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西晨逼宫
这年的秋天,白家的案子再次轰动整个大陆。陈越决定离开京城,回首自己两世为人,上辈子因为得不到父母的爱,而努力学经商搞报复,这一世也一直为了报仇浪费在学武与查找真相上,这次,她决定要为自己好好活一回。
徐娇儿真正的喜欢上了经商,她选择了留在京城继续经营迎春院,云十娘与其他五怪也选择了留在京城教导那些孩子们武功,只有玉罗刹坚持留在她的身边。
清晨的天空格外的蓝,就像水洗过似的,迎春院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几人依依道别,眸中早已蓄满泪水:“小主子,我们等你回来”。
陈越最怕这种离别人场面,她比较喜欢徐志摩诗中的那句‘我轻轻的走,正如我轻轻的来,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但是人一旦有了感情,就很难做到如此洒脱。
“大家要保重自己”。她点了点头,所有的话哽咽在喉,纵身一跃跨入马车,玉罗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与陈越一起步入马车,最终她还是舍不得小主子,这个唯一勾出她内心母爱的人,这么久以来,她也是如一个母亲般的在疼爱着她的小主子。
马车缓缓向前行去,陈越用力擦去脸上的泪水,对自己又似对玉罗刹说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有什么好哭的”。但越是这样想眼泪越是像断了线的珍珠,玉罗刹坐另一角暗暗抹着泪,轻声说道:“小主子,我们还是会回来找他们的对么”。
陈越点了点头,也许 吧。
同年,西晨原本蠢蠢欲动人的冯丞相与太子,在三王爷回朝后,终于开始了他们的谋朝篡位之路。
珏楼一楼大厅内,一道黑影一闪而入,他扯下脸上的布巾,来人正是离城。
“报告主子,冯丞相与太子刚刚在他府中召集了所有的门生,打算利用手里人的兵权,决定明早朝时起兵,带领城中禁卫军一起逼宫”。离城把刚在丞相府探听到的向上官珏报告。
“好,果然按捺不住了,离城,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明日就是我们把冯氏一族一举剿灭的好时侯”。上官珏妖孽的眸中一片冰冷,他布置了这么久,就等他逼宫。
“回主子,风钥的三千暗卫早已潜伏进禁卫军内,还有西晨的三万将士也早已暗中进城,就等*出手来个瓮中捉鳖,到时还不是手到拿来的事”。离城有着一丝兴奋,这一刻他实在是等了太久,主子才是将来西晨的皇帝。
早朝,显得格外的热闹,就连称病多时的冯丞相等人亦全部到齐,朝堂上显得格外的诡异,皇帝高坐龙椅上,冷俊的脸上观视着底下,大殿内波涛暗涌。
群臣向皇帝行跪拜之礼,冯丞相只是站在首排位置,冷冷瞪着龙椅上的皇帝,眸中有着一丝狂妄。皇帝并未与他计较,念其大病初愈。上官珏眼眸危险的眯了眯,冯丞相,你最好安份守已,要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忌。
上官烨见冯丞相并未行礼,并未等皇帝叫平身,他已独自站了起来,接着又是好些大臣站了起来,皇帝脸上有了一丝明显的怒意,冷冷看着底下的上官烨。
上官烨并无一丝惧意,轻拍手掌,自外涌进过百禁卫军,个个身穿黑衣,手持长剑,就等太子一声令下,一触即发。
“太子,你可知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皇帝一脸痛心的望着上官烨,所谓虎毒不食子,只要他安份守已,就算他与他的母后再狠毒,坏事做尽,他始终狠不下心肠去杀他。
“我当然知道,父皇,您立我为太子不就是想要我接手您的皇位么?我只不过是想让您提前享点清福而已,只要您把江山交给儿臣,儿臣保证打理的比您还要好”。上官烨脸上并无一丝愧意,有着那么一丝势在必得。
上官珏也早已站了起来,妖孽的凤眼冷冷看着朝堂上的变化。
“你这孽子,就凭你,你以为就可以坐得上这把龙椅么”?皇帝气的站了起来,手指上官烨,就连声音也有着一丝颤音。
“烨儿,别跟他废话”。冯丞相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眼上官烨,对于上官烨的妇人之仁有些看不顺眼,反正迟早也要逼宫的,一些冯丞相的部下不自觉向他的身边靠了靠,朝中的的大臣明显偏向太子一边。
“父皇,这是你逼我的”。上官烨拿出一支竹笛吹奏起来。
上官珏知道,这是他们的暗号,只要他吹起竹笛,他的人就会把整个朝堂围个水泄不通,只怕所有不支持他的人都要死。
果然,竹笛吹响没多久,大门被推开,涌进的禁卫军越来越多,上官珏不经意的撩了一下额前掉落的发丝。那些禁卫军却开始内乱,自相残杀起来,细心的人不难发现,部份禁卫军的手臂上绑着一条红色丝带,就像那风中飘荡着的旗帜,代表着正义与勇猛直接。
突然的变故令太子与冯丞相有些傻眼,愤怒的叫道:“你们反了是么”?
