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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倾天下》袁秋

五十、别了西晨

上官珏赶到的时侯,大火已经烧红了半边天,整个西厢就像一个火海,就连屋顶也是完全的坍塌了。

府中下人早已惊醒,个个提着木桶来灭火。

上官珏急红了双眼,他根本不管不顾,失去理智,就像那飞蛾扑火,足尖轻点已奔进火海。透过浓浓的烟雾,想要寻找那抹时刻在大脑中奔跃数回的身影,稀薄的空气中有着生肉烤熟的味道,原先放着床的位置,早已烧的只剩一个人形在地,他呆立火中,头脑一片空白。

随后赶到的离城与离情,合力抱住他,想将他抱出火海。火势越来越大,一些火星刚好掉落,点燃了他身上的衣衫。

“放手,放手……”。上官珏整个人失去了理智,是他害死了越越,身上雄厚的内力瞬间迸发,将离情与离城振到墙角,他扑向那具仍被火苗烧的嗤嗤作响的尸体,那是他的越越,此刻他只想与她一起死去。离城离情自地上爬起,来不及拍息身上的火焰,扑上去点住他全身大穴,将他拖出火海。

而陈越,在发现其中一个暗影妄想灭火,她点住他全身大穴拖到空旷处,望了眼漫天大火的西厢,满目全是悲痛,就让这场大火把所有的曾经烧为灰烬吧。

再无一丝留恋,向着皇宫的方向一跃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陈越刚步入冷宫,就听见司徒兰儿的声音:“陈越,是你么”?

陈越一晃而入,手一挥点亮屋内的灯,冷宫因为有了她的资助而有了些家的味道,躺在床上的司徒兰儿望着好几天没有出现过的陈越,眸中有着期待,不知她今天又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陈越定定望着她,一手揭去脸上面具,露出更加倾城倾国的真实容颜,她明显的看到了司徒兰儿眼中的惊讶。

“你,你,你是宁儿的女儿”?那张跟师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绝色容颜,令司徒兰儿震惊的有些口吃,她想不到自己年轻时的糊涂还是要借师姐之女的手来报仇,她无颜回去见师傅与师兄师姐。

陈越点了点头,正如她所想,她是农宁儿的女儿。

司徒兰儿顿时泪流满面,声音哽咽:“师傅与师兄、师姐可好”?

“我娘在五年前就过世了,你的仇我只帮你报了一半,后面的就让三王爷来帮你报吧。因为一些事我要离开西晨,也许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让我来照顾你可好”?陈越看着只剩一根人棍似的司徒兰儿,也许她最大的错就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她满眼都是同情。

“不,我不走,我都是黄土半掩的人,死我也要亲眼看着冯皇后得到报应”。司徒兰儿满脸戾气,生生世世她都会和冯皇后那个老妖婆斗下去。

“随你,只希望你放下心魔,好好活下去”。陈越自身上掏出一沓银票放在桌上,这些银票足够她过好下半生。

陈越重新带好面具,面具虽美却不及真容的十分之一,这将是她最后一次在人前真面目示人。

天已大亮,又是新的一日。

京城最大的酒楼内座无虚席,一袭白裙的陈越静坐在一个隐蔽角落,谈话声不绝于耳。

“听说了么,三王府今天正办丧事呢”。

“办丧事?这三王爷回西晨可没多久吖,不知府中谁死了”?

“听说三王爷回来的时侯还带了个绝色女子,两人早已私定终身,前几天皇上下旨赐婚,把凌丞相的女儿指给三王爷做王妃,皇上也是爱子心切啊,没想到那女子却因为这样想不开引火*了”。

“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这女子怎么如此善妒,死了也好,要不然还不翻天”。

“问题是三王爷爱此女如命,听说昨晚他冲入大火中,差点就与此女一起葬身火海了,还是离大人点了他的穴位硬拖了出来呢。今日的丧事更是做足王妃的行头,根据我一个在府中做事的亲戚说,三王爷现在是三魂不见了七魄,几度自尽被人救下”。

“怎么可能,三王爷可是我们西晨的美男子,你不要乱诋毁三王爷,那可是砍头的大罪”。

此人吓得缩了缩脖子,说到砍头令他想起前不久宴将军家的满门抄斩,那次三王爷端坐着监斩,大手把令牌一丢,过百条人命就没了。

好一会儿,另一人又说道:“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今早我经过三王府门前,王府门口都已挂满了白色灯笼与条幅,王府内还隐隐约约的传来哀乐声”。

