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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故里之争可休矣!深度解读先秦史料看黄帝如何从神话走向史实

黄帝故里之争可休矣!深度解读先秦史料看黄帝如何从神话走向史实

中央天帝-黄帝

真知堂上古史研究:中国人,又称华夏儿女,炎黄子孙。老外搞不懂,为什么一个传说中的炎黄故里,中国有些地方人争得你死我活。这事,真知堂认为:从根源上讲并不是为了抢资源,而来自骨子里对炎黄二帝的深层次崇拜。那么,黄帝到底是哪的人呢?翻遍先秦史料,真知堂发现:黄帝只是春秋时期祭祀的上古大神-五方上帝之一,历史上并不一定有这么个人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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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黄子孙的来历和孔子对黄帝的见解

炎黄子孙的来历,最早见于《国语 晋语》。书上是这么说的:“昔少典娶有蟜氏,生黄帝、炎帝。黄帝以姬水成,炎帝以姜水成,成而异德,故黄帝为姬,炎帝为姜。”

后来西汉司马迁写作《史记 五帝本纪》,也采用了这个说法。

《国语》的作者是谁呢?司马迁在《报任安书》里有这么一句话:“左丘失明,阙有国语”。后来的班固也这么认为。

但后代学者多数以为:《国语》乃西汉刘歆所编。

好吧,我们暂且认为,《国语》确是左丘明所作。那么,“炎黄二帝为兄弟”的说法,则最早出自左丘明。

左丘明又是何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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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明

左丘明,大约和孔子同时期。生卒年不详。

孔子删诗书,定礼乐,修春秋,序易传。

《春秋》是中国现存的第一部编年体史书,记载了春秋时期鲁隐公元年到鲁哀公十六年间(前 722~前479年)的历史大事。

而左丘明解说《春秋》之书曰《春秋左氏传》,起自鲁隐公元年(前722年),迄于鲁哀公二十七年(前468年),比《春秋》还多写了十年的事。

由此说明,左丘明的死亡时间最晚不早于前468年,比孔子略晚(孔子死于前479年)。

那么,孔子对黄帝又有何见解呢?《孔子家语 》记录了孔子的看法:

“宰我问于孔子曰:“请问黄帝者,人也?抑非人也?何以能至三百年乎?”
孔子曰:“禹汤文武周公,不可胜以观也。而上世黄帝之问,将谓先生难言之故乎!”《孔子家语 五帝德》

宰我,就是我们熟悉的宰予。他大白天睡觉,被孔子批得体无完肤。

“宰予昼寝。”《论语·公冶长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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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我昼寝

就是这个宰予,替我们询问了大学问家孔老先生关于黄帝的事迹。

宰予问孔子,我听说,黄帝三百年川,黄帝到底是不是人啊?

孔子答曰:“夏禹,商汤和文武周公之事,都已经说不明白了,何况你说的上古之世的黄帝呢?”

应该说,孔夫子还真是做学问的人,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妄言。

但宰予不依不饶,继续追问。“暗忽之意,非君子之道者,则予之问也固矣。

孔子只好回答说:“好吧,我大致讲一下。黄帝是少昊之子,名轩辕。服牛乘马,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他播种五谷,品尝百草。在世百年而死。后两百年,人民敬畏他,按他的教法行事,所以说黄帝三百年。”

孔子曰:“黄帝者,少昊之子,曰轩辕。。。服牛乘马。。。播时百谷,尝味草木。。。民赖其利,百年而死;民畏其神,百年而亡;民用其教,百年而移。故曰黄帝三百年。”《孔子家语五帝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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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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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代典籍中的黄帝传说

好吧,从真知堂上面的考证来看,孔子所处的春秋时代,社会上确有黄帝之传说(此说来自荣伊,荣伊其人不可考),但孔子对黄帝的了解不多。

和司马迁,左丘明所讲的“黄帝乃少典之子”不一样的是,孔子认为:

黄帝乃少昊之子。并且干了炎帝神农氏的活(品尝百草,播时五谷)。炎黄也并非兄弟,二人之间发生了阪泉之战。传说中商代先公“王亥服牛,相土作乘马”,也是黄帝所为。

由此可见,春秋时期,以孔子为代表的上层社会知识分子,对黄帝之认识,确以之为神话传说。

那么,春秋时期还有关于黄帝的更多记载吗?

