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小说 / 《别惹大明》神鲸大能猫

《别惹大明》神鲸大能猫

第七十五章 绝望的贝勒

皇太极郁闷极了,他集中了五千多没有夜盲症的士兵向界岭口发起猛攻,原以为突袭之下再配合关口里的内应,只要象征性的摆摆样子便能能轻而易举的拿下,然后便可迅速的出关撤回后金,此次袭扰大明也就算是功德圆满了。

可谁知界岭口的守军已经换防了,连那内应的头也被割下扔到而来城下,现在负责驻守关口的士兵根本就不是原来隶属于山海关总兵府的士兵,听那叫骂的口音倒像是宣府镇的士兵。

皇太极心里有些窝火,他倒不是担心明军的援军到来,毕竟现在他手里握着的十万大军也不是闹着玩的,他恼火的是自己数年间花重金布下的暗线在关键时刻竟然失灵,“一个小小的界岭口守军多说也就八百多人,五千多后金勇士竟然攻打了半个时辰还打不下来,要是再拖下去,山海关卫的士兵必定会前来支援,到时候即使我们收买的人有意放水可底下的士兵们可不会做做样子就罢了!更何况那秦良玉的眼里可是揉不得半点沙子的,她的白杆兵要是来了,再想脱身要是不留下点什么恐怕是走不了的。”

负责破关贝勒阿巴泰一脸的惶恐,他听出了皇太极口中的不满,此次南下劫掠大明虽然自己建功颇多,可要是在这最后关头出了差池就功亏一篑了,皇太极要是不念旧情铁了心的惩办自己,自己的荣华富贵不但尽失,恐怕性命也会不保,“既然大汗不愿暴露那暗线,肯定是对他日后有重要的安排。我这就集中所有的大炮猛轰城门,然后带着士兵们发起新一轮的冲锋,只是依我看还是另作打算的好。这城中的士兵们顽强的很,好似跟我们后金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看来他们早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他们的守将简直就是一个疯子,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打着火把率领几百人对趁我们不备打开城门发起了反冲锋,并且还不止是一次,真是气煞我也!”

皇太极斜了一眼阿巴泰,一脸的冷笑,“阿巴泰,我再给你半个时辰,十万大军今日必须要从界岭口通过,要是再攻不下你知道该怎么办!”

“谢大汗开恩,奴才这就去,要是拿不下界岭口,奴才……奴才……提头来见!”阿巴泰闻言汗流浃背,连忙匍匐到地上把头磕得咚咚响,,这寒冷的北风也更是雪上加霜,让他的心如坠冰窟。他觉得高坐在骏马上的大汗的心思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一路上竟然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杀起将领们来简直毫不手软,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这大概就是上位者的威严吧!

后金带来了十五门火炮,又从明军手中缴获了十三门火炮,此时二十八门火炮全都集中在了界岭口关口城门外三百米外一片狭窄的地方。前面十五门炮全部瞄准那厚重的城门,后边的十三门火炮全都瞄准了城头的明军们。

阿巴泰额头青筋暴露,一挥手中钢刀,大吼一声:“放,把所有的炮弹都打光!”

一声声震天的吼声响起,实心的炮弹带着火光从黑洞洞的炮筒中喷涌而出,弹道几乎呈一条直线冲着各自的目标呼啸而去。

那厚重的城门即使再厚重,也支撑不住那炮弹弹丸的百斤巨力,终于在后金的几波狂轰乱炸之后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被炸出了一个个牛头带着木刺的大洞,有的地方都被炸出了半人高的大窟窿,只要弯着身子便能轻松的通过。

只是阿巴泰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盯着仍旧顽强的立在门洞上的城门上那黑洞洞的弹孔面如死灰,接着火光他发现门洞堵满了厚厚的青砖砌成的墙。

不用阿巴泰吩咐,他的一对亲兵们便如同狸猫一样左突右闪,顶着城头明军的滚石、檑木,冲着那堵死的城门奔突过去。

所有原本蓄势待发,只等阿巴泰一声令下就发起冲锋的后金士兵们全都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青砖,他们的心里充满了绝望。那用来炸大明城门的炸药早就用的精光,一路上攻城拔寨就跟游山玩水一样,要看就要出关了,谁曾想在最后的紧要关头遇到这么一个不要命的主儿。

这时要想拿下此处关口只有借助云梯硬攻一途了,对方借助厚重的城墙以逸待劳,晚上攻城要付出的代价必定会呈十倍百倍的增加,这样一来有许多人便再也会不了家了,命都没有了,那从大明百姓身上洗劫来的金银财宝再多也都毫无意义了。