……

为她几度自尽?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陈越轻嘲一笑,内心一片苦涩。丢下一张银票,向外走去。

大街上人来人往,街道宽阔,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来西晨这么久,这还是她第二次白天出来,她无心欣赏这里的街景,再过一个时辰就到她与玉罗刹约定的时辰,她脚步缓缓向城门口移去。

两匹高头大马自远处狂奔而来,路人纷纷闪开躲避,顿时大街上一片兵荒马乱,陈越最讨厌就是这种不顾百性死活,横行霸道的人,她才抬起头,就已见到两张熟悉的面孔,马上的人正是明轩与轩辕煌,二人满面憔悴,头发微乱,这哪还是春光满面的两国太子?

他们刚听说三王府西厢半夜大火的事,心急想去看一下陈越是否安好?

随着马的奔近,传来一阵浓重的酒气,马快速自陈越身边狂奔而过,陈越眉头轻皱,眸中是满满的忧伤。内心对轩辕煌更是歉疚不已,情真是伤人的东西,但愿时间老人能冲淡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马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大街上的人对于刚才发生的小插曲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般,恢复以往的热闹,谈笑声,叫卖声不绝于耳……

陈越轻嘲一笑,她的逝去又何曾不是他们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呢,她又何需为他们担心?脚步继续向城门口走去,别了西晨,别了上官珏。时间将是最好的良药,许多年后,也许某天在大街上相遇,内心再也激不起一丝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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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誓不两立

整个三王府处于极度悲伤中,宽大的大厅内放着一口临时订做的棺木,棺木内的绝色佳人早已烧的面目全非,就像一块黑碳般静静躺着。小牙跪在地上哭的有些声嘶力竭,手里烧着冥钱,内心自责不已,都怪自己没有好好看着小姐,没有好好疏导她的心结,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上官珏只觉自己的世界瞬间坍塌,再也找不到一丝活下去的理由。他的越越终于被他逼死了,那个使尽手段要呆在他身边的女子,她真是狠心,一把火把自已烧的面目全非。

棺中女子身穿华丽衣裳,那是照着西晨王妃的款式赶做出来的。在生,他没能给她一个名份,死后,全部照着王妃的仪式来下葬,他不会再让她孤单。

他看着棺中的黑碳,满目苍凉,他宁愿烧死的那个是自已,也不愿是她,所有的恨就像那人世间的尘埃早已随风而散,停留在内心的只剩浓浓的悔恨,可惜悔之晚矣,人的生命再也不可能再重来。

明轩与轩辕煌匆匆跳下马,三王府大门上早已挂上两个大白灯笼,明轩与轩辕煌互看一眼,跌跌撞撞的向内跑去。不,他们不相信,前两天还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去了。

越是走近,哀乐声越是清晰,悲伤的气息弥散开来,毫不留情的吞噬着二人的理智。明轩与轩辕煌刚走到大厅门口,被侍卫拦住。

“上官珏,你让我们进去,我们要见越越”。轩辕煌和明轩怒不可遏,与侍卫打了起来。

上官珏跪伏在地,一脸憔悴,往日妖孽的脸上毫无一丝风采,就连那双狭长的凤眼也失去了往日光辉,如一潭死水看着某一处。

离城看了眼自家主子,再看看门口怒火冲天的两国太子,对侍卫吩咐道:“让他们进来”。

侍卫听了离城的话这才放行,轩辕煌与明轩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走进大厅,一口偌大的棺木放在大厅中央,棺木前方的灵牌上赫然写着三王妃白氏,桌上摆放着各类祭品,元宝香烛味充斥鼻尖,那是死亡的气息,也是二人不愿面对的事实。

“越儿”。轩辕煌声音轻颤,手伸向那黑漆漆的棺木,他不相信,不相信她就这样去了,她的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被烧死?