最早的关于炎黄二帝的记载,其实并不是《国语》,而是《逸周书》:

“昔阪泉氏用兵无已。。。诸侯畔之,阪泉以亡。”《逸周书 史记解》

“昔天之初,□作二后。。。赤帝大慑,乃说于黄帝,执蚩尤,杀之于中冀。”《逸周书 尝麦解》

《逸周书 尝麦解》 ,李学勤先生认为作于西周中期,学术界对《逸周书》为西周典籍一般无大争议。所以,孔子也应该读过《逸周书》(有人认为此书是孔子编订《尚书》后剩下的《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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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

更多的史料还有吗?请看这些春秋战国时期的史料。秦代以后的文献意义不大,真知堂就不一一列举了。

“昔者黄帝氏以云纪。”【左传.昭公十七年】

“黄帝娶于西陵氏之子,谓之累祖,产青阳及昌意。”【世本.帝系】

“黄帝之世,不麛不卵,官无供备之民,死不得用椁。”【商君书.画策】

“昔者黄帝始以仁义撄人之心。”【庄子.外篇在宥】

“黄帝取合己者四人,使治四方。。。此之谓四面也。”【尸子】

“黄帝作立五行以正天时。”【管子.五行】

“黄帝曰:“土气胜。”土气胜,故其色尚黄,其事则土。”【吕氏春秋.有始览应同】

“凡黄帝之子二十五宗,其得姓者十四人,为十二姓。”【国语.晋语四】

基本上东周时期关于黄帝的记载,不包括战争的都在这里了,一书多次提到的就省略了。

之所以不厌其烦,录以原文,是为了更好的说明,春秋战国时期,社会上层是如何认识黄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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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七雄

我们可以看到,司马迁《史记》中关于黄帝的记录,主要来自《世本 帝系》和《国语》以及《大戴礼记 五帝德》。《大戴礼记五帝德》则主要来自《孔子家语五帝德》,但把孔子说的黄帝之父少昊改成了少典。

那么,这些文献可靠吗?我们一一进行分析:

《管子》一书是战国时期齐国稷下学宫文人编撰;

《吕氏春秋》是秦国吕不韦的门客所编;

《商君书》是秦国商鞅所著;

《庄子》是庄周的著作;

《尸子》是尸佼的著作(尸佼,鲁国人,商鞅之师);

《世本》是战国时期赵人所作;

《左传》和《国语》都是春秋左丘明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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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问道广成子

归纳总结之后,我们发现:

春秋时代,黄帝还只是一个传说,荣伊说黄帝三百年,《逸周书》则认为:黄帝和炎帝,蚩尤,少昊是同时期的上古人物。只有不能确定作者是不是左丘明的《国语》明确指出:炎黄二帝是兄弟,一个姓姜,一个姓姬。

此时的黄帝或被认为曰轩辕,并无有熊氏的说法,更没有姓公孙一说。战国晚期的《世本》才写出黄帝娶妻于西陵,生子青阳和昌意。对黄帝三百年一说,孔子也表示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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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家注《史记》,黄帝从传说变成史实

周代还有黄帝和炎帝,黄帝和蚩尤大战的传说,零散的见于《战国策 》《鹖冠子》《韩非子》《山海经》《孙子兵法》《孙膑兵法》《列子》等文献。(关于炎黄和黄蚩大战,下一篇文章为你详细讲述,本文暂且略过)

1993年,湖北江陵荆州镇邱北村王家台15号秦墓,出土的《归藏易》则有如下记载:

黄啻与炎啻战,咸占之曰:“果哉,而有吝!”【王家台秦简.归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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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简

其中,春秋时期的典籍,仅《孙子兵法》仅有“黄帝作剑,以阵象之。”的记载。

由此我们可知:

黄帝与炎帝和蚩尤大战的故事,主要流行在战国时期。

搞清楚了整个周代关于黄帝的历史文献记载,有朋友要问了,所谓“黄帝有熊氏,黄帝姓姬名轩辕,居于有熊国,葬于桥山”的说法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这就要说到《三家注<史记>》和皇甫谧这个人了。

所谓三家注《史记》指的是历史上学者注释《史记》的三部著作:

《史记集解》,《史记索隐》,《史记正义》。

《史记集解》:是南北朝刘宋时期裴骃创作的作品,总卷数80卷。

《史记索隐》,唐代司马贞撰写,共30卷。

《史记正义》,唐代张守节所撰,共30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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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集解