许多人开始后悔起自己当初干嘛这么积极,贪恋这一丝的军功,早知道装聋作瞎好了,至少能保住一条性命。

“奴才回禀贝勒爷,奴才刚才前去查看,那砖缝中的石灰早就干透了,密不透风,看来关口里的明军早有防范!”一个阿巴泰的亲兵跪在地上一脸的悲戚。

“该死的明军,啊,啊,啊,马勒戈壁,就不能给我条生路吗?”阿巴泰双手捂着头往后趔趄着,绝望的看着那被堵的死死城门洞,他实在是接受不了生途转瞬见变成死地的打击。

一个亲兵连忙上前扶住阿巴泰,一脸焦急的说道:“贝勒爷,贝勒爷,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你可不能放弃。我们人多势众,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借助云梯猛攻进去,然后把门洞的砖墙拆掉,大汗是没有道理怪罪于你的。”

万念俱灰的阿巴泰只觉得胸口一闷,心口窝放佛有万条蛇蝎蜈蚣在啃食一般,一股窒息的感觉刹那间充满了胸腔,他想喊却发不出一丝的声响,只觉得周围的景象是天旋地转。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几个呼吸,只到他的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化作一道血箭,不受控制的从他的喉咙里猛冲而出,他才又重新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

那亲兵顿时乱了阵脚,手忙脚乱的摇晃着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的阿巴泰,带着哭腔呼喊道:“贝勒爷,贝勒爷,你快醒醒,快醒醒,你别吓唬奴才啊!”

守护在周围的亲兵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全都一脸焦急的围了上来,竟然没有一个人想起要叫军医来。

“咳咳,咳咳,呸!”阿巴泰咳嗽几声,有气无力的吐出了一口混杂着血丝的痰液,摆了摆手,“都别慌,我一时半会死不了。强攻?呵呵,谈何容易!”他的心中苦闷至极,明明现在袁崇焕不在,可以借助暗线的力量轻而易举的从山海关出关返回后金。可皇太极宁肯斩杀自己也不肯暴露那暗线,自己追随他马前鞍后四处征战,到头来竟然不如一个暗线重要,自己真是凄惨至极,可笑之极。今天即使拿下界岭口,这祸根今日也算是埋下了。

他把心一横,死贫道不死道友,心中默念道:“兄弟们,你们就别怪我阿巴泰无情了,要怪就怪那皇太极顽固不化吧!谁让他只顾自己劫掠来的人口和物资,不顾你们的安危呢!”推开亲兵的搀扶,挣扎着站了起来,苦笑道:“猛攻,不计代价猛攻,半个时辰内一定要拿下界岭口!不,半个时辰后我要看到城门洞是通着的!”
————

第七十六章 歹毒的计策

贝勒阿巴泰下了死命令,攻城的士兵但凡后退半步,便会被负责督阵的士兵们无情的当场格杀,鲜血竟然在督阵士兵们脚下汇成了涓涓细流。

后退必死无疑,前进还有一线生机,后金兵们开始不计生死,借助云梯和厚实的盾牌,发疯一般的冲着界岭口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们就像漫天的潮水一般,明军打退了一波,另一波便会涌将上去。

开始的时候还是挑选那些有夜视能力的士兵,后来干脆又拽出一万多士兵,也不管他们看的见还是看不见,一股脑的全都压了上去。

将近两万多的后金士兵和不到一千的明军,在这小小的界岭口爆发了原始的杀戮欲望,玩命的厮杀了起来。

城墙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后金士兵,他们就像一群不要命的蚂蚁,为了那蜂巢里的甜蜜,向着蜂巢里的狼蜂发起了自杀攻击。

城头的明军虽然早有准备,可他们也没想到战争会打的如此的惨烈。原本以为准备半年用的守城器具已经绰绰有余,谁知道不到半个时辰滚石檑木等守城用具已经倾泻一空,箭矢也所剩无几,要是在想不出什么法子,恐怕今日界岭口是必破无疑。

一个身穿棉甲的虬须大汗,目若铜铃,挥舞着手中那半人高的特制雁翎刀对着露头的金兵砍瓜切菜一般的一阵猛砍,“麻辣隔壁的,金汁儿呢,金汁儿呢,金汁儿呢?这群兔崽子,难道想让本将战死沙场吗?”

“来了,来了,叫嚷什么,这不是来了嘛!就是死,黄泉路上你也不会孤单的,弟兄们都会陪着你的!”一个厚布蒙住口鼻的黄脸的汉子一边面无表情的嘟囔着,一边跟士兵们从城墙后的坡形马道上抬着一口咕嘟嘟咕嘟嘟直冒着热泡的大锅登上了城墙。看他那波澜不惊的样子,似乎对这危急的阵仗早就习以为常。

那虬须大汗捏着鼻子看着一锅锅的金汁儿被抬上了城头长舒一口气儿,这一波总算是能顶过去了,能挨过一时算一时,至于以后的事儿就去他娘的吧,“奶奶的,这味儿还真臭!”饶是在如此混乱不堪的情况下,他也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那黄脸的汉子对此倒是颇不以为然,戏谑的看了一眼城下又冒上来的金兵,发出一声狞笑,挥手说道:“都倒下去,金汁儿炸野猪皮,哈哈!”

