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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唐天下》轻杖胜马一壶醋


第一节 热闹开始

华夏中国,上下五千年,要说最令人向往的,有两个朝代,一个是大汉,另一个就是大唐。

大唐帝国自高祖李渊起义太原,下河东,夺长安,定鼎关中,而后数年征战,就扫平关东江南,四海天下,归于一统。

武德九年,高祖将帝位传给自家的老二——秦王李世民,要说这李世民,那绝对是古往今来,空前绝后的老二,上下五千年,要论文治武功,还真没有啥人能比得上。大唐帝国自此以后百余年,从贞观到开元,这皇位上坐着的人,不是自己英明神武,就是老婆老妈厉害的一塌糊涂。朝廷内外,贤才济济,也使这大唐帝国的发展,拿句时髦的话说,算得上是一日千里,别说驷马难追,连宝马都追不上。对外是恩威并用,不老实的突厥、高句丽,一巴掌给他灭了,老实听话的西域诸国,咱给他都护了。对内则是政治清明,文采风流,教化天下,虽然中间也偶尔不和谐一下,闹点小乱子啥的,但历史前进的车轮不可阻挡,大唐朝前有贞观之治、后有开元盛世,煌煌盛唐,万国臣服,赫赫威名,那可是顶峰中的顶峰,*中的*。

到这唐玄宗晚年,隆基老爷子奋斗了几十年,估计也是有点过劳,终于熬不住开始犯糊涂,抢了自己的儿媳妇做老婆,闹了一出千古风流剧。但说到底这倒不算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人嘛,好点色还是可以原谅的,可千不该万不该,不知咋就养了安禄山那么一头白眼狼。天宝十四年,安禄山拉起大旗,造了反了。隆基老爷子先是丢了东都洛阳,后又丢了京都长安。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慌里慌张,自己开始往成都避难,一国之君,连老婆也罩不住,漂亮妹妹让闹事的御林军给逼死了,做了几十年的领导位置也给儿子抢了。虽然后来总算回到长安,却只能是像个老囚犯一样躲在冷宫苟延残喘。英雄末路,那叫个郁闷。

唐肃宗这家伙,别看趁势夺位下手挺快,对付老爷子挺有一套,但要讲治国安邦,还真赶不上他老子年轻那会,虽说安禄山死了,史思明也完蛋了,天下的乱子好像是给平了,但一个大尾巴却留的太恶心—–藩镇终于尾大不掉。大唐朝廷,元气大伤,河北诸藩镇,从此以后就没消停过。割据的割据,胡闹的胡闹。一直折腾了100多年,关东之地一日乱似一日。

从唐代宗李豫直到唐懿宗李漼,唐肃宗的儿孙十帝之中,也还真有那么几位,想重振雄风,安定天下,但无奈形势比人强,即使小有成功,也就是昙花一现而已,中兴之望始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等再传到唐僖宗继位,就更加不堪了,本就是一个胡闹皇帝,又碰到黄巢造反,大掠天下,百万乱兵攻破长安,唐僖宗别看论治理天下,那是比不上祖宗,但要讲逃跑的本事,可是可是得了隆基老爷子真传的,别处不好去,成都那可是老祖宗避过难的地方,轻车熟路一溜烟的就躲到了四川。一呆就是五年,反正成都也不错,外面爱谁是谁,你们打你们的,俺躲着俺的。

五年后唐僖宗回到长安,那叫一个惨。宫殿房子也烧了,人也没几个了。隆基老爷子好歹是儿子当家,就算是囚犯,那还有点囚犯的人权。可僖宗就不同了,长安之外是做不了主了,节度大将各打各的。长安之内甚至皇宫之内都管不了,禁卫军那点军权,都在大太监手里呢,宰相也不过是空架子,还能管的了啥事呀。

这唐僖宗临死病重,本来还有那么几个朝廷大臣,想让吉王李保承继大统的,可是白费唾沫星子,啥事不顶,还得听太监的。文德元年三月初五,僖宗皇帝应杨大太监的要求,立寿王李杰为皇太弟。

活到这份上,估计唐僖宗也是觉得实在是不好意思再赖着了,刚立完皇太弟,初六就向列祖列宗汇报求饶去了。死前还办了一件事,把皇太弟的名字给改了,改李杰为李敏。

凡事一动不如一静,好好地你就赶紧走吧,还操着心干啥。这名改的实在不咋地。要是不改名,杰—–那不是英杰,也该是豪杰吧,最低也是个杰出吧?四水养一木,说不定茁壮成长,将来还能成点啥事,大唐天下再延续个三五十年也未必不可能。可这一改名,成李敏了,敏嘛,不就是聪明点?伶俐点?要知道这是乱世呀,光聪明有啥用呀,那得有点豪杰英杰的心狠手辣脸皮厚的手段才行呢,敏有啥用呀,你是做不了主的皇上,越是聪明,伶俐,啥都知道又啥都干不了,心里苦着去吧!还不如笨点呢,或许还有点傻福。再说这敏字—-每个人都反。这不是给弟弟找不自在嘛。唐昭宗李敏后面这十大几年这个苦呀,我看就是这名字给害的。唉,唐僖宗这家伙,这事办的那是相当的不咋地。

其实这唐昭宗李敏,也确实比哥哥僖宗要强不少,要赶上太平年间,做个守城之主,说不定还真行。史书有载:“体貌明粹,有英气,喜文学,以僖宗威令不振,朝廷日卑,有恢复前烈之志,尊礼大臣,梦想贤豪”。可惜呀,生不逢时,所以日子是越过越难受,直到最后,成了没日子可过。