轩辕煌掀开棺木,棺中女子一身华丽,黑碳似的面孔根本找不出一丝当日容颜,他心中一痛,轻声叫道:“越儿”。他仍记得第一次风钥皇宫见面,她一身紫衣坐在一张被人抬着的椅子上,全身散发着一层生人勿近的冷漠,面对皇帝与朝中大臣时的面不改色……他的手温柔的抚向那张毫无一丝弹性的脸,眼光柔得出水,唇角想要展露一丝她喜欢的笑容,只得一丝苦涩。

“你说,越儿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会被烧死”?明轩一把提起地上的上官珏,冷冷的问道,眸中的寒意令人不寒而粟。

“因为一来到西晨我就封住了她的内力,都是我害死了她,都是我……”。上官珏看着好友明轩,眼泪自那双狭长的凤眸中奔流而下,悔恨与心痛交织在他的心间。

“你这个人渣,明知道本宫如此爱她,还要把她带到西晨来,你为什么要封住她的内力?是不是你逼她与你来西晨的”?明轩心如刀割,那个他爱了许久的女子,竟然就这样被好友活生生烧死了。

“是,是我逼她的,是我用‘千年睡’把她迷晕后带到西晨来的,来到西晨后我因为一时气愤封住了她的内力,可惜我只学会了封却没学会解。前两天父皇赐婚,那日刚好凌小姐来访,原本我想和凌小姐说清楚,叫她去退婚,没想到越越刚好撞见我与她在一起,我为了气她故意与凌小姐靠的很近,令她误会,没想到她会想不开……”。上官珏说完痛苦的闭上眼,他的越越当时一定很心痛吧。

“为什么?你不爱她为什么还要把她强绑在身边?她为了你都拒绝我们几个太子了,你为什么不珍惜她”?明轩心痛如刀绞,为什么越儿爱的不是他呢?

“你真的想知道么?好,那我告诉你,因为她的真名叫白倪霜,白倪霜记得么?我的未婚妻白倪霜,那个丑丫头,那个又丑脾气又大的丑丫头,那个害死我娘的丑丫头,所以我恨她。她使尽心机不就是为了留在我身边么?所以我如她的愿,让她用一辈子来偿还欠下我的幸福,哈…….她是用了一辈子,但不是偿还我的幸福,而是带走我的幸福……”。

“不可能,不可能…..”。明轩松开了提着上官珏衣领的手,踉跄着后恨,怎么可能?越儿怎么可能是那个丑丫头?他想起那双眼,那双大而清澈的眼两人间又是多么的相似。

“现在你知道我的感受了吧,那种每日每夜交织在爱与恨之间的感受,那种要爱不能爱,恨又不能恨的感受,你又明白多少?可是我的心好痛好痛,我宁愿死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她”。上官珏跌坐在地,内心一片荒凉,她真的是狠心,就连对自己也是……

“我恨你,上官珏,你还我的越儿……”.轩辕煌听完他所讲一切,心痛的吼道,一拳击向上官珏,他有什么资格爱越儿?

上官珏不动也不还手,任由轩辕煌打,如果这样越越能回来,他愿意让他打。

明轩也加入了打斗,就算她是丑丫头,也是他明轩这辈子唯一喜欢女子,他怎么能把她逼死?

离城眸中染上了一层愤怒,上前想要帮手,却被上官珏喝住,只得站在一边干着急。

轩辕煌与明轩本来武功就不弱,再加内心的痛苦无处发泄,每一拳更是使足了劲,眼看上官珏一副求死的样子,再让他们打下去,主子就死定了。

离城对手下使了个眼色,加入打斗,他强行在他们手上抢过上官珏,那张脸早已打的青紫不分,肿的老高。离城把上官珏安放在椅子上,痛心的说道:“主子,雪莲公主如果在天有灵,绝不会想看到你这样子”。

上官珏听了离城的话,痛苦的闭上了眼。

离城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正与侍卫打斗的明轩与轩辕煌说道:“风钥太子,轩辕太子,如果你们真的那么爱雪莲公主,就让她安息吧”。

打斗停业下来,明轩与轩辕煌眼中一片痛色,他们真的不是有心令她走的不安乐,但就这样放过上官珏,他们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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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达成协议

你听那锣鼓声一片,声声送旧年,你看大众多欢畅,个个乐绵绵……

舞台上一女子正扭着纤腰风情万种的唱着现代歌曲《好一朵迎春花》,台下的人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痴迷的听着完全陌生的曲风,一个长相平庸的少年托着腮坐在角落,眼中有着一抹轻愁,她正是回到风钥好几天的陈越。