临近城墙头,爬在梯子上的金兵们恐惧的看着头顶上的大锅,就像看到了魔鬼一般,发出一阵阵瘆人的喊叫,绝望的从梯子上跳了下去。下边的士兵们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他们什么也看不见,虽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恶臭,却不知道上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等着自己。他们即使把头仰成九十度也只能看见前者的屁股,只得在身后士兵玩命的推搡下,战战兢兢地冲着城头爬了上去。

十九口大锅从城头一倾斜,那滚烫的金汁儿便化作一道流瀑,顺着城墙从金兵的头顶下无情的倾泻而下。

攻城的金兵们就像墙上原本向上爬的蚂蚁突然遇到了滚烫的沸水,发出一声声犹如来自地狱的惨叫,一片一片的从城头跌落下来。有的人的脸被烫的滚懒,有的人的四肢直接被烫熟了。最惨的是那些爬在前端的士兵,原本仰着头上攻的他们,直接被灌满了嘴,喉咙和食管直接被烫的支离破碎,瞪着那早就瞎掉的双目,抽搐着四肢躺在地上发不出一丝声响。

被淋到的后金士兵们在地上抱头痛嚎,他们只觉得身上犹如万虫啃噬,大部分是活不了了,可偏偏一时不会又死不了。

这种场景对后金的军心打击极大,要是直接死了,反而没有这么大的冲击力。到了这个地步,死已经不是那么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痛苦的死。也没有人下命令,负责攻城的金兵们自己便停止了进攻的步伐,全都茫然的望向阿巴泰这个指挥者。

阿巴泰茫然失措,后金军队此次入关一直是一路凯歌,即使是在大明的京师也没遇到过如此顽强的抵抗,他一时半刻也不知道如何时候。

局面顿时就僵在了哪里。

城头的明军总算得到了一时片刻的喘息,他们看着城下静默无声的后金士兵发出一阵无声的耻笑,也顾不得伤感,抱着各自的武器靠在城墙的垛口后贪婪的休息起来,这大概就是忙里偷闲吧,只是这忙里偷闲是用命在偷闲。

刚才后金的冲击实在是太猛了,他们不但折损了一部分弟兄,手中可以用来守城的物资除了人已经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就连城中营房、粮囤、伙房的砖石门板,马棚的柱子也全都被拆了下来,用来攻击刚才攻城的后金士兵了,要是再拆就得拆城墙了,他们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皇太极眉头紧锁,看着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阿巴泰一脸的震怒,他突然飞身下马冲着阿巴泰的面门就是狠狠一脚,声嘶力竭的骂道:“废物,废物,都是废物!”

阿巴泰像个皮球一样在地上翻了几个骨碌才止住了身形,刚才咔嚓一声他的两个门牙已经被皇太极当头踢断,此时就含在他的口中。

大汗盛怒,没有人敢上前求情,即使是他的亲兵也不敢上前把他搀扶起来。

阿巴泰忍住心中的惶恐,像条丧家犬一样匍匐着重新爬到皇太极的面前,抬起血流满面的脸,哀求道:“大汗息怒,大汗息怒,大汗息怒!不是将士们不惜命,实在是城中的明匪太过顽强。他们滚石檑木金汁儿层出不穷,就连那滚红的大锅都扔下来了,将士们实在是抵挡不住啊!”

皇太极冷哼一声一脚把阿巴泰踢开,看都不看他一样,指着城下哀嚎的后金士兵们愤恨的说道:“弓箭手们,给这些后金的勇士们一个痛快,萨满师们会引领他们回归祖灵,愿他们永生!”军心已经开始出现了涣散,现在唯有当机立断杀死这些始作俑者才能稳定军心,兵败如山倒的场面他是最不愿意见到的。

那里边躺在挣扎的人群中,毕竟有自己朝夕相处的亲兄弟,得到命令的弓箭手虽然心有不舍,但他们也不敢抗命,只得含泪忍痛毕着双目发出了手中的弓箭。

飞箭入麻,一些原本不用死的后金士兵来不及挣扎着跑出来,便命丧在乱箭之下。他们没有死在明军的手里,却戏剧的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

皇太极面若寒霜,他的心在滴血,他没想到一座小小的界岭口竟然让他折损了一万多的士兵,这几乎占据了此行一半多的伤亡数目。

他往冷口和义院口的方向看了一下,见时间过去了这么久,长城的烽火也点燃了这么久,不但这两个距离界岭口最近你的明军据点没有派兵前来支援,就连抚宁卫和山海卫这两个卫所也毫无动静,他的心中长舒一口气,看来那暗线还是起了作用了。

他的眉头略微舒展了一些,心中合计着,虽然此次用计暗算了一把袁崇焕,可一旦暗线暴露,势必会动摇崇祯那刚起的杀心。作为最高统帅的他此刻必须得想出个办法,既要把伤亡降到最低,又要迅速的过关。否则再这么僵持下去,即使有十万大军也是对他大大的不利的。

就在皇太极心乱如麻,毫无头绪的时候,他的高级幕僚范文程从人群中挤了进来,附在他的耳边悄声说道:“大汗,咱不手握那么多大明的子民吗?既然他们已经归顺了,现在就是他们报效我后金的时刻,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范文程早就忘了自己也是个汉人了,故意把那些掳掠来的汉人说成是归顺的,以此来显示后金的正统。其实除了一部分软若无骨的汉人以外,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被逼无奈才跟着后金的军队北上的。

皇太极一听两眼直冒精光,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此计果然毒辣,明军杀起后金士兵来不眨眼睛,难道杀自己的同胞还不手软吗?