太子带头抽出衣内短刀,足尖轻点,想跃上大殿控制住皇帝再说。上官珏早已抽出藏在腰间的软剑,一剑阻住他的身形,眸中有着明显的讽意,一指点向他的琵琶处,上官烨顿时功力大泄,他不可置信的望着上官珏。
“啊,我要杀了你这野种”。上官烨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拿着手里的短刀就像一个小童般刺向上官珏,上官珏衣袖轻轻一拂便把他推倒在地,狼狈不堪。
冯丞相惊讶的扶起太子,准备与他一起杀了这颗眼中钉。
朝堂上一片混乱,大臣与大臣打了起来,禁卫军与禁卫军自杀残杀,离城与离情早已按上官珏的吩咐守在皇帝,既不让他受到伤害也不让他离开,上官珏要让他亲眼看一下他多年来培养出来的储君。
上官珏一指泄去冯丞相与上官烨内力,一把软剑架在他们脖子上,冷冷说道:“叫他们停手”。
二人脸色发白,看着大堂内大势已去,半天发不出一个字。
亲,天冷记得加衣,元旦快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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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大开杀戒
上官珏见二人沉默不语,放在上官烨脖子上的软剑一用力,血滴了下来,他就不信他们的口硬得过他手里的剑,那就试一下咯。
上官烨面如死灰,大声叫道:“停,停手”。
殿内的文武百官停了下来,个个人脸上身上都已挂彩,凌丞相身上的朝服也被撕破了好几道口子,显得有些狼狈,但他不后悔,西晨的储君应该是像三王子这般气魄的人。
殿外一片刀剑相碰的声音,殿内禁卫军并没有因为上官烨的话而停手,不是他们不听太子的话,实在是他们停不了手,必竟刀剑不长眼,一个不小心就被对方一剑了结那就太冤枉了,
上官珏似乎也没有让他们停手的意思,只是冷冷看着那着那些自相残杀着的禁卫军,那随着一刀一剑飘动的红色飘带禁卫军明显占了上风,似乎越斗越勇,他的唇角浮起一抹冷酷的笑意,该杀的人他绝不会手软。
朝堂内充满血腥味,倒下的禁卫军越来越多,皇帝站着冷声喝道:“反了么,停手,都给我停手”。
禁卫军并没有因为皇帝的话停下手,一个个杀红了眼,刀剑声掩盖住皇帝的声音。
却在此时,有了另一批黑衣人的加入,这些人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受过专业的训练,那浑然天成的杀气,还有那一刀一剑中所隐藏的狠厉。上官珏妖孽的凤眸危险的眯了起来,职业杀手,并且与多次暗杀他的人是同一批人,果然是他们的人。
原本架在上官烨脖子上的剑用力一挥,上官烨的人头还没来得及喊叫一声就已滚出老远。
“不要”。三道声音同时叫道,但为时已晚,冯丞相颓废的坐倒在地,皇帝痛苦的闭上了眼,闻风而来的皇后见到的就是太子人头滚落的惨状,她凤眼一翻晕了过去,还好宫女极时扶住。
上官珏足尖轻点,飞身而起,加入到禁卫军中与那些杀手过招,对于那些胆敢与他作对的人,今天他是见佛*,见鬼杀鬼,特别是这些杀手,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一身朝服的上官珏与几个黑衣杀手在半空中打了起来,剑尖相碰,一窜火花噼哩啪啦掉下,朝中文武百官此时才感觉到害怕,一个个躲到偏僻处。
上官珏将内力集中到剑尖处,直接挥向黑衣人的琵琶骨处,废了他们的功力,几道黑色身影发出一声惨叫,自高处直线掉落。他反手一剑,剑气所到之处一片狼藉,黑衣人重重掉在地上,胸口被剑直线划开,肠子露了出来。
文武百官脸色刹白,有些已经吐了起来,那些*此时才知自己站错了队伍,而且错的多么的离谱。
上官珏眼眸微红,就像那来自地狱的使者,用同样的方法把那些杀手全部解决掉,别怪他心狠,只怪他们认错了主子。
所有的禁卫军停了下来,接着听见刀剑掉地的声音,一个个就像无头苍蝇,诚惶诚恐的跪了一地,而那些手上绑着红色丝带的禁卫军也跪了下来,恭敬的叫了声主子。
“都起身,兄弟们都好样的”。上官珏看着手上绑着红带的爱将,他们正是他在风钥多年的势力,也是他多年来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谢主子”。一个个站了起来,看向上官珏的眼神满是敬佩,手上的飘带更是显眼。
