原的,横肉脸天生就力气大,体力上应该不会有大问题。查文斌把,虽然比不上那哥仨,但是好歹zì己也是修道这么些年,还会些拳脚功夫,勉强能跟得上。老王可就惨了,年纪到底大了,这山路崎岖,不少dì方还有一层薄冰,即使穿着登山鞋,也不敢大意,速度自然就被拖了下来。

不过这一回他可是名正言顺的领队,也只好咬着牙齿坚持,两个多小时候,勉强爬到了半山腰。大会儿这一路可都没休息,再往上爬就是雪线了,这山说陡峭那倒不至于,就是一个字:高!

要说蕲封山是半截在云里,这山那就是全部在云里,因为它有个名字叫做:通天峰!

古代的帝王经常会登泰山祭天,在王公贵族的眼里泰山高,高到离天都很近,也就离天上的神仙更近。为了显示zì己对于上苍的崇敬,也为了祭祀祈福活动的虔诚,所以帝王们往往就会在特殊的日子里登山祭拜天地。

通天峰,顾名思义,直通天际!北方的山不像南方这般这般险峻,但是它大。一座山脉连绵不绝,蔓延开来几十上百公里,甚至上千公里长。因为这儿又产落叶类树木,山脚下的土壤极其肥沃,所以在这些绵延的大山之中隐藏着多少wǒ们未知的故事。

查文斌早就看过这里的山势,两个字:气魄!

有山有水的dì方必有龙,有龙就有气,有气就可以诞生一个王朝。作为中国这条东方巨龙的龙首,呼吸吐纳的同时也让这儿的每一寸土地都占满了灵气。

休息了一阵子,仰望山头,接下来的路可就没那么好走了。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根登山杖,最主要的是拿来测试雪的厚度。好在这儿的人为活动并不是很频繁,所以满山还都露着半个身子的松树。打头的是超子,一手抓着那些树干,一手撑着登山杖,脚步一个深一个浅,后面的人也都跟着他走过的痕迹前行。

雪中行走不比平地,每一步都要花费更多的力气,行进的速度自然再次慢了下来。这一眼看过去除了白还是白的鬼dì方,真不知何时是个头。

超子闷声不响的领路,他不能停,他一停后面就会掉气,那队伍可就失去了jīng神。嘴里哈着热气的他一脚踩下去,嗯?不对,脚下有情况。

这里的雪是干雪,一般的地踩下去也能下到小腿肚子,这这一脚才踩了个鞋帮。超子试着用力蹬了几下,很硬,好奇之下便用手去拨弄。

上层的雪很快就被扫去,渐渐地露出一块麻石来,表面有着明显的打磨痕迹,凭着考古队呆过的那两年jīngyàn,他一眼便认出这里有情况。

“嘿,你们快过来看,这儿有东西,我猜八成是个碑。”超子转过身去朝下面喊道。

无聊的旅途中有新的发现总是能格外的激发人的好奇心,连查文斌这回都没能列外,几天来压抑的气氛已jīng让他觉得十分难受,这会儿也加快了步子朝着超子那围了过去。

脚下的积雪很快就被扒拉开了,真如超子所言,这是一块残碑,看材料应该是花岗岩,可是这附近并不产这种石头,所以应该是从外地打磨好了运送过来。

kě能因为年代已jīng依稀有些久远,上面的文字十分模糊,并不是那么好辨认。老王从包里掏出一个放大镜,仔细查看了一番,挥着手朝着查文斌说道:“文斌啊,你过来看看,这上面刻的字我怎么得都觉得有点熟悉,你看是不是有点像……”

查文斌原本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听老王这么一说,也就蹲下身子去看看。这一看不要紧,额头上的眉毛立马就锁到了一块儿。

他把身子凑的更近了,闭上眼睛,用手抚摸着那块残碑,用心去感受手指上传来的不同的节奏,慢慢的脑海中出现了几个零碎的字迹,把这些字符拼凑到了一块儿之后,查文斌说道:“是的,又是这些字符。”睁开眼睛之后,查文斌看着老王,他倒是挺自然的,拨弄着zì己的放大镜,查文斌不变声色的问道:“老王,既然我选择了来,你也应该透个底。你可以不用告诉wǒ们你的身份,但是这次行动的目标是什么?你又掌握了多少资料?这些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这是对我的兄弟有一个起码的交代。”

老王kě能料到查文斌迟早会问这个问题,两只手放在嘴边不住的哈着气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这儿的资料也是组织上给我的。自从上次青城山过后,组织上才告诉我还有一棵神树的存在,并把位置锁定在了这一块。据说前些年也曾派人来寻过,但带回来的消息要么是毫无价值,要么就是干脆失踪。我手头上仅有资料就是这顶上有个小寨子,住着十来户人家,其它跟你们一样一无所知。”

超子邪恶的看着老王,嘿嘿干笑两声:“王叔啊,想不到你这喉咙还真有点深,不过这一回您要是把wǒ们给卖了,那我腰杆子里您送的家伙事可就会走火了。”

老王听着脸上也是白一阵红一阵,其实他zì己是真不想来找查文斌,可是组织上对他在青城的能力十分认可,这种事也得讲个缘字,有些人还就能找到那扇门。

查文斌又从包里拿出一支毛笔来,沾上朱砂,沿着那些模糊的字迹描了起来,不多时,一串古怪的图案就显现了出来。长舒一口气之后,说道:“果真有些guān系,超子、卓雄你们看这和wǒ们在蕲封山见到的那些文字是同一个类别,由其是你父亲研究了这么久也没个头绪。这是一种出自远古的文化,一个消亡的时代,如今在这相隔十万八千里的东北再次出现,可惜这儿被雪盖着,要不然还真能发现点什么。”

这些文字像虫又像画,构造十分复杂,不是单纯的象形字,这时超子突rán想起身边还有一个人,“大块头兄弟,你应该一直生活在蕲封山,可认得这些字?”

横肉脸正在啃着干粮,把脑袋甩得像拨浪鼓一般,嘴里含糊的说道:“我不识字。”

超子撇了一眼,丢下两个字:“吃货!”

查文斌看了一眼山头,还有不少路,不能再耽搁了,说道:“把这埋好,做个记号,wǒ们先上去,不然天黑就完了。”

队伍动了,远远看去像是一群蚂蚁在一块白色桌布上缓缓的移动着,向着山顶出发!

第一百四十二章:冰窖

雪地登山不比户外运动,这是一项及其消耗能量的事情,当下每个人都还背着厚重的装备,踩在这地上,脚下的靴子不停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因为这白茫茫的一片把仅有的太阳热量也给发射了大半,所以即使在如此运动状态下,嘴唇一个个都被冻的发紫。好在他们几人中都没有太过于娇贵的人,一个都哼哧着努力向上攀爬着。

超子和卓雄这一对有着丰富雪地jīngyàn的侦察兵预判着前进的路线,因为地面全是积雪,根本看不出那儿是个鼓出的岩石,这种dì方很容yì造成滑坡导致人为地小规模雪崩。

登山杖就是探路的唯一倚仗,超子在插进前面的雪地里,gǎn觉这儿是平地之后,踏出了一步,“啊!”得一声尖叫传来,只看见何毅超同志的双手在空中一挥舞,瞬间便消失在了雪地里,后面的查文斌想拉一把哪里还来得及,只留下被超子带起的碎雪片还在空中飞舞。

几人赶忙围过去一看,好家伙,雪地里一个黑漆漆得大洞直直的垂入地下,想必超子刚才那一脚是踏空了,整个人都被这个积雪覆盖的洞穴吞没。

查文斌赶忙爬到洞口,对着下面喊道:“超子,你怎么样?”

下面没有回声,接过老王递过来的射灯一照,下面黑漆漆得也看不清是个什么状况。他这一急就想下去看看,卸下包袱就放到了一边,卓雄倒是反应挺快,阻止道:“文斌哥别急,我先探探周围还有没有洞,免得一下子乱起来再掉一个下去。”

老王点头称是,卓雄拿着登山杖现在周围探了一圈,那边的查文斌也已jīng把登山索给准备好了。好在暂时没发现周围有其他的坍塌,查文斌找了棵杉树把绳子系上就准备下去,随手一扬,登山索便抖擞着垂了下去。

卓雄正在和查文斌两人争辩谁先下去的时候,只听见下面传来一阵“哎哟、哎哟”的呻吟声,查文斌赶忙问道:“超子你怎么样啊,有没有摔坏了。”

下面听到喊叫,立马喊道:“刚才给我摔背了气,就是gǎn觉喘气难,屁股痛,哎哟……”这小子又在下面叫上了。

查文斌赶忙把绳子抓好喊道:“别急啊,你千万别急,我马上就下来。”

这个洞深约二十米zuǒ右,只顾着担心超子安危的查文斌根本就来不及顾及四周的情况,没一会儿便到了下面。超子正躺在一对枯松树叶上呻吟着,看样子这小子真率的不轻。接着卓雄也下来了,他有着野外救援的jīngyàn,zhī道一点紧急处lǐ的办法。

再给何毅超检查了一番之后,好在衣服穿得厚,下面又有松枝垫着,也就是摔岔气了,给抹了一些药剂,喝了几口水之后,超子慢慢恢复了元气。

这小子一开口就是:“他奶奶的,哪个王八蛋在这鬼dì方掏个洞来,害的爷爷差点摔死,我看八成就是上面那群农民下的野猪陷阱,没想到把我给算计了,一会儿上去非得好好找他们理论下。”

卓雄笑道:“你家野猪陷阱会掏这么深?zì己走路不小心,没给你摔死就算不错了。”

看这小子没事了,查文斌这才想起打量这个洞穴,不看不要紧,这一抬头看还真把zì己给吓住了,什么会把他给吓住?死人!

