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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法百年战争:双方如何施行攻防之策?对英国民族发展有何利弊?

一、引言

众所周知,欧洲战争基本上是民族之战,英法百年之战就是其中时间最长的战争。如今来看,英法百年之战是中世纪欧洲政治上避免不了的战时,我们殊不必从它演绎什么理想出来。英王爱德华三世及亨利五世因为争取嗣位之权,他们的争立固有相当的世系根据。

在英格兰国王爱德华三世早期,英格兰的爪牙便伸往苏格兰和法兰西。那时苏格兰还是个贫穷之地,多次遭英格兰侵略,在英格兰袭击下成为一片焦土,已经没有什么物资可让英格兰人掠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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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法百年之战地图

近人的思想深受种族的民族主义的束缚,所以英国欲并吞法兰西的野心以近人眼光看起来似很不经。但法兰西的抗英,在百年之战的前几年并不及苏格兰抗英之力,虽然苏格兰与英格兰都说英语,但是苏格兰当时已具民族的精神,而法兰西还不过是许多封建地的大集合。

战争时期的法兰西和英格兰两国的国家情势完全不同。当时法兰西国没有设置邑,更没有皇家法官和邑官,更没有王权辩护官藉邑法院以治理各邑的案例。法兰西分为“省”及“男土”;省有封建王公,男土有封建男,他们各于其域中设治。农民极为法兰西贵族所卑视;介乎两者之间亦并无重要的中等阶级;

小结:英格兰的自由农民及协助上等阶级为国王处理地方公务的小绅士阶级并不存在。法国固有富丽的城市,但市民和城市外封建社会的接触则极淡薄。英国市民和低级贵族能在邑中及众议院中通力合作以增加他们自己的势力,在法国则不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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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军

二、百年之战下的英法两国情势

  • 法军情势

在法兰西的军队中要以意大利的佣兵——热那亚的横弓手——为最长于放射之技。平时素遭鄙弃的农民在战时不甚为人所重视。农民的职分在筹集取赎之款;他的封建主如被英军掳去,而扣留于英吉利采地府时,他须得赶筹赎金;在赎金未到以前,则须和掳者敷衍应付,藉免被掳者有杀身之祸。大批法国贵族被囚于波瓦迭的一次尤使农民苦不可言。且除了付纳赎金之外,英军又随处搜索劫掠。饥饿垂毙的农民因不堪其苦,遂有所谓札克里农民之变,实则这亦不过一种因绝望而生的反动而已。

  • 英军情势

在入寇军的组织及战术上也可以窥见英吉利社会制度之一斑。诸爱德华时英吉利农民的状况虽不高明,但耕夫佩尔斯的情景总不至如隔岸波诺谟·札克的恶劣,即佃奴亦比较的足食足衣。地位在佃奴之上的自由民耕田者其百分比亦日在增加。农奴的解放在英国同占极长的时期,然英法交战的百余年实占那个时期的大部。全体自由民为数本不少。

军役对英格兰农民来说是强迫的,组织的原则与封建军不同,而有如萨克森的民军;但兵器等则如诸武装诏令的规定。平时每人皆须自备某几种兵器,且熟知其用途;战时则大军转眼可集。英格兰之所以能有些政治及社会自由的空气,其主要原因盖亦由于大多数平民之能备有武器且能知其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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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军

爱德华三世时上述民军的效率达于极点,必要时且可召集。克勒西战的那一年,苏格兰人乘英王及贵族有事于法,而国内空虚之时,拟乘机入侵,思得一逞;然而于内微尔的克洛斯地方,竟蹈诺奢勒吞的覆辙,竟大吃其亏,因为各邑深得民治精神的民军竟能召集起来应付寇敌。此后在夫罗登,苏格兰人重又败于民军。苏格兰民族向有”不能坐视被惹而不痛惩惹者”之格言;英吉利虽无此种格言,然而英民军之所为亦足以使苏格兰人知英人之不可轻侮。