“好,好,好!先生果然是栋梁之才,此次若能力挽狂澜,回到盛京我定会大赏于你!”皇太极喜上眉梢,脸上全然没有了丧失士兵的哀痛,“来人啊,传我的命令,挑出汉人中的那些老弱幼童,让他们冲在前边,这样一来,守城的明军必定会投鼠忌器,我后金此役,必胜!”
————

第七十七章 界岭口失陷(第三更)

这一次皇太极很好的利用了人性的弱点,战战兢兢地的大明俘虏们哭成一片,成千上万的大明老弱幼童成了后金士兵手中的人肉盾牌,金兵们混杂在人群里肆无惮忌的冲着城头涌将过去。

大部分俘虏都被送去了城门洞下拆砖,余下的全都被金兵裹挟着冲着城头冲去。

城头的士兵们虽然不是儒生,可也都有自己的道德理念和底线,城下那可是跟自己父母孩子一样的老百姓,自己怎么又能下的去手呢?守城的明军们投鼠忌器,虽然还有力气挥动手中的钢刀,可怎么也下不去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后金的士兵跟随在被裹挟的百姓们中间,渐渐的逼近城墙,而他们却无可奈何,做不得任何的反应。

可后金的士兵们不会这么想,他们利用的就是这一点。这一次,他们很快的就要登上了城头,几乎没有什么损失。只要登上城头,然后借助俘虏的优势跟明军短兵相接,他们此役必胜无疑。

黄脸的汉子看着越来越近的后金士兵眉头紧锁,到了这般田地他那波澜不惊的心境终于发生了变化,“要我说咱们就不能手软,老太爷就死在这帮野猪皮手上,弟兄们把生死置之度外,咱好不容易跟总兵大人争取驻防界岭口,就是来报仇的,放走皇太极你肯定不愿意。他们既然肯跟着野猪皮来攻城,那就是咱们的敌人。大明的将士食君俸禄,守土有责,即使杀了他们,按照《大明律》朝廷不但不会追究的我们的责任,弄不好圣上还会赏赐兄弟们呢,你到时候加官进爵也说不定!”

那虬须大汗目光空洞的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哎,罢了!都是爹生娘养的,听他们的哭喊声,我下不了手!”

那黄脸的汉子神情一怔,冲着故乡的方向凝视了一眼,仰天长叹,“我这条命是县太爷您给的,要不我早就死在军棍一下,今天陪您上路也不无不可。可是您忍心这些将士们跟您一起陪葬吗?用弟兄们的命去换这群已经背叛了大明的百姓们的命,划算吗?”

虬须大汗甩了甩头,他觉得自己的脑仁就跟炸裂一样,从太阳穴到百会穴一阵钻心的刺痛,“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我意已决,我不阻拦你们任何人,你们打开后城门逃命去吧!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说完拎起大刀,不管不顾的跟已经登上城头的后金士兵捉对厮杀了起来。

“哎!”黄脸汉子愤恨的踢了一下城墙的垛口,“今儿没有壮行酒,念旧情的,不要命的跟我上!”说完抄起钢刀便跟涌上来得后金士兵战作一团,手中的钢刀舞的是快若流星,有攻有防,以一敌三的情况下竟然不落下风。

城头的明军们都是一条条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没有一个孬种,他们来时早就在心中做了决断,既然来到界岭口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一个百夫长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白布条,呢喃道:“哎,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你!”然后利落的将白布条系在了了额头上,肃穆的吼道:“全体都有,跪!”

八百六十位满身血污的汉子,无论伤残全都齐刷刷的跪在了城头,冲着东南故乡的方向拜了三拜,朗声说道:“爹娘,自古不能忠孝两全,为国捐躯这是守大孝,孩儿们先走一步啦!”

