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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为什么会说:中国的最伟大“艺术”,是男人扮女人?

1933年,鲁迅先生在其《最艺术的国家》一文中,曾经提出这样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我们中国的最伟大最永久,而且最普遍的‘艺术’是男人扮女人。”

说到“男人扮女人”,我们的第一反应肯定是京剧中的旦角。

在1927年,北平一家报纸评出了“首届京剧旦角最佳演员”,梅兰芳、尚小云、程砚秋、荀慧生4人当选,他们由此被人们称之为京剧“四大名旦”。

鲁迅为什么会说:中国的最伟大“艺术”,是男人扮女人?

这一时期,是京剧发展的黄金时期,在当时北平、天津、上海等地的戏馆、茶园里,上面几位的演出,往往是一票难求。

上至总统军阀,下至黎民百姓,都对这些明星大腕趋之若鹜,他们的爆红程度,不亚于今日的流量明星。而其中最受粉丝们推崇的,无疑要数梅兰芳大师。

作为同时代的顶级文化大咖,鲁迅和梅兰芳一生中却仅有唯一一次面对面的交集。

鲁迅为什么会说:中国的最伟大“艺术”,是男人扮女人?

那是1933年2月,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英国文学家萧伯纳来华访问。在上海,萧伯纳提出想见见慕名已久的梅兰芳以及复旦大学创始人马相伯

而受马相伯的邀请,作为东道主,同在上海的一批文化界人士也出席了这次会面,其中就包括鲁迅。

鲁迅为什么会说:中国的最伟大“艺术”,是男人扮女人?

关于这一次聚会以及对梅兰芳的印象,鲁迅后来曾经写道:“他(萧伯纳)与梅兰芳问答时,我是看见的,问尖而答愚”

这一个“愚”字,似乎表明鲁迅对梅兰芳的印象并不太好。

此外,鲁迅还曾经专门著文评论梅兰芳,这就是他的三篇杂文——《花边文学·略论梅兰芳及其他》(上、下)、《坟·论照相之类》。

在这些文章里,鲁迅评论梅兰芳是“俗人的宠儿”,教他用多数人听不懂的话”,“雅是雅了,但多数人看不懂,不要看,还觉得自己不配看了。”

在看到照相馆里梅兰芳的剧照时,他更是辛辣的调侃道:“没有看见‘黛玉葬花’的照片的时候,是万料不到黛玉的眼睛如此之凸,嘴唇如此之厚的。”

鲁迅为什么会说:中国的最伟大“艺术”,是男人扮女人?

看到这里,明眼人都会看得出来,鲁迅所讽刺的“男人扮女人”的艺术,必然是梅兰芳无疑了。

在鲁迅看来,让一个大男人去扮演女人,这在感情上是扭曲的、难以接受的,这既非自然,也是不美的。

但是否就可以据此认为,鲁迅先生与梅兰芳先生不对付?而他对于京剧的观点,又是否正确呢?

首先,鲁迅先生曾多次声明,他并不是多么了解戏剧。“对于戏剧,我完全是外行”(《脸谱臆测》),这是他的原话。

但这并不代表他讨厌戏剧,在短篇小说《社戏》中,他曾充满温情的描绘自己童年时撑着乌篷船去听社戏的情景:远处缥缈似仙山楼阁的戏台,河道上星星点点的渔火,戏台上飘来的悠扬婉转的笛声,以及好吃的水果和瓜子。

鲁迅为什么会说:中国的最伟大“艺术”,是男人扮女人?

以上这些美好的体验,如童年一般一去不复返,鲁迅先生在后来的人生中不曾再有过。而作为普通读者,他所描绘的这一切也是十分令人心驰神往的景象。

这种乡间的植入大众骨髓的社戏,与梅兰芳在舞台上的表演是大不相同的,两者虽然都是戏剧,却有着本质的区别。

梅大师的艺术成就早在鲁迅在世时就已经登峰造极,他是京剧的代表,也是国粹的代表,不仅享誉国内,甚至还让美国、日本、苏联的观众为之陶醉。

鲁迅为什么会说:中国的最伟大“艺术”,是男人扮女人?

但作为新文化运动的巨匠,鲁迅先生对此不屑一顾。在他看来,京剧是传统、守旧、落后的代表,而梅兰芳的艺术又是京剧的典型代表和突出特例。

如果结合《社戏》中的描写,我们不难体会,鲁迅之所以对梅兰芳不满,在于他的表演明显是讨好少数人,而脱离了广大的民众。

《天女散花》也好,《黛玉葬花》也罢,风雅是够了,但老百姓看不懂,也不爱看。他的戏成了少数人的专利品。或者说,“男人饰演女人”,本来就是少数人自娱自乐的艺术。

而鲁迅所追求的艺术,显然是为了大众,做到通俗易懂、接地气。在当时的鲁迅看来,梅兰芳大师的表演,正好与这种精神相违背。

以上,才是鲁迅对梅兰芳不满并暗讽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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