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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女性和酒的不解之缘:沉淀在酒文化中的一抹温柔与悲凉

酒在中国有着相当的历史,并承载了古往今来无数文人的情感。而宋代经济的繁荣和非凡的饮酒风气,也使得酒成为上至帝王下到平民百姓的饮品。在这种机缘巧合下,女性与酒有了充分接触的机会。女性饮酒在宋代已成为司空见惯之事。

宋代女词人李清照在漱玉词的《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描述了喝酒的姿态,少女时期的李清照,就懂得浅尝酒的香甜而开怀畅饮的乐趣,出游喝到沉醉不知归路。

宋朝女性和酒的不解之缘:沉淀在酒文化中的一抹温柔与悲凉

宋‧欧阳修《渔家傲‧花底忽闻敲两桨》也写道女性友人划船喝酒的记事:

花底忽闻敲两桨。逡巡女伴来寻访。酒盏旋将荷葉当。莲舟荡。时时盏里生红浪。

花气酒香清厮酿。花腮酒面红相向。醉倚绿阴眠一饷。惊起望。船头阁在沙滩上。

描写采莲的女子荡舟嬉闹,兴正浓时,摘下荷叶当酒盏酣畅一番,花面人面相映红,酒足人自醉的嬉闹景象。《东京梦华录》描述宋代妇女夜晚外出饮酒观赌:

正月一日年节,开封府放关扑三日……向晚贵家妇女,纵赏观赌,入场观看,入市店饮宴,惯习成风,不相笑讶。小民虽贫者,亦须新洁衣服。把酒相酬尔。

宋朝女性和酒的不解之缘:沉淀在酒文化中的一抹温柔与悲凉

又如《宣和遗事》记载:

宣和间,上元张灯,许士女纵观,各赐酒一杯。一女子窃所饮金杯,卫士见之,押至御前。女诵《鹧鸪天》云:“月满蓬壶灿烂灯。与郎携手至端门。贪看鹤阵笙歌举,不觉鸳鸯失却群。天渐晓,感皇恩。传宣赐酒饮杯巡。归家恐被翁姑责,窃取金杯作照凭。”徽宗大喜,以金杯赐之,令卫士送归。

由上述饮酒记事及创作中足以得知,宋代女性公开饮酒已是惯习成风,相当普遍之事了。

宋朝女性和酒的不解之缘:沉淀在酒文化中的一抹温柔与悲凉

宋代是一个处于内忧外患的时代,宋人不如唐人的豪情壮志,他们转而在酒色之乡寻求安慰,及时行乐。藉酒言情,亦藉酒壮志,于是酒成了文人雅士舞文弄墨的重要媒介,是激发创作的灵感工具,也是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粮,而宋代女性在长期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之下,生活与文学便与饮酒产生了不解之缘。

酒构筑了女性文学的意象,酒文化亦是作为特殊文学的载体,在诗词中藉由酒成为一种情感表达的媒介,又赋予酒意象丰富的审美内涵,古代女子往往通过饮酒状态来抒发内心细腻感受。

北宋靖康年间与南宋末年,面对金兵大肆南侵,次年攻陷汴京,徽宗及钦宗二帝被掳,宋代女性首次遭遇大规模的战乱,不论是养尊处优的士大夫妇女,还是栉风沐雨的民间女子,皆置身于动荡危难的社会现实之中,在这场残酷战火中被迫离乡背景,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宋代女作家将她们飘零思归的苦难血泪,融入排忧解愁的苦酒之中,也构筑了酒文化中的宋代女性文学,别具思乡特质的文学意象。

宋朝女性和酒的不解之缘:沉淀在酒文化中的一抹温柔与悲凉

酒文化在宋代的兴盛,促进了酒在宋朝文学艺术的催化作用,《全宋词》中女性饮酒词作就多达首,尤其以宋代女作家如李清照、朱淑真、魏夫人张玉娘等词人创作出大量的酒文学,女作家张玉娘于《石榴亭诸父夜酌》即描绘出宋代女性歌舞醉酒的画面:

露浓罗袖重,歌遏酒杯传。

诸妇酣春梦,双娥失翠钿。

玉山推不倒,看月背花眠。

在她们的词作中,无不伴随着酒香,而隐藏在金樽后的思虑情感,是透过酒展现出对自我内心最真实的觉醒。女性文学与酒的宿缘使得其在精神世界畅快地遨游,其作品印刻生命的痕迹,流泻一腔情思,无论是花前月下的闲适写意生活,抑或恶雨斜风花落尽的惜花伤春之情,还是飘泊异乡的悲怨苦酒,都呈现了真实而漂亮的女性的生命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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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前月下的闲适写意生活

