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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往事:既轻松又可以偷懒的锄草农活

让我们一起倾听亲历者的故事,感悟历史中的人、人的历史……

让人腰酸背痛,腿肚抽筋的插秧总算结束了,接下来是既轻松又可以偷懒的锄草农活。

按照头天晚上的工作安排,一大早大家来到大樟树下集中,人到齐后,才懒懒散散的朝田里走去。到了田里,先挖开田埂放水,水放的差不多时,队长开始撒化肥,并一再催促人们开工,一个人按五行秧苗的间隔一字排开,慢慢吞吞,有气无力的锄着稻田里的草。反正多干少干工分一个样,谁也不想比别人多干,谁也不想吃亏。集体劳动的特点是在耗时间。

才开工不久,就有人拿出偷懒的绝招,站在田里或坐在田埂上卷旱烟,吸这一支旱烟少则十几分钟,多则半个小时。借抽烟为由休息,在农村是天经地义的,一天抽几次烟,一天下来就比不抽烟的人少干了几个小时。而不抽烟的人只要站上一二分钟,队长就会尖着嗓子大声呵斥。

开始知青的工分没有农民高,但干的时间却比农民长,心里极不平衡,为了找到偷懒借口,知青也迫不得已的学会抽烟,和农民一样一坐下来就是十几二十分钟,并且农民也喜欢和知青一起抽烟,因为可以抽到知青的中档烟。这就苦了女知青,她们要不停手脚的干活,不然又要受到训斥。

太阳越升越高,蔚蓝色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太阳像个大火球,从高空中直射下来,晒的水田里的水发烫。早晨,树叶还挺神气地舒展着,现在枯蒌地卷起来了。知了在树上拼命地“热死啦,热死啦”的鸣叫着。空气仿佛凝固了,没有一丝微风从身边吹过,大地像个大蒸笼一般,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又是一个闷热的天气。大家的衣服被汗水湿透了又干,干了又湿,人们身上都结了一层白色的粉沫。大家的情绪和空气一样被凝固了,谁也不说话,就在这沉默中慢慢的干活。

每到这时总有人出来打破这种沉默,首先一个农民尖着嗓子唱起山歌,另外几个农民马上跟着附和。山歌有时唱的粗犷豪放,激昂澎湃,有时唱的娓婉动听,如哭如泣。第一次听到农民唱山歌时,觉得即新鲜又好听,山歌此起彼伏,歌声调动农民的情绪,剌激了人们的神经,动作变的比刚才更有力。

在田间休息时,也经常搞点恶作剧,捉弄一些反映迟钝的人,引来一阵轰堂大笑。疲劳随着笑声而消失的一干二净。

记得有一次,一个挑着重担过路人大大咧咧,极不礼貌的问路,一个农民头也不抬,随意用手指了一条通往无人烟的深山老林之路,这条路只有在农闲季节,生产队派人上山做副业时才有人活动。崎岖的小道越走越高,越走越窄,最后消失在深山老林之中。

思想单纯,心直口快的知青们,觉的这种捉弄人的方法太过分了,想给予纠正,但马上被农民制止了,说对付这种不讲礼貌的人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吃一点苦头。此路人挑着担子一摇一摆顺着崎岖小道走去。大家猜测此路人发现上当受骗后有什么样的反映,发挥充分的想象力,装模作样的模仿一番,引来人们一阵开心的大笑,过后也就将这件事情忘了。

下午三点左右这个路人才挑着担子返回,早已饿的头昏眼花,上气不接下气。知道是因为自己不礼貌所吃的苦头,所以对田里劳动的人们又是道歉又是赔罪。要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这件事即教育了路人,也教育了我们,在学校时,老师一再教导我们对人要讲礼貌,我们只是按照老师的要求做了,但不知其中的内涵。这件事情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他教会我做人的道理,教会了我今后怎样接人待物。这也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一个收获吧。

一次,因劳力不足,队长临时指派我带一些年青人去山茏田锄草,并指定了一天的工作量。到了田里,大家也和往常一样磨磨蹭蹭的耗时间,想改变这种磨洋工局面,唯一的办法就是合理利用队长给的权力,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斗胆提出保质保量完成今天的农活就收工决定。这是众人的愿望,但从来就没有人敢提出,当我的决定一提出,众人先是惊讶,你看我,我看你,不敢相信这是一个知青做出的决定,紧接着是兴奋的表示赞同。这些年青人一反常态,抽烟的少了,实在憋不往就卷枝烟边干边抽,动作变的异常利索,个个变的生龙活虎,预定一天的农活我们就用了大半天就完成,剩下的时间大家一起上山砍柴火,做到公私两不误。

原本半天的农活,放在集体劳动就是满当当的一天的工作量,要想调动农民的积极性,就得打破这种落后的机制。

后来又有二次指定我临时负责,思想单纯的我又采用这种方法,天真的认为即赚了工分,又捞到休息,何乐而不为呢?

到我调走时,老队长才告诉我,当时工作组曾经来调查过这件事,是善良正直的老队长替我开脱。所以再也没给这个胆大妄为的知识青年委以“重任”。

是老队长替我躲避了一场政治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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