而皇甫谧,则是西晋时期的一位医学家。他生于东汉建安二十年(公元215年),卒于西晋太康三年(公元282年),著有《针灸甲乙经》。他还编撰了《帝王世纪》。

我们现在关于黄帝的说法,基本上都来自这位皇甫大夫。

我们先来看看皇甫大夫是怎么说的:

“ 黄帝有熊氏。。。 妻附宝。。。见大电光绕北斗枢星,照郊野。附宝孕二十五月,生黄帝于寿丘。长于姬水。龙颜。。。受国于有熊,居轩辕之丘。。。 在位百年而崩,年百一十岁。”《帝王世纪》

看到没,黄帝有熊氏的说法,似乎就出自皇甫大夫。而此前先秦时期,没有任何人有此说法。

但皇甫谧并没有指出姬水在河南还是在陕西,也没有说明有熊国在哪。其实,最早的黄帝有熊氏的说法来自三国大儒谯周:

“黄帝,谯周曰:“有熊国君,少典之子也。”【史记集解】

谯周(201年-270年),三国时期蜀地大儒,门下有陈寿(《三国志》作者)、罗宪等学生。后降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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谯周

所以,皇甫谧的说法,还来自这位大儒。但《集解》中“皇甫谧曰有熊即新郑”的说法,《帝王世纪》中未见。有熊即今天河南新郑的说法,则更晚了。

“或言新郑县,故有熊氏之墟,黄帝之所都也。”《水经注》

“新郑县,汉旧县,有溱洧二水,祝融之墟,黄帝 都于有熊亦在此,本郑国之地。”唐《通典•州郡典七》

所以,黄帝都于有熊一说,应当始于三国时代的谯周,后来皇甫谧把它发扬光大。

先来看看唐人张守节(《正义》的作者)的说法:

“舆地志(南北朝顾野王编)云:“涿鹿本名彭城,黄帝初都,迁有熊也。”案:黄帝有熊国君,母曰附宝,生黄帝於寿丘。寿丘在鲁东门之北,今在兗州曲阜县东北六里。”《史记正义》

按照《正义》的说法,黄帝故里则是山东曲阜,并不是河南和陕西。

《史记》中还有一个轩辕之丘,这地又在哪里呢?往下看:

“轩辕之国在此穷山之际。。。在女子国北。。。穷山在其北,不敢西射,畏轩辕之丘。”《山海经 海外西经》

如果以《山海经》为根据,则黄帝所居的轩辕之丘根本不在中原,而在遥远的西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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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

黄帝崩,葬桥山。一说黄帝没有死,而是升仙了。

【史记正义】:列仙传云:“轩辕自择亡日与群臣辞。还葬桥山,山崩,棺空,唯有剑舄在棺焉。”

【史记集解】:皇览曰:“黄帝冢在上郡桥山。”

【史记索隐】:地理志:“桥山在上郡阳周县,山有黄帝冢也。”

《列仙传》,西汉刘向撰。刘向(前77年-前6年),汉高祖刘邦异母弟-楚元王刘交五世孙,刘歆之父。

《皇览》,三国魏文帝时期由桓范等人奉敕所撰的经传,供皇帝阅读,故称为《皇览》。

《地理志》有多个,此处指《汉书地理志》。

我们再来看看上郡和阳周县到底在哪:

上郡,秦初置,治址在今陕西子长县、横山县一带。

“上郡,秦置。。。属并州。县二十三。阳周,桥山在南,有黄帝冢。莽曰上陵畴。”《汉书地理志》

:”阳周县故城南,桥山。。。王莽更名上陵畤,山上有黄帝冢故也。”《水经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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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

东汉建元六年(公元30年),阳周县废,地域划归泥阳管辖。

太平真君二年(公元441年),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在今甘肃省正宁县重置阳周县,属赵兴郡(甘肃宁县城区)。

也就是说,北魏以后的阳周县并不是秦汉时代的阳周县。

这件事,到了唐代就搞不清楚了。

【史记正义】:括地志云:“黄帝陵在宁州罗川县东八十里子午山。”案:阳周,隋改为罗川。”

经查证:

宁州,秦始置县,汉置泥阳、大要、弋居、彭阳、襄乐、义渠6县(道);北魏先后置华州、班州、邠州、豳州,西魏废帝二年(公元553年),元钦改豳州为宁州(治今甘肃宁县)。取抚宁戎狄之意。一直沿袭至清代。民国二年,改称宁县。