到了光化三年,外面各大藩镇征战不休,宫内朝廷也是混乱不堪,唐昭宗李敏的小日子那是连点希望也快没有了,原想利用朝廷大臣把那些飞扬跋扈的太监给宰了,没成想实力不够,到十一月,左右中尉,枢密使等几个大太监,先下手为强,干脆兵变,把昭宗给废了,拥立太子做了傀儡。唐昭宗这个倒霉蛋,连老婆女儿统统被赶到少阳院,外面大兵一围,大门锁了,还不算,还用铁水把锁给封了,好歹新皇帝也是他儿子,太监们还真没敢杀了他,在墙上挖个洞,想给你啥吃的,从洞里给递进去。

可怜的李敏,还号称太上皇呢,想要点钱帛纸笔都没人理,大冷的天,还没被子,一同圈在里面的公主妃子,冻的哭声震天。做皇帝做到这份上,也真够屈的。

幸好没过俩月,神策军自己内里闹了起来,几个实权军将,把那闹事的大太监给宰了,昭宗皇帝重新被给扶上皇位。估计这出来的第一件事,可能就是先找几件棉袄穿上暖和暖和,要知道,老婆闺女可是冻了俩月了。

只可惜也就是暖和暖和,别的还是那样,长安城里小朝廷这点人也没个服管的,天天要掐个你死我活。外面的藩镇大将,不管是岐王李茂贞、还是东平王朱全忠没一个好鸟,都在那里挑事,等着趁乱取事,挟天子已令诸侯。

春天来了,夏天也过了,冬天也就不远了,熬到当年十月,宣武、宣义、天平、护国四镇节度使、东平王朱全忠终于是跳出来了,昭告天下“清君侧”,兵发长安城,

要说朱全忠,还真有几把刷子。他原名朱温,在家排老三,本来是黄巢手下的大将,后来投降朝廷,赐名全忠。按说这叛徒,一般不是被自己人宰了,也很难在新阵营得个什么好下场。可朱全忠,硬是在混乱不堪的中原,混的云升水起,地盘不小,手下那也是兵精将猛。真要打起来,光是太监们手里那点虾兵蟹将可是不够看。但有句话说得好,成事不足败事还有余呢,太监们手里这点神策军上阵打仗那是不行,但要劫持个皇上,抢抢财物啥的还是绰绰有余的,一时之间,长安城内顿时大乱,神策军近水楼台先得月,管他娘的以后怎么样,先发财再说,实在不行,还可以往西找岐王躲着去呀,于是可怜的皇上李敏呀,眼睁睁看着宫内那点小家底的珠宝财货,仪仗礼器,统统被一扫而光。

为了保命,朝廷内文武百官都是闭门不出,淫威之下,唐昭宗李敏为了活命,只好和妃子诸王公孙一道,全被裹挟前往凤翔,士民百姓,没奈何逃窜山谷,寻一条活路。长安为之一空,可怜的老大帝国,眼看着已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的蹦跶头了。

后面,是斯文扫地,武夫称雄,天下混战的五代十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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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倒霉穿越

一阵阵疼痛,不断从腿上传过来,疼的钻心,“真疼呀”李煜*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进入眼睛的,好像是几根木头。李煜定定神,仔细看去,几根木头顺着身体排在上面,上面横担着的更细的木棍,木棍的上面密密的好像是麦秸。“麦秸?也不像呀,咋像干草呢?这是哪里?”李煜有点迷糊。

顾不上腿上的疼痛,李煜转转头,晕晕的,好像脑袋里灌满了浆糊,仔细查看,这次看清楚了,自己好像是在一个屋里,不过屋子很奇怪,有点暗,墙上好像都是黄泥,有的地方还露出了草杆,房子里不高,也就是2米多一些,刚开始看到的,应该就是房顶了。在看看,右手边有光进来,是几根细木棍竖在哪里,当做窗格。

好奇怪呀?这样的房子,咋这么破呢,这是哪里?我这是在做梦?

好像做梦不知道疼呀,莫非疼也是梦?

李煜闭上了眼睛:“这肯定是梦,我从没见过这么破的房子,倒和小时候看棉花地的那个半地下的地窨子差不多,城市里哪有这个呀”

又一阵疼,李煜哎呀一声,又睁开眼,看到的和刚才一样。李煜赶紧闭上了眼:“肯定是梦,肯定是梦。”

要是做梦的话,好像可以自己检验一下的,对,检验一下,李煜想着,用自己的左手大拇指的指甲,用劲的在中指上掐了一下,:“有点感觉,好像是疼,不过,怎么不明显?”

“没啥结果,换个方法”李煜举起手,还真有点沉,看来是梦,有东西压住了吧,用劲凑到脸边,狠狠地拍想自己的脸,“啪”,“哎呀”李煜叫了一声,这次感觉到了,脸疼,还有声音,“这不是梦?”李煜睁开眼,仔细打量着这个房子,泥墙,草木顶,简陋的窗户,对了,还有一个关着的门,一道道光,从门板边缘,从门板缝里投进屋里。李煜抬起左手,看过去“呀,怎么会这样,我的手啥时候这么秀气细长了,奇了怪了”

李煜欠起头来,仔细看看,这手是长在自己的身上呀,可是自己身上,盖的这是啥?好像是被子,但看不出颜色,也没有那么柔软。不对呀,上衣怎么是这样,一边压着一边,也没扣子。哎呀,怎么这么邪门呀。

李煜刚想在抬抬身子,一阵剧痛从腿上传来,李煜哎呀一声,腰间的劲一松,又把自己扔到在床上,李煜隐隐的感觉到了不对,衣服,房子,手,怎么会这样。是梦?还是?

“再试试,老子拿绝招试试,看到底是不是梦?”李煜闭上了眼,喘口气,举起左手,握成拳头,估量着位置,狠狠地砸向了鼻子。

一阵酸痛,直冲脑门,“哇”李煜叫了一声,睁开眼,金星乱晃,使劲挤挤眼,再睁开,还是那个样子:“我的天呀,真不是梦呀…….这到底是咋回事?莫非这是穿越了?”