她知道,所有的情都应该随着那场大火灰飞烟灭,一路上她努力的让自己开心,不让玉罗刹他们担心。回到风钥已是年二十八,她干脆以男装的身份住进了迎春院。这几天她一直很忙碌,忙着教这些妓院里的女子练曲,练舞,就像现在台上女子正唱着的歌,就是她所教。

接连两日来的宣传,迎春院是晚晚爆满,特别是今日,除了一些京城的达官贵人外,就连风钥的皇上与东王也便服出访了,此时皇帝正与东王坐在厢房内,二人一边嗑瓜子,一边欣赏着台上的歌舞。

“二弟,有没查到这里老板是何方人仕”?皇帝非常好奇于这位幕后老板,能在短时间把这间风钥最大的妓院完全改变,最主要的是,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以来过迎春院为荣,有些还带着家里的家眷一起来听曲,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事。

“回大哥,这间妓院的老板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每天除了教这些女琴棋书画外,还会教这些女子一些男女平等的观念”。东王在前几天接到宣传单的时侯,就已派人来调查过,发现此少年简直就是个奇才,不但琴棋书画精通,就连对人性的喜好也分析的很清楚。

“哦,我倒是想见见他了”。东王的更是引起了皇帝的兴趣。

东王手指向大厅右手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说道:“大哥,你看那张台,那个白衣少年正是这里的老板陈白”。

皇帝眼光随着东王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一个白衣少年正坐在角落里独饮。

陈越似是感受到,举起酒杯对着皇帝处露齿一笑,平庸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皇帝对着陈越轻举酒杯,随后一饮而尽,他对身边的冼公公吩咐道:“去把他请过来”。

“是”。冼公公答了一声后随后走了出去。

“大哥,你不会看上了那小子吧”?东王故意调侃道。

“臭小子,怪不得你大嫂整天说你满身铜臭味,色中恶狼。你前一段时间不是说你要顾着生意又要顾着铁血盟的事,有些顾此失彼么,我这可是在帮你找好帮手啊”。皇帝瞪了东王一眼,说话没一句正经。

在皇帝与东王一进来,她就已知道,只是她现在是一个男子,一个妓院的老板,根本不需要和他们装熟。

冼公公走到陈越桌前,兰花指对陈越一指,说道:“陈老板,我家老爷有请”。

陈越冷冷看着他,直把冼公公看的头皮发麻。冼公公暗惊,如此犀利的眼神,他曾在另一女子眼中看到过,那就是失踪了的雪莲公主。他们都姓陈,看长相应该不会有什么关联吧?

陈越见冼公公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这才惊觉自己失态,笑着说道:“不知你家老爷姓什名谁?我又不是大姑娘,找我做什么”?

“我家老爷姓‘明’,找你自然是有好东西关照你,别不识抬举”。冼公公见陈越不识抬举,他那点奴才的优越感令到他抬高了脑袋。

“哈哈,那就要麻烦你带路了,如果真有什么关照在下的话,我一定赏你就是”。陈越笑着站了起来,对冼公公做了个请的姿势,内心对他鄙视不已,狗仗人势的奴才。

冼公公自鼻孔里哼了一声,昂着头高傲的走在前头,心想一个妓院里的龟公,谅他也没本事进朝为官。

陈越暗暗摇了摇头,随着冼公公进入包厢,躬身对坐在软榻上的皇帝与东王行了个礼:“在下陈白,不知二位客官找在下何事?可是需要姑娘相陪”?

皇帝上下打量眼前小子,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相平庸身子单薄,难以想像此人四肢不发达倒是脑袋灵活。陈越知道皇帝与东王正打量着她,她颔首等待皇帝发话。她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一个成功的龟公是不会去得罪自己的顾客的,心里却是把皇帝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你就是这间迎春院的老板陈白”?皇帝看着眼前身无二两肉的小子,他虽躬着身子,但看那身体的生硬弧度,此人绝对不习惯向人行礼。

“正是在下”。

“陈公子,今日找你来有一事相商,不知陈公子对饮食可有研究?如果给你打理京城最大的酒楼,可有兴趣”?东王见陈越不卑不亢的样子,心中甚是赞赏,便也直接进入主题。

陈越大脑快速的运转,京城最大的酒楼?难道是琼满楼?