上官珏回转身,一步步拾级而上,整个大殿内寂静无声,只听见他的脚步声。直到走到皇帝的身前,他才停住,大声说道:“来人,把朝堂上参与逼宫的叛党全部拿下,等候发落,反抗者杀无赦”。
话落,早朝时不可一世的冯丞相耷拉着脑袋,任由他人把他捉了起来,一些原本站在他这边的门生跪了一地:“三王爷饶命…… ”。
上官珏唇角露出一丝冷笑却不达眼底,冷冷看着晕了过去的冯皇后,冯皇后,你当初加注在我母妃身上的,我会一点一滴让你偿还,今天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皇帝看着爱子站在他的身边冷静的发号司令,再看向原本应该商议国家大事的朝堂,此时却是满地尸体,血流成河,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是令人作呕,他突然间觉得自己老了,再无一丝雄心状志。
上官珏看着叛党一个个被拉下去收监,大堂内的尸体也已有人进来收拾抬走,他的内心一片悲凉, 一切都是他们逼他的,他本无心与他们争,无心与他们抢,却被逼的走到这一步,那是他们活该。
皇帝痛失一子,情绪低落,把所有的事交与上官珏处理。
西晨72年,太子与冯丞在朝堂上相妄想谋朝篡位,太子当场就地正法,所有叛党一举拿下,于三日后判斩首示众,并牵连九族,男的发配边疆,永不得回朝,女的充当军妓,子女世代为妓为奴。
并于同年,皇帝自动禅位于三子上官珏,每日醉心于佛法。皇后自那日亲眼见太子人头落地后失心疯,每天口中叫着:“梅妃,本宫要杀了你与野种”。
上官珏第二年开科举重新招贤纳士,朝堂内重新注入一批新血,整个西晨更是强盛繁华过当年。
朝堂上,上官珏端坐龙椅之上,俯视殿下文武百官,得到了天下,但他并不开心,他有种‘没了你就算得到天下又如何’的孤寂,那个他恨极又爱极了女子,无论他多么的后悔当日的所为,从此再也不会回来。
他叫过身边的小阮子吩咐几句,提前结束了朝事,已经许久未去看过她了。
皇家的陵园内,埋藏着西晨国历代的皇家先人,而在偏南的一处位置,整个墓碑被他擦拭一新,墓碑上刻着爱妻三王妃几字,他拿出从宫中拿来的各类小食,并亲自铺摆好,这些都是越儿生前喜爱的食物。
“越儿,你过的好么?我想你了,我说过,此生除了你再也不会娶其她女子。今天朝堂上我又一次拒绝了大臣提议,他们要我立后,要我选秀女扩充后宫,说皇室不可一日无后,越儿,你相信我,我曾经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你再等等好么,等我找到合适的人选,就去陪你”。此刻他不是那个冷冽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一个深陷情网的普通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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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边关告急
偌大的陵园内寂静而冷清,小阮子远远看着一身白衣的上官珏蹲坐在墓前,他暗暗摇了摇头,情果然是把双刃剑,伤了别人,同时也伤了自己。
一道身影急奔而来,来人正是离城,他在小阮子的身前刹住脚步,焦急的问道:“皇上他……”?
小阮子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上官珏的方向。他们知道,在上官珏拜祭陈越的时侯,是绝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离城很急,但也不敢走上前去打扰 祭拜。
离城一来上官珏就已看见,手再次把墓碑轻轻擦拭了一遍,低声说道:“越儿,下次我再来看你”。
他起身迈步走向离城与小阮子,待走近,这才问道:“离城,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急”?