死人会把查文斌吓住,,那你见过冻着的死人不?

这洞穴里四周都是冰,光不遛遛的,活脱脱就是一镜子,就在这层镜子里面,查文斌豁然发现几张笑嘻嘻的脸,那笑容是僵硬着的,还不止一个!

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这洞穴的最底下,就足足有着四张笑脸,这种笑就是wǒ们俗话说的那种皮笑肉不笑,笑的很不自然,一个个还把眼珠子蹬的老大瞅着他们。有的人距离冰面薄一点的看得比jiào清楚,特别是还有一个小孩模样的把手掌朝外死死的贴在冰上。从他们这角度看过去活脱脱就是一个被关在玻璃门外的小男孩在拍打着玻璃,随时要进来的模样。

不光查文斌看见了,他们仨这会儿可都瞅见了,没有活人能生活在冰里面,这不用说肯定是四个死人啊。

“天,文斌哥,这是什么个状况,这儿怎么……”超子看着那些个东西头皮子一下就发麻起来,想到zì己跌下来被这么一群朋友围观,那心里的滋味还真不好受。

查文斌只站在原地环顾着四周,说道:“我也不zhī道,看样子都是些死人,不过这模样也太像活着的了,彷佛他们是在活着的时候被瞬间放入冰里的,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识这么古怪的东西。”

老王在上面见半天没人上来,就大声喊道:“喂,下面怎么样了?”

查文斌听闻回道:“没事了,放心吧,有点情况我先看一下,马上就上去。”说完,又对卓雄说道:“你先带超子上去,我随后就来。”

虽然卓雄也隐约觉得有些不安,冰冷刺骨的地窖里呆着本来就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何况周围还有一群莫名其妙的人盯着你看,想想就一分钟都不想多呆。架起超子就扶到了绳子边上,问道:“你能zì己爬不?”

超子干笑一声:“你也太小看我了,没事,那文斌哥我就先上去了,你也抓紧点上来哈,那玩意别看了,慎得慌。”

“嗯。”查文斌应了一声之后,超子拉扯了一把绳索,见很结实便手脚并用向上爬去,乘着这个空挡卓雄问道:“文斌哥,你说这些都是什么人啊,看着也都怪可怜的。”

这些人的个头除了那个小孩之外比现代人gǎn觉要稍矮一些,但是却很健硕,穿着的服装也都是些动物毛皮,看那样子做工也不是很精细,就是用原生态的皮子包裹在外边。这些人的头发是蓄着的,胡子也是没有刮得痕迹,脚上没有穿鞋子而是光着脚底板,怎么看查文斌都觉得是有些年头的人,而且年份还不短了。只是冰层里面的人保存的过于完好,以至于在外貌上还真看不出确切的时jiān,犹如鲜活的一般。

查文斌摇摇头道:“看不出,不管了,先上山要紧,到寨子里找几个老乡一问便知,这么大的洞他们应该了解的。”

超子在离动口不远的时候喊了一声:“你们快上来吧,这洞里尸体比牛毛还多,一路上来全部都是,别呆着了。”

听超子这么一说,查文斌原本已jīng打消了的好奇心再次被重新点燃了,一边催促着卓雄,一边把脸索性就贴到了冰上仔细观察起来。

这老王提供的射灯还真不错,一股强力的灯光瞬间穿透冰层,把里面照的通透,查文斌的脑海里突rán蹦跶出一个词汇来:“琥珀!”

这琥珀啊是一种珍贵的自然界遗物,说的是树木会分泌出一个胶质,刚好裹住了一只经过的虫子,这只虫子因为落入了这种胶质中便于空间隔绝了永久不会腐烂。随着地质运动的不断变化,胶质逐渐凝结变硬,形成了透明的接近于石质矿物,可那只亿万年轻的虫子还在里头栩栩如生。这种天然琥珀可是价值不菲啊,为历代的名贵宝物。

如今这洞里的人一个个被冰封在里头,不就是像琥珀一样吗?但是如此之多的尸体呈规则的排列在此,也绝对不是自然形成,一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那么这么做的原因呢?查文斌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突rán想到如果这儿的先民用了一种中原地区从未见过的殡葬仪式,既把死去的人放进一个实现做好的方块形容器之中,然后搬到室外,因为这儿常年低温,很快就会凝结成冰,然后再运到这儿来堆积起来,这样即保存了尸体又实现了安葬。当然,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测而已,他把这种埋葬的方法取名叫做冰葬,不过为何这里的人却有着不同的面部表情而不是和正常人死亡后呈现的那种睡眠状呢?而且还有着丰富的肢体动作,这显然解释不通。

闭上眼睛的查文斌用心感受着四周,他并没有发现有魂魄的迹象,也没有恶鬼的gǎn觉,平静的就像zì己的番薯窖一般。既然如此,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查文斌见卓雄也上了顶,把绳子系在腰间喊道:“拉我上去!”

上面的几个人一齐拉着绳索,查文斌被缓缓提起,而他的眼前也开始呈现出一张张不同表情的脸:有安详的、惊恐的、难过的、高兴的、睡着的,总之人的各种表情你都能在这儿找到,而且无一例外的是这里全部都是男人!

在他到达一半的时候,瞥见一具没有穿着兽皮的男子也被冰封在其中,就那么一瞥,却让查文斌大吃一惊:那男子的胸口有一道红色的痕迹!

那痕迹查文斌再也熟悉不过,因为另外一个和他朝夕相处的兄弟身上有着一模一样的,那便是卓雄胸口的纹身:红色应龙!

第一百四十三章:石头爹

带着这个深深的疑惑,查文斌重新回到了地面,看着正在整理包裹的卓雄,他几次欲言又止。他还记得花白胡子曾经说过这种用血纹身代表着家族的象征,而这个家族与三千年前的古蜀国有着千丝万缕的guān系,而如今东北与四川,两地相隔十万八千里,更是位于我国版图的两个对角线上,这儿怎么也会出现类似的东西?

他很迷茫,迷茫的是不zhī道该如何解释,蜀王蚕从的后人才会有的烙印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毫不相干的dì方,而且这个冰窖是如此的邪门。

当老王听到他们描述看daò的东西时,也不禁对于这个dì方产生了好奇,不过大家商量过后,觉得还是赶路先。要是一会儿天色晚了,就得在这冰天雪地的半山腰上过夜了,再说还不zhī道晚上会出现怎样的天气变化呢。

决定启程之后,补充了一些高热量的食物,这种雪山可是相当耗费体力,又在那个洞穴附近找了棵树,系上一条红绳子作为标记。换了卓雄打头,在稳重这个层面上,他确实要比超子好上许多,看着眼前还有四百多米高的雪山,卓雄一刻不停的赶着路。

队伍的行进速度是由领头的人决定的,在这种集体活动下,他往往néng够zuǒ右进程的快慢。这小子体力自然是不差超子,闷着头还时不时回头吼一嗓子给大家鼓鼓劲,还真有几分领队的模样,大伙儿在他的带领下走得也确实快了不少。

当太阳渐渐消失在山的那一头,一抹夕阳的余晖洒在这片雪地里,霎时犹如铺上了一层金灿灿的黄金,这种美景可不是哪里都看得到的,当然坚持的时jiān也是很短暂。就在众人为这种神奇的自然景观所感叹的时候,不远处的头顶已jīng可以看daò袅袅炊烟升起。

卓雄面露喜色的喊道:“你们看,到了,终于要到了,同志们,为了热乎乎的馒头,冲啊!”

超子在下面大叫道:“还有热乎乎的酒都已jīng给咱烫好了,冲啊!”说着开始像一头雪地里的豹子开始飞奔起来。

看着这两小子的冲劲,查文斌心头那个阴霾暂时被放到了一边,也给zì己加了把劲儿开始向上攀去。

山顶果如老王说的那般有一个寨子,这山顶像一个火山口,山顶上让人出乎意料的有一个小盆地,面积还不小。在这盆地之中散落着七八间民房,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在冒着白烟。盆地的中间倒是没积雪,几个人顺着条小路一溜烟的就冲进了寨子,这时天方才大黑。

老王来到了村东边的一户人家,还没进门,却只听见院子里有狗叫传出来,这倒让查文斌想起了黑子,也不zhī道自从zì己走了以后它过的怎么样。临走时他把黑子托付给了小舅舅,想起这伙伴的时候也同时想起了那座大山里的蛤蟆。

老王敲了几下门,里面有个老者传出一声:“谁啊?”接着便有一个穿着老棉袄的老头出来开门,一看屋子外面站了这么多人,立马笑着说道:“北京来的吧?来来来,快点进来烤烤火。”

老狐狸终究是老狐狸,超子刚想进门却被老王一把拉到身后,然后笑着说道:“请问老人家可是姓李?”

那老头转过身来笑道:“哈哈,你搞错了,老汉姓殷,名天阳,这儿的乡亲都管我叫石头爹。”

老王立马拍了一下脑袋瓜子说道:“哎呀,是我记性不好,把您老人家的名给记错了,晚辈给您赔礼了。”说完立马前去握住石头爹的手,两人快步走向那小平房。

超子当即就立马跟查文斌小声嘀咕道:“这家伙的演技以前我咋就没看出来呢?”