她故作为难的说道:“对饮食我倒是有些研究,也挺有兴趣的,只是帮人做工始终是不如自己做老板来的自在,而且我的迎春院虽不然说日进斗金,也算是能够糊口……”。

“只要你有兴趣,我们会给你绝对的自由,而且也不会影响你经营迎春院,至于工钱嘛,你只要能令到生意好过现在,超出现在每月营业额的部份五五分,怎么样”?东王夸下海口,他琼满楼现在的生意可是好得很,如果她有能力超过他现在的营业额,分一半多出的部份给他也不算过份,他东王绝对是个惜才的人。

“这个嘛,好是好,只是不知客观的酒楼是京城的哪一家,我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本事超越你才行,要不然岂不是白帮你打工”?陈越心中暗自窃喜,如果能因这样接近东王,查起当年白家的惨案来也方便许多。

“琼满楼”。

琼满楼三字自皇帝的口中轻轻吐出,虽是意料之中的事,陈越还是吓了一大跳,她早该想到琼满楼是皇家的生意才是,要不然谁敢如此嚣张连餐具也是黄金打造?

“好,陈某愿意一试,以三月为期,如果不能超越原有的营业额,陈某自动请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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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降温了,记得加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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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再次见面

经过几个月的观察与实施,琼满楼的生意更上一层楼。做惯企划的陈越,洋洋洒洒写下了几十页各类方案给东王。从菜色的精细化、内部人员的培训、市场的推广……可谓样样都有写到,而且非常的祥细,看的东王那双绿豆眼发着青光:“奇才奇才啊”!

“东王过奖”。东王早已向陈越明示了身份,陈越躬身拱手回话,态度谦虚有礼,令东王更是满意,小小年纪已经有这般本事,最难得的是不骄不纵。

“好,从今日开始,本王正式把琼满楼交到你的手上,你不要令本王失望才是”。东王自怀中拿出一块雪白玉配交到陈越手上,此玉象征着无比尊贵的身份与地位。

陈越双手接过东王手上的玉配,有些犹豫的问道:“这是……”。

“琼满楼所有人见此玉如见本王,你就大胆去做吧”。东王是个好色的人,更是个爱才之人,想当年他十几岁时,拿着家里的银两瞎胡闹,也给他闹得生意遍布全国了。

“东王如此看得起我,我定当不负所望”。陈越听他如此说,随手把玉放入怀内,嘿嘿,这么好用,她当然得好好利用咯。

“嗯,你去忙吧”。东王向陈越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陈越转身退出,她匆匆向外王府外走去,赶着向兵器之家的商家走去,他那里的兵器千奇百怪,只要你画得出的图,他都可以打造得出。最近她突然想想小说里描绘过的一种武器,特意画了草图来给商家打造,如果真打造得出,再加上她与玉罗刹的毒,虽然没办法与现代的原子弹相比,但绝对是以一敌百杀伤力极强的武器。

现在博得东王的信任还只是第一步,她的目标是铁血盟,到时一场撕杀是难免的。虽然她在心中早已认定明家就是幕后黑手,但她仍是坚持调查清楚,只要证据确凿,她陈越绝不手软。

由于内心想着心事,没留意前面有人,竟然刚好撞入暗中来商家的上官珏怀内,鼻头好一阵生疼。

上官珏只觉一阵熟悉的幽香传来,他一阵心神荡漾,这是一种有别于其她女子的香味,至今只在一个女子身上闻到过,那就是陈越。他情不自禁伸手抱紧她,生怕她再次不见。

鼻头一阵生疼着的陈越被人抱进一个宽阔的怀内,陈越内心恼火,一掌拍向他,上官珏后退数步,终于恢复一些理智,看着眼前长相平庸的男子,怎么可能是越越,看来他是太过思念越越才会把一个男子看成是她了。

陈越双眸微眯,是他?他不是在西晨抢他的皇位么?怎么又跑到风钥来了?他就不怕明轩杀了他么?明轩自从回来后,一直与大将军在军营中操练士兵,想杀向西晨的心已是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了。

上官珏此次是暗中来的风钥,最主要是来与商家谈一笔交易。他已查到冯丞相多年来挖出的铁矿,除了一部份是进了国库,大部份偷偷被他运到风钥来订造兵器,现在他要截断他的路,唯一的方法就是令到商家反悔,吞了他那批兵器,令他偷鸡不着蚀把米。

陈越一脸寒霜冷冷望着他,内心早已波涛汹涌,一白一粉两人依偎在一起的画面再次浮现在她眼前,这么久了,为什么见到他仍会心痛?

