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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唐天下》轻杖胜马一壶醋

第三十节 凡事总要留后手

王通后来其实也找李煜软磨硬泡了好几次,只是李煜坚决不答应。后来甚至威胁王通,再不服从军令,要当众打他的军棍。王通才算消停。

如今下面的团勇积极性这么高,王通也开始动心思。这“元从义勇”将来调出去征战,说不定哪天就要再从山庄征召补充,这剩下的人,训练一样也要加强。而今下面的人既然这么积极,那无论如何不能冷了兄弟们的心,如能趁热打铁,在组建一支强军,岂不是更好?

王通和手下十个都正,琢磨商量了几日,决定:凡事留下来的,无论是团勇还是团练,只要是愿意参加的,选拔三百人,组成六个都,也成为一营,叫做驻守营。凡是驻守营的,再选拔三百人,进入补充营。这两个营,每天加训一个时辰。还选不上的,那只好老老实实做自己的团勇、团练、少年团好了

驻守营和补充营,每月一考,补充营表现优异的,进入基干营,基干营训练不达标的,则转入补充营。将来补充“元从义勇”,优先从驻守营调拨。

王通拉了周宝黄石两个人去求李煜,这两个营的人,优惠自然是没法给的,都给等于没优惠,再说,那么多优惠给出去,天策庄没了收入,如今花销也大。天策庄的财政非立即崩溃了不可,但无论如何也要赐一个名号,有个说法,否则,自家的兵情绪太大,实在是有点难带。

李煜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拥军优属鼓励斗志是对的,但也要保证前后一条心,不能让留下的人太难看,丧失了上进之心,毕竟都是自己的根基班底。所以驻守营的人,均赐号“应天义勇”,补充营的人,赐“顺天义勇”

王通回去一说,手下人虽说没成了“元从义勇”,毕竟也有了正规名号,都是高兴万分。训练的时候,这些人都憋了一口气,别看我们不是“元从义勇”,只能加班训练,但我们一定要做的不比你们专门训练的差。

黄福这次可是表现得非常卖力,成了“应天义勇”的班正,黄家婆娘看着那块挂着的牌子,在人前说话,也觉得不再低人一头,有了底气。

别人忙,李煜也不轻松,除了监督周宝等人的操训,还要对操训进行总结,制定各种操训的条例。关于天策府的运转的各项规定,也是一边补充人员磨合,一边制定各项规程。学堂的课更是要抓紧。现在马上就要投入到征战之中,后面几个月肯定是不能给孩子们讲课的。况且,兵凶战危,自己有个不测,那可怎么办?虽然不相信上天开这个玩笑,但也要做个预备,万一老天想把自己给归回原位,自己也不能白来一场,最少也要留点科技的火种,给历史捣上一乱。

李煜也顾不上什么课程分类了,每天一个时辰,把奥数班和学堂的夫子,全部集中起来,按照自己以前整理的稿子,不管听的懂还是不懂,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都填鸭一样的往下讲。

李煜不求别的,只求能给这些人打开一个眼界,知道还有这么多学问需要去学,去了解。让有兴趣的人有个学习的方向。

自己写的稿子,又抽空抄写了三本,分别交给学堂几位青年夫子保管。特别交代:每个人都可以翻看,抄阅,但不得毁坏,借出。那些夫子知道这是汉王心血,里面的学问深如渊海,当然视如珍宝。专门搞了一间小屋,里外黄泥抹了,除了一桌三凳,严禁放置使用灯火和易燃之物,用于存放和翻阅稿子。同时还按照汉王的令旨,开放给夫子和学生查阅,同时规定,每次开门进去,须有两个夫子陪同监督。

李煜的原稿,则吩咐周蓉儿,务必收好,切莫遗失,万一自己有个不测,这稿子就是传家之宝,务必传给他人。

周蓉儿虽说不爱听这个不吉之言,狠狠的啐了几口,但夫君如此郑重其事,也知道夫君的心思,是怕这些东西失传,当下好好藏了。

罗隐和周辉从山外回来,也不回家,当即就奔李煜的王府而来,此王府可谓古往今来第一,当然,是简陋第一,不过就是李煜原来的小院,几间茅屋而已。但既然已经称王,那再简陋也是王府。

李煜刚从义勇们训练的校场回来,还没洗漱,看到罗隐和周辉兴冲冲的从外面进来。李煜悬了好几天心,一下子放了下来。笑道:“可是回来了,呵呵,此行收获如何?”