李煜忍着疼,仔细的回想,对呀,我干什么了?想想,对了,好像是晚上,上了几个小时的网,没错,是上网,别人都下班了,只有自己在办公室,上qq,本想下围棋的,还没下,上来一个美眉呼叫,聊了几句,然后又是几个美眉,还都是纯情少妇级的美眉,穷侃聊天,别说,看看空间,几个美眉还真是极品熟女呀。

再以后,好像是几个美眉有啥问题来着,自己冒充哲人老大,宽解了半天,好不容易聊的熟了,刚开始贫了几句,就来电话了,对,是电话,老婆大人的电话,打到办公室,问都快12点了,咋还不回家?又问女儿要的资料下载了没有,口里一边说下完了,在赶资料,一边赶紧上百度,查资料下载,然后考到优盘里,和美眉们打了招呼,下线关机,然后下楼。

没错,是下楼,骑上自己80元买的破自行车,穿小巷,抄得近路往家走的,然后走河边的小路,对了,没路灯,后来呢?好像是车子一停,自己飞起来了,

飞起来了,再以后呢?想想,没了,真没了,然后就是疼,睁眼就是这了。奇怪的房子,奇怪的衣服,还有奇怪的手!

“俺的佛祖呀,玉皇大帝呀,俺好像这是穿越了呀!”

李煜哀号了一声,睁开眼,再看一遍周围,确定无疑,不是梦,一切也都和自己现实见过的东西不一样,倒和电视里看的古代穷人的房子差不多。这一切,和网络小说里写的穿越实在是太一致了。

“上帝呀!太上老君呀,不带这样玩的吧,俺干啥了,这样惩罚俺,俺不能穿越呀,俺老婆等俺回家呢,俺女儿还等俺的资料呢,俺哪能穿越呢,俺一家子可是离不开俺呀,求求你们发发慈悲,送俺回去吧!送俺回去吧,你们动动手指头就行呀,救人一命,胜造八级浮屠呀。俺可是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老婆也很好呀!俺舍不得呀!”

“这古代有啥好呀,一没有电视,二没有网络,俺不想改造历史,不想建功立业,俺就想守着老婆孩子,奉养着老妈过俺的小日子,再偶尔和几个美眉勾勾搭搭,聊聊天,开开玩笑,多滋润呀,这有什么好的呀,漫天诸佛,各界神仙呀,送俺回去吧,俺保证,向你们各位老大保证,只要送俺回去,以后,俺准时上下班,一不和美眉们聊天,二不看穿越小说,坚决不看了,打死也不看了,不管是起点的,还是一起看的,还是快眼盗版的,俺一概不看还不行吗?求求各位了,送俺回去吧,哪怕俺把这疼也带回去,疼一辈子,俺也认了,只要回去就行!”

李煜哀号了半天,停了嘴,闭着眼睛等了会,没动静,再等会,还是没有动静,除了疼,没有任何动静,李煜急了:“你奶奶的老天,好好和你说,就是没用,送我回去,不送我回去,我就他妈的一头撞死,重新投胎,也不能让你们给说放哪就放哪!!”

没动静,除了自己喘粗气,还是没动静,李煜看看,左边就是墙,奋力抬起头,猛地侧身,向墙上撞去。“哎呀”李煜大叫了一声,真疼呀,头倒不疼,泥巴墙还是比水泥墙软点,倒是扯动了腿,一阵大痛,忍不住叫了出来,李煜把自己又扔到床上,不行呀,太疼了,要是真把头撞破了,还不是更疼呀,不能用这法,万一这边死了,那边也没活过来,老婆孩子还是见不到呀,不行,这赔本的生意看来做不得。

看来是回不去了,想起亲亲的老妈,想起温柔的老婆,再想想乖巧的女儿,李煜泪流了出来:“俺跑古代来了,你们可咋办呀,你们咋活呀,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家里的房子、存折里的钱,应该是够老妈养老,女儿上学了,可怜俺老妈呀,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怜俺女儿,以后再也没法领你逛书店,教你做作文了,可怜的老婆,你也见不到俺了呀,你现在干嘛?在哭吗?对了,别光顾上哭,记着向公司要补助呀,俺这是下班路上,可是要算工伤死亡的呀,钱再多也不算多,一定不要客气呀,该要就要,一定多要,不行找个律师,多要点,以后还能宽裕点呀,那老总不是东西,可扣了,小心少给你算了,我可是在这工作五年了,别少要了,对了,公司还欠我上月提成呢,有4000多呢,这月,按现在算,也要有3000呢,可别忘了领,你要是不找,老总那混蛋肯定会迷糊过去不给呀,还有这月工资,最少也要算个满勤拿这20天的,他要是按缺勤给我算可就太不是东西了呀,老婆,千万要聪明点,别光顾了哭呀”

李煜胡思乱想着,眼泪不断地流,“唉,老婆呀,以后,家里就靠你了,俺可是说啥你也听不见呢,好好照顾好孩子和俺老妈,要是以后遇到合适的,呸呸,算了,这事以后再说,我想着有啥用呀,不想了,不想了。”

李煜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啥有用的来,转转头,重新打量着房子,再看看身上,活动活动双手,还行,不疼,看来手臂没事,轻轻的按按身体,也没事,动动腿,左腿没事,右腿去实在是疼,看来就是伤在右腿了,摸摸头,长头发,再想想手,估计不是原身穿越,还真是灵魂附体穿越到古人身上了。

看看自己,露着的手臂,手指修长,皮肤细腻,看来保养的不错,攥攥手,劲头还行,看来身体不算弱,摸摸嘴上,还没胡子,不错,没有胡子,应该还年轻,20岁以内,比自己的前世咋也要小20来岁吧。这身体胚子不错。

可是这是哪呀,看着身体的摸样,不应该是这破地方的孩子呀,看着房子,除了破门滥窗,也就那边的破桌子上,放着三只碗,一个破瓦罐还是在桌子下面,就不知道每天能吃上一顿饭不能。

饭?对呀,吃饭,想到吃饭,肚子一阵咕噜噜的叫,李煜发现还真是有点饿,李煜轻轻的喊一声:“有人吗?”