查文斌说道:“多学着点把,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dì方,防一手确实是有这个必要,你啊以后做事别那么鲁莽,还侦察兵出身呢,我看卓雄就比你要强得多。”

只留下超子一个人在外面翻白眼的时候,其它人都进了屋子,他琢磨了老半天卓雄到底哪儿比我强呢?

屋子里有一个大铜盆,里面的碳正烧的旺,红彤彤的照在人脸上,一股暖意扑面而来,查文斌一边双手交替着烤火,一边听老王跟那石头爹攀谈起来。

说老王他们组织上曾经不止一次的派人上过这山,根据最后一个回来的人报告他们都是在山顶一户老人家里,那老人叫做殷天阳,外号石头爹,是一个孤寡老人。说这老人啊,为人挺和善,是个石匠,也不知为啥终身未娶,在这山顶上一住就是一辈子。

石头爹拿来一个煤油灯,把里面的棉芯拨弄了一下,挂到了梁上,笑着说:“山里不通电,只能点这个。你们还没吃饭吧,山里头也没啥吃的,一会儿就讲究着吃点,你们这些城里人别嫌糙就成。”

“哪里哪里,怕是要麻烦石头爹了。”说着老王给超子使了个眼色,那小子立马心领神会的说道:“石头爹,我来给你帮忙。”说完便跟他一同进了厨房。

待他们二人走开,查文斌这才开口:“可靠吗?”

老王在火盆边不断翻动着zì己的手掌取暖,说道:“你觉得呢?”

查文斌哈哈一笑:“既来之则安之,我想你应该事先都已jīng把工作已jīng做到位了的。”

老王一拍他的肩膀说道:“一会儿喝几杯?”

“好!”

不多时,桌子上已jīng摆上了几大盆肉食,一股香气直扑而来,引得横肉脸连连咂舌,口水险些留了一地。石头爹搓着手说道:“山里没啥像样的东西,这都是我打的野味,有野猪、獐子和山鸡,你们讲究着吃,不够我再去做。”

查文斌这是第一次开口说话:“老人家,您客气了,wǒ们也是山里人,这可都是些好东西,看样子老爷子还是个好猎手嘛!”

这话貌似石头爹很爱听,脸上立马就来了笑容,露出一口大黄牙嘿嘿的笑道:“wǒ们这荒郊野外的,难免会有些野兽来祸害庄稼,在这dì方种点东西不容yì,可不能让它们给糟蹋了,这儿的人家家都会打猎,剥些皮子也可以下山换点小钱补贴家用。你们吃你们吃,趁热的,我再去烧些洋芋。”

等到老头转身过去,超子给众人使了个眼色,抓起一块大肉塞进嘴里,一边烫得直哆嗦还一边喊道:“香,真香!”众人早就饿了半死了,一天都没吃过像样的东西,哪里还经得住,一各个狼吞虎咽起来。石头爹抱着一捧洋芋丢进了铜盆里,笑道:“慢慢吃,还有,山里啥都缺就是不缺这些个东西。”

老王也吃到了兴头上,喊道:“老爷子家里可有酒,咱来喝几杯?”

石头爹一听,不好意思的说道:“酒是有,就是不咋好,用苞米竿子zì己酿的土酒,要是不嫌弃,那就来一点?”

查文斌大笑道:“酒不在于好坏,是看跟谁喝,老爷子这般豪爽之人,想必酿出的酒自然也是十分豪爽,来咱们一起喝!”

众所周知,酒是用粮食酿造的,过去农村里粮食可都宝贵着呢,哪里舍得拿来酿酒,有的人发现那玉米竿子拿来嚼起也是甜丝丝的,就用这玩意酿酒。酿出的酒虽然也能喝,但是性子非常烈,一般人还真吃不消喝这种土酒。

石头爹拿出一个酒坛子,给大家伙儿换上大碗,挨个倒上之后,zì己也落座了举起碗说道:“大家干一个!”说完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一干人等无不被这酒量所震撼,超子端起碗来只抿了一口,就立马呛出来:“真辣啊!”

石头爹摸着下巴笑眯眯的说道:“小哥某不是嫌老汉这酒不好?”

超子是个要面子之人,自然不会让人落下这把柄,站起身子来拿起海碗也学着老爷子的模样咕噜咕噜得一饮而尽,把那大碗往桌子上一放喊了声:“好酒!”

其它人纷纷叫好起来,也都拿起各自的大碗喝起来,这一碗酒下去,不少人当场就觉得天旋地转起来,在感慨这酒的猛烈之余,也都佩服起石头爹的酒量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白獐子

这酒一喝下去,话自然就多了起来,老王对于前几次组织上的行动也是一知半解,乘着这个机会,刚好跟石头爹打听打听。

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老王故意装傻,他眯着眼睛问道:“老爷子,你怎么一猜就zhī道wǒ们是北京来的呢?”

他是喝多了,但是石头爹可没喝多,人家清醒着呢。剥着手中的洋芋,老爷子说道:“wǒ们这村子就这么几户人家,平日里鲜有生人来访,哪几家有个把亲戚来走动大伙儿也都互相认识。再说了,现在这季节人家也不会摸上山来。”说罢,老爷子闵抿了一口酒,咂吧下嘴巴接着说道:“前些年,也有几波跟你们这样的人上山来,都是住在我这儿,白天出去晚上回来,有一阵子就一去就是好多天,走的时候也没跟我打招呼。不过我这人嘴巴严实,也不去打听,况且他们对我不薄,每次来都给足了钱财。今儿一看你们几个的装扮和他们看样子就是一波的,老汉年纪是大了但是可不糊涂啊。”

老王耐着性子问道:“老爷子你可zhī道他们是去哪里的?”

石头爹把碗放下,慢慢剥着洋芋皮,塞了一个进嘴巴,这才说道:“老汉从不打听,他们也没说,你们这些城里人想法都很古怪,老汉也听不懂啊。”

老王见没啥有用的可问,只好尴尬的笑笑,拿着碗跟石头爹碰了一杯,又笑呵呵的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来放到桌子上:“老爷子,wǒ们几个想在您这住上几天,还请多多照顾。”

石头爹也不去拿钱,反倒耐人寻味的说了一句:“哎,别又是一去不复返,老汉花着这钱心里也不舒坦。”

这话说完,在场的几人脸色当即一变,老王想问,却被查文斌使了个眼色制止了。他笑着站起身来说道:“石头爹啊,晚辈也来跟您打听个事儿,方才wǒ们爬山的时候见着一个冰窟窿,差点就给掉下去了。您在这山上住了大半辈子,又是个猎户,可晓得那窟窿是做什么的?”

别看他年纪大了,但是牙口好着呢,往嘴里丢了一块肉嚼完之后这才慢腾腾得说道:“既然小哥开口问了,老汉也不隐瞒,那个冰窖老汉也曾见过。”

“哦,那老爷子说说看?”查文斌依旧微笑着问道。

“那dì方去不得,在我小时候,祖上的人就留话,那块地啊闹鬼,闹不好就会在那莫名其妙的送了性命,这也是wǒ们这小村的一个禁地。老汉年轻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一身胆子敢在坟堆里过夜。”说到这,石头爹的眼神开始有些明亮起来,又喝了口酒,继续说道:

“在我二十一岁那年,刚刚娶了媳妇。那时候闹土匪,wǒ们这山里虽然偏远,但是比jiào宁静,有山有地,弄了吃的还不成问题。媳妇刚过门,家里就多了一张嘴,那一晚我就背了竿猎枪出去准备搞条獐子。这说来也巧了,就你们来的那条山岗上,老远我就瞅见一只獐子,而且这只獐子还是条白色的。大夏天的月亮照的贼清楚,离我也不过就五十来米的路,一枪放过去,那畜生拔腿就跑。

不是老汉吹啊,老汉这枪法可是百发百中的,追过去一看,地上果然有一滩血。我顺着这血迹一路追下去,就到了你说的那个冰窟窿的地儿。在离那地不过十来米的dì方我想起了祖宗的遗训,本不想追了,可是白色的獐子我还真是头一回见,脑子一热,就跑了过去,就在离那冰窟窿不到一米的远的dì方,那畜生正瘸着后腿在地上挣扎着,看它那样是想进那洞。

那个洞可劲邪门了,大夏天的外面再热,那块地儿的四周都是凉飕飕的,早上起的早还能在洞口看见冰花。我怕它再跑就对着它脑门子又是一枪,一下子就给料倒了,那獐子可肥了,身上雪白雪白,没有一丝杂毛,我扛着这东西就回了家。当天晚上就剥了皮,顺手就割了肉下来放到锅里煮起来。

那会儿媳妇刚有身孕,我就把这煮完的第一碗汤给她端过去,那叫一个香,香到连我都流口水。媳妇拿起大碗几口便吃完了,嚷嚷着还要吃,我又去盛了一碗,这娘们又是几口吃完,还接着要。

虽然那会儿家里穷,但是这野味也是三天两头都有的吃啊,为啥媳妇今晚一个劲吃呢?我以为是她怀孕了害嘴巴,便又去盛了一碗,媳妇喝的嘴里都往外冒汤水了,却还要吃。我当时就想,这玩意有那么好吃?