罗隐周辉二人拱手行礼,罗隐笑道:“托主公洪福,此去收获甚丰。”

李煜笑道:“那自是好,屋里坐下说话。”

几个人进了屋,罗隐将这次去了几个州县,见了那些人,都是怎么个情况,一一报给李煜,最后说道:“还有一人,乃是兴元府的师爷,姓张,是个老刑名,已经投效主公,此人刚到主公帐下,已经立下大功一件。”说着,将张师爷提供的驻军情报拿了出来。

李煜接过来细看,边看边点头,道:“此人位置特殊,当有大用。”

罗隐又把华家案子的事说了一遍,听说王宗诘定不罢休,还要大肆追查。李煜心中大喜,道:“王宗诘,真蠢猪也。居然不明王建之意。有此大助,汉中已在掌握”

罗隐捻须笑道:“正是,王建虽然精明,但安抚妙招,被王宗诘一搅,不但无效,诸将少了一个后顾之忧,我天策府再从中点火,汉中想不乱都难。”

李煜笑道:“正是,王建聪明,却所用非人,这就是大祸根源。只是蜀军兵多,我天策庄兵少,还需细细研议,不动则已,动则迅雷不及掩耳。一举成功才是!”

当下吩咐二人,立刻回去休息,晚间天策府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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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节 想偷懒那可没门

当夜,权充天策长官府的学堂教室里,火把通明。

天策府的规制是不小,但目前还是军政小组的几个人为主,至于罗隐前几个月招纳的夫子,目前还全部摁在学堂里培养后续人才呢。

除此之外,也就没人可加了,挑来挑去,无论李煜怎么看,能进府的人也没几个。什么叫人才缺乏,你打起架子,准备挽袖子大干的的,发现你的架子怎么也填不满,那就是人才缺乏。设想的是挺好,但滥竽充数就没必要了,再说,天策庄也养不起。二是有句话说的好,虚位以待,这中枢的位置,好歹也要给将来投靠的留下一些,也好招纳贤才。所以,这堂堂的尚书令、天策长官就同时还兼任了天策府的N个大大小小的职务。

在这种情况下,有一个人,李煜是打死也不肯放过的,那就是华家大公子华安。

华安断了一臂,是华家唯一成了残疾的。

华安醒过来以后,一直是不言不语。他的心冷透了。

华家从一个高官大家,直接沦落到满门远配。被仇家追杀,这么大的落差,没击倒华安。

因为他知道,他是华家的顶梁柱。上有老母,下有幼弟,他华安,就是他们今后唯一的希望和依靠。

但醒来,看到自己残缺的左臂,他心冷透了。因为他这个以风度翩翩、聪慧有才的贵家公子,已经成了一个残废。

一个失了势的大家,想要重新崛起,只要有机缘并不是难事。

但是一个失了势的大家,如果没了支撑门户的男人,那也就没了希望。而他华安的残疾,对于华家的重新崛起来说,和他死了并没什么两样。

醒来后看到的一切,让他知道,母亲和幼弟,日后的生活该当是无忧。

所以,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吗?难道就是作为家人的负担,饱食终日,坐等老死吗?

与其这样,还不如早死早投生的好。

看着醒来后,一直不言不语的大儿子,张氏的心就像针扎的一样。

可是,不管怎样的开解,儿子最多也就是笑笑而已。就连告诉儿子,他的两个弟弟被汉王收为弟子,华安也是无动于衷。

直到有一天,李煜知道了这一切。

李煜很生气,一个大男人,不过是少了一只手臂而已,就这么颓废,怎么得了!身残志不残,这都不知道?