宋代词人在表达对大自然及花木的喜爱,喜欢用微醺来表达出游的写意心情,李清照的《如梦令》,即是如此: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少女时期的李清照无忧无虑,天性浪漫好游,面对大自然的美景,在藕荷莲池中泛舟嬉戏,与友人开怀畅饮的把酒言欢,喝到“沉醉不知归路”,饮酒至沉醉的姿态表现出内心的欢愉,抬头仰望一群鸥鹭划破沉寂暮色的天空,鲜明生动的描绘飞鸟一跃而过的景象,语意清新宛然,从中我们也能窥得李清照不拘小节、不受牵绊,向往大自然的性格,与传统封建足不出户的闺阁女子,更能体现自由生命的价值。

李清照在南渡前的饮酒词中,不少作品皆把酒与美景及大自然作连结,表达出快意的生活,在《渔家傲》中,李清照也不忘营造出在优美月色中,持着酒杯欣赏梅花的情景:

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香脸半开娇旖旎,当庭际,玉人浴出新妆洗。

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玲珑地。共赏金樽沉绿蚁,莫辞醉,此花不与群花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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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

词人在花前月下品尝美酒,因花而心醉,在赞赏梅花的词中,也暗喻自己高雅脱俗、冰清玉洁的气质与梅花相同。女性作家中,咏梅词人不在少数,但透过些许醉意,在梅花前的喃喃自语,带有几分志得意满,藉由赏花体现自我肯定的价值,也烘托出少女时期的李清照,已有傲视群芳的非凡气质。

宋代女性作家相当钟情于自然界的生机勃勃,面对大自然锦绣般美好的景色,良辰美景中有酒相伴显得特别快活。被称作“延安夫人”的苏氏,是北宋丞相苏颂之妹,和李清照的家境相当,同是生长宦官之家,具有良好的文学素养,在给姐妹的词作《踏莎行‧寄姊妹》中写道:

孤馆深沈,晓寒天气。解鞍独自阑干倚。暗香浮动月黄昏,落梅风送沾衣袂。

待写红笺,凭谁与寄。先教觅取嬉游地。到家正是早春时,小桃花下拚沉醉。

描写延安夫人非常思念自己的姊妹,想到就快能与姊妹们团聚便欣喜不已,又想到返家时正是早春时节,众姊妹们届时一定要在桃花树下开怀畅饮,词中春天来临的好时节,描写的就是自己青春正盛的美妙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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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雨斜风花落尽的惜花伤春之情

历代多愁善感的诗人,对伤春惜花的题材总是百咏不倦,然而不同的是,有人是待花落才触发惜花之情,有人则是在鲜花盛开之际,就已生起绿肥红瘦后的担忧,花落最易引发女词人对青春易逝的感慨,藉由酒意及酒醒后的惆怅,更能清楚区别花开花落,宛如青春苦短的伤感。

李清照的两首《如梦令》,即有着两种不同心境,“常记溪亭日暮”一首,便展现了快乐甜美、洒脱明朗的一面;而另一首“昨夜雨疏风骤”,却呈现出心思敏感细腻的少女形象: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宋朝女性和酒的不解之缘:沉淀在酒文化中的一抹温柔与悲凉

李清照在宿醉后醒来,酒意未消,却仍惦念着院中经历了一夜风雨的海棠,而卷帘人的对花况丝毫不在意,敷衍的答复“海棠依旧”,却反倒引发了词人的怜惜之情。落花代表的寓意令词人感慨万千,海棠虽盛开,但随之而来就是伤春的时节,“应是绿肥红瘦”的喃喃自语,流露出心底对青春易逝的慨叹,还有对惜花知音难寻的无奈。又如《庆清朝慢》所写:

禁幄低张,雕阑巧护,就中独占残春。容华澹沱,绰约俱见天真。待得群花过后,一番风露晓妆新。妖娆态,妒风笑月,长殢东君。东城边,南陌上,正日烘池馆,竟走香轮。绮筵散日,谁人可继芳尘。更好明光宫殿,几枝先近日边匀。金樽倒,拚了画烛,不管黄昏。

爱花的李清照,《好事近》中在灯幽暗不明的空闺中饮着酒,眼看春天即将逝去,不禁更引发心中的悲鸣:

风定落花深,帘外拥红堆雪。长记海棠开后,正伤春时节。酒阑歌罢玉尊空,青釭暗明灭。魂梦不堪幽怨,更一声啼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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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多愁善感的女词人朱淑真,出身富裕家庭,容貌秀丽,能文善画。宋‧魏仲恭在《断肠集序》曰:“天资秀发,性灵钟慧,出言吐句,有奇男子之所不如,虽欲掩其名,不可得耳。”来形容少女时期的朱淑真。