“皇上,对不起,但事情实在是太急,臣不得不赶过来禀报”。离城跪下行礼。
“平身吧,我们一边走一边说”。上官珏率先走下山,离城道了声是,赶紧起身跟了上去,说道:“皇上,边疆八百里急报,前两天,风钥三十万兵马在边界处扎营,情况危急,急求援助”。
“哦”?上官珏只是淡淡哦了一声,他知道以好友明轩对越儿的感情,是不可能就这样让越儿死的不明不白,一定会为她报仇。
“皇上,这可是关系到西晨几十年来的基业,关系到我们西晨人民的生命安全问题,您怎么可……”。上官珏一个冷眼打断了离城的滔滔不绝,他有些委屈的低下头,他并不是有心指责他,实在是此事非同小可。
“谁带的兵”?
一听上官珏的问话,离城马上又来了劲,说道:“回皇上,是风钥的太子明轩亲自带的兵,听说这一年来他都是呆在兵营里操兵,与士兵同吃同喝,一起操练,只怕这次是有备而来,有意攻打我西晨来了”。
“哼,离城,难道你认为我们西晨是任人捏的软柿子么”?上官珏停下脚步,冷冷看着离城问道。
“不,臣并不是这个意思”。离城听上官珏这样说,知道上官珏不会任他们置西晨于水深火热中,在他凛冽的眼神下,反而暗松了口气。
上官珏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昔日的好友,今日成了战场上的死敌,他不会,也不可能置西晨生死不顾,在没找到接位的人之前,他就有义务去保护这片土地上的国民:“离城,你去准备好粮草,清点城外三十万大军,三日后朕亲自带兵去边疆”。
“皇上,朝中需要您,不如让臣带兵去可好”?离城担心上官珏初登基,如果亲自带兵出征,反而给了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机会。
“明轩因朕攻打西晨,朕又岂可躲在宫中做缩头乌龟?而且,你也说了他是有备而来,难道你觉得你的胜数大过朕不成”?上官珏狭长的凤眼瞟了身侧的离城一眼,接连几个问题令到离城招架不住。
“就这么决定了,你马上去准备朕需要的粮草,宫中的事朕自有安排”。上官珏淡淡说道,内心却涌进了一抹悲凉,虽然越儿已不在,他们最终还是为了她兵戎相见。
“是”。离城应道,顺着来时路快速而去。
小阮子不安的跟在上官珏身后,真的要打仗了么?
三日后,整条皇宫到出城的大道两旁早已站满人,今日是他们的新皇,为了保护西晨亲自出征的日子,上到八十岁的老人,下到几岁孩童,都来欢送。
满朝文武百宫跪在皇宫门外,一身盔甲的上官珏跨上汗血宝马,俯视着满地朝臣,大声说道:“你们好好打理西晨事物,等朕凯旋归来”。
“吾皇凯旋归来……”群臣大声呼应,,上官珏满意的看了一眼,一扬马鞭,说道:“出发”。
“皇上来了”。不知谁叫一声,大街上的人都跪了下来,齐声说道:“吾皇万岁,万岁……”。声音沿绵数十里都能听见,上官珏高坐马上,接受着子民的朝拜,他的眼眶有些湿润,虽然他并不想当这个皇帝,但有什么能比得上子民对他的信任与爱戴那么让人感动呢?
马继续向前行去,与明轩一战成了势在必行。
此时,陈越正与玉罗刹在一处不知名的小山村里帮人医病,他仍是男装打扮,一张平庸的脸蛋不显山也不露水。会选择这小山村住下,说起来好笑,竟然是为了一只狗。
那日,二人刚行至村外山的另一边,却听见一只狗狂叫着向这边跑来,那叫声凄惨而嘶哑。刚下过雪的山路异常的滑,对于武功高强的二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对于一只又饥又受伤的狗来说,却是一件大难事。
狗一见到陈越二人就停住了脚步,摇着黑色的长尾巴,一只左脚受了伤正滴着血,那双黑漆漆的大眼似会说话般看着陈越,咬住她的裤脚就走,,见陈越不动,可怜兮兮的叫了几声,重又咬住往前拖。
“你放口吧,你想要我跟你去哪里,你在前面带路,我跟你去就是”。狗儿的奇怪之处,令陈越想起寒冰宫中的那条彩色的鱼,万物皆有灵,难道它也像那条彩色的鱼般想带她们去哪里?