再说了,我这争霸天下的大业,还需要你华家出力呢,想偷懒,门都没有!

于是李煜怒冲冲的来到了画家的小院。当着所有人的面,大骂华安:

“男子汉顶天立地,靠的是不屈不挠斗志”

“勇绝天下,一刀一枪,是可以搏个封妻荫子。但诸葛武侯文弱书生同样是名满天下。”

“你是少了一个手臂,不是少了一个脑袋”

“华洪东征西讨,英名满三蜀,你要是想丢他老人家的脸,你就在床上躺着等死,看你两个弟弟建功立业。”

“天策府缺人,想通了你来找我,想不通,你还不如现在抹脖子算了。”

嚷嚷完了这一通,也不管满院子惊诧莫名的眼光。李煜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想:“奶奶地,骂人也是很痛快地!只是又忘了说孤,还是说我顺当点”

幸亏,华安没拿刀抹脖子。

第二天,华安晃晃悠悠的跟着张果来拜见李煜。

李煜看华安虽然还是虚弱,但眼神清明,透露出一份坚定和果决。心想自己没有白费功夫,赶紧搀扶起来,好言抚慰,道是伤刚好,身体虚弱,无须多礼,还要多多将养。

华安又再三谢了。李煜知他来意,笑道:“我天策府初创,如今昭文院内书房并无一人,不知华公子可愿屈就?”

华安当即又是大礼参拜,道:“主公大恩,不弃华安残躯。哪怕粉身碎骨,肝脑涂地,安不敢辞也!”

李煜哈哈大笑:“有华卿相助,孤之福也!”

自此以后,华安进入内书房办事,协助李煜办理文书章程之类文务。

罗隐和周辉带来华家一案的消息,下午李煜就告诉了华安。

华安听了,泪流满面,道:“我父天大冤案,始作俑者,乃贼子王宗诘。此仇不报,枉为人子,只恨华安不过一废人,还望汉王为臣做主。”

李煜想着着罗隐的推断,道:“华卿切莫如此悲伤,报仇之日,就在眼前。只是细细思之。除了王宗诘之外,残害你华家的定还有一人!”

华安脸涨的通红,咬牙切齿,骂道:“定是王宗弼那狗贼。华安但有一口气在,绝不与三贼罢休!”

李煜叹口气,拍拍华安的肩膀,道:“华卿之痛,孤王深知。大业成就之日,孤定当让卿快意恩仇!”

华安哽咽着谢了,自去办理公务。草草吃完晚饭,就来参加会议。

汉王,尚书令、天策长官李煜端坐正中大位。没错,确实是中间位置上的一个大木墩。

前面粗木的桌子,罗隐、周宝、周仲、周灿、王通、黄石、分坐在桌子边上。

其中:罗隐为天策长官府枢密司枢密长史

周宝为天策长官府参军司参军长史

周仲为天策长官府庶政司庶政长史

周灿则为天策长官府侍卫司侍卫司马兼参军司军情处督办

王通为留守指挥使并兼任侍卫司侍卫郎中王通

黄石为教导营指挥使

侍卫亲军都正张果、昭文院通政司学士华安和天策庄保正、元老、各营的哨都督以上将领、李煜五个大弟子均列席参加,坐在众人的身后。

这许多人参加会议,李煜可不是为了搞啥声势,这又不是动员会。只是李煜觉得,将来无论如何,自己的班底主干,尤其是统兵带队的大将肯定来自于这些人,为了将来少在战场上吃亏,那就要抓紧一切机会,让自己的人马提高各种统筹作战的能力。这种能力,一是要在实战中学,这是肯定的,闭门造车的培养,出不来好将军。但光凭实战吃亏之后再学习,那代价也就实在太高了。