朱淑真的一生十分不幸,物质生活虽优越,孤寂的感情生活却给她带来不少苦恼,但也为她发挥多方面的才能提供了条件,她不仅善于填词赋诗,弹琴绘画,还写得一手“银钩精楷”,是一位才貌出众的女子。但她的婚姻很不美满,婚后抑郁寡欢,故诗词中“多忧愁恨之语”。相传她出身贵族之家,她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人,其说不一,有的说她“嫁为市井民家妻”,有的说她的丈夫曾应礼部试,后又官江南,但朱与他感情不合。不管何种说法可信,有一点是相同的:即她认为所嫁非偶,婚后也没得到幸福。

朱淑真《蝶恋花‧送春》:

楼外垂杨千万缕。欲系青春,少住春还去。犹自风前飘柳絮。随春且看归何处。

绿满山川闻杜宇。便做无情,莫也愁人苦。把酒送春春不语。黄昏却下潇潇雨。

朱淑真因被触动惜春之情,独自举杯敬酒送春,春天却不解风情的漠然离去,到了日暮时分,竟还落下滂沱大雨,纵使恋春,也是枉然。在女词人的眼中,“春”不仅仅只是四季时序的流转变化,也是象征人生稍纵即逝的青春年华。

宋朝女性和酒的不解之缘:沉淀在酒文化中的一抹温柔与悲凉

与李清照在《如梦令》无法遇到与她同样惜花的知音,心境相同,对一个文采斐然的才女而言,无人相应唱和的遗憾失落是可想而知的。

吴淑姬在《祝英台近‧春恨》也着有饮酒伤春之作:

粉痕销,芳信断,赶营又无据。病酒无聊,敲枕听春雨。断肠曲曲屏山,温温沉水。都是旧看承人处。久离阻。应念一点芳心,闲愁知几许。偷照菱花,清瘦自羞觑。可堪梅子酸时,杨花飞絮,乱莺啼、催将春去。

女词人因为相思成疾,病卧在床,想要饮酒排谴愁绪,却仍无法得到解脱。面对窗外的美好春光却无力欣赏,看到自然界的山色春光,宛如自己的容貌年华,春归花落虽是自然规律,但词人却为百花凋零、柳絮纷飞、乱莺啼鸣而感伤春,从春色延伸到了对美好青春悄然逝去的忧伤,这种忧伤的情怀在酒中也不得释放,喝的酒也成了“病酒”,透过酒与窗外春色,体现了伤春怜己的情感。

被朱熹在《朱子语类‧论文下》云:“本朝妇人能文,只有李易安与魏夫人。”与李清照相提并论的魏夫人,于《定风波》在把酒赏春中,也蕴涵着对人生的思考。

不是无心惜落花。落花无意恋春华。

昨日盈盈枝上笑,谁道,今朝吹去落谁家。

把酒临风千种恨,难问,梦回云散见无涯。

妙舞清歌谁是主。回顾。高城不见夕阳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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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首词呈现出魏夫人在赏春惜花中,启发了对女子青春年华与生命哲学的思考。“盈盈枝上笑”那娇艳欲滴的花朵,一夜之间就不知落向何方,这鲜花的命运宛如少女的青春。女词人从落花想到自己的青春和身世,于是悲从中来,勾起了心中的“千种恨”,千头万绪,沉浸在巨大的伤感里,于是把酒解忧,但在梦醒后,那种种愁绪却仍是难以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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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泊异乡的悲怨苦酒

北宋靖康二年(1127),金人挥兵南侵攻陷汴京。金军将俘虏的宋徽宗、宋钦宗以及后妃宗室等三千多人北撤,成了历史上知名的“靖康之乱”。正处于盛年的词人们随宋室南渡,他们的生活状态、思想意识、词作风格都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在被掳途中,宋钦宗朱后被金朝大将强令唱歌助兴,朱后(仁怀皇后朱琏)不甘受辱的百般抗拒,金军以宋徽宗、宋钦宗和太后的性命作为威胁,迫于无奈的朱后只能含泪饮下手中这斟满屈辱的酒,并作《怨歌二首》:

幼富贵兮厌绮罗裳,长入宫兮陪奉尊阳。

今委顿兮流落异乡,嗟造化兮速死为强。

居天上兮,珠宫玉阙;

今入草莽兮,事何可说?

屈身辱志兮,恨何时雪?

