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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手造700㎡中式院子,做瓷器喝洋酒,中西结合的优雅

王健,景德镇的一名制瓷职人。

5 年前,他在被搁置的景德镇国营瓷厂,

租下了一块 700 平米的地,

将它打造成了一个中式院落 ——“青塘山房”。

之后,他又在隔壁租下一块地,

将自己的三层工作室安在了家门口,

步行只需 5 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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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他在工作室

拉胚、修胚、上釉、烧窑。

午后,就在“青塘山房”

喝茶、写小篆、会朋友,

过着一种闲适、雅致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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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瓷器 20 多年了,

王健制成的单色釉瓷器,

一直是宋代人极简美学的体现,

简单、纯净、内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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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的匠人匠心,

不是静态的。

而是在“择一事,终一生”的态度中,

不断去突破和创新。

这些年,王健的创作

在传承千年宋代美学的基础上,

变得更当代、更圆融;

器物承载的内容更丰富、包容,

与人们日常生活的联系,也更紧密。

今年 11 月,一条携手苏格兰百富威士忌,

3 次走访了王健的家和工作室,

见证了他的最新器物——

一只威士忌酒杯的诞生。

用东方瓷器承载西方洋酒,

王健再一次塑造了单色釉宋瓷之美。

自述 王健 编辑 MO

他亲手造700㎡中式院子,做瓷器喝洋酒,中西结合的优雅

我是王健,一名制瓷职人,在“陶瓷之都”景德镇长大、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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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产佳瓷,工匠八方来,器成天下走。”

这句话出自清代沈嘉徴的《窑民行》,说的是景德镇制瓷业的一个状态:工匠从天南海北来到景德镇,他们制成的瓷器又走向天下四方。

这句口口相传的话,是对来自五湖四海的瓷器匠人的一种肯定。

正是这种“集天下之大成” 的状态,才造就了景德镇陶瓷文化源源不断的传承和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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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 1998 年开始制瓷,到现在有 22 年了。

做器物久了,就会知道,每一件瓷器都有它独特的气质。用老祖宗的话说是瓷器的“风骨”。

瓷器的气质,是需要制瓷人用自己的生活去熏陶的。

这些年,当我意识到器物与日常生活的关联时,我开始关注生活空间。

家与制瓷空间,都讲究一个雅致

他亲手造700㎡中式院子,做瓷器喝洋酒,中西结合的优雅

5 年前,我在被搁置的景德镇国营瓷厂,租下了一块 700 平米的老厂房,亲自设计、将它打造成了一个中式院落—— “青塘山房”。

之后,我又租下了离家步行 5 分钟的一栋楼,将整个工作室安在那里。窗外就是景德镇的南山。

一边制瓷,一边眺望远山,心和思绪都是一种开阔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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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中午结束工作后,我就回到“青塘山房”。

“青塘山房” 入院是一个月洞门,朋友们都笑这里好似有一个“结界”。一跨入门,人的心境就立马不一样了,竹影、池塘、锦鲤……有种误入桃花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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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院总共有 2 栋房子,大的那栋是我的瓷器展厅,是我与友人相互分享作品的空间。

抚摸、欣赏这些器物,能时刻提醒我去“破一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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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角小一点的两层房子,则是我们一家四口的生活空间。

一层的落地窗房,我把它打造成了一个榻榻米茶室。每天我都会来这里泡泡茶、品品酒,看看院子和季节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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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语茶,三泡止语,觉知渐生”。泡茶时需一心一意,静心浸润出茶的好味。

待客泡茶,不同的茶,需要被不同的器物承载。斗笠盏、马蹄杯、梨式壶,都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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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的白墙上有一个圆形装置。本来只是觉得墙太空,想填补一下。

结果有天晚上,一个朋友来做客,发现圆形装置投射在落地窗上,正好是一轮圆月的样子,掩映在竹影间。

无心插柳却成全了一束美妙的光,这也给了我创作器物更多的灵感。

我想把这些生活的美好放进我的器物里,让人看到就会有“诗和远方”的感觉。不是说要刻意为之,而是当生活如此,制器自然也就如此,达到一种“知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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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与创新中,重现宋式美学

宋人慕风雅,宋代的各种艺术形式也在美学上达到了很高的成就。它很讲究素色和质感的绝对纯粹。

这也与宋代文化思想所推崇的返璞归真,有一定的契合。极简的宋式美学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而单色釉正是宋人极简美学的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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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豆青釉刻花瓣斗笠盏右:天青釉刻花瓣斗笠盏

单色釉器物上没有太多的装饰,用一种“留白”的美,为接下去要承载的物件和生活方式,留下更多创作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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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我越发想走出过去的条条框框,用更当代的形式去呈现单色釉之美。