侧耳听听,没有动静,在大声叫一声:“有人吗?”还是没动静,李煜连叫了好几声,都是静悄悄的,只有自己的喘气声和肚子偶尔咕噜噜的声音。李煜哀叹一声:“俺的命可是真苦呀”

咋俺看别人的穿越,不是穿越成名将名相大富大贵家的公子,就是风子王孙,一醒来,看到的都是啥俊俏的小丫环呀,机灵的小宫女,小太监啥的,然后醒的惊天动地的,可没见过醒来没人理的呀。“老天呀,老天爷呀,你不能这样吧,人家都说好人有好报,俺也算是符合欧洲二级标准的好男人了,穿越就穿越了吧,怎么也不能这待遇呀,就算没有漂亮小丫环啥的来伺候着,也不能就这么饿着俺吧,你抬抬手,饶俺一把,给来个大嫂管管俺也行呀。喂口饭,其他的待遇以后再说也行呀。”

“还没动静,不要大嫂了,来个大妈大婶的管管俺吧,大妈大婶的经验多,做的饭还好吃呢,是吧?来一个就行,不要干粮,来碗米粥就行,那玩意好消化。”

“这也没动静?这样吧,别管是啥人。来一个就行,大爷,70岁的大爷也行呀,只要能有吃的,能管管俺的事,和俺说说话,别让俺一个人两眼一抹黑的待着就行,赶紧来吧,满天诸神,三尺神明,关二爷,马王爷,那位听见了也行,俺不回去了,啥要求也不提了,找个人来就行呀!别让俺这么闷着了,要不俺还是想回去呀,求求你们了”

脑子里乌七八糟的想着,两只耳朵却是听着动静,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啥动静也没有,李煜恼羞成怒,喊了出来:“你他奶奶的,狗屁神仙,俺都成这样了,没一个管俺的事的,求你们看来是没用了,那好,你们听着!要不就马上派个人来,要末干脆饿死我,别让我好了,别让我得势,有朝一日,老子翻了身,我可不管你们他妈的属于哪一派的,老子见庙烧庙,遇神灭神,你们谁都别想有个好!!”

李煜发泄了一通,也没啥动静,只好躺在床上喘粗气,想动动身子,却是一动,就腿疼的厉害,求也求了,骂也骂了,看来他娘的神仙们今天是歇周日,放大假,估计不是喝多了,就是在和小仙女们歪缠呢,没人理会我,啥用也不顶呀,看来只好忍着了,听天由命吧!

不知过了多久,看看窗口照进来的日光,该是中午了吧,李煜正琢磨着,好像外面是有啥动静,再听听,是有点动静,没错,是脚步声,一个人的脚步声,轻轻的,应该是一个女孩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谢天谢地,来人了呀,可是来人了呀!!”

一小会的时间,来人已经到了门前,好像停了在了门前,也就是这一停的时间,一股香气,一股李煜从没闻到过的香气,一股让李煜热泪盈眶的香气穿了进来,钻到李煜的鼻子里,李煜深深地洗了一口气:“好香呀,”李煜流着泪,喃喃的道:“来了,总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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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嫣然周蓉

在李煜的满心期盼下,破旧的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李煜隔着两眼泪看过去,一个女子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亮亮的光线,从那人背后照过来,将她笼罩在一个圣洁光环中。泪眼模糊中,那里看得清面容,但李煜饥肠咕噜中,那还顾得上是一位老大爷,还是一位大妈或大婶,还是一位大嫂,管他是谁,都是救命的神仙。李煜嘴里不停地念叨:“好香呀,真香,真香”

那女子听到李煜的念叨,刚刚一愣,猛然笑了,快步走了进来,到了床前,看看李煜,笑道:“g&!﹩*﹠?”

李煜在孤独无望了这么久之后,隔着泪眼看去,嫣然是一位美眉光临,心神激荡,遍谢满天诸神,听着少女柔柔嫩嫩的话音,眼看着如花笑颜,早已痴了,那还顾得上听少女说什么?

那少女转过身,将手里的罐子放在桌上,仔细看了看李煜,笑道:“☆☆♀◎☆♀◎☆♀◎?呵呵呵”

李煜听了笑声,也醒过神来,刚要回话,突然想起,刚才没听明白说啥呀,问道:“你刚才说啥?”

那女子也是一愣,略有点迟疑,道:“¢【&G=﨨◎?”

李煜听着,却像是现代的江南方言,柔美悦耳,可就是一个字也没听出,心中一苦:俺的天呀,没听说过哪位大大穿越以后,还遇到方言问题呀,这俺可创了是吉尼斯记录呀。不过这记录很让人有点不舒服耶!

转念一想,心中也是明白,别说古代,就是现代的交通发达,广播电视遍布神州,也没消灭了方言,北方人初到江南,要是遇上广东话,湖南话,苏州话,哪一个不是云里雾里?何况这是我一个21世纪的四有新人,来到这不知年代,不知地方的古代呢?算了,反正看少女的模样和衣着,虽然很是简朴,却还是自己脑子中汉人服饰的样子,只要不是国外蛮族,毕竟还是汉语,总能想法听的懂得,着急不得,先想法要饭吃吧!