说罢他们心中再也没了羁绊,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齐声吼道:“风,风,风……”视死如归的拿起手中的武器加入了战团。

登上城头的后金士兵们越来越多,他们已经不需要夹杂在那群汉人俘虏中间,一边砍杀碍事的俘虏,一边像潮水一样冲着城头涌了过来。

城头的明军就像一块经受住大海千百年拍击的巍峨高山,牢牢的屹立在城头,任凭后金士兵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就是不倒,无情的一次次粉碎后金的进攻。

八百六十二位死士,用生命爆发出了璀璨夺目的光辉,消磨着后金士兵们的生命,也被源源不断的后金士兵们消磨着生命。

城头的明军越打越少,而后金的士兵却像一场蝗灾一样越杀越多。不到一刻中的时间,明军便折损过半。

又过了不到一刻,城头就只有那虬须大汉和黄脸汉子几个亲兵在跟后金士兵厮杀。

进城的金兵就像一群丧心病狂的魔鬼一样,疯狂的发泄着心中的仇恨,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报复,人已经快杀没了,他们便用手中的火把把界岭口所有可燃的东西全都引燃,火光顿时映红了半边天。

范文程接着火光,看着城头依旧在负隅顽抗的几个明军,惊的是心肝乱颤。他知道后金此次入关劫掠大明是雷声大雨点小,大明家大业大并未伤到根骨,这九牛一毛的损伤大明是完全承受的起。只是如若明军都像界岭口的守军这般悍勇,他跟皇太极吹嘘的只要坚持侵扰,日后就能将大明取而代之的长久策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皇太极骑在骏马之上似乎看出了范文程的心思,看着城中的后金士兵完全占据了主导,总算是一扫开始失利的阴霾,意气风发的说道:“宪斗先生不必惊慌,明军要全都是那种一触即溃的草包这天下得来虽然毫不费工夫,可又有什么意思呢?更何况不经历巨变,得来得天下也是不长久的!”

范文程虽然心中怅然若失,依旧是挤出一丝笑容,附和道:“大汗所言极是,在您的面前,城头的明军再悍勇也不过是螳臂当车!《老子》言曰:“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明军愈是疯狂的反抗,愈是说明他们正在垂死挣扎。”

这马屁拍的皇太极飘飘欲仙,经历过几次胜利后,他的胆子也跟随实力的增长而膨胀了起来,以前想到不敢想的事情,他现在就然也敢考虑了起来,比如觊觎大明的国祚。

炙热的火光在这寒冷的冬日打在人脸上暖和极了,他拽了拽手中的缰绳,笑道:“哈哈,先生所言极是,界岭口已经拿下,门口也清理出来了,咱们这就出关吧!”

范文程连忙点头称是,抬头看了一眼正在戏弄那五个满身不满伤口的后金士兵们,无奈的摇了摇头,翻身上马,跟随在皇太极的身后,在他亲兵的簇拥下冲着关口外走去。

负责打前锋的后金军队刚出界岭口没有百米,便慌乱的往后折返过来,那原本整齐的队伍顿时混乱不堪起来。

皇太极这时刚走进界岭口,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策马上前,抽出马鞭冲着混乱的人群狠狠的抽了过去,骑在马上皱着眉头喝骂道:“乱什么乱,前面难道又魔鬼要吃了你们不成?”
————

第七十八章 这里是大明领土,限你们立刻缴械投降!(第四更)

一个后金军官匆忙的从前边跑了过来,也顾不得跪拜,一把扯住皇太极的缰绳,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大汗……大汗……不好了,城外又来了一支明军,看那火把的数量足有一万多?”

皇太极的亲兵一脸的惶恐,原本想上前阻拦的他们全都犹如被人当头一棒,愣在了原地动也不动。

“啊?”皇太极一脸的愕然,目光中闪过一丝惶恐,“刚才你们在城头不是发现城外没有明军的援军吗?难道他们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你看清楚没有,不会是秦良玉的白杆兵吧?”

那小军官连忙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听那动静他们都骑着马,末将曾经跟白杆兵在山海关前线交过手,虽然他们的脚底板子出了名的快,可也没有这么快,看那快若闪电的行进速度根本不可能是白杆兵!”

“那还有谁?”皇太极心乱如麻,今日可真是一波三折,眼看着就要出关了,可偏偏又出了岔子。

范文程嘴角一抽搐,扯了扯皇太极的衣袖,一脸惊恐的说道:“大……大……大汗,不……不……不会是……大……大宁的关搬家吧?”

皇太极大惊失色,想到那群疯子他胯下一软,好悬没有从马上摔下来,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惊呼,“啊!?”

隔着一座城池,后边的金兵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旧自顾自的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着。

“赶紧掉头,首尾互换,快从山海关出关!”皇太极总算是从慌乱中惊醒了过来,下了一道最有效的命令。

贝勒岳托闻言简直惊掉了下巴,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对皇太极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有些摸不着头脑,策马来到他的身边,一脸茫然的问道:“大汗,咱们有十万大军,怕他一万多人作甚?大不了,依照刚才的样子照葫芦画瓢,按老样子做,让汉人俘虏们冲在前边便是!”