带着疑惑,我去厨房盛了一碗一口喝下去,那味道太鲜了,鲜到让我欲罢不能,一碗过后马上第二碗,然后第三碗,一直到我吃不下的时候,媳妇不知何时已jīng来到了厨房,直接把整个脑袋插进了锅里喝起来。”

说到这儿,石头爹开始抽泣起来,查文斌听到这儿也晓得事情不妙,哪里会有人这样吃饭,便问道:“老爷子不要急,您慢点说。”

石头爹抹了一把眼泪接着说道:“到后来是我跟她两人抢着喝,锅里全是汤啊,一直喝干为止,第二天醒来,她已jīng去了,活活给胀死了,而我留下一条小命一直苟活到现在。“

这等事情几人都是闻所未闻,听得心头直冒汗,真会有人吃到撑死,超子问道:“老爷子,那獐子肉真有那么好吃?”

石头爹指着桌上的那一盘肉说道:“这就是獐子肉,虽然味道是不错,但谁也不会跟我俩那样逮着就死吃啊,后来村里的老人都说那只獐子是成了精的,wǒ们是中邪了,被它索命索去了,也是对我擅自创入禁地的惩罚。”

几个人一番安慰过后,又喝了点酒,暖烘烘的炭火让人醉意朦胧,这村子里也没电,吃饱喝好之后自然就是要休息了,他们几个也累了一整天。

石头爹kě能是因为回忆往事有些悲伤,自顾自的回了zì己炕上早早打起了鼾,查文斌他们几个在隔壁厢房里生好了炉子也就和衣而睡。几个大男人挤在一张炕上,冷倒也不冷,窗外的风还在呼呼的叫着,横肉脸和卓雄、超子三人都呼呼大睡起来,只剩下查文斌还用手枕着脑袋思索着白天的事。

“文斌啊,睡不着吗?”老王小声的问道。

“你不也没睡么,有什么想法没?”查文斌反问道。

老王翻起身来,轻脚的走到门边,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了一番这才重新回到炕上,跟查文斌说道:“这老爷子你怎么看?”

查文斌zhī道老王这是警觉,但这一次好像格外的警觉,甚至有些过了头:“挺好的一老头,暂时看不出什么问题,按说资料你应该是最全的,怎么还问起我来了。”

老王嘿了一声:“得了吧,你以为我没看出来,整晚上你一口酒都没喝,全偷偷吐在桌子下面了。”

查文斌一个侧身翻过去,喃喃的说道:“喝多了,我先睡了。”说完就再也不搭理老王了。

面对着查文斌的屁股,老王“哎”了一声只能作罢,也翻了个身子,没一会儿就开始打呼噜了。

这一夜,查文斌彻夜未眠。

清晨,当院子里的公鸡发出嘹亮的叫声,超子和卓雄相继醒来,一个个打着哈欠嚷嚷昨夜的酒可真厉害,不想查文斌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再睡一会儿,记住上午不要离开这个院子半步。”

超子刚想说什么,却被老王阻止了,他们四个先出了房门,外面石头爹早已jīng把热水稍好。洗漱完毕,老爷子端上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吃罢早饭来到院子里,超子感叹这山里的空气可真好。

这一上午,他们几人就在院子里晒着太阳,除了石头爹期间出去过一次说是看看陷阱有没有套住猎物就再也没其它事情了。

等到中午查文斌起床的时候,门外正传出一阵子爽朗的笑声,原来是石头爹套住了一头野猪,他们几个正在帮忙打下手,准备中午搞一顿野猪下水吃吃。

查文斌不好意思的笑道:“老爷子好手艺啊,wǒ们又有口福了。”

正说话间,石头爹一把尖刀从那已jīng腿了毛的野猪肚子中间划拉一下,就把这只猪给开了膛,老头子把尖刀往台板上一插,然后说道:“小哥要是在我这山里真睡的不惯,还是早些下山吧。”

这席话,旁人kě能认为是句玩笑,但却让查文斌觉得话里有话,不过他却面不改色的回道:“只要老爷子不怕打搅,我倒是很愿意在住上一阵子。”

第一百四十五章:一个活人

别说这老爷子的刀工还真有几下子,颇有几分庖丁解牛的味道,这一头野猪很快就让他给收拾利索咯。这肉归肉,头归头,重要的是这野猪下水里有一样好东西,那便是野猪肚子。

话说野猪肚对于犯有胃病的人来说是非常具有保健效果的,现在市场上一幅野猪肚少说也得两三千才能拿的下,当天中午他们几个吃的就是这玩意。

查文斌也不客气,抹开嘴吃,就是他说下午要出去转转,没让大家伙儿喝酒。吃饱喝足之后,查文斌又跟老爷子说道:“石头爹,我这两位兄弟都是一身好枪法,能不能把你家的猎枪拿来用用,保不准还能带几只山鸡回来。”

石头爹倒也大方,去了房间里取下两杆猎枪来,这枪其实就是火铳,wǒ们农村里管那玩意叫土枪。这枪用的是黑火药填装击发,效率高的人一分钟能打出一枪就算不错了。对于现代战争而言,这已jīng算是原始武器了,但在广大农村,尤其是在这大山里,这玩意打打野兽还是照样好使的。

超子和卓雄分别取了一杆跨在背上,超子心想着我腰间挂着沙漠之鹰还要拿着你这土掉牙的东西做甚?玩惯了八一杠的他们打心眼里就瞧不上这土枪。

临走前,老爷子站在院子门口喊了句:“山里小路多,别走岔咯,太阳落山前就赶紧回来吧!”

“zhī道啦!”他们这一行人你一脚深我一脚浅的沿着山岗开始走了起来。这座山是呈现东北、西南走向,就是我国东北边境著名的长白山山脉的延伸段。

随着队伍的推进,他们眼前的林子也开始越来越密,遮天的落叶松一望无际,这是一片林海,不过他们倒不担心迷路的问题。因为这一路走过来除了zì己的脚印之外还没发现其它的足迹,到时候只要按照原路返回便是。

查文斌走到一个小山岗上之后,掏出罗盘打了个方向,这里的山和南方的山脉不同,它是一片连着一片,匍匐起伏,一望无际的白色世jiè里姓罗密布着棵棵松树。

要想找古代的东西,必须得从方位入手。风水学这门东西可是老祖宗遗留下来的。站在小山岗上,查文斌仔细的看着手中的罗盘,不停的移动着zì己的方位,可是漫天的白色,只有起伏的山峦,他一时半活儿还真定不下来。

“老王,你说这山头上的雪到了夏天能化掉吗?”查文斌冷不丁的突rán这么来了一句。

老王摸着下巴答道:“这东北虽然冷,也是在这个季节罢了,不用等到夏季,开春之后啊,这山脚的雪就得开始融化了,也只有在长白山那样的顶峰上夏天才会有积雪,这里多半是存不住的。”

查文斌突rán眼睛一亮,指着前方一处山谷说道:“那儿kě能会有wǒ们需要找的东西。”

超子使劲眺望着,除了一片白还是白啊,便嘟囔道:“都是雪啊,看不出有啥特别的。”

查文斌笑笑道:“长白山脉是伴随着昆仑山脉而同生的,昆仑是我华夏龙脉的发源地,这儿自然是有真龙的,不然东北一带也不会先后兴起女真与满清这两个部落并统治中原几百年的历史。有真龙在世则必有其它龙穴,你们看这山势貌似平坦,只不过是掩藏在皑皑白雪之下。要想寻得龙,就只有一条,便是登高跳远。”

“你看出什么了吗?”老王问道。

查文斌接着讲道:“风水寻龙里在这野外定穴无非是要看星象结合地理,但万变不离其宗,必须要有山有水!平地龙从高脉发,高起星峰低落穴;高山即认星峰起,平地两旁寻水势。龙由气生,气由山生,山是生育龙脉的必要条件,我现在站的这个位置就是星峰,这是一条很小的龙,龙首的位置就在下方。

方才我问了你,这儿的雪可会融化,那么到了开春季节,这大量的雪水势必会从那两处山坳里形成河流直达谷底,这就应了风水里的另外一句话:两水夹处是真龙,枝叶周回踪者是。莫令山反枝叶散,山若反兮水散漫。”

老王听完十分高兴,不禁又对查文斌敬佩起来,若没有他在单是这茫茫十万里大山要想寻得一个未知的地界那不比大海里捞针的难度。

“那wǒ们是不是要等到开春的时候?”老王问道。

查文斌抓起地上的雪随手一扬,当即被风吹的七零八落,回转身来说:“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一早wǒ们就下去,等开春的季节雨水一漫,我怕你是想找路都没得找,倒不如索性乘着现在先下去摸摸情况。再者,你现在手头上什么资料都没有,我也只是看daò了一个龙穴罢了,有没有人用这dì方还很难说,都先回去吧,晚上有空去村子里转转,跟其他人打听打听这儿有没有出过什么怪事或者发现过什么古怪的东西。”

这回来的时jiān说巧不巧,还真就赶在了太阳落山前。土枪上分别挂着一只毛兔和一只山鸡,这是超子和卓雄这哥俩在回来的路上顺手收拾掉的战利品。

回到石头爹这,他们几个一脸轻松的样子,哼着小曲,嚷嚷着晚上加菜。这白天收拾好的野猪肉蹲着酸菜,兔子、野鸡和獐子红烧的红烧,清炖的清炖。大家吃的不亦乐乎,除了横肉脸陪着石头爹喝了两碗酒,其它人都借口这酒太烈喝不惯为由拒绝了。

老爷子照旧喝好之后就一个人提着煤油灯先回了zì己屋里,他们几个则聚在火盆边烤着火,看着翻来覆去已jīng被烤的发红的手掌,查文斌故意把声音提高了几度说道:“要不哥几个出去转转去?来了好歹也是客,拜访下邻居们。”

“好嘞好嘞。”超子马上就跟着起哄,就在这时,一声咳嗽传来,原来是石头爹披着棉袄走了出来:“晚上喝得有点多,我起来去茅房解个小手。”

“那您慢着点,wǒ们打算去串串门,熟悉熟悉这村子里其它人家。”说完查文斌就作势要起身,不想石头爹马上就换了副口气说道:“太晚了你们就不要出去了,这儿的人睡得都早,别去打扰人家了。”

“行,zhī道了,那咱们也早点休息吧。”查文斌给几人使了个眼色,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带头走进了zì己房间里,其它人都跟着附和起来零零散散的都回了zì己房间里。

关上房门之后,不用查文斌吩咐,两位侦察兵一个贴在房门上,一个贴在墙角处,细细的听了半天确定石头爹回去睡觉之后才小心的回到炕上:“他睡了,wǒ们要不要溜出去?”