在还没上战场之前,让他们旁听战役计划思路的制定过程,无疑会提高他们将来对命*的理解程度,而且,聪明些的人,能在将来打完之后,悟到当时为什么那么打,当时那些判断是正确的,哪些措施是有效地。这对手下将领的战斗素养的提高,对将来这些将领的成长,作用肯定是巨大的。

看看人已到齐,李煜宣布会议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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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节 常规之道不可取

目前的战略态势是非常清楚的。天策庄在暗,“元从义勇”虽然训练严苛,但最多只能动用五百人,士气虽高,但毕竟没有经过战阵,缺少经验和血战的经历。处于绝对的劣势。

蜀军在明,虽然也收编了部分原来的汉中军,但就是原来的蜀军精锐,也足有两万之数。按照张师爷提供的情报,汉中之地,蜀军共有三万五千左右。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蜀军的布置,是以兴元府为中心,控制作战主力于汉中盆地中心,作为汉中的机动作战兵团,主帅王宗诘,副帅王宗播。其中,王宗播直辖五千人,虽然人数不多,但这些部下,均是跟随王宗播多年的久战之士,最是敢战。王宗诘直辖一万五千人,半数为蜀军老兵,半数为新收编的汉中军。

其余各军,则镇守各地险要。西北风州扼守关中入汉中的咽喉,北有大散关通往关中,驻兵四千。洋州扼守东路,从洋州北上,经子午谷可达长安。虽然子午谷山深路险,不利于大军进发,但同样是防守重地,驻军三千。三泉县,原为汉中据守东西两川的要地,城高沟深,直接面对利州,目前因为三蜀归一,成了一家,重要性有所下降,驻军千五之数。勉县是兴元府通往风州、梁州、阶州等汉中西部各州的要道,驻军二千,其中五百人分守定军山。其余金、梁、阶各州,则是数百到千人不等。

这各地驻守之军,除了勉县是王宗诘的嫡系部将外,风州、三泉、洋州等各州,均为原先华洪的部将,乃是当初为夺华洪兵权而分散各地。所统军士,除了少量亲军外和将校外,大部分为原汉中军的军士。战力稍逊。

听了罗隐的介绍,看着那张简陋到惨不忍睹的地图,众人都是沉默不语。

李煜扫视众人一眼,微微笑道:“怎么,可是怕了?”

黄石迟疑了一下,道:“主公,既然拉起大旗,早知道蜀军势大,现今怎会怕了!只是看着这一坨坨的,确实不知如何下手”

周宝想了想,昂然答道:“主公,蜀军虽然将近四万,但除了兴元府,其余各地驻守之军,最多者不过四千之数。只要我等细细谋划,选其薄弱之处,攻下几个州县并非难事。但我军一动,攻城掠地,王宗诘乃是汉中镇守大将,岂肯坐视不理?如兴元府大军来攻,只怕是要血战一场,胜负实在难料。”

李煜笑道:“胜负难料?我军初占各地,王宗诘全军而来,不是胜负难料,而是我军必败。这且不论,依你之见,如要出兵,薄弱之处,当选何处?”

周宝早已想过,道:“当以阶州、梁州为上”

“为何?”

“阶州、梁州二地,偏居西北,人少地险,不为人所重,驻军又少,并无大将驻守,以我天策庄之力,谋取甚易,二州远离兴元府,一旦夺下,王宗诘如要大军进发,企图多会二州,需多备粮草民夫方可。我军一来可有喘息之机,二来可沿路骚扰粮道,让敌军不能专心进取。”

“如敌大军不来,我军如能快速扩展,可伺机夺取风州,如此可打通关中之路。凤翔军乃是蜀军仇人,或可得其支援。如此外有援兵,内可据险而守,则胜算更甚。”

李煜拍手笑道:“周宝不愧是大将之才,规划甚清!”

周宝却是不好意思,笑道:“主公过奖,这也是几日来常和黄石研讨,偶有所得而已”

李煜道:“那黄石如何看?”