因为于我而言,越是在“择一事、终一生”的态度中,越需要去创新我的作品和它所承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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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健作品:田白、玄色、豇豆红三色茶仓

像是眼前这三只单色釉的茶仓,线条上就有一些不对称性,很具动感和韵律。

将茶盛入,仿佛是倒入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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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其实是一个很好玩的概念。我最早在 20 年前做瓷器的时候,就想往这个方向走。但那时环境不适合,人的状态也不适合。所谓的“那个当代”是你认为的当代,它不是你经历之后的放下。

我把它称作“含而化之”。一方面,它是说器物和生活要相互去承载、接纳;另一方面,说的是人和器物都要更包容、圆融、摒弃繁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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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瓷器承载西方威士忌

去年开始,我就产生了“茶酒共饮”的兴趣。瓷杯喝茶外,是不是也可以喝洋酒呢?

这种东西文化之间的相互承载和兼容并蓄,也很有意义、很有时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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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只天青色的威士忌酒杯,就是今年特别为苏格兰百富威士忌创作的一个单色釉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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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威士忌酒杯的灵感,源于青塘一方小池中一朵将开未开的青莲。这朵青莲,藏匿于池塘之中,每年只有一小段时间会盛开。花开,便格外美和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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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灵感到器型,我参考了威士忌标准酒杯的形状,设计过好几个不同的方案。最终呈现的这只器型,男女用起来都很随心正手。

整个酒杯的形状含蓄而不张扬,恰好契合了苏格兰百富内敛的气质。

微收的杯口能更好地聚拢香气,让威士忌标志性的蜂蜜香停留更久,尾韵更悠长,回味更隽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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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的线条,来自书法中的小篆,圆融安定,质朴典雅。

写小篆是我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所以就自然融入到了这次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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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色,也引用了古籍里的一句话:“天色苍苍,其色正邪?”

哪一种颜色才是天的正色呢?宋徽宗说:“雨过天晴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

雨后云打开了天空的颜色,是比较正的天空的颜色,即是这抹酒杯上的天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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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胚和修胚的过程

我非常喜欢这个颜色,特别纯粹、自然。也正是这种纯粹,使单色釉的创作、烧制过程耗时很久。

酒杯的器型设计稿定了之后,就要开始先去拉胚。拉胚之后要精修胚,对器型进行一个精准的修理……后面还有种种工序。

《天工开物》里写:“过手七十二,方克成器”,就是形容制瓷工序工艺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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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士忌酒杯制作的最后一步是烧窑,窑内的气氛和温度尤为关键。

我们会选用 1300 度的窑火去烧制,因为高温能萃取掉杂质,让瓷器干净又通透。但高温烧瓷难度会很大,泥胚在高温中有一个不确定性,成型的样子不可控。

在泥胚烧制的过程中,器型有个收缩比例,线条也有个下坠趋势。所以人在拉胚的时候,器型往往比成品要大;修胚的时候,也要考虑泥胚在烧窑时会下坠的度。

这个大小和线条的把控,就是需要制瓷人凭借十几年如一日的手法和经验去调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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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为什么这只小小的苏格兰百富威士忌酒杯的制作,需要耗时数月。每一次开窑就像是在产房门口等待,有一种欣喜又焦虑的期待感。

最终成型的这只威士忌酒杯,从器型、色泽到手感我自己都很满意。这背后,大概就是你们说的匠人精神。

其实制瓷和制酒一样,都离不开匠人、匠心。百富威士忌的传奇酿酒师大卫·斯图尔特,也是“择一事、终一生”。在长达 58 年的职业生涯中,他只做了一件事,就是用心寻味、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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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承着对水土、对自然的尊重,苏格兰百富威士忌在酿酒师大卫·斯图尔特的带领下,至今坚持着 5 大精湛的制酒工艺。

在苏格兰东北部斯佩塞的百富威士忌酒厂,如今依旧是人工翻麦、由资深手工铜匠人和手工桶匠人修理器物。

一直坚持用手工技艺,是苏格兰百富威士忌只为“酿造出最入魂的那滴味道”的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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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好物盛好酒,希望这只威士忌酒杯能被更多人喜欢、使用,完成它的本分和使命。

它也能如景德镇的母亲河昌江一样连接东西方,融入生活,承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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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年初,我们一家人就待在青塘山房,探讨器物、喝茶饮酒。以为日子会很清闲,那没想到,买我们瓷器的人反倒是多了。

那我觉得,实际上是我们瓷器传递的意味对了。大家看到你这样的生活,就也想这样,坐下来用器物承载一泡茶、一杯酒,那人也就安定了。

让器物融入生活,承载更多人的美好,便是我坚持一直做瓷的原因。终一生,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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