黑狗似是听得懂人话,放开口,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陈越与玉罗刹互看一眼跟了上去,没多久似是听见老虎的吼叫声与人的惨叫声,狗儿狂叫,那叫声令陈越心头一颤,加快脚步向声音之处飞跃而去。
只见雪地里一只老虎正张开血盆大口想吞下地上早已人事不省的人,陈越自袖中摸出寒铁飞出,射入老虎的喉内,可谓一箭封喉,老虎躺在地上痛苦的蹬着腿,一时死不去却又爬不起。
就这样,二人为了那只狗救下了它的主人,后来她们就跟着那只狗儿来了这条村,并且住了下来。
忙碌了一天的陈越,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远处的山高低起伏,心情异常的静溢。这几个月来她与玉罗刹去了许多的地方,虽然有时仍会想起上官珏,心仍是会痛,她知道,迟早有一天,她也一定能好起来,直到再也想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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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村中烧烤
玉罗刹推门而入,抖落一身的雪花,见陈越站在窗前一脸沉思,她知道她家小主子又想他了。这几个月来,她们无论去到哪里,吃到多美味的食物或者看到多美好的风景,都不曾见她笑的开怀过,她恨那个令小主子伤心的人,但小主子说过,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她袖内的手攥紧刚收到的信,不知该不该呈上给小主子,信是京城的徐娇儿写来的,她说风钥太子明轩已带着三十万大军出发,前往攻打西晨。
陈越回转身见玉罗刹一脸担忧的样子,内心有些内疚,故意说道:“老三,今晚有什么好吃的,我可是许久未吃过肉了”。
“小主子,我刚从山上猎了只山猪回来,正想着来问一下您要怎么个吃法呢”。玉罗刹为陈越的话逗笑,不就是一餐没给她上肉么,最终她把信偷偷收入怀内,什么也没有告诉她,让他们打去吧,与她们何干?
陈越伸出食指挠了挠下巴处,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才说俏皮的说道:“老三,这可是你问我的,我要吃红烧肉,椒盐蒜骨,铁板猪杂……”。
越听,玉罗刹的眉皱的越厉害,别说她的厨艺一直不太好,光是这穷乡僻壤、盐都不多的地方,上哪去找那些材料烹调?
陈越见玉罗刹的眉头都快聚到一起去了,笑的前俯后昂,这才正色道:“哈哈哈,老三,你还当真呢,不如你去把村里的人请过来一起吃吧,今晚你家小主子我亲自动手,在院子里请你们吃烧烤”。
玉罗刹一愣,随即笑开,她家小主子终于恢复以前调皮聪慧的一面了。
她笑着说道:“怎么能让小主子动手呢,还是你说,我来动手吧,一会儿准备好再去请村里人来也迟”。
“你既然这么好精力,那就再去打些猎物回来吧,一会儿人多,光是一只猪可能不够呢”。陈越掳起袖管,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许久没有自己煮过东西了。
玉罗刹拿她没办法,只能把她带到矮小的厨房内,一只百多斤的猪早已去毛躺在厨房的大缸中,陈越拿起厨房的刀把猪肉分解下来用盐腌好,把骨头切条分类,大骨与猪脚全部丢入锅中,加入满满一锅的水熬汤,排骨切成小块放在猪肉内一起腌,内脏洗起来麻烦,她还真是不待见。
不一会儿,玉罗刹已猎了好些山鸡与兔子回来,二人清理好所有食物后,二人分头行事,陈越去请村民,玉罗刹负责在院内生火。
村里并不大,就四户人家,民风特别的纯朴,一个个简直把陈越二人当作天上派来的神仙,他们不但救了小黑(狗儿的主人)的命,这几天更是医好了他们好几个久医不好的病。
村长更是感激陈越救了他唯一的儿子小黑,把家里后院最漂亮的房子让了给陈越她们住,以表感激之意。陈越一出院门就走到了村长家,村长正坐在屋内烤着火。
他一见了陈越赶紧起身:“陈公子,天气冷,您快请这边坐”。
“村长,您就不用客气了,刚刚老三打了好多猎物回来,我是来请村里人过我后院吃烧烤的”。一说请全村人吃烧烤,村长马上叫他的儿子媳妇负责去请其他人,自己先随陈越进了后院。
后院早已起好火堆,玉罗刹不断的向内加着干柴,火堆的旁边放了好些长凳,陈越请村长先坐下,自己去厨房把那些准备好的生肉端出来。
村里的人陆陆续续的走进来,陈越请他们坐下并交给他们一个现做的叉子,教他们动手把切好的肉叉在叉子上烧烤,把一些早已烧好的的熟食先分给村里的几个老人与孩子,老人感动的眼眶有些湿润,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吃过肉了,小孩子也不管刚烧好的肉有多烫,一边吹着一边放入口内。
