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陆,原名王帅,山西人,90后,从事文稿写作,热爱诗歌创作,少量作品发表。
破铜之声
在青凉寺,飞鸟无声,太阳平静
鸽子仿佛束着翅膀。穿过矮山、小河,穿过
石棉瓦、玉米地
最后,穿过庄稼汉的身体
仿佛,飞鸟是隐形的
仿佛,人们是透明的
仿佛,青凉寺是柔软的
配合着低沉的飞旋之声
拿破铜的小孩,是村里
唯一的生动之物
叮当一响,
惊起一群飞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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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
喊石头上的亲人
喊田地里的紫薯
喊玉米林的白兔
喊红灯区的小芙
喊山上俯冲而下的麻雀
喊拄拐杖下矿的铁牛
喊夜里的萤火虫
喊封闭空间里满地的烟头
——我学着,用最浑厚的音
喊亲人,喊每一个柔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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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么多年来
也有人,一直在高声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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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行
出了群山,就是平原
平原多么辽阔呐
我们望了又望,没有找到边际
兄弟,如果怀念我
就喂养一只麻雀
你要给它最好的食物,再将它放掉
它和我们一样,为了几块枯木
有时停在没有叶子的树上
有时,徘徊在坟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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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
每天劝告自己:
面对值得怜悯之物
譬如背负西井山
四肢走路的老妇人
譬如手捧落日,把自己涂到黝黑的民工
譬如在黄土里,度过余生的阿四
譬如在璀璨群星中,凋落的占森
–
面对这些,要有刚毅的躯体
和坚硬的灵魂。要昂首阔步
踩踏无边的旷野
要理直气壮,碰撞悄无声息的西风
最好,发出清脆之声
打破沉寂的黎明
–
让人惋惜的是
每个清晨,有花落,有露珠碎裂
奋力举起双臂的我
像是在祈祷。更像是在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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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街女
她喜欢的,是逆着光
人们把她比作奔月的神
她喜欢的,还有急风劲吹
还有巷子细而深
这一切,让她感觉站在那里
仿佛是广场的雕塑
——这座城市的英雄
她知道。第二天
灰尘将落到神像上
弟弟还会扯着衣角擦拭灰尘
低声喊着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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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令状
腌好咸菜的母亲
铺好床单等我的女人
发出铜铃笑声的女儿
……
天寒地冻,时间那么快
定有大雪飘来
你们不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