“你知道个屁!关山月就是一个真正的魔鬼,他打仗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你永远也猜不到他要做什么!”想起库仑城的战斗,皇太极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直抽搐,那也是几倍兵力于关山月,最后不还是凄惨的输了。要不是当初运气好脚底抹油跑得快,弄不好自己那还没坐热的大汗宝座早就换做别人坐了。

贝勒岳托虽然不服,可见皇太极的情绪如此激动他也不敢争辩,只得退回一旁看着刚出城的士兵们又折返了回来。

皇太极从怀里掏出一个石刻的印章,递给了身旁的范文程,焦急的说道:“宪斗先生,这暗线的事情一直由您穿针引线,今日还烦请您去山海关跑一趟,咱后金的基业就全都托付在您的身上了!你们几个负责保护宪斗先生的安全,先生要是上了一根毫毛,我砍你们的头!”

“是!”十多个亲兵冲着皇太极一拱手,便策马簇拥了范文程的身后。

范文程握着手中的印信直发抖,这就是个烫手山芋。此时就像把他架在火上烤一样,身后那十多个虎视眈眈的亲兵说是保护自己,其实是怕自己半路逃跑,奴才终究是奴才。

现在他的心里五味陈杂,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应该苦笑。虽然当初是金钱开路在明军中收买了一个军官,可这是劝人公开投降的事情,他吃不准对方会不会细思之后当场把自己吃饭的家伙给砍了。

“大汗放心,凭借文程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能让山海关的城门大开,事不宜迟,我这就去了!”范文程来不及细细考量,冲着皇太极一拱手,便策马奔着山海关的方向狂奔而去。

范文程前脚刚走,城外便想起一阵阵齐声震天的吼声,那吼声中透露着一股古朴的沧桑,就像来自千年前的黄土高原。

“风!风!风!风……”

“风!风!风!风……”

“风!风!风!风……”

…………

…………

随着城外士兵们的飞速靠近,那声浪由远及近,一浪高过一浪。

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虬须大汉和黄脸汉子,以及为数不多活着的亲兵们一听城门外越来越近的吼声顿时喜极而泣。

“啊,啊,啊……”虬须大汉发出一声震天怒吼,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从来就没有这么孔武有力过。原本被围攻的他不退反进,挥舞着手中的大刀砍翻了一个后金士兵,又用刀背将一个正在逃跑的后金士兵给拍到了城下。

周围的后金士兵们早就得到了撤退的命令,恨恨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虬须大汉,再也不敢恋战,飞身冲着城墙下跑去。

那虬须大汉站在城头,像头沉睡千年刚苏醒过来的上古野兽一样,双手把胸膛擂的咚咚直响,指着身后遮天蔽日的火把,热泪盈眶的冲着城下的皇太极怒吼道:“皇太极,我艹你姥姥,我大明有人,我大明有人,我大明有人!”

皇太极气的七窍冒烟,要不是后边来了一个索命鬼,他真恨不得折而复返去亲手手刃了城头那几个聒噪的明军。此时他只得假装没有听见,埋着头冲着山海关的方向狂奔而去。

贝勒岳托扯了扯缰绳,故意放慢了步伐,待到和锤头丧气的贝勒阿巴泰的马屁持平的时候,他悄声问道:“阿巴泰贝勒,库仑一战是大汗的禁脔,你跟着大汗参加过。你跟我说说这关搬家是怎么回事啊?”

贝勒阿巴泰打了一个激灵,似乎想起了恐怖的事情,看了看四周,悄声回道:“那就是一个魔鬼,十几个人就敢对几万人的大军发起冲锋,你不会想知道的。”紧接着他又补充道:“确切的说是一个难缠的魔鬼,你别问了,我本就是戴罪之身,要是被大汗知道了我在背后私自议论库伦一战我就死定了。”

贝勒岳托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得了吧,我看你们就是被打破胆子了,一群胆小鬼。那么他们喊的那个“风!风!风!”又是什么意思啊?大家都听到他们喊了,这个总能说吧!”

贝勒阿巴泰闻言老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觉得这个问题还不如上一个问题好回答呢。可看贝勒岳托追问的这么紧,要是胡乱搪塞过去肯定是堵不住他的嘴的。不给他个确切的解释,以他钻牛角尖的劲头儿恐怕会追问到返回沈阳为止。

“哎,真不想回答这个让人难堪的问题!”他坐在马上无奈的耸了耸肩,扭捏着说道:“就是汉语“艹!艹!艹!”的意思。我可不跟你在这鬼扯了,我觉得还是在前面安全一些。”

此时已经来到了城外,说完阿巴泰便顺着火把的尽头策马狂奔起来。

贝勒岳托一脸的通红,他还以为这口号是用来以状军威的呢,感情这帮来援的明军再艹他们先人呢。他调转马头冲着越来越近的明军,此时他十分的想会一会关山月,可站在原地憋了半天,“艹!”说完也策马狂奔绝尘而去。

一阵嘈杂的马蹄声传来,来援的明军军队终于冲到了界岭口。果不其然,来的是大宁的军队。

关山月进城后,暗暗自责,看着满城明军的尸首他是涓然泪下,“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皇太极跑了大不了下次再抓。可将士们没了性命可就再也活不过来了啊!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啊!咦,张百总,城头还有活着的弟兄,你快带人去看看。李把总军功给你记着,你负责留下来收敛咱大明将士们的尸骨,体面的送走他们!”