李煜笑了笑,一字一字的说:“听—不—懂,你—慢—慢—说”

那女子听了,还是一脸的迷惑,想了一想,略有歉意的展颜一笑,道:“﹩*☆♀&!=♀﨨☆♀◎☆◎◎&☆!&☆♀!”也不等李煜答话,转身取碗,将瓦罐里的东西到了一碗,又拿个汤勺,放在碗里,端着来到床前。

李煜虽然没听懂说啥,但看少女动作,也知道少女的意思是要给他饭吃了,松了口气,只要有饭吃,万事可以慢慢来。李煜用手撑床,坐了起来,对少女笑了笑,接过碗来。碗是粗瓷大碗,里面小米肉糜粥,熬得稠稠的,肉香米香,更加的浓郁。李煜重重咽了一口唾沫,拿起汤勺,大口的送进嘴里,米粥虽不是很烫,还是很热的,一碗下去,李煜已经是开始出汗了,少女见李煜吃的香甜,很是欣然,转身又盛了一碗,递给李煜。

李煜吃完一碗,肚子舒服了很多,这第二晚,吃的倒是从容了许多,偶尔看看那女子,长的很是清丽,个子不高,娇小玲珑,看年纪也不过15、16岁,站在哪里看着李煜吃饭,虽是好奇,却也是沉静从容,李煜心里赞道:“看来古代人,还真是比现代孩子成熟呀,就这年纪,这份从容沉静的气度,实在难得。”

吃完了,李煜看少女还要在盛,赶紧用手指指肚子,双手画个大圆,意思是饱了,那少女琢磨一下,相识明白了意思,笑了一下,拿碗出去洗了,等少女回来,李煜指指瓦罐,又对着少女,伸出大拇指,然后学着电视上的样子,对少女抱拳拱手,少女虽然不是很懂,也想到是称赞饭做得好,摆摆手,对着李煜说了一句:“蘒﹠﨏兀﹟﹢EW>¥¢~》。”转身走了出去。

李煜空坐着,姿势很是不舒服,又仰身躺下,脑子里又是胡思乱想,没过多久,外面脚步声响,房门开处,两个人走了进来。当先的一个,是一个中年妇人,布衣木钗,端庄从容,那少女跟随在后。

李煜撑身欲起,那妇人早快步来到床前,伸手拦住,仔细看看李煜的脸色,笑道:“公子可是好了些?”

李煜乍听之下,大是欣慰,这妇人虽然语调略有生硬,说的却真是汉语,颇有点四川味的普通话,李煜赶紧回道:“多谢夫人,我好多了,请教夫人,这是哪里?我怎么来到这里?”

那妇人听李煜说话,很是清晰,虽然和自己所说的长安雅言略有不同,想必也是带了哪里的口音,笑着回道:“公子莫急,我们慢慢说。”

又用手指指那女子,笑道:“这是小女蓉儿,适才多有失礼,公子见谅。此处本是偏僻之处,这十几年来,才渐有人烟,也都是附近乡下村民搬来,除了妾身,这个村里都是本地人士,觉得没啥用处,也就没教过孩子雅言,不想今日遇到公子,却是唐突了。”

原来此处是山南西道的兴元府,位于古时所称的汉中地界,乃是从长安入蜀的交通要道。大唐自天宝以后,虽然关东之地藩镇之间时常征战,但这汉中和东西两川,东北两面,均是山峦起伏,战火波及不到,算得上是大唐最为平静的地界,人烟颇为稠密。等黄巢流击天下,攻破西京,两川和山南之地,也开始纷争不断,先是王建举兵进川,然后又与李茂贞争夺山南之地。原来的世外桃源,翻成了血火之地,平民百姓,那是没有办法,只好从繁华之地,纷纷迁往山中避难。

这里的地势,本就是丛林茂密,土地肥沃,三山环绕之中,一条小溪从中间流过,顺着小溪,十几里路,就是兴元府的大道,便有不少村民顺河而上,逃来这里,看这里谷中平原,土肥水便,利于开荒耕作,便定居下来。十几年的光景,也有了四五十户人家,耕作的土地,也到了500多亩。一村之人,男耕女织,自给自足。也有迁来的人原本是外地猎户,就还是打猎过活,猎物除了自己吃,就是换于村民的粮食,再多了,就扛上猎物,沿着小河顺流而下,虽然道路崎岖难走,但有两个时辰,也就到了山外大道,在村镇城里,将野物卖了,换些盐巴等必用之物。前天晚上,几个猎户在回庄的路上,遇到了昏倒的李煜,虽然素不相识,但山民纯朴,心地善良,不忍心看他在荒郊野外,冻饿而死,就扛了回来,为他救治。

而这中年妇人,则是此地人中的一个异数,她自幼长在长安,娘家姓崔,原是清河崔家的一个败落的旁支,长大后来,被送进权贵家中,做了几年侍妾,在僖宗逃难的时候,权贵全家都跟着来到了兴元,兵荒马乱之中,那权贵被乱兵杀了,家中的人四散而逃,她本是侍妾,乱时趁黑夜逃了性命,但一个妇道人家,举目无亲,又能跑到那里去,也就随遇而安,找了一个老实人家嫁了。

这崔氏虽是女人,但在权贵人家呆了几年,也颇有几分见识,知道乱世一起,人命贱如狗,早早就劝着夫家,迁离城镇村落,来到这荒僻之处,谋一条生路,说起这山庄,还是这崔氏的夫家来的最早。她夫家姓周,为人实诚,虽然仅有一女,但有几个堂族兄弟一同在这里,户口占了山庄的三成还多,隐然是山庄首户。