“兄台,还请见谅。我误以为你是我的一位故人,才会如此失礼”。上官珏率先打破沉默,轻咳一声解释道,如果被人误会他是断袖就不太好了。

“误以为我是你的一位故人?你这位故人和你感情一定很好,要不然怎么一见面就抱作一团呢”。陈越唇角轻扯,露出一抹嘲讽,他似乎消瘦了许多,她死了不正好让他们双宿双飞么?怎么反而一副落魄潦倒的样子,真是见鬼了。

“是的,我们感情很好,差点就要谈婚论嫁了,可惜天她误会了我,只怕以后永远也见不到了”。上官珏狭长的双眸中露出浓浓的哀伤,仍记得越越说过,下辈子要和轩辕煌先相遇,只怕现在她更加生生世世不想再遇到他了吧?

“呵呵,那你还真是命苦,看你人模人样的,只怕是做了什么令她伤心的事吧,才令她永远不想见到你”?陈越语气微酸,语气中充满敌意。

“主子,时侯不早了”。站在身旁的离情小声提醒,上官珏回过神来,他也不知怎么了,会对一个陌生男子聊起越越,那个与他天伦永隔,令他思之若狂的女子,是他内心这一辈子的痛。最终他还是没有娶凌宣儿,他说过,此生只娶越越一人为妻。

“走吧”。上官珏不再看面前少年,与离情大步向商家走去。

陈越眉头轻皱,她刚好也要去商家,他去商家又是为了何事?最后她还是放弃了去商家,他们的关系已经止于西晨那场大火了,她再也不想和他扯上任何的关系。

刚回到迎春院,就见玉罗刹焦急的找着她。

“老三,什么事”?

“没,没什么”。见到陈越后,玉罗刹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她也是刚才在大街上见到上官珏吓了一大跳,虽是匆匆一瞥,但她非常确定那是上官珏。她这才急着找陈越,她真的不想小主子再与那人有任何的关系。

见此,陈越猜想玉罗刹可能是碰到了上官珏:“老三,我刚在商家门口撞到了上官珏,你去查一下他去商家究竟为了何事?看看有什么帮得上的,帮他一把,让他早点离开风钥。我不想再见到他了,免得令我没味口”。

“是”。要她去帮他,玉罗刹虽然极其不愿意,但想到可以令他快些离开风钥,滚回西晨,勉强答应了下来。

“嗯,快去快回,快点查清楚,让他快些滚出风钥”。陈越说的极其尖酸刻薄,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担心他的安危,只怕明轩很快也会知道他来了风钥,以他回来这几个月来的表现来讲,想上官珏死的心早就有了。

陈越本想继续研究‘不举药’侍侯明轩的,但当看到他回风钥时那副憔悴样,她突然觉得,他最大的错不是对她陈越用春 药,而是千不该万不该爱上她陈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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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夜访商家

根据玉罗刹打听回来的消息,陈越终于知道。上官珏为何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亲自来风钥,她决定最后帮他一把,算是为这段感情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月光迷离,云雾绕天,陈越一身夜行衣裹身,穿过屋顶直接朝着商家飞行而去。

商家书房内灯火通明,偌大的书房内坐了五个人。中间主位上坐着商家的现任当家商宏,他年约四十几岁,外表斯文儒雅,左手边坐着他的两个弟弟商仁与商甘,右手边坐着他的两个儿子商林与商业,商家能发展成今天的规模,除了商宏领导有方,离不开他两个弟弟商的协助。

多年前,商家就已是朝廷御用兵器制造商,当然,如果有人出得起价钱,商家也可以接其他人的生意来做。因为这样,上官珏曾为公事与商家多次接触过,虽谈不上友谊有多深厚,也算是旧识。

白天,上官珏与离情在门房的通报下,被人请进大厅,商大当家早已坐在厅内喝着茶水,见了上官珏迎了出来,好一阵寒暄过后,上官珏直接进入主题:“商大当家,我们也算是多年老友,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我朝奸相私挖铁矿中饱私囊,挖采出来的铁如果卖了倒还只是个贪污罪,而他却把铁私造兵器,这可是造反啊”。

上官珏停顿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

商大当家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脸上尴尬一笑说道:“三王爷,您不去定他的罪,怎么有空跑我商家的探门了”。

上官珏看着商大当家的脸数秒,眸中闪过一丝算计,说道:“商大当家,我这不也是怕连累了你,才极时来给你知会一声么?听说他私采下来的铁可都在商大当家的手上,你说要是风钥皇帝知道你帮西晨打造兵器,会不会把商家判个通敌判国的罪名呢”?