誓速归泉下兮,此愁可绝。

朱后被迫饮下的这杯充满羞辱的酒,深植内心的羞愤难以抹去,因丧权辱国而产生的屈辱,导致终日郁郁寡欢,年仅20岁的朱后最终含恨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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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怀皇后朱琏

与朱后同样遭受到家国之痛的还有李清照,颠沛流离之苦使她失去了重要的精神依托,她的生活剧变与时代动乱,产生难以切割的连结,使她的词有了更多层面的意义,只身颠沛流离在异乡的土地,亡国之痛与故国之思始终在心头挥之不去,所饮的酒愈发浓苦,在《蝶恋花‧上巳召亲族》云:

永夜恹恹欢意少,空梦长安,认取长安道。为报今年春色好,花光月影宜相照。随意杯盘虽草草,酒美梅酸,恰称人怀抱。醉里插花花莫笑,可怜春似人将老。

“空梦长安,认取长安道”在梦中的李清照,仿佛已回到故里的长安道上,当梦醒成空之时,又顿感沉重失落。眼前的“酒美梅酸”、“花光月影”,已无心品味欣赏,只能淡然的求醉来掩饰自己内心的酸楚悲哀,“醉里插花花莫笑,可怜春似人将老。”李清照在颠沛流离的生活中,尝尽沦落异乡的煎熬,杯中的酒便成了她慰藉心灵的良药:

风柔日薄春犹早,夹衫乍着心情好。睡起觉微寒,梅花鬓上残。

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沉水卧时烧,香消酒未消。

《菩萨蛮》上半阕还沉浸在早春愉悦的氛围中,下半阕“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词人此时心绪却急转直下,面对赵明诚在南渡初的病逝,李清照只身流寓异乡,东西漂泊,面对江山易主,欲归不能的深刻沉痛,形单影只的她不禁感叹:哪里才是我眷恋不已的故乡啊?酒成了李清照流亡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伴侣,在酒中她尽情的抒发着颠沛流离的凄惨境遇,感叹命运多舛的愁苦心情。最具代表性的便是《声声慢》: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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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

经历了亡国亡夫之痛的李清照此时的处境,“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词中描绘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以及再嫁后遇人不淑等种种变故。“寻寻觅觅”更是将词人惘然若失、东寻西觅、焦虑难平、坐立不安的心情在十四个叠字中具体呈现,三杯两盏淡酒也无法暖和心里的悲凉,人世间最痛心疾首的打击全朝她席卷而来,内心痛楚悲郁到无以复加,又岂是一个“愁”字能道尽的。

德佑二年(1276),元军进逼南宋都城临安,宋太皇太后谢道清奉表乞降,元丞相伯颜指挥搜索宋廷宫女、内侍、乐官诸色人等,随少帝赵昆、皇太后全氏北迁,并令隆国夫人黄氏、朱美人、王昭仪百余人随行。宫人华清淑在《望江南》写下:

燕塞雪,片片大如拳。蓟上酒楼喧鼓吹,帝城车马走骈阗。羁馆独凄然。

燕塞月,缺了又还圆。万里妾心愁更苦,十眷和泪看婵娟。何日是归年。

在这天寒地冻大雪纷飞的时节,到了寒冷陌生燕塞地,元都燕京的街道上却是热闹非凡,对长期生活在皇室宫廷的女性,这些美酒佳肴,笙歌艳舞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但是看到酒楼上的锣鼓喧天杯觥交错,街上车水马龙的繁华交通,同样的景象,心境却已是大不相同,触景伤情更加让南宋宫人感到凄然愁苦。月还有阴晴圆缺,而她却是永远与故土分离了,此时的美酒没有抚慰和麻痹的作用,反倒更清楚的体现了现实的处境,十年来只能泪眼望月的无语问苍天:“何日是归年?”将怀念故土的情怀极致呈现于词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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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宫人梅顺淑亦曾在《望江南》写下:

风渐软,暖气满天涯,莫道穷阴春不透,今朝楼上见桃花。花外碾香车,围步帐,羯鼓杂琵琶。压酒燕姬骑细马,秋千高挂彩绳斜,知是阿谁家。

这首词的字面语意充满喜庆氛围,全词意气流畅。在风和日丽中乘着宝马香车出游,羯鼓夹着琵琶的乐声阵传进耳际,贩酒的燕姬骑着细马翩然过市,那秋千系着彩绳高挂着,这画面与昔日的江南风光迥然不同,不知是哪个大户人家呢?

词人被强掳至北国,身处异域,见到风和日丽的美好景象道出“虽信美而非吾土兮”的心境,宛如置身事外的看待自己失去自由的处境,愈是强抑心中的愁怀悲绪,云淡风轻的叙述眼下的北国风光,愈是衬托出词人内心的悲凉,以及对故土眷恋却再也无法复返的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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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女性和酒的不解之缘:沉淀在酒文化中的一抹温柔与悲凉

一杯酒,一曲新词,一点心绪,一个灵魂。酒融入了宋代女性的生活,女性的文学也因酒而境界广大。酒使得封建社会中苦难的女性找到了暂时脱离苦海的醉乡,女性的文学也因酒而呈现了一种悲壮。也许正因此,宋代女性饮酒文学也在男性统治的社会中拥有了一席之地。而数量众多的女性写酒之文的涌现,不仅展现了宋代女性的心灵之旅,也使得整个时代的文学往前推进,并对后来的文学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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