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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 陈蔚文:流光,歌声与回忆

散文 | 陈蔚文:流光:歌声与回忆

“多幸运我有个我们”

一九九二年左右,莫文蔚发布第一首单曲,然后一直唱到了今天。一头标志性的丰茂长发,瘦得像鹭鸶——却能发出那么性感的声音,像飞驰的后视镜一样,闪现出跳跃支离的风景。

评论说她唱现场从来都走调,如此荒腔走板的声音还有人迷,是因为比走调更难得的是,她有腔调。有腔调就不怕走调。

她的歌本来不能唱得太正,要有点飘忽,比如她的《十二楼》,唱得太正,就从十二楼坠到了地面,把地砸出个坑。只有飘忽的唱法才是十二楼的风景。

不是因为名字与莫文蔚近似才喜欢的她,是因为,她的嗓音像她唱过的《阴天》,华丽的阴影,晴不了的天,泡面,燃了一半的烟,单人房双人床……却不是漫漶的伤感,因为最糟糕的日子已经过去,那些青涩混乱、内心和钱包一样窘困的岁月,它们过去了,总算。

想到那些日子,现在的一切皆可原谅与接受。即便是阴天下午,仍不很糟糕,香烟氲成一摊光圈,热的泡面。这就是一种生活,虽有尘埃,抹一抹就揩拭掉了。

那个寄居上海的秋天,去宜山路看房,酒店公寓,物管不在,保安代我叩开一间。一个女人极不耐烦的声音,问了几遍才开门。穿白色薄睡袍的女人抱着胳膊,斜倚着门,年轻漂亮的外乡脸庞,栗色长卷发,房里有外卖和香水混杂味。一间小小的厅,茶几上散落着唇膏粉饼。卧室传来音乐声,可以看见白色的床,被子半堆,仿佛还有体温残存,不止一个人的体温,这是个引人遐想的房间,窗帘拉了一半。这间公寓如此细节丰富,多年后,因为忘不掉这一幕,我把它写进了中篇小说《锦衣》中。

那天的上海,灰色的天,她放的歌是莫文蔚的。没有比莫文蔚的歌声更懂得这间房。

莫文蔚怎么度过她的阴天?她那么瘦,长腿的螳螂,可以吃多一些,吃下去的养分供给她那头茂密长发与嗓子,她唱歌看去不怎么用力,用迂回的气息。

在那迂回中,是茫茫人海,是爱恨悲欢。是日久生情,也是日久生疲。新鲜的爱情每分每秒在涌现,有多少结束,就有多少开始。在一次中秋晚会中,她唱了首歌,“这世界有那么多人 / 多幸运我有个我们 / 这悠长命运中的晨昏 / 常让我望远方出神……”她的歌声和样子竟都没有变。

我想起,她的爱人是冯德伦吧?一查,弄错,冯是她的前爱人。冯德伦后来和影星舒淇结婚了。莫文蔚嫁给了一位德国男人,她十七岁的初恋男友,两人重逢时,彼时的他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爸爸,有一段失败的婚姻,他和莫文蔚再次牵手,迄今已结婚十年。

难怪,莫文蔚的歌声里如此充满着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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