崔夫人问起李煜来历,李煜本就不知这肉身来历,更不敢说自己穿越而来,那不被视为妖魔才怪,只好推脱伤重忘了。崔夫人已见过李煜抬来时的衣着物品,早觉得李煜必然有些来历,此时见李煜吞吞吐吐,料到李煜应是有难言之隐,倒也不做深究,一言带过,谈些本地风土人情,然后只安慰李煜,让他安心养伤。

那周蓉儿在一旁,只是笑着,听母亲和李煜叙话,虽然听不懂,却始终无厌烦之态,李煜见崔氏夫人端庄大度,言语之中,多有关切之意,也是感动。心想自己这一穿越,醒来的之时,遇到这样的人,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心中苦楚也是稍解。

崔氏夫人看李煜渐渐困顿,知道他伤重刚醒,身体虚弱,起身告辞,让李煜休息,领着女儿转身去了。

李煜再次醒来,却是被吵醒的。天已黄昏,几个青年男子,在外面院里,说说笑笑,虽然听不懂,也知道很是欢畅,几个男声之中,有一女音,听起来很是耳熟,料想便是周蓉儿。李煜要是知道,周蓉儿是在向那几个青年,讲述中午见到李煜时,见人泪流满面,吃饭狼吞虎咽,说话怪腔怪调听不懂的事,估计李煜早就要羞得满脸通红了。可惜也是幸好,反正听不懂,也就静静地躺着,琢磨自己的心事。

偶有人进来,见李煜醒了,知道李煜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也就不说,只是看他笑笑,取了应用物件,出去接着忙活,没过多久,外面一股猪肉的香味飘了进来,李煜猜着,该是打了猎物,在做晚饭了。

过了半个时辰,众人在屋里点上松明,将一瓦盆煮肉端了进来,放在床前,又有人拿来酒坛碗筷,围在李煜床前,那周蓉并不在内,想是已经回家。一高个青年,用刀割了一块肉,用筷子穿了,递给李煜。李煜心道:都这样了,也别客气。再说客气了别人也听不懂,还不如省点唾沫。接过筷子,毫不犹豫,张口便咬。这肉不知是啥野物,煮的时候虽然不过是加了点盐而已,吃起来却很是鲜美,李煜几口吃完,对着众人人,伸伸大拇指,以示称赞。

那青年又从坛子里到了一碗酒,递给李煜。李煜见这酒色略微黄,并不清亮,知道是山村米酒,不会有多大度数,接了过来,一口干了。那几个青年,看李煜豪爽,也是高兴,那高个青年,笑着又割了一大块肉,递给李煜,然后指指李煜的腿,又指指酒,摆了摆手,示意腿上有伤,不能多喝,众人说说笑笑,开始吃酒取肉,等李煜吃完了,就再给他送一块,直到李煜摆手,知道他吃饱了,才不管他。

几个人在此,直闹了一个多时辰,才渐渐散去,那高个青年却留了下来。这青年虽然浓眉大眼,体态雄壮,却很是细心,先是服侍李煜方便了,又坐在床前,边陪着李煜,边整理自己的弓箭。青年手里的弓,弓臂粗如儿臂,长约五尺,上面也没有什么装饰,但打磨的确实光亮,弓弦不只是用什么野兽的筋胶缠在一起而成。李煜对古代兵器,没什么研究,只听说过啥神臂弓之类的称呼,什么三石弓呀 五石弓呀啥的,是说开工用的力的大小,实在和面前的弓也联系不起来。不过看那弓的大小和粗细,想必劲力巨大。这青年手里的箭支,长近三尺,前面没用箭镞,只是竹子削尖,后粘羽毛。李煜猜想,这青年不管射术如何,单这臂力就是不小,堪称壮士。

夜深了,那青年让李煜睡了,自己先从外面,抱来一个草帘,铺在地上,熄了松明,在草帘上一躺,径自睡了。
————

第四节 原本王孙

次日天亮,李煜醒来,看到那青年睡在地上,很是过意不去,却也无法可说,看青年睡的正香,也不敢动,怕惊醒了那青年。

没过多久,青年醒来,见李煜正在看他,憨憨一笑,赶忙起身,收拾了草帘,又帮着李煜方便了。让李煜坐在床上,将棉巾用水湿了,拿来让李煜擦脸,自己洗漱完了,又热了昨天剩下的煮肉,两人吃了。

青年拿来的草药,捣在一块,然后又轻轻打开李煜腿上的裹伤布条,李煜此时,倒没觉得太痛,看看伤处,好大一块青紫肿大,仔细看看,并没有突出变形之处,看来断骨已经复位,或者也可能是原来只是骨裂挫伤,但语言不通,也没法询问。那青年将药汁淋在裹伤布上,细心地连夹板一块缠住绑紧。看绑的时候,李煜不断皱眉,那青年对李煜歉意的笑笑,李煜连连摆手,示意无碍。

看看天色不早,青年拿了弓箭腰刀,出门去了,想是又上山打猎,李煜独自在家,又不免胡思乱想,有时想起家人,不免难过,有时想到穿越回古代,又不免有点兴奋和好奇,不知以后自己会怎么样,历史会记下自己一笔吗?有时又想起昨日周蓉儿,清丽从容,崔夫人端庄和煦,心中感激不已,更想到这青年,不但救回自己一命,还如此热心照料,大恩大德,以后可不能忘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脚步声响,崔夫人推门进来,李煜赶忙坐起来,请夫人坐了,那崔夫人也不客气,知道李煜独自寂寞,又怕李煜有心事想不开,故而陪着李煜谈天说地,偶尔故意带上一句半句本处方言。李煜顺着前言后语的琢磨,猜着方言的意思,有实在听不明白的,就直接问崔夫人,不到一个时辰,不但学会好几句方言,也将几个最常用的词给背过了,别的不敢说,起码不、要、谢、吃饭、饱了、喝水全给牢牢的记住了。