“三王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商宏脸上一僵,豆大的汗珠自额头上冒了出来,他不知上官珏是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毕竟这件事做的十分隐蔽,这么多年都未出过事,没想到他回去西晨才短短数月,就已查到这些。当然商宏是打死也不会认的。

“商大当家,我此次来并不是为了威胁你,只想找你合作,找出一个对双方最有利的方案,我上官珏虽不是商人,但也绝不做损人不利已的事”。上官珏向商宏透露自己的立场。

商宏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嘿嘿一笑,说道:“三王爷,商某不知您在说什么”。

“商大当家暂且听我说完,这件事对于商大当家是绝对的好处,只要你把冯丞相交给你打造成兵器的铁全部私吞就行,而我要对付的是冯氏家族,并不是商大当家。至于怎么对付冯氏一族,我自然有办法把他们自云端拉下地狱,不用商大当家来操心”。

“三王爷,我看此事还得查明之后再给您一个明确的答复吧”。商宏说完站了起来,下了逐客令。

上官珏也不急,笑的一脸妖孽,早已成竹在胸,与离情告别而去。

书房内,商宏把白天上官珏来访的事说了一遍,他的两个弟弟皆露出无比吃惊的眼神,他们商家得皇恩才有今日,怎么可能去帮西晨打造兵器?

“老二,你说说,对此事有何看法?你是不是想把商家败了才开心”?商宏瞪着二儿子,他是恨铁不成钢,为什么明明是同一个父母所生,却相差如此之大呢?

“我,我,当初你不也没有反对么?而且接下冯丞相这笔生意,不也帮商家赚了不少么?怎么这会儿怪起我来了”。商业脸红脖子粗的站了起,他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我并不是不反对,而是没的选择,你不想一下当时如果不接这笔生意,我们也必定会惨遭冯家的毒手,为了商家这几百口人,在权衡了利益得失后,这才睁只眼闭只眼”。商仁暗自叹了口气,难道真的盛极而衰?

他商家难道真的要败在他的手里不成?

陈越在暗中算是听明白了,与冯丞相合作的是商家二子商业的主意,陈越眉头轻扬,自怀中拿出一支玫瑰与早写好了的信射向门楣,屋内的人一惊,追出门外哪还有人。

商宏取下门上的玫瑰与信,信很简短:“想保商家,与上官珏合作,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此人武功如此高测莫深,就连商宏也没发觉他究竟是什么时侯来的,而且听他的口气和上官珏是同一伙的,看来也唯有和上官珏合作才能保全商家,毕竟商家几百条人命,也是非同小可的事。

“大哥,只怕我们这次答应了上官珏,还有下次的威胁”。商仁提出心里的质疑,商家的几百条人命固然重要,但是若没有找到其他的解决办法,商家的日子那是能说会道以想像了。

“是啊,爹,与其让对方掐着脖子过日子,倒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说话的是一直未出过声的商林,他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黑暗中的陈越并未走,手中拿出一根细针,直接射向商林的琵琶骨附近,封住了他所有的内力。

商林只觉琵琶骨处一疼,痛叫一声,只觉全身充沛的内力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儿,怎么啦“?商宏也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空气中流动着一股不同以往的气息。

“爹,我的内力一丝也提不上来“。商林惊叫道。

商宏对着屋外拱手一礼说道:“屋外大侠,既然来了,何不进屋喝杯茶”?

陈越自暗中跳出,说道:“喝茶就不必了,商大当家是个聪明人,何必把商家几百条人命搭在此事上?西晨的宴大将军可是前车之鉴啊”。

“宴大将军的案子是你一手策划”?商宏看着个子矮小的陈越,一身黑衣,脸上一块黑布蒙的严严实实,只看到一双清澈无波的大眼。对于陈越的话更是一惊,西晨宴大将军家的案子当时可是挺轰动的,早已有无数个版本在民间流传。

“算是吧,只怪他不识时务,我想商大当家不会这么愚蠢,拿整个商家来作赌注吧”。陈越轻嘲笑道,见商宏几人只是面面相觑,并未接受她的建议,随后说道:“给你们两天时间,我可是没什么耐性的人,最好早点作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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