查文斌这会儿在干嘛呢?这家伙铺了一炕的符纸,老王正在帮他研磨着朱砂,拿着毛笔刷刷几下后果,一人手上递了一张,让他们把符都贴在zì己怀里,然后说出一么一句话来:“先各自拿好,我要很正经的告诉你们一件事,整个现在村子里只有一个活人。”

“一个活人?什么意思?”老王问道。

查文斌挥动着手中的那张符纸说道:“只有我一个活人!”

老王听着这话怎么的心头都觉得别扭,怎么就他一个活人,便说道:“文斌,你没喝酒吧,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查文斌取出包里的家伙事,还稍了几包黑狗血:“我没骗你们,从现在开始起,你们全部是死人,这道符叫做替身符,néng够在三个时辰内遮住你们身上的阳气,在鬼魂的眼中和他们是同类。”

“那不还有石头爹吗?”超子不解的问道,因为查文斌说的是整个村子只有一个活人。

“他?”查文斌冷笑道,“一个活死人跟鬼有区别吗?老爷子你说是吗?”突rán查文斌手中的七星剑光芒一闪,手中一包黑狗血嗖的被抛起来,剑头一挑,当即爆裂开来。不等众人有所反应,七星剑已jīng没入了墙壁之中。这墙壁乃是由泥土夹杂着稻草混合浇筑而成,一墙之隔就是石头爹的房间,只听见“啊!”得一声惨叫,查文斌飞速冲向隔壁,除了床上有一滩及其腥臭的血迹之外,哪里还有那老头的影子

第一百四十六章:阴灵鬼酒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谁都没有料到的,众人看着查文斌在等待一个解释,而他却看着那块已jīng破碎了的窗户满是遗憾。

“文斌哥,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wǒ们全都蒙在鼓里。”连卓雄都已jīng按耐不住的问道。

查文斌反过来倒问上老王了:“老王,你先前一共有有派了多少人回来?”

老王静下心来细细想了一番说道:“在wǒ们之前,一共来过这地的有三波人,加起来有总计一十二人,除了最后一个回来了,其余的都没了下路。”

查文斌铮铮的盯着老王问道:“剩下回去的那个人现在在哪?”

这可一下子还真把老王给问住了,其实他也没见过那个人,一切都是看的资料。他们那儿不同的人负责不同的项目,互相之前并没有太多的来往,也kě能是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太多的秘密了吧。

“那我还真得回去再打听打听了,怎么你觉得有问题?”老王问道。

查文斌接着说:“我说出来你别怕,回去的那个很kě能也不是活的。从我来到这个村子的第一眼就发觉了这儿没有一个活物,反倒是鬼气十足的充满了每一个角落。我本以为这是一个已jīng消亡了的门派,没想到却接二连三的遇上。

石头爹,他也是个修鬼道之人,这一点从我见到他的第一面就确定了,无论他身上的柴火味有多浓,都遮挡不住那股尸气。我没点破无非是他还没有害wǒ们的心,鬼道只诸多追求天道中最为诡异的一类,我也不懂得其中的奥妙。但是今晚,我不得不提前动手了,因为再晚一点的话大块头兄弟恐怕就得把命留在这山里了。”

查文斌此言一出,大伙儿当即发现横肉脸还真得不在身边,平日里体型最大的那哥们呢?卓雄那叫一个急,冲进房间一看,那小子正在打鼾呢!

“文斌哥,他没事吧?“卓雄指着横肉脸向查文斌问道。

查文斌从包里家伙,挨个摆上,叹着气说道:“事是没多大事,就是有点麻烦,老爷子看他体型最大,第一个目标就把他给盯上了。如果wǒ们不管,他就会这样一直睡一直醉,一直到再也没有呼吸为止。”

超子看着查文斌摆弄的那些个东西,咋都觉得那么眼熟呢,这不是他平常做法事用的那套家伙吗?

“文斌哥啊,这小子酒量好着呢,这点酒能把他给放倒咯?”

查文斌严肃的说道:“就你话多,刚好差你个事情,去厨房里把那酒坛子给我搬过来。”

这酒坛子不大,也就平时wǒ们见得那种,圆圆的。超子抱在怀里gǎn觉里面还有半坛子酒,在那来回晃荡着,这玩意抱在怀里超子有那么一刹那的gǎn觉是怎么跟抱了个脑袋在怀里。

这人啊,在zì己点子背的时候千万不要去胡思乱想,往往事情到最后就成了真的。

那酒坛子被查文斌吩咐摆在房间中央,弄了一条大板凳上放着,前面照例是倒头饭两碗,这些东西老头这儿都是现成的。

香烛依次点燃,前面几道符纸依次被压在铜钱下方。忙活了半天了,这大家心里都在犯嘀咕,你这究竟是要干啥?尤其是那酒坛子,倒像是个灵牌被放在中间供奉了起来。

查文斌先是恭敬的给那酒坛子前方上了一柱香,然后差超子和卓雄扶起正在打鼾的横肉脸,把他从床上拖起来,面对着那酒坛子跪下。

这小子完全像是丧失了知觉,任凭他们几个随意摆弄,查文斌也把他的脑袋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下,然后七星剑在大块头的中指上微微一抹,鲜血便汩汩的流到下方一个早已盛放了清水的碗里。

端着这个碗,查文斌十分小心的走到那酒坛子边说道:“这杯酒是他还你的,从此以后两不相干,就此扯平,你若愿意,就把眼睛闭上,我会找个好dì方给你埋上。”

打开坛盖,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来,让人闻着都有几分醉意,查文斌把那碗清水慢慢的倒了进去,再次朝他拜了拜,然后才让人把横肉脸抬到床上去。

他这一出戏,谁都没看懂,老王第一个开口道:“不是,文斌啊,你在这鼓捣了半天到底是在干嘛呢?”

查文斌朝着躺着的横肉脸努努嘴道“替他还债。”

“还债?”超子叫道

查文斌见超子又来劲了,打算给他吃点咯苦头:“超子啊,你过来。这坛子刚才你抱着重不重啊?”

“还行吧。”

查文斌笑道:“我告诉你,这坛子里泡着一样好东西,你要是有本事呢,就伸手进去拿出来。别怪我没提醒你,后悔的话就别来找我了。”

超子他打小就是不服输的,这查文斌还是第一次激将他,明知是条斜坡,他超爷就是爬上去也绝对不是滚下来,那面子到时候往哪里放。撸起zì己的衣袖,掀开那酒坛子盖,一只手就抓了进去。

“滑,黏黏的,软软的。”这是超子的手指传出来的gǎn觉,顺口也就说了出来。

查文斌打断道:“慢着点,轻着点,这可是个宝贝,拿出来看看吧。”

这何毅超啊,顺手那么一提,一团肉呼呼的粉嫩嫩的东西就让这小子给拿起来了,接下来那可就是遭了老罪了,他恨不得立马找个dì方去呕吐,吐到把这几天吃的全给吐出来为止。

在场的人,除了心理有所准备的查文斌外,无一néng够幸免。

没错,这是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尚未出生,停留在孕妇体内的婴儿,母体已死,可是他还活着。

普天之下在自然界没有比这个更加通灵的东西了,带着无限美好愿望来投胎却发现zì己胎死腹中,那股子怨气绝不是néng够轻易化解的。但凡留在这世上不肯走的都是有这样那样的原因。而这种胎儿他是无路可走的,因为未出母体,也就未得人形,所以三魂气魄不能聚齐;但他偏偏又是从那轮回道里刚刚出来的人,却发现母体已然死亡,多少年的等待才能重新做一次人,如今落得zì己鬼不鬼人不人,只好把这怨气积攒起来,一直到爆发……

这种酒不是查文斌第一次见,他的师傅就曾经遇到过,在广西边境一带有些会蛊术的人就用这个酒来害人。因为阴灵的智商还未得到开发,所以第一个jiē触他的人很容yì就会把它驯服成忠于zì己的小鬼。

查文斌一早就觉察到了,因为那酒气里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怨恨,这种怨恨和酒香混合在了一起普通人根本无法识别,但却没能逃过他的鼻子。

看着手掌中那个已成人形的小娃娃,浑身上下晶莹剔透,尤其是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正缓缓闭上。

查文斌长舒了一口气;“没事了,超子今天我替你做了一件好事,也算是你zì己的造化。这娃娃将来会在你的生死劫中替你抵挡一次,也就是说你多了一条命。”

超子看着手掌心那东西,要说可爱,那真的沾不上边,他只是觉得这样做太过于残忍,怎么会有人用这玩意泡酒:“接下来怎么办?”