到了中午,崔夫人回去,做好了饭让周大叔端了过来,李煜原以为会是周蓉儿给送饭过来,可好上午学了几句方言,还可以试着在美女面前小露一手,却看是大叔来了,没了机会,心里不免有点遗憾。

那周大叔个子不高,略有一点点驼背,一脸憨厚之相,头发胡子已有不少是花白了,看起来50多岁,要比崔夫人要大十岁有余。见李煜用方言谢他,赶忙用方言说“不用,不用”,这个李煜倒是没学,但看神情形态,也能猜得出来。

毕竟两人言语不通,周大叔本是话少沉默之人,吃过饭,见李煜也没啥事情,自己家中还有事要操办,稍坐了一会,就告辞走了。没过多久,又有两个村民,一是好奇,二是热心,过来看顾李煜。

自此以后,晚上是那青年照顾,白天则是邻居村民,或独自,或两三人作伴,过来陪同看顾,其中,那周蓉儿和崔夫人都是来的最多的,也是李煜爱见中最爱见的。这李煜原本是活泼之人,有人看顾,怕别人担心,更不愿意沉默不语,只要是村民在,就要学习本处方言,更有一帮幼童,自从被家中大人带来过以后,喜欢看李煜连蒙带比划学说话的样子,还真把李煜这里当成了玩的地方,时常跑来,连玩带闹的叫李煜说话,虽然闹了不少笑话,这方言却是进步飞快,崔夫人都夸李煜聪明。

渐渐的,李煜也知道了自己房东的情况,那青年也是姓周名宝,但和周大叔并不同宗,8年前由父亲带着迁来此地,祖传的打猎手艺,又懂得药草采摘,原也颇受村民敬重。前年他父亲去了以后,这青年一人单住,没有家小要养,因此上打的野物,或者换了酒喝,或者吆喝来几个差不多大的青年,美美餐上一顿。为人又热心,常将多余的野物,白送于村民。一手家传的好箭法,身手在同村猎户中没人比得上,因此全村之中,没人不喜欢他。隐然就是青壮中的头领。

那日一块喝酒的几个人,也是周宝做要好的朋友,一个周灿,是周蓉儿的堂兄,为人最是伶俐聪明,一个是王通,21岁,也是猎户出身,虽然身手比不上周宝,但也算得上出众,另外两个,是孪生兄弟二人,叫李大虎,李二虎,虽然武艺不高,但身材厚壮,单论力气,村里还真没有敌手。

过了几天,李煜又求了周宝,给砍了两个带杈的小树,比量着身高剁了,做了个简单的双拐。自此以后,不必在一定躺在屋里,拄着双拐,还能到处看看,那些儿童看了李玉柱怪的样子,更是好奇,常常跟在后面一群,有时还领着李煜到自家玩去,李煜看这里山清水秀,人情淳朴,大人孩子待他诚恳,倒也逐步安心下来,即使想起家中老小,也不过是叹气而已。

如此近一个来月,李煜伤也大好了,虽然还是要拄着拐,却是没什么大碍,和村里人也都熟了,到了中午,吃百家饭简直成了习惯。方言会的越来越多,虽然长篇大论不行,但是简单交流已没啥问题。李煜对周宝他们几个,既有感激之心,也喜欢他们的淳朴豪爽,李煜酒量也大,为人洒脱,本身又是搞销售的出身,谈话察言观色的本事可不一般,说话有趣,一来二去,早成了铁杆的兄弟,也没人提及李煜的身世。

那周蓉儿,也和李煜熟了,每次提起李煜当初泪流满面的样子,都笑的乐不可支,李煜在兄弟们面前,又拿周蓉儿没法,只好任他们笑话。

这一日,兄弟几个正在院里闲谈,周蓉儿和崔夫人走了进来,崔夫人手里,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包裹。众人给崔夫人见过礼,请崔夫人屋里坐了。崔夫人看着李煜,道:“当日问公子来历,公子想不起来,不知现在一月有余,公子可想起什么来?”

李煜赶紧施了一礼,到:“夫人太客气了,周宝周灿几个对我有救命之恩,你和乡亲父老又有照顾之德,真不敢当夫人公子之称,夫人要看的起我,就像对他们几个一样,叫我名字好了。至于我的身世,虽然腿伤已好的差不多了,但我除了自己的名字,却是啥也想不起来。”李煜边说边想,心里还真希望能知道点啥,最好也知道现在这个肉身来历,也好对将来有个打算。

崔夫人看李煜很是至诚,也不客气,道:“也好,妾身那就不客气,就当你和他们一样。”随后,一指放在床上的包裹,“你打开看看”

李煜上前,打开包裹看时,里面是一些叠好的衣物,用料甚是华美。李煜不明所以,抬头看向崔夫人。那周灿见了,大声道:“看别人干啥,这是我们救你的时候,就穿在你身上的呀。”

别人看李煜不相信的样子,都点点头,表示肯定,李煜犹觉得奇怪,拿出那件长袍出来,抖开了看时,可不是和自己身高正配,长袍上虽然破损不少,却已浆洗的干净,凡有破处,也用细线密针,补的好了。李煜又拿出其他衣物时,莫不如此。

李煜看到这些东西,再想想自己的秀手嫩皮,也知道此身来此之前,该是大富大贵之家,绝不是普通百姓。只是不知来历罢了。

这些衣物下面,又是一个小包,旁边放着一些金玉饰物,李煜拿起看时,上面并无字迹,只知道是富贵之物,却没啥识别价值。

崔夫人看李煜,也是一副茫然震惊的样子,看得出确实是前事忘的干干净净,不由叹了口气,道:“李煜,其实不是妾身客气,一直称你公子。妾身在长安长大,也颇见识过一些物事。当初他们救你回来,看衣服都已脏污,就连这些东西交给妾身保管,妾身看时,也知道你必是有来历的人,所以一直称你为公子。况且,这小包里,乃是一颗大印,妾身虽不识字,但在长安时,也听人讲过印章规制,金印银钮乃是封王的规制,这个印是你随身带你的,十有八九就是宗室王爷的身份”