村民开心的聊着天,陈越感受着不一样的生活,其实人真的可以活的很简单,就像这些村民,也许一餐饱饭就能令他们很满足,很幸福。
村长叫过媳妇说道:“桂花,你去把地下那两坛杨梅酒挖出来,今日我要和陈公子好好的喝两杯”。
“公公,我这就去”。那叫桂花的女子起身去拿杨梅酒。
“陈公子,不如您在我们村长住吧,您这么有本事,一定可以带领我们吃饱穿暖”。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村民,陈越记得他叫狗娃,年纪不大,却已是三个孩子的爹,他的膝盖上正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那正是他最小的儿子福娃。
陈越笑笑,并没答应也没有反对,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在没有想去的地方之前,在这里住下也没有什么不好,她把烧好的肉分了些给福娃。
玉罗刹见自家主子忙活了这么久,自己倒没吃上两口,她看在眼内,有些心疼。把烧好的一只鸡递给陈越,陈越接过她手中的鸡,扯了个鸡腿分给她,二人她相视一笑。
桂花拿来两坛杨梅酒,分别倒入几个大碗中,小黑双手端起一碗送到陈越手中,说道:“陈公子,小黑谢谢您救了我”。
“小黑,你不应该谢我的,要谢应该谢你家狗儿,是它领着我去才有机会救你的”。陈越一边说着,扯下一块鸡肉丢给狗儿,狗儿看的口水直流,一口接过陈越丢给它的鸡肉,猛摇着那条又黑又长的尾巴。
“狗儿虽然激灵,若没有陈公子的出手相救,只怕小黑早已被大虎分食腹中了”。村长举起手里的酒碗敬陈越,陈越也举起手里的酒碗与他碰杯,如果这么想会让他们舒服一点的话。
村长与陈越一饮而尽,村民也开始敬陈越,酒就像现代的香槟,入口清甜,酒劲却十足,她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竟然在地上见到只有京城才会出现的纸张,她快速捡起收入怀内。
待送走村民,身边没了其他人,她这才拿出怀中的信展开。
“小主子,娇儿想您了。太子明轩终于带着三十万去打那个负心汉了……”。
信掉落在地,陈越最不想看到的事,最终还是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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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她放不下
轩辕国太子府
轩辕煌一身银色蟒袍,正襟危坐在书房内听着侍卫马阳的报告。
“主子,风钥太子带着三十万大兵已到达西晨边界,他似乎并不急于攻打西晨,每天最多只是戏弄一翻西晨的兵将。而据探子回报,西晨皇帝也于昨日亲自带领三十万兵马前往边关,风钥与西晨这一战是势在必行了,我们是不是也要过去掺一脚”?马阳把最新情报一一报上,并且把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问了出来。
轩辕煌眸光暗了暗,往日和煦的脸上被阴霾所取代,越儿的仇他会报,但他绝不会置轩辕黎明百姓的安危不顾,先让他们热一下身也好,他站起身来到右侧的一幅地图前,指着图中一个点位说道:“不急,你先把我们的十万大兵化装成商人,农民,分批到凌勾,你们再等等,先让他们打个你死我活,我们再去攻打也不迟”。
“是”。马阳一脸佩服。
“你先下去吧,有新情况的话再来向本宫报告”。
马阳道了声是躬身退出,轩辕煌坐回椅子上,自抽屉内抽出一幅画卷在桌上铺开,画中女子倾城倾国,巧笑顾盼,那双灵动的双眸更是令人深陷其中,他双手轻轻抚过她的面容:“越儿,你为什么就这么傻”。
他痛苦的闭上双眼,这幅画还是他凭着记忆画下来的,就算是已经过了这么久,他对那个害死她的人,恨是一日比一日深。
接连几日,陈越心神不安,她最终还是狠不下来置之不理,她似乎看到了这片土地上生灵涂碳,尸横遍野景象。此事因她而起,她实在做不到视而不见,为了黎明百姓,她决定去亲自去一趟边关
村口,陈越与玉罗刹二人牵着高头大马走在前头,村民一路把她们送到村口,陈越回转身说道:“村长,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们请回吧”。
众人抹泪,依依不舍。她们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小山村有了她们的到来,一切都变的不同了,她们医好了老人的病,教会了成年人布陷阱打猎物,还经常教孩子认字…..