英人胜利的秘诀在一方能深信自由农民之为勇士,一方又能深信长弓之为利器。这都不是凭空假设的,这都是从第一及第二爱德华所经营的苏格兰战中得来的经验。大陆上战士向未留心到这种无名的、野蛮的小战,所以在克勒西的战场上突然发现向遭鄙视的岛民竟有过于全欧人民的战术时,竟不胜其惊骇,而不复能自镇定。

小结:战争的两方所率的军队及所用的战术,不仅在军事上有重大的关系,且常足表示社会情势的变迁。百年之战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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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三世

三、英军的攻打军事策略

从苏格兰诸战得来的经验可分作两层。在斯忒林桥及班诺克本两役中,苏格兰的长矛军曾充分昭示自信自尊的步队,在适当的环境之下,能用短兵相接的战术克服封建骑士;而英国获胜的诸役如福尔刻克等又充分显出长弓的用处。爱德华三世时的诸将能把这两种经验融通起来,他们兼取苏格兰军及英吉利军之长,而得到一种新的战术。他们把弓箭手及封建骑士合组成一种队伍,而采用混合战术。

英吉利的骑士其数远不及法兰西骑士之多;如欲在马上用长枪交战,则自非法人之敌。所以他们愿处辅助的地位,而让半披甲的弓箭手步兵为主力。每当作战之时,弓箭手将锐箭如雪花纷飞的射入敌军,而骑士则下骑专待和敌人短兵相接,以助弓箭手之不及。法兰西武士之不毙于矢箭者尚须和英吉利武士相厮杀。且到了短兵相接时,弓箭手亦可拔刀相向,和本国擐甲的武士及贵族共同杀敌。弓箭手为自卫起见有时可躲在一种可以移动的围栏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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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长弓手

但是封建主义在法国仍不肯即时寿终正寝。英格兰人本以为法兰西经第给克郎解围之后定能在休战期内减削其封建势力而成为民族的君主国家;然而事实竟不如此。克勒西及波瓦迭的失利由于封建军队的无用,而第给克郎的所以成功由于新战术的代兴;百年之战的前后两半间曾有三四十年的长期休战或断续小战,此正为励精自强的理想机会:英格兰人的预料初非过奢。

但当亨利五世即位。重提爱德华三世争为法兰西王的旧事,藉使”好大之士可以全力专注于外争”时,抵御黑王子及其英军的法人仍用克勒西及波瓦迭的封建阵形,而没有用第给克郎的改良战术。阿金库尔自然为必有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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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五世(左)

奥尔良及勃艮第两大封建阀的互哄更把法兰西分而为二;于是英国更和勃艮第及佛兰德斯联盟起来,而势力益盛:海峡两岸的羊毛商亦皆大欢喜。1420年的特尔瓦条约承认亨利五世为法王的嗣位者。两年而后,亨利五世逝世,所有血肉换来的产业则归于幼君;幼君为法兰西北部所承认。

小结:从两方的军事情形说起来,百年之战后期和前期的相似处真堪令人惊异。法国历经很久的时期绝不学习新法或另图补救。反之英格兰亨利五世则有”第一个近代大将”之誉。他把诺曼底当作一个被占的行省看待,更以此为大本营而逐渐伸张英吉利势力于罗瓦尔的两岸。而英王爱德华三世将苏格兰的长矛与英格兰的长弓作战经验融合一起,取二者战术之长,而得到一种新的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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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良之围

四、法军的防御策略

法人所能想到的抵制弓箭方法只有增加甲胄的厚度,且易板片甲为链环甲,周身皆用链环甲。他们所得的保护固有增加,他们的灵动则更非昔比。15世纪的武士真有不胜其重之概。他自身的不中用也为武士阶级衰败的一因。