李煜听了,早已经呆了,王爷?居然是王爷?虽然这些村民只知道躲避战乱,并不知道目前是啥皇帝在位,但要真是一个王爷,不管怎样,那也是高官厚禄,仙福永享呀。这还真是天上掉馅饼,看来孟二圣人说的不错,天欲降大福与人,必先给他苦吃,免得他不知道享福。哎呀,如此这般,美女财帛,也不白穿越一回呀。

李煜正琢磨的高兴,那周蓉儿已经打开了小包,将印章递了过来,李煜仔细端详那印章三寸见方,上盘二龙为钮,翻过来看时,是六字隶书阳文,细细认来,是“嗣吉郡王之宝”

嗣吉郡王之宝,难道我是嗣吉郡王?那我该叫啥名字?也是李煜?这嗣吉郡王跑着来干什么?他就没有啥王府护卫,美女保镖啥的?

李煜只顾琢磨,周灿用手捅捅他,:“李煜,别光琢磨了,告诉我们上面写的是啥?”

李煜右手比划着字,道;“嗣吉郡王之宝。就是是嗣吉郡王的大印”

崔夫人笑道:“李煜既然认出字来,想必也都明白了吧?”

李煜放下印章,虽然心里觉得要是个王爷还挺美,却苦笑一下道:“我虽然认得这字,也知道这是一颗嗣王印,但我实在不知,我是不是真的就是这个王爷,一切我都不清楚。就连这个王爷是不是叫李煜,我都不知道。”

崔夫人点点头,道:“如此却是难办了,这里是山野荒僻之地,也没法去打听,不过,当初我从长安来这兴元时,倒是听说,和皇上一块逃难的有个弟弟,封的就是吉郡王,这个印的主人,该是第二代的吉郡王才对”

这李煜原本对唐朝历史还是知道一点的,又听崔夫人说皇上逃难,细想起来,这崔夫人逃难,是20多年前,还是后来称为僖宗的那位荒唐皇帝,那按时间算起来,现在可不就是唐昭宗在位的最后几年呀,这几年,皇帝和宗室就像人质一样,这个拉来,那个抢去的,啥主都做不了。别说锦衣玉食了,有时候都要饿肚子,尤其是最后,朱全忠哪个王八蛋,自从把朝廷给掌握到手以后,高官宗室可是没少宰。到了最后自己做了皇上,好像是把李唐宗室给一下子全赶到黄河里去了。就算咱真是个王爷,这最后的结局肯定是没个好。好不容易逃出来了,也不能自己再往火坑里跳呀。小命要紧,没了命可就啥也没有了,金银财宝没有了,美女香车没有了,荣华富贵那些虚名不是得有性命才有用呀?况且这地方荒僻难找,又山清水秀,自给自足,在这乱世,可是难得的安身立命之处。

李煜打定主意,将印章衣服,全部放到包裹里,对着崔夫人道:“夫人,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王爷,就算我是王爷,恐怕这乱世王爷也没啥好日子过,咱们这里山清水秀,又不在繁华官道,实在是个安身立命的桃源,这些物事,请夫人代为保管,以后再说,我李煜现在伤也大好了,有手有脚,但可自食其力,不会拖累大家,李煜只想在这里安安稳稳的生活。还望夫人和各位兄弟收留。”抱拳躬身向崔夫人施礼。

崔夫人忙站起来,用手扶住,道:“妾身此来,给你看这些东西,只是想帮你想想自己的身世,免得误了你,可没有赶你走的意思。我知道你们这里收藏不变,我就拿回去,你什么时候想用,就到我家取来就是。我知道你们几个,都很投契,那也就说不上啥拖累的话,有饭大家吃,有力大家出就是了,以后,也别那么客气,妾身托大,你就跟他们叫我周婶就好”

众人也都纷纷称是,李煜一一谢了。过了一会,大家散去,李煜和周宝各自安歇,周宝心中无事,白天又劳累一天,刚刚躺下,鼾声响起。李煜却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心想道:“既然这衣服是我穿来,看来自己的这个嗣吉郡王的身份是不差了。嗣郡王,虽然比郡王低了一点,那也是个王呀。唉,可惜时候不对呀,要早上几十年,混个这身份,那还是可以呼风唤雨,富贵荣华的。现在,那些藩镇军将都是独霸一方,就是那些皇子亲王,说砍了就砍了,何况一个还不知真假的郡王。”

转念又想:“自己好歹穿越一回,难不成就这么在这山里,空空虚度一生不成?要是这样,抛妻舍女的呆在这里,岂不是贵的大发了?可不在这老老实实的呆着,就凭自己文不成,武不就的这半瓶子醋,出去闯荡天下,在你争我夺,大乱50年的五代,不是纯粹找死吗?那不是找死吗?”

“就算在这呆着,总也要干点啥吧,眼看自己的伤也快好了,山民虽然纯朴,也不能白养一个大爷呀,自己难不成也要自己开荒种地,然后取个媳妇混一辈子不成?这帮大神还真不咋地,咋给别人穿越的时候,不是来个武功盖世,就是来个聪明绝顶。到我这咋就这么吝惜呢?还真是欺负老实人呀!”

一时之间,辗转反侧,时而跃跃欲试,时而怨天恨地,时而想随遇而安,时而又不甘不愿。直折腾到快天亮,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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