所以这个宁州罗川县并非汉阳周县,而是北魏重建的宁州阳周县(隋代改称罗川县)。

也就是说唐人李泰的错误,唐人张守节照本宣科,不经考证就写进了《史记正义》。

也因此,甘肃也就有了桥山和黄帝陵。

甘肃黄帝陵位于甘肃省庆阳市正宁县五顷塬乡子午岭西麓桥山。。。当地人称之为“轩辕坟”或“仙人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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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桥山黄帝陵

当然,这个都是来自后人的演绎,不管这个桥山在哪,桥山有黄帝衣冠冢的说法应该始于西汉时期。(当然,既已经说明是衣冠冢,肯定是没法发掘验证的。不论衣冠冢到底在甘肃还是陕西,都是后人对黄帝美好的敬意。黄帝衣冠冢出现在陕西,应该和秦国设立五畤祭祀五方上帝有关。

那么,秦国祭祀黄帝又始于何时呢?

秦人做畤,最初祭祀的上帝乃是白帝。

秦襄公(?-前766年)作西畤祭祀白帝,秦宣公(?-前664年)作密畤祭祀青帝,此时为春秋早期

几百年后,战国早期,秦灵公(?-前415年)才开始祭祀黄帝。

“而秦襄公既侯。。。作西畤,祠白帝。。。故立畤郊上帝。。。秦宣公作密畤於渭南,祭青帝。。。秦灵公作吴阳上畤,祭黄帝;作下畤,祭炎帝。”《史记·封禅书》

陕西的黄帝祭祀最早始于秦人,而秦人则认定白帝为本土大神,祭祀黄帝,在建国之初,秦襄公就祭祀西方天帝-白帝。早于秦灵公祭祀黄帝三百多年。

由此可见;

春秋战国时期的秦国人,以白帝少昊为本土神,并非黄帝。而战国时期,对黄帝的祭祀和崇拜,和著名的稷下学宫有重大关系。

稷下学宫是战国时期田姓齐国的官办高等学府,始建于齐桓公田午((前400-前357年)。官学为黄老之学。有一件此时期青铜器名为陈侯因敦,齐威王(名因齐)在铭文中宣扬田氏的祖先是黄帝,是对”田氏代齐”的合理合法性进行辩护。

“其唯因(因即因齐),扬皇考昭统,高祖黄帝,迩嗣桓文。”《陈侯因敦》

田氏代齐,也叫田陈篡齐 。指战国初年陈国田氏之后取代齐国姜姓吕氏成为齐侯的事件。公元前386年,周安王正式册命田和为齐侯,标志着田齐正式得到周王朝的认定。此事和本文关系不大,在此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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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侯簋

文章到此,认真看的朋友,应该就可以得出和真知堂一样的结论了:

黄帝在春秋战国时期本为神话传说中的上古大神-五方上帝之一。《国语》中的“黄帝居姬水,炎黄二帝为兄弟”之说,均无确指。西汉初年司马迁把黄帝写进《史记》成为真实的古帝。三国谯周和西晋皇甫谧再把黄帝演绎成“有熊氏,都涿鹿,迁新郑。”。这个结论随着三家注《史记》版本而传播开来。

真知堂按:黄帝登仙之说,可能出自稷下学派。黄帝衣冠冢,则是当时人确以黄帝为上古大神之证据。秦代周而有天下,汉代秦建都关中,并祭祀黑帝。五帝祭拜在关中齐全了。以此而言,不仅仅是大神黄帝,五方天帝和昊天上帝都以陕西为主场,这是和特定历史条件(秦汉建都关中)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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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真知堂按:传说中的炎黄二帝,距离东周时期已经非常久远。所以春秋时代,对炎黄二帝均视为神灵-上帝,故有祭祀上帝之事。

东周初年,秦襄公只祭祀自己的先祖白帝,到了战国早期,秦灵公首创祭祀黄帝,再经过战国时期田氏齐国对黄帝的追崇(其唯因(齐威王),扬皇考昭统,高祖黄帝,迩嗣桓文。),加上汉初流行五德始终说(汉为土德当代秦之水德有天下,黄帝为土德),司马迁于是把传说写进了正史。到三国谯周和西晋皇甫谧则完成了黄帝为有熊氏后裔,有熊国在新郑的演绎。

从神话到历史,经过春秋到西晋千年的演绎,黄帝正式从神坛走下,成为了上古时代的人王之首!这或许才是历史的真相。

本文纯属学术研究,不涉及任何地域,请勿对号入座展开攻击。为了让读者看清楚黄帝从神到人的历史过程,引用了大量的古籍原文,字数过多,敬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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