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峰,安徽枞阳人。诗歌自由练习者。
地平线空了
想象的地平线空了。
–
在高处。
我们不说话。
不谈论生死相依的悖论。
–
迟钝的钟声。
滞后于我们的心跳。
–
被夜色带进更深的喑黑里。
你不想忠于它。
寥落的星辰卸下其光辉。
–
视觉是什么。
关上眼睛。
感知它的反照。
–
无形的世界。
请通过一首诗。
让我的花占卜其寂静的心灵。
–
–
现实一种
身体内有花。
一种假象。
–
你想得越多,
它开得越灿烂。
–
入睡了。将听不见
有轨电车的呼喊。
–
在梦里。
重复白天的新经验。
–
以前。我是水手。
知道幽蓝是个很深的词。
–
当谈论大海时,
请谈论鱼鳍如何划破它。
–
不。我不代表我自己。
如盲者从不知黑暗。
–
–
艰难的
起于青萍的惆怅,
是艰难的。
玻璃之心,
如何掩饰并识别
其脆弱。
我是脱离人群的
未经许可
的约定,
这是失望的一部分。
一次次,
面对疾病的隐喻,
我们讨论过
让清泉流过它。
如果死亡是活着的,
我们就值得静止。
–
–
藤蔓说
藤蔓似乎有
永不枯竭的同情。
在栅栏上,
它爬得很慢。
慢得你以为
它会为此停下,
或者也变成栅栏。
时间是难的。
作为与它息息相关的我们,
对此竟然毫无办法。
远远地望着
栅栏里面的那个人。
把一面旗子,
拔出来又插进土里。
一整天就忙着这一件事,
直到秋风扫了落叶。
之后可见的我,
与不可见的藤蔓。
–
–
教堂篇
整个下午。
我始终都在盯着
教堂的门看。
没有人进,
也没有人岀。
它一直紧闭着,
仿佛下午
就不需要忏悔似的。
时间兀自向前,
喊它停下也听不见。
(有故意的成分。)
它一会儿在心里,
一会儿又在
遥远的群山的消隐中。
这好比是
我在此孤单地站着。
时间久了,
也有了教堂的形状。
–
–
无法计数
我的爱是独创的。
不是谁给的,
也不是它自动发生的。
它还在血里,
它要渗透
到每一滴血里去。
从清晨到傍晚,
我们可计数
的事物不计其数。
但唯独它,
无法计数清楚。
我想起一个值得你
释放的瞬间,
它是倾斜的,
有锯齿一样的心。
那样痛彻,
像你的抚摸一样的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