英军如先取到相宜的阵地,而两翼又有相当的防护,则法军从不能攻袭英军的步兵线而有成功。法军亦从没有想出抵制的方法来。然而黑王子(爱德华三世的太子)所创造的军制亦有一很大的缺点。英军在战场上极难移动阵线;这正和惠灵顿的”稀红横队”相反。英军不能向前进攻敌方的骑军,而仍可免于被敌冲陷或夹击之虞。总之,只有法军不审情势而攻击英军的阵地时,英军方可取胜;易言之英军只能待敌之来攻,而不能袭击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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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战的双方士兵

第一个得知上述的利弊者为第给克郎,所以首救法兰西的人也为第给克郎。依照1360年的布勒替尼互让条约,法兰西的西南部已划给英国。第给克郎于爱德华三世朝的末年将这条约打破。他雇用”自由军团”而不倚赖无纪律的封建军队。他平时坚壁不战,逢有特殊的机会时,才突攻英军。法人那时已善用炮攻之法,故在攻城方面他们很是英格兰人的敌手;

第给克郎的主要工作为围攻英人所赖以统治四乡的堡寨。是时火药于野战尚无大用,然攻城之道则已因之而大有革新。它于法兰西的解放确有大功,但法国封建的势力亦因之而自速灭亡。国王本不难以金钱买取炮队,更不难藉炮火之力以轰击诸男的堡寨。堡寨愈易于攻破,封建势力亦愈易于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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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战士兵

在亨利六世的童年时,法兰西有第二次的复国运动。此次的首领为第诺瓦。他仍采用第给克郎的战术,但他的地位益较前困难,他本人也不及第诺瓦的多能。幸而他有一人格出众而从未梦想到的同盟者。这人即阿克德準。

在精神上说起来她可比诸苏格兰的窝雷斯,两人对于祖国有同样的功绩;不过阿克德準的成功较迟;她死后尚须经20年之久,英国的军队始经不起第诺瓦时代的困敌战术及攻城术而全数退去。当英将托尔波特及其子死于加斯科尼的末次一战时,百年之战始告结束。然两年之后,在圣奥尔班的玫瑰之战又即开始。这可以见英国在不幸的15世纪中实少休养的机会。

小结:法军在克勒西经重创后,欲谋补救之方,因模仿英人的步兵作战法。然英军之所以得胜初非由于步兵本身,所以波瓦迭之战,法军一蹶不振。直到第给克郎安排的围攻英国策略,才救法兰西于水火。直到阿克德準一战而获大胜,再战而捐微躯;然而她的胜利及她的殉国所激起法兰西人的爱国热心及民族激昂之气,此后亦再不能消灭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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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战争局势

五、总结:英法百年战争对英国民族发展来说有何利弊?

  • 百年之战的弊端

英格兰人费尽了力量想去建立一个在欧洲的英吉利帝国,英格兰人又得到了加莱,继续把它占用者更有百余年之久;加莱好比屈威特河上的柏立克,柏立克可以令英格兰人记得曾一度拥有苏格兰,而加莱则可以令英格兰人记得在法兰西的侵略。

加莱为英国羊毛的输出总埠。国王以在加莱征税较为便利,所以令羊毛悉运到此地,且以加莱为主要商埠。但本国织布业兴盛及海外贸易发达后,加莱的优越地位完全消失。

加莱很像英格兰人在海峡那边的一个桥头,有此桥头后,即小心谨慎的约克及推铎尔诸王也常有不能克制重提继承法国王位的旧要求的危险。所以玛丽失去了加莱之后,伊利萨伯朝时的人们才能放弃侵占法兰西的野心,而西向以求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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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攻的英军

  • 百年之战的益处:增长了英格兰的民生之气

那么,英法百年战争对于英格兰只有害而无益吗?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战后的益处在于对英格兰人精神上的鼓舞。可以这样说,英格兰人是强烈的、而且偏于民主、少带封建的一个自觉民族。百年战争给英格兰人带来了精神上的信仰,这对英格兰民族的发展起到了极为深远的作用,而英格兰人的民生之气也都由百年战争得来。战后的1个世纪本为英国史上的日蚀时期,而法兰西及西班牙两王国国势方张之时,但英国民气却加速增长,这应该归功于百年之战。


参考文献:《英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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