查文斌已jīng在地上铺起了一张床单,“先放在这儿,抱起来,然后明天找个dì方埋了就是,阴灵眼睛闭了说明这事就算完了,你让他入土为安,救他出了这酒坛子,他自然会牢记你的恩德,不过如果不是你八字够硬,这种小鬼要是上身了,那恐怕真得把祖师爷请下来才能搞的定。”

老王看着这莫名其妙的一晚,一头大啊,这都什么事跟什么事,感情这几天都跟一个鬼在打交道还吃的欢,喝的香,他把查文斌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就别瞒着我了,让我也心里有个底。”

“你要的和我要的都是一致的,今晚放心睡,不会再出事了,明天一早,进山。”说完留下还在回味这句话的老王,zì己先爬上了炕

第一百四十七章:失踪的人

这一晚除了查文斌睡的很香之外,也就剩下那个醉酒的横肉脸了,其余几人各怀着心思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眠……

常言道心不静则神不宁,一大早的当查文斌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准备起床,那几个却跟死猪一样赖着了,只有横肉脸揉着眼睛嚷嚷着昨晚的酒好凶。

他们是决计不会告诉他,那酒里泡着什么,这换做任何人恐怕都得吐上几天几夜。随意支了一个石头爹下山赶集去了的借口暂时糊弄了过去。

早餐破天荒的都吃起了自备的干粮,kě能都对这儿的食物有些反胃了,不明就里的也只好随着大家一块儿啃了。

吃罢早饭,天还蒙蒙亮,这儿是个小盆地,太阳起的比jiào晚。查文斌把那煤油灯就地挂在大门口,被风吹的晃悠过来晃悠过去,吊在门梁上的铁丝环时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来,收拾完行李的人们就准备着出发了,只是超子手中多了一块床单。

这横肉脸嚷嚷着还要再去弄点酒带着,不然上山了要正呆个几天还能喝点小酒解解乏,查文斌晓得他们几个都好那口,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第一晚喝的玉米秆子酒是绝对没问题的,便说道:“大块头兄弟啊,你要真想拿酒,就挑那最差的糙酒,老爷子弄点粮食部容yì,咱不能给他糟蹋了。”

超子在一旁叽歪道:“还敢喝酒,昨天就差点喝死了你。”马上查文斌就甩了个白眼给他,让他别继续啰唆了,超子只好住嘴。

不过横肉脸对于超子向来都是无视的,自顾自的闪到了厨房里,他那鼻子对酒也是相当的了解,只隔着酒坛子,就立马分辨出哪个里面装的是那糙酒。笑嘿嘿的搬过酒坛子,往zì己的军用水壶里灌了漫漫一壶,还嚷嚷道:“你们真不要啊?”

卓雄答道:“带一点就够了,wǒ们不要。”

横肉脸这人不仅脸大,体积大,那力气自然也是相当大,这家伙做事很不拘小节,但也有个后果那便是毛手毛脚。这酒坛子原本是挨着一水缸放在地上的,地上呢垫着几块木板,这是为了防潮。

他呢,取完了酒,自然得把酒坛子给还回去,两只手随意一抓,那十几斤重的坛子就往dì方一杵,“彭”得一声传来,这让让查文斌和这般子侦察兵出身的家伙是听了个真真切切,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出那句:“空心的?”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横肉脸以为zì己闯了什么大祸了,也就愣在原地没走动。之间着他们几个快步走了过来,这超强射灯“唰”得一下亮起,超子拿出匕首在那木板上仔细敲打了一番,最终确定这下面还有个空间。

老王反倒不觉得稀奇,这北方家庭里挖个地窖储藏食物什么的倒也正常,在自家厨房里掏这么个空间来也确实可以理解。

他这么一解释,倒也还说得过去,反倒是超子提议说:“既然天色也还没大亮,那就索性打开看看呗,文斌哥你说是吧?”他是zhī道查文斌想在这儿寻找点什么线索的,可这两间小屋子就这么巴掌大的地儿,一眼就能扫干净,还这没什么可疑的dì方。

“开了看看吧,超子你上”。查文斌顺势说道,又补了一句“小心点!”

放心吧,超子直接拔出了腰上的枪,熟练的拉了一下枪栓,上堂开保险。卓雄看他这个标准的军事防卫动作作出之后,立马闪到他的对面,一样亮出了zì己那只沙鹰,老王一看这阵势,先闪到墙角边。

“大块头,你力气大,过来把这个水缸搬一边去。”超子喊道。

横肉脸搬离了水缸之后,下面一大块木板就露了出来,超子和卓雄两人一手拿着一边。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之后,突rán发力,猛的一把就掀开了这块木板,下方一个大洞豁然呈现了出来,一股恶臭随之传出,惹得大家纷纷捂住鼻子。

不用指令,两柄大口径手枪已jīng一同指向了下方,在等待了一分钟zuǒ右不见有动静,才低头去看。这地窖的壁上躁着台阶,可以顺势而下,只是那味道实在有些呛人,极像是肉腐烂发出的。超子捂着鼻子说道:“怎么办?都这个味这还要下去瞅瞅吗?”

查文斌从八卦袋里拿出一个小竹筒来,拔掉前端的塞子,从里面倒出几颗小药丸来,约有黄豆大小,一人发了一颗说道:“含在嘴里,别吞下去,可以在一段时jiān里嗅不到臭味。”

这药丸果真如他说的那般神奇,含在嘴里刚才那股扑鼻的恶臭转瞬间就没了,取而代之反倒是一股清凉淡雅的香味。超子刚想开口问,查文斌主动说道:“别问了,是辟尸丹,还是我师傅留下的,炼丹的本事我可一点都没学到。”

有了这东西,至少在嗅觉上他们暂时能应付了,但为了保险起见,这一回屋子里留了卓雄和横肉脸两员大将,若是那石头爹真杀回来,他们也应该能应付,查文斌和超子还有老王三人先行下去查看情况。

这地窖挖的并不深,用老王的话讲,乍一看就是农民储藏土豆和大白菜用的,往下不到两米,空间陡然开始增大,在下个两米已然到了底。就是这四米深的地下,嘴中含着辟尸丹的他们都隐约能觉得鼻孔中传出一股恶臭,这种臭查文斌很是熟悉:尸臭!

等他们回转身的那一刻,灯光把这不足五平方大小的世jiè照的通亮,也把他们的心照的一下子就纠结在了一起。

尸体,满眼的尸体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横七竖八的躺着,有的已jīng能看见白骨,有的则还有些皮肉尚存。这些尸体无一例外的都穿着统一的服装,而这些服装他们几个今天也穿着,那便是老王的那个组织提供的!

“一、二、三……”老王细细的数着地上的尸体,“十、十一,刚好是十一具,人数和穿着都和失踪的人一样,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们居然在这里遇害了,亏得那人还回去报信,这不是把wǒ们往坑里引吗?”

查文斌不想再看了,这儿就是个埋尸坑,也许他们是作为石头爹在修鬼道时的道具,也许是因为其它某种原因被老爷子个灭了口,总之这几波人是死了个干干净净。但无论你修的是何门派,以取人性命作为代价总是会被天道所不齿的,必定会受到上苍的惩罚。

“wǒ们上去吧,文斌,我不想再看了,太惨了。”老王说道。

查文斌点点头,三人重新返回了地面再次盖上那盖子。卓雄见三人脸色都很难看,便问道:“怎么了?”,超子把下面的情况说了一遍,足足十一具尸体陪伴他们度过了这么多夜晚,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老王几乎是用恳求的语言向查文斌说道:“给他们做场法事送送吧,太惨了。”

可查文斌却摇头道:“没用了,对于已jīng失去三魂七魄的人来说,是感受不到阴司的庇护,wǒ们看daò的只是剩下的躯壳。”

老王不可思议的问道:“他们已jīng投胎了?”

查文斌却拿起那坛子酒,狠狠得砸到地上,然后说道:“已jīng魂飞魄散了,修鬼道之人便是取人魂魄加以修炼,这种起源与巫术的门派néng够控制别人的魂魄加以利用,实在是罪不可赦,天理不容!”