“末将遵命!”

“末将遵命!”

呼啦一声,行进的人群中分出两队训练有素的军人,有条不紊的忙碌搜寻了起来。

其余进城的大宁军队不做停留,也不用关山月多做安排,继续策马冲着逃跑的后金军队狂追而去。

色布腾牛逼哄哄的带着苦兀神射手冲在最前面,站在马背上手里拿着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木制扩音器,冲着逃跑的后金军队嚣张的喊道:“前面的后金军队听着,我们是大明大宁铁骑,我们是大宁铁骑!你们已经进入我大明的境内,这里是大明领土,限你们立刻缴械投降,限你们立刻缴械投降!否则我们将采取进一步的措施,否则我们将采取进一步的措施!我在重复一遍,前面的后金军队听着,我们是大明大宁铁骑,我们是大宁铁骑!你们已经进入我大明的境内,这里是大明领土,限你们立刻缴械投降,限你们立刻缴械投降!否则我们将采取进一步的措施,否则我们将采取进一步的措施!”

关山月此时就在色布腾五马远的地方,他听了色布腾的话差点一个跟头从马上折下来,这都是出发前他跟这小子说的玩笑话,没曾想到他竟然当了真。这么快的行进速度,要不是他胯下的马是一匹通人性的灵驹顺势往上一顶,他铁定得摔个骨折。

色布腾仗着骑术精良,站在马背上继续嚣张的喊道:“*#@¥%……&*!~……@!¥%……~&……”

关山月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冲着色布腾叫骂道:“你个臭小子,越来越没正行了,喊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色布腾回首冲着关山月呲牙咧嘴一笑,拽道:“刚才那是苦兀语版本的,怎么样,牛皮吧!接下来是蒙语版,啊……暗箭,哎呀,我艹!”

一阵寒芒闪过,色布腾说完捂住胸口便直挺挺的从马上栽了下去。
————

第七十九章 百总李定国

紧贴着色布腾骑行的关山月心中焦急万分,一扯缰绳连忙勒马而停,脚一从马镫上接力,便飞身下马冲着色布腾躺下的地方狂奔了过去。

一直簇拥在色布腾身后的苦兀射手反应速度一点也不比关山月慢,他们正一脸焦急的跪在地上查看色布腾的的伤势。大宁军令明言,交战中当阵失帅者斩立决,今天色布腾要是有点闪失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关山月没想到在这当口后金军队中还有人有心思暗箭伤人,色布腾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该怎么跟色特尔也交代啊。再者说,两军还未交战便失了一位将领,对士气也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他不敢轻易挪动色布腾的身体怕触动了伤口,可借助火把的光芒仔仔细细的查验了几番,在他的周身上下就没有发现一个伤口,就是知不道他伤在哪儿,“色布腾,你别刚瞪着眼躺在地上啊,你到底伤在哪里了啊?你现在是死是活倒是言语一声啊,大家可都等着呢?”

围拢在色布腾周围的苦无射手们面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他们原本想跟在他的身后争取立个首功,谁曾想这位主儿忒能嘚瑟,半路竟然出了这么个岔子。此时,他们只得在心中默默的祈祷这位小爷快点站起来。

关山月话音刚落,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的色布腾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捂着胸口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哈!幸亏老子穿了棉甲了,刚才那一箭没射着,刚好射在了铆钉上!哈哈,没射着,没射着!”

“艹,吓死我了!”关山月长舒一口气,冲着色布腾伸出了中指,他少有的说了一句脏话,“按照原计划,继续推进!你小子既然没什么事儿,那就继续当你的先锋官。咱们有言在先,干好了没赏,干砸了有罚。你小子浪归浪,但别浪出事儿来。要是追丢了,我为你是问!”

周围原地待命的士兵们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呼啦哗啦的往前窜去。

早有苦无射手把色布腾的骏马给牵了过来,那马儿温顺的打着响鼻儿,在色布腾的身上亲昵的蹭着。

色布腾接过缰绳,愁眉苦脸的飞身上马,疼的嘶哈嘶哈的倒吸凉气儿,坐在马背上呲牙咧嘴的直揉胸口,“大哥,关大哥,你就放心吧。皇太极带着这么多人口和物资跑不快的,再追个几十里地,咱们蒙古马耐性的特长便显示出来了。不过,我觉得暗箭伤人的这个人骑术不一般,必定是后金军中的一个人物,但愿他一会别被乱炮轰死。”

关山月也不管色布腾看得见看不见,坐在马背上犯了个白眼儿,没好气儿的说道:“少废话,咱可是有军令状的,你小子赶紧去追,他们要是不在山海关出关,咱们前边的心血就全白费了,更别说救人了。要是功亏一篑,撕了你我不敢保证,但我肯定天狼营的和虎贲营的将士们会把你的老窝给你拆的稀巴烂。”

