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墙上的绿藤,缠着旧时光
老院的矮墙该有三十年了吧?砖缝里嵌着青苔,墙顶的瓦檐缺了角,唯有墙上的爬墙虎,一年年枯了又绿,把斑驳的墙身裹成一片流动的绿。我站在墙下抬头看,初秋的阳光穿过叶片,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风一吹,光斑跟着晃,像小时候外婆摇着蒲扇时,扇面上跳动的花纹。
老院的矮墙该有三十年了吧?砖缝里嵌着青苔,墙顶的瓦檐缺了角,唯有墙上的爬墙虎,一年年枯了又绿,把斑驳的墙身裹成一片流动的绿。我站在墙下抬头看,初秋的阳光穿过叶片,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风一吹,光斑跟着晃,像小时候外婆摇着蒲扇时,扇面上跳动的花纹。
窗台上最后一枝腊梅暗香未散,檐角的冰棱便开始断断续续滴起珠子。雪沫子刚在青砖地上写完了除夕的笔画,东风拐过江南的桥头,驮着春联的红云往北游。裁红纸的姑婆总在年根儿染红指腹,满院竹竿晒着绉纱的腊肠,油亮亮悬在褪色的楹联旁。小表哥拎来浆糊罐,踩着吱呀木凳贴倒福,歪头的金鱼灯笼在穿堂风里游弋。灶房漏出的甜...
◎木器沉香 做了一辈子的木匠他记不清自己打造了多少木器却记得每一个月光下她忙碌的身影 手里攥紧的一只花梨手镯是他精心雕琢的唯一信物她那么欢喜,戴在纤细的左腕上从未摘下过30多年了,手镯独有的木纹泛着暗哑的光泽和气息将曾经粗砺的日子,合拢得越来越圆润安抚他疲惫的灵魂 如今...
◎病毒里的春光又是新的一天。挂钟“当”地响了八下敲醒肺叶里涡流般的呼吸他轻轻咳了几声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房间往垃圾袋里喷洒消毒液,绑紧然后贴上纸条:已消毒,请勿打开扔掉垃圾后,摘下口罩在微博上敲下自我隔离后的第八篇日记“火神山医院马上建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这么写着的时候他感觉那些微小的文字像卯足力量...
深秋的雨把老书店的玻璃浇得模糊,陈屿推开门时,风铃还和十年前一样,叮铃响得发涩。他缩了缩衣领,目光不自觉飘向最里面的书架——高中时,林晚总在那儿蹲着找旧诗集,马尾扫过他手背,像片轻得抓不住的叶子。“麻烦让让。”清软的声音撞进耳朵,陈屿猛地回头,撞进一双熟悉的眼睛。林晚抱着本《聂鲁达诗选》,发尾烫成了...
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从不是一首普通的乐府诗。它以春江为纸、月色为墨,将自然之壮阔、人间之柔情、宇宙之哲思揉成一汪澄澈的月光,漫过千年时光仍未褪色——那句“孤篇盖全唐”的赞誉,赞的不只是辞藻的清丽,更是它把“景、情、理”织成一张网,让每个读它的人,都能在月色里看见自己的悲欢与追问。它最动人的,是把“...
风是先知道秋的。清晨推窗时,不再有夏末的黏腻,风裹着一丝凉,像刚从井里捞上来的布,拂过胳膊时,会让人下意识把衣领拢一拢——秋就这么悄没声地来了。 巷口的桂树是藏不住的。前几日还只是满树深绿,不知哪夜起,细碎的米黄就缀满了枝头,风一吹,香就漫开了。不是那种冲鼻的香,是缠人的,绕着鼻尖转,勾着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