黄石道:“主公,我二人思量此策,也有大弊,这阶州、梁州,虽然易于攻取,但此二州,山险人少,即便取下,扩军不易,况土地贫瘠,出产不多,即便有了大军,粮草恐难支撑。”

“而且我军偏处一方,占了二州,也难以动摇蜀军的汉中根基。蜀军来攻不易,我军出击同样不易。汉中富饶之地,兵多粮多,长久相持,利于敌不利于我。至于攻取风州,我军占了两州之地,敌军定然严加防备,以我新扩之军,硬攻死守之城。胜算并不大!而凤翔初败,自家也不过是苟延残喘。怕是难有余力助我。”

罗隐忍不住,也插话道:“凤翔李茂贞,本就视汉中为自家囊中之物,这次被王建夺了,心里定然不忿,如我军向其求援,这厮无力还好,若是有力,我等恐怕是前门拒虎,后门引狼!”

王通拍拍后脑勺,笑道:“如此,薄弱之处不可攻,难道要直接攻兴元府不成?”

周灿推了他一把,道:“我等区区几百人,要直接攻人家的两万大军,你要找死,可别拉上我们!”

罗隐道:“兴元自然是攻不得,但攻取阶州、梁州实非上策!”

周宝问道:“以长史之见,该当如何?”

罗隐捻着胡须,边想边道:“如今王宗诘对华郡王原属之将,深有成见,如今不听王建劝阻,正暗自追查到底是谁救走了华家一行。以我之见,当从中取事,着力挑拨,争取利用王宗诘,逼反诸将,一旦诸将反了,王宗诘乃是镇守大将,只能四处救火,那时我等可直接取了勉县,竖起汉王大旗,那时我军大义在手,又有华公子出面,为主公游说诸将,定然会英雄影从,豪杰纳款。当可与王宗诘一战而定汉中。”

李煜听了,着实无语!

周宝黄石等人之策,虽然不是上策,但攻取薄弱,凭险据守,谋求外援,乃是实实在在的常规用兵之道。罗隐这条计,虽然不能说不对,出的是奇兵,不能说不对,但其中多有想当然之处。实在是说起来好听,做起来好难。不说别的,竖起汉王大旗,当真英雄影从?这天下都乱了多少年了,如今这些军兵将校,那个还记得这是大唐的天下?一个看得都是实力,皇上都能被劫持了,你凭空冒出一个汉王来,有人理你才怪。

华公子游说诸将?华家有影响力不假,但就这能让人倾心投靠,怕还差了一大截吧?否则王建早把这帮人给收拾了,还封赏拉拢干啥?真要游说来了,是听我的还是听华安的?

再说了骄兵悍将,乌合之众,就要和人家决战,还一战定汉中,一战丢脑袋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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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节 黑手就要黑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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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宝等人,听了罗隐的计策,虽然没像李煜一下子理解的那么透彻,但隐隐然觉得其中有不通之处,至于是哪里,只是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感觉,也说不出来,一个个低头思索,并不出声。

看众人都不出声,罗隐未免有些得意,看看李煜,笑道:“不知主公以为如何?”

李煜心里道:“如何?实在是不怎么样,只是这个面子还是要给你的。”

李煜笑了笑,道:“长史之策,固然奇妙。但其中亦有难行之处大军新集,与王宗诘久战之军对垒,怕不是万全之策。”

罗隐想了想,道:“有道是兵行险招,我军势孤,长久对峙,怕也是不成。”

李煜并不接茬,看了看地图,又道:“利州还有王宗弼大军万五,也要估算在内。”

罗隐也是个聪明人,听李煜的话并不对风,暗自琢磨一下,自己的计策确实有一些漏洞,只得凝神思索,看能否弥补。”

其余的人,听两条计策,都是有理,又都不可行,俱都埋头思考。李大虎坐在后面,嘟囔道:“西边打不得,勉县取不得,莫非还要打东面不成。”

李煜听了,笑道:“翻山越岭去打东面,还没走到,就被人家吃了,况且东面也不是好打的。”

二虎道:“汇集大军打不过,咱就慢慢打,一点一点的敲好了。”

李煜眼睛一亮,问道:“二虎,说的好,一点一点的敲,你说怎么敲?”