临行前,查文斌一把火把整个寨子点了个干干净净,用他的话说,这儿就是个聚阴地,最合适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至于寨子里的其他屋子里在检查后都空无一人,后来在那场大火中也没见有一户人家跑出人来,反倒是各种恶臭冲天而去,不用说,那些屋子和义庄的道理是一样的,早就被这个修鬼道之人杀的干干净净。

干完这些,太阳已jīng升起,当金色的阳光洒在这片土地之上,他们已jīng迎着山岗,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缓缓移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神迹

挑了个不错的位子,就在寨子的正西面,查文斌倚着一棵老松树让他们给挖了个坑,那可怜的娃娃就给埋在了这儿,也算是让这个未经历人世的孩子入了土。

在往前去的目的地就是原来探好的那个位置,可查文斌这一路上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脑海里那个阴冷的冰窖总是挥之不去,但非要说有什么,他又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跟他们此行的目的怎样都有那么半点联系。

到了那个事先已jīng标好的坐标处,这从山顶到谷底起码也得有个五六百米的深度,不过在雪地里有一样事情方便,那便是下山。

这山的坡度还算是比jiào大的,上面那层白雪很是松软,几人决定就这么滑下去。他们可没有专业的滑雪装备,怎么办呢?屁股着地,把背包全部挂在胸前,人躺在雪地上,用人形雪橇的方式。

这下降的速度可远比他们当初上山要来的快,同样也玩的欢乐,一个个喊着叫着权当是来游乐了,在雪地里留下几片划痕之后,不消半小时,这波人便已jīng接近了谷底,积雪也越来越少,到最后地皮已jīng裸露在了地面。

整个山谷是呈一个漏斗形,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在这山谷的底部竟然有着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而温度也逐渐让他们gǎn觉zì己身上略显笨重的衣服穿得太多,这里完全是另外一个季节!

一直到老王发现山脚的部分竟然有着不知名的花朵正在含苞待放,不远处几只五彩的蝴蝶还在翩翩起舞,他不可思议的说道:“文斌,wǒ们是到了另外一个世jiè吗?”

几人此刻都已jīng是大汗淋漓,不得已脱掉那些厚重的御寒衣物才觉得浑身有说不出的舒坦劲,呼吸一口空气都带着花香。超子双手捧起脚下溪里缓缓流淌的水,使劲的给zì己拍了拍脸又猛喝了一口,喊道:“甜!”

这河流的走向是流向山谷的另一端,隔着不远,能看得出在两座大山的底部山体裂开成了一道细缝,河流随之蜿蜒的流的进去。而这上游除了皑皑白雪的大山还是大山,往哪头走,就成了现在的关键。

查文斌拿出罗盘定位,还是决定往下游去,因为那儿才是龙首的位置。小溪不宽,水也很浅,花花草草的沿着两岸,正让人一下子就忘却了所有的烦恼。顺着这小溪往前走了不到二里地,便到了那山谷开裂处,站在外边看活像是一张巨大的嘴。

顺着溪流,他们便到了这个dì方,两边悬崖峭壁好不陡峭,飞石獠崖的和刚才一派鸟语花香倒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周围的气温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冷!刺骨的冷,一下子把人再次拽入了严冬的季节,他们不得已立马穿上已jīng脱掉的衣服才勉强néng够坚持,地上的冰冻坚硬的如同大理石一般,超子用冰锥也只勉强砸了一个白点。

这dì方反差也太大了,没有一丝的光,不得已,众人只好打开射灯,好在脚下穿得本来就是雪地里用的钉鞋,走路倒不成什么大问题,只是进度一下子又拉了下来。超子在前方搓着手鬼叫道:“这到底是个什么鬼dì方,一下经历了两个季节的转变!”

这地理的知识,查文斌只懂个风水,气象可不在他的范围内,只好说道:“别啰嗦了,小心脚下。”

两边的峭壁上也都挂着长长的冰棱,尖尖的朝下,粗得得有几人合抱,这玩意要是砸一个下来,保证当场就没命了。而他们的头顶上悬挂着无数这样的冰棱,地上同样竖立着无数的冰柱,这里是一个冰的世jiè!一下子就让查文斌想起了那个冰窖,只是这里是超大规模的。

看似没有任何人工痕迹的雕琢,一切都是浑然天成。小心翼翼的穿梭在这片冰的世jiè里,生怕碰到那些如长矛一般锋利的冰棱。

走了约莫也有三里地,他们周围的景象开始出现了一丝变化,原本铺满厚厚的冰甲的石壁都是呈现白色的,但是走到这儿他们发现隐约多了几抹红色。

红色是非常鲜艳的彩色,同时也非常扎眼,第一个发现的是卓雄,敏锐的侦察兵总是néng够第一个发现随时kě能出现的可疑情况。

一开始他们以为是石壁本身是带有红色的条纹,附上厚厚的冰层看起来才会若隐若现。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zì己错了,因为这些红色到后来越来越明显,甚至开始出现动物的图案之时,再也坐立不住了。

一条龙的图案,红色的龙,一对张开的翅膀如同恶魔一般伸展开来。

“应龙。”查文斌失声叫道,“这儿竟然有应龙!”要说之前的红色是石头天然形成的,还可以勉强解释,但是这条龙无论从造型还是线条的勾勒都如同鲜活一般,甚至是它身上翅膀的纹路都被清晰的描绘出来,这还kě能是天然的吗?

在这条龙的下方,还有几处红色,大小不过一块普通窗户,红色确实是存在于冰层之下。查文斌让超子用冰锥敲开看看,若真是人工描绘的,一瞧便知。

“铛铛铛”几番敲击之后,除了留下几个白点之外,就连龟裂的痕迹都没出现,足见这冰冻的结实。超子摸着发麻的虎口苦笑道:“要不让大块头来试试,他的力气最大。”

老王推着眼睛摸着那冰层说道:“我看这八成是千年寒冰,不用些特殊办法靠硬砸怕是不行的。”

冰的克星是什么?火!他们这次出来是做足了准备的,无烟煤炉便是其中一项野外生存的好东西,天寒地冻的时候来上一锅热汤水足以让人捧着大呼过瘾。

生起这炉子,靠在那块红色印记的边上,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表面开始出现了一丝融化的迹象。超子奋力的用冰锥使劲的凿,终于开始了剥落的过程,当第一抹红色完全呈现的时候,那种鲜艳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如同血一般的红色。当整个图案完全裸露的时候,查文斌和老王的嘴巴已jīng张不开了,这是一个字!一个他们都不认识的字!一个他们苦苦追寻了万里的字!

没错,这和蕲封山里的字,这和将军庙的字完全是同一种!甚至连查文斌都会临摹这种文字,只是到现在都不míng白是个什么意思。更让人叫绝的是这文字不是画在石壁上,而是直接写在冰层上。换言之,这文字是被镶嵌在里面!

查文斌问老王:“这种厚度的冰层需要多久才能结成?”

老王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但起码也得上千年吧,神迹,wǒ们又遇到了神迹!”他激动的抓着查文斌的肩膀摇晃,这意味着在万里之外的北国很有kě能与巴蜀之地存在着同一种文明!

看着这冰层里的杰作,他们可以想象出在很久以前,有人在布满了冰层的石壁之上用一种红色的颜料描绘出了如此绚烂的图案,甚至有应龙这样传说中的存在。然后图案历经千年之后,再次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冰,一直在这儿静静的等待他们的到来,这一等就是千年。

当古人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将他们的文明展现在现代的人眼前,给wǒ们留下的只能是无限的遐想和深深的震撼。这些如同鬼篆一般的天书到底记载了什么,他们不得而知,但是查文斌zhī道zì己来对了dì方,老王也zhī道zì己找对了人,这一切都犹如设定好般的情节,只是在等待那个人的到来。

就在此时,横肉脸的一声怪叫让他们打破了沉寂在神迹中的人们。

“有个女人!”声音尖而敏锐的响起,似乎他很害怕。

众人扭过头一看,只见横肉脸正在离他们不足十米远的dì方,用手指着前方一动不动

第一百四十九章:食魄

zhī道有情况发生,查文斌以极快的速度冲到横肉脸的身边。只见他目光呆滞的看着远方,右手笔直的指向前方,顺着他所指的方位,有一块硕大的冰柱伫立在地面之上,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没有女人!

“大块头?”查文斌小声的喊道。

没有反应,卓雄当即就急了想要去拍打,却被查文斌厉声制止:“千万别动他!”

卓雄一时jiān就急了,这横肉脸要论身体,绝对是这波人里最结实的,跺着脚喊道:“到底怎么回事?”

这边的查文斌已jīng在地上迅速的打开了八卦带,掏出一只七彩小碗来,然后抓了几把米铺在手上一块黄布条子上,再把那只小碗放在米堆上。双手迅速合拢布条子,把米和碗紧紧扎在了一起。

查文斌吩咐道:“你们几个站在我后面,别说话,也别乱动。”

拿着这布袋子,走到横肉脸的跟前,单手倒着拿碗迅速在他身边zuǒ右各转了三圈,然后退回到原来的位置,打开布条子一看,那碗里已jīng有了半碗米。

“丢魂了,这种dì方也会中招。”查文斌看着那碗里的米说道。

一听是丢了魂,几个人立马急了,老王连忙说道:“你给弄回来啊!”

查文斌指着那碗里的米说道:“我已jīng收了,没能成,只有这碗里的米是满了才代表能回来。一准是他刚才看见什么了,在我眼皮子底下还能发生这种事,别急,丢个魂没多大个事,我自然能找回来,先去看看daò底是什么东西把他弄成这样了,不然一会儿kě能还得有人中招!”

“他说有个女人。”超子一边拔出手枪一边说道,现在手里头有家伙,这小子底气也足了好多,马上就准备要去干架的姿势摆了出来。

查文斌这回可一点好脸色都没给他看,立刻吼道:“你给我退到一边去!”说完拿去七星剑就快步独自一人朝着不远处那块巨大的冰柱走去。

超子这回可不干了,zì己好歹也是来出力的,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还挨骂了,心里顿时一股无名火就冒了起来,嘴里嚷嚷道:“我当你是我大哥,但我也没做错什么吧,干啥这样凶?”

