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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文摘抄】四月,淡淡

四月,淡淡

四月已临近尾声,还未来得及看春花烂漫。时间似乎总是匆匆,浑不知是如何打发掉的。每日似乎很忙,也似乎很闲。一如人生似乎很充实,实则也很空虚。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看来,不只是为人处事,竟连时间也是一样的。大道至处,原是相通的。

生活浑浑噩噩,无所谓参禅悟道。生命虚虚实实,无所谓生生死死。既不需感叹,也不需烦恼。日日都是俗人,熙熙攘攘;日日都是神仙,逍遥自在。心中如果没有挂碍,便无所牵绊了。看淡了名利,便多了喜乐。原是身外物,何必碌碌?

饶是如此,心中仍不免浮躁。以至于莫名动气,莫名烦恼。其实不该,须得静心才好。常常在想:为何人心如此浮躁?自己本不该出的,却偏偏出了;别人原不该受的,却偏偏受了。推己及人,都是不该。话出如风,又如何收得回?

沉默是金,果然不错。孩童时学说话,成人时学闭嘴。纵有千情万绪,都该放在心间才是,因为谁也不该受。奈何,无形之中,总有伤害。我们要么说人,要么被人说,谁也免不了。这一张嘴,好也好,坏也坏,竟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一如花开是喜,花落是悲。既不能总是欢喜,也不能总是伤悲。喜悲总是交替着,人心总是缠绵着。那些缠绵,终究是春风一度,临了只剩得葱葱翠色。或许正如《牡丹亭》中所言: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

一朝一朝的景色,一季一季的光阴。年轮是掌心的纹路,杂乱而无章。任是如此,也可细数。而,那些圈在年轮里的心事,密密麻麻,难以细数。春风的誓言,零落成泥。夏花的绚烂,成为枯骨。有什么是永恒的?

心中的春色不会枯萎,心中的绿意不会淡去。经得起风雨的,唯心而已。此情此景,斯人斯意,不胜凉风的娇羞。风是暖的,也是寒的。那万千缠绵意,或许只是枝头的一枝海棠。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

时光无言,岁月默然。一心缱绻,朝云暮雨。雨不曾下,云不曾收。或明或暗,或聚或散。聚散本无踪,人生苦匆匆。如这似水的季节,如这层层叠叠的年轮。年轮中有多少个四月和五月抵死缠绵?五月悄然而来,四月默默而去。那样无声的缠绵,才更觉凄婉热烈。

月月复月月,年年复年年,再热烈的感情也淡去了。那样了然无痕,就像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春花开到了荼蘼。一切都是那样悄悄,一切都是那样自然。可能,生命如季节的更替一般圆转自如。每一个阶段,都有一种热烈,也有一种淡淡。

忽然觉得,淡淡很契合四月。百花的浓艳,就是一种极致的淡。淡到极处,便是绿意葱葱。于葱葱处,遇见一个极致的五月。

作者:灵芙醉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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