陈越最怕的就是离别,毅然转身跨上马背,再不走只怕她的眼泪也要掉下来,有缘终是会再见的。
陈越没有对众人说再见,她长鞭一挥,急驰而去,玉罗刹调转马头对村民一抱拳,随后紧追陈越身后,行出老远,仍然感觉身后的视线,一行清泪随着脸颊奔涌而下。
连续数日赶路,风尘仆仆的陈越与玉罗刹终于在三日后傍晚,到达边关小镇凌勾。再过五十里就是西晨的边界,而此镇却是异常的热闹,一点也看不出正大战当前,是这里的人对他们的太子明轩太过自信,还是另有隐情?
陈越与玉罗刹在城中兜了一大圈,间间客栈客满,最后还是在小巷子的一间小客栈才找到一间空房,玉罗刹向掌柜的打听:“掌柜的,这里既不是什么富绕之地,也不是什么必经之地,怎么会这么多人?而且风钥与西晨开战在即,难道个个都不怕受连累,不怕死么”?
“客观说笑了,这世上谁不怕死啊,凌勾虽是边关小镇,但也还算是有些距离,我们不走实在是没有地方去,而且也不一定真会打起来,这样一想也就不走了。至于这么多人,我们也是奇怪呢,最近这几来天,来凌勾的人是越来越多,别说是客房,就连粮食也是越来越紧……。掌柜的也是个健谈的人,一听玉罗刹的问话,就像打开了话夹子,滔滔不绝。
玉罗刹与陈越互看一眼,不由皱眉,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难道是有哪国的人隐入凌勾?陈越突然想到轩辕煌,那个有着一脸阳光的男子,难道是他?
小二把陈越与玉罗刹带入客房,随后派人送来热水与食物,二人洗刷后,随便吃了点。
“老三,这镇上突然多了这么多人,你怎么看”?陈越忧心的问道,现在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能让她不担忧,他们这是想要把她这个死了的人气的翻生么?
“小主子,正如您所想,两国开战在即,这里的人不见少反而越来越多,一定是事有蹊跷,只怕现在不是两国开战的事了,暗中不知还有多少人等着收渔人之利呢”。玉罗刹对于此事有些担忧,好不容易甩开他们向个的小主子,只怕最后又要牵涉其中,受苦与留下骂名的只怕又是小主子。
“无论这些人安的什么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这场仗打起来。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去军营中会会太子明轩与他,我一定会让他们改变主意的”。陈越淡淡说道,眸中有着一抹坚定。
玉罗刹点了点头,内心有着一抹担忧。
二人合衣而躺,陈越侧着身子,了无睡意,想到就要与他见面,内心就莫名的烦燥。
他终于排除异己坐上了那高高在上,人人梦寐以求的龙椅,只是他为何还不迎娶凌宣儿呢?她的死对于他来说不正是最好的结局么?最起码不用觉得对不起她陈越,就算他娶其她女子,也是名正言顺,而且她陈越死了,他再也不用担心她有仇报仇,这多好啊?
脑中那一白一粉两道相拥在一起的身影,还真是该死的登对,她的心微酸,充满妒忌。陈越对爱情是绝对的有洁癖的一个人,容不下任何的一粒沙子,这才会选择离开。
只是他们怎么就不能让她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呢?都死了还不放过她。
一个是她爱的男子,一个是爱她的男子,她真心不想要他们任何一个受伤,爱情不是只有得到才是最美吧?
她越想越是心乱,男人好就男人,不好还真是难忍,如果真劝不停他们,真惹的她火起,一刀一个结果了他们算了,免得到时黎明百姓受累,她如是想道……
玉罗刹知道小主子没有睡,她也不敢乱动,闭着眼眸假寐,都说女人是祸水,男人又何偿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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