查文斌没有搭理他,超子就要上前去理论,边上的老王怕要出事,就顺手拉了一把超子。不想这一举动却换来超子用力的一甩手,直把老王给推倒了一边。

因为那地上都是冰冻,本来就滑的很,老王一个趔趄没站稳,身子顿时往后一到,在他的身后,一根从地上拔起的冰棱正对着他的后背。说那是迟也那时快,边上的卓雄一把揽过老王的腰部,他zì己一吃力,两人“啪嗒”一下全部摔到了地上。

老王看着身后那尖尖的冰棱,额头上的大汗顿时冒出,挣扎着就爬了起来对超子大吼道:“何毅超,你小子的是不是疯了,想杀我吗?”

超子kě能是有火没地出,加上本来就对这老小子没啥好印象,一把沙鹰果断的举起顶着老王的脑袋冷冷说道:“早在四川我就想干掉你这个卑鄙小人。”

虽然何毅超是侦察兵出身不错,但人老王真的就是泥巴捏的?在那种神秘组织里混的人身上要没几把刷子,早就死上千百回了,他毫不示弱的从兜里也拔出一把微型手枪顶在超子的脑门上吼道:“别那么不识抬举,你王叔混江湖的时候,你个娃娃还在穿开裆裤!”

超子一声冷笑:“那就看我俩谁出手快了!”话音刚落,他的手指已jīng微微向后弯曲。

“呯。”一声巨响过后,在这冰洞里引起一阵颤抖,沙漠之鹰的威力果然不是吹出来的,头顶上几根小的冰棱当即被震落地,砸在地上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

就在这一声枪响过后,随之响起的还有类似玻璃的爆裂声和碎片散落到地上的声音,距离查文斌不到十公分的巨大冰柱瞬间被轰得粉碎,而此时距离他双眼不到五公分的一双洁白的双手也慢慢离开了,一具身着白衣的女子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煞那间,整个世jiè都醒了。

超子和老王各自看着眼前那黑洞洞的枪口,都呆住了,他们两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竟然会拔枪相见,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在干嘛?快把枪放下!”横肉脸一声大喊,把他们拉回了现实。

两人赶紧收回各自的枪支,然后把目光转过来,只见卓雄的手臂还在微微发抖,一个标准的手枪射击军姿,枪口正对着查文斌的方向还在冒着青烟。

查文斌看着那女尸的手臂直挺挺的倒下,黑色的指甲犹如一柄柄的剪刀,手掌心都开始冒汗了,这是怎么了!

“你们都疯了吗!”卓雄冲着他们大喊道,“文斌哥只差毫厘之间就被那女人给杀了你们居然还要自相残杀?都是自家人,拔枪的拔枪,傻了的傻了,你们到底怎么啦!”

查文斌像一只斗败了公鸡,拖着疲软的身子一言不发,脸色铁青的回到人群中。老王和超子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静静的等待众人的批判,而横肉脸则干脆一头雾水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只有卓雄涨红着脸看着每一个人。

“中招了,全部中招了,没想到我查文斌也会中招,一步走错差点满盘皆输把大伙儿葬送在这个dì方。”查文斌收起七星剑,瘫坐在地上半响才说道。

“究竟怎么了?”卓雄是唯一一个清醒的目睹这风云突变的人,他迫切的想zhī道这个团队怎么了。

查文斌本想拿起地上的水壶狠狠得浇在zì己的头上,但这里的温度何其的低,水壶里已jīng成了一坨冰冻,他突rán狠狠把水壶砸到了地上,爆了一句粗口:“妈的!”

见查文斌发了脾气,大家都不在做声,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是我大意了,险些酿成大祸,好在卓雄兄弟出手,不然今天全部都得栽在这儿,那东西叫做食魄,wǒ们都被迷了心智。”

“食魄?”老王插了一句嘴,“在哪呢?”

查文斌用手指指前方那具女尸说道:“就是大块头兄弟看见的,在他说看见有女人的时候,我就该起防备了,没想到因为zì己托大险些在这个东西手上栽了跟头。她不是什么女人,其实是一具穿着女人衣服的行尸走肉,最擅长的就是干些迷人心智的勾当,若不是卓雄那一枪后果不堪设想。”

卓雄看着横肉脸问道:“你之前说看daò一个女人?”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说道:“刚才我看你们都在研究那些条条线线的东西,觉得挺无聊的,就往前面走了几步,然后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冲我笑,还勾着手指让我过去。我可不傻,这冰天雪地里,哪有女人会穿那么薄的衣服,就喊了一声想让你们来看。然后,然后就看见他们两个拔枪相对,再然后,文斌哥前面……”

查文斌转身看着超子问道:“你们两个呢?是怎么回事?”

超子红着脸说:“不zhī道怎么回事,我听见你吼我立刻就来了火气想找你理论,然后老王拉我,我就更气了,接着就动手了。”

“你呢?”查文斌毫不客气的看向老王。

“我也不zhī道怎么回事,被超子推了一把,就立刻想揍他,然后就拔枪了。”

“哎。”查文斌叹了一口气说道:“食魄是在人死后被人下了蛊专门用来害人的东西,这种歪门邪道我在师傅留下的《鬼怪精传》里有见过,是道家里一种炼尸术,据说早就失传了。

这东西最早是用来看护陵墓的,为的是阻止盗墓贼进入墓室破坏墓主人,后来被一些歪门邪道拿来谋害人的性命。我以为大块头是被小鬼勾了魂,收完之后却发现他的命魂在身,地魂却不见了。这命魂本就是依托天、地二魂而生,只要人死后还没进入轮回,地魂都会呆在地府里,怎得会不见?

他说看见个女人,我这时才发现前面放着一具冰棺,里面确实若隐若现的有一女子,以为那是元凶,便想过去看看。只走了几步,超子说了一句话,我当即心头大火就斥责他,其实那时候我早在给大块头兄弟收魂的时候就中招了zì己却浑然不知,若不是卓雄一枪打烂了那冰棺,估计我也命丧当场了。”

查文斌的这一席话让大家都不禁一身冷汗,要zhī道他查文斌是什么人物?蕲封山里斗的恶鬼一打一打的,外面收拾掉的凶神数都数不清,竟然会被迷了心智。如今这鬼dì方才走了半截,就出了这样的事,这下面的路还能走吗?

老王是组织者,他小心的问道:“那东西很厉害?”

查文斌这人一生都是坦荡荡,说话也从不拐弯,只是这一次,他欲言又止,几次挣扎过后才说道:“也罢,我就实话说了,其实怨不得那东西,这次得怪wǒ们zì己。食魄不过是一个低级傀儡,它的本事就是对付三魂七魄中的魄,但是只要wǒ们三魂尚在,七魄是不会离体的。但这东西很会利用人的弱点,那便是wǒ们互相之间的猜忌和不满。

wǒ们大家既是兄弟,便照直了说。超子几次三番鲁莽行事,都差点闯了大祸,其实我心中也有怨言,只是碍于面子一直不提,所以才会被那畜生得了手,利用这一丝弱点迷了我的力魄,力魄管心智。而超子一直又对你老王上次的事情有些不满,心中一直有隔阂,老王你估计也看不惯超子这个晚辈一直对你的不尊重。

wǒ们几人之中,最没机会被控制的便是大块头兄弟,因为他天性单纯,但是那畜生却用了最大的力气封了他的地魂之气,但顶多撑不过一炷香的时jiān他便会自行恢复,却瞒过了我的眼睛。

卓雄兄弟反倒成了唯一没有中招的人才救了大伙儿,kě能是因为他的正直和阳刚之气才néng够压住那邪恶之气,wǒ们都应当自我检讨,实在是太过惭愧,如果大家的心结不解,那么这一趟必败无疑。”

查文斌此话一出,直接点中了大家的要害,尤其是何毅超,他zhī道zì己的最大的缺点便是意气用事,当初在连队的时候就因为这没少挨连长批评,没想到时至今日还是闯了大祸,险些送了性命。

他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超子先是给老王作了个揖,然后又朝众人作了个揖,说道:“文斌哥说的没错,我做事确实是太鲁莽,几次三番差点害了各位,这便是不义;文斌哥是我大哥,我却时常违背你的叮嘱,到处惹麻烦,这便是不忠;王叔,我是您看着长大的,您也是我入门的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却对您几番猜忌和不满,这便是不孝。我这个不忠不孝不义的罪人,给各位赔不是,还请大家原谅!”

超子把脑袋沉的很低,眼眶中的泪水不停的打着转,到今天他终于zhī道zì己的臭毛病有多少了,如果刚才真的出事,那么即使到了地下,他也没脸再见各位。

老王率先扶起他,连连说道:“孩子,虽然我身份有别,但也与你父亲是好朋友,说句别的,你都可以算是我侄子。当初蕲封山我确实考虑的也不妥,也要跟你们赔罪,特别是文斌。”

话说到这,心结也算是解了一半,查文斌乘着这场面,拿出那只七彩小碗,拧开横肉脸从石头爹那拿出来的玉米秆子酒,往碗里倒了大半碗,然后端起酒碗说道:“一人喝一口,从此各种不愉快的过去全部抛弃,齐心协力的走下去!”他带头喝了一口把碗给了老王,老王接着碗没有犹豫也喝了一大口。接着是超子,他像个罪人一般,双手托碗喝完给了卓雄,接着是横肉脸。

就这样,他们这支队伍的凝结力达到了一个新的巅峰,也为后来的艰难之旅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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