色布腾抄起水囊咕嘟嘟咕嘟嘟的猛灌几口,用手擦了擦嘴边的水珠儿,“放心吧,自己拉的屎我就是捏着鼻子也会吃完!山海关城下见,你们就跟在我的后边吃土把,哈哈!”说完一夹马肚子,便率领着五百多苦兀射手绝尘而去。

关山月和他的亲兵们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声:“艹!”集体冲着色布腾的背影伸出了中指,也策马冲着前方夺路狂奔的后金军队追赶了过去。

往前走了不到十里地,关山月便在路上发现了后金士兵们丢弃的零星金银细软,再往前行进不到一里地便开始出现没了马匹装满各种物资的大车,越往前各种物资越多,渐渐地还出现了装满金银珠宝的大箱子,越临近山海关越贵重,看来后金此番获利颇丰。

可大宁的士兵们对这些诱人的财宝竟然视而不见,没有一个人下马去捡拾,也没有一个人偷摸的离队,完全不为这外物所动,坚定不移的冲着自己的目标追击着。

魏忠贤这个大宁的财神爷,坐在神箭营的弹药车上,看到这些物资后两眼直冒精光,他冲着身旁的魏良卿喊道:“良卿,快,别玩你的狗了。这是神箭营的兵符,你去跟神箭营的宰赛要人。天一亮抚宁卫和山海卫的人一定来抢军功,这些东西都是咱们大宁的战利品,不能白白便宜了他们。快去找军需官写上封条,一个不漏的都给我贴满了。你现在就去后边的神箭营中找李定国李百总,让他们留一队人把这些物资集中看管起来,那些零散的也都要装箱贴上封条。”

魏良卿虽然不爱财,可也知道钱是好东西,他接过兵符不敢怠慢,亲了雪橇三傻一口,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现在大宁的钱基本上都被张德彪这小子给用来筑造库仑城了,这些东西可足够咱们渡过难关的了。哎呦,叔叔你别打我啊,我这就去便是。”

魏忠贤坐在颠簸的弹药车上,揉了揉长时间盘坐而酸胀的腿,冲着魏良卿的背影大声骂道:“废话真多,再啰嗦我一会把这三个家伙给炖了当早餐,这事儿要是办不妥你就等着给他们收尸吧!”

李定国是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是跟随SX榆林的灾民一起逃荒到大宁来的,他武艺高强,为人谦恭,生的器宇轩昂,当真是一表人才。

虽然他年纪不大,可在大宁与科尔沁四旗的战争中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愣是凭借累积的军功,一跃升迁成了神箭营的一个百总。这小子简直生来就是为了打仗的,只要是跟打仗有关的事情,他都是一点就透。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还特别的能吃苦,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韧劲儿,打起仗来是足智多谋,奇招频出。

比如,别的战士们上了战场是自己赚自己的军功,虽然大面上有各自的军官指挥,可放到士兵这个点上还是在各自为战。

而李定国特别善于利用集体的力量,他的手下原本是神箭营最弱的一支队伍,可他把手下的一百多人拧成了一股绳儿,把这一百多人当一个大点使用。集体杀敌后再割取敌人的耳朵,这样不但把战士们的伤亡降到了最低,所立的军功平均到每个人身上也都处于中上水平,这只原本弱小的队伍,在他的悉心调教和带领下竟然渐渐的成长成了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队伍。

爱才的宰赛简直把李定国视为自己左膀右臂,一心想把他培养成一个优秀的将领,要不是碍于军规,早就把他提拔成朵颜卫的指挥同知了。反正这从三品的职位空着也是空着,更何况朝廷也从来没有为大宁诸官发放过一分钱的俸禄,都是关山月在想方设法的解决这个问题。

原本急速前进的李定国,接到整理和看管物资的命令后二话不说便痛快的接下了命令。心思缜密的他略微沉吟片刻后便拿定了主意,他当即把手下的士兵们均分成了三队。一队去聚拢集中物资,一队去四处贴封条,一队去前方查探物资的分布情况,顺便找寻一处易守难攻的安全地点安置物资。

他可不想因此让手下错过这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收下的几个弟兄还指望着这一战翻身农奴把歌唱呢!

“这看守物资依照军律也有军功,可都是固定的军功,饿不死也撑不着。诸位弟兄要是不满足于这些军功,那手脚就麻利点儿。到时候贴完封条,咱们分出一部分运输和看管这些物资,剩下全都去前方杀敌立功,咱们还能赶上这一波。如何?”

底下的兄弟们早就对自己这个年纪轻轻的李百总心服口服,打心底里对他抱有莫名的自信。他的命令一下达,便都喜悦的点了点头,按照各自的分工迅速的忙碌了起来。
————

免责声明:本文来自网络,不代表爱读书立场,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向原创致敬,如有侵权,请联系我们删除。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dushu263.com/68785.html
上一篇
下一篇

为您推荐

联系我们

联系我们

在线咨询: QQ交谈

邮箱: 200768998@qq.com

工作时间:周一至周五,9:00-17:30,节假日休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