李二虎赶紧摆手:“主公,我只是随口一说,哪里知道如何敲,你可别听我瞎说。”

李大叔坐在旁边,一沉脸,给了二虎一巴掌,斥道:“不知道你胡说什么。”

二虎挨老爹一巴掌,那是没有办法,只是嘀咕:“我想上来一句,这不就说出来了。”

李煜等人都笑,李大叔也觉得这大会之上,自己教训自家儿子,未免也不是场合,毕竟儿子现在好歹都是带兵之人,在座的也有儿子的部下在。总要给儿子面子,见别人都笑,也就狠狠瞪了二虎一眼,不再出声。

李煜心中已然有了方向,又凝神思索一会,道:“有了。”

拉过地图,对罗隐等人说道:“诸位请看。汉中之地,勉县西通风州,梁州,阶州,东接兴元府,南可到三泉,夺了勉县,等于卡住汉中咽喉。王宗诘派嫡系驻守在此,也是看到这一点,只要勉县在手,兴元府西可呼应风、梁、阶,南可通西川根本之地。况勉县离我天策谷甚近。便于我军动手。”

“夺了勉县。暂不大张旗鼓,可假充流民造反,如此示敌于弱,王宗诘无谋悍勇之辈,对流民作乱肯定不放在心上。肯定不会是大军前来。如此我军大有胜机。”

“与此同时,当用离间之计,逼反几处州县驻军,如此我等与之遥相呼应,既不显山漏水,又能暗中扩军,壮大实力,王宗诘如分兵镇压,即有可趁之机,我等可潜兵四出,或是独自,或是联合诸将,零敲碎打,只要吃掉几股偏军。则我军越战越强,敌军越战越弱。王宗诘则不足虑也”

“只要王宗诘大军丧失,兴元府乃是囊中之物,占了兴元府,即可大树旗号,那时我军既有大义名分,实力亦强,咽喉要道已在我手,诸将身无所属,走投无路,自然投奔天策府。汉中各州,当可不战而下。”

罗隐听李煜说完,闭着眼睛想了半天,说道:“主公,此策虽妙,但王宗诘屡败,西蜀定会增援,怕战局也成久拖不决之势,那时诸将如有反复,则我军怕仍是力弱难存”

李煜点点地图,道:“三泉,此乃要点,适当时候,必须夺了三泉。堵住出川之路。”

“至于诸将,无须顾虑,自有对策。”

李煜心里已经想好了,这些华洪部将,即便逼反了,那和山庄的人也不一样,那些人毕竟受不了王宗诘威逼,才可能反乱的,心里恨得是王宗诘,可不是王建。说不定王建给点好处,这些人重新归降西蜀也不是不可能。所以,这些人只要是来了,就要想办法彻底给收编了。绝对不能留下后患。

众人绝的,先取勉县,假充流民,既可示弱于敌,又能不暴漏天策庄,到时可进可退,当是可行!

见大家都是赞成,李煜交代罗隐,周宝等人,详细制定攻取勉县的计划。同时强调,只能智取,绝对不可强攻。

罗隐等人齐声应承。罗隐道:“主公,我等该以何时行动为好。”

李大叔乃是天策庄保正,见罗隐询问,忙说道:“主公,此时已到五月,我山谷之中,很快就要开始收割,这大军一动,走的都是主力精壮,虽然山庄保甲组织严密,拥军优属,但收割人手是缺的太多,怕是会误了农时。”

李煜点点头,道:“保正说的有理,天策庄乃是根本,这到手的粮食可不能糟蹋了,这进军筹划,还需时日,用计挑拨,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这样,六月初八可能收个完毕?”

李大叔喜道:“莫说初八,只要这人都在,六月初五即可收完。”

“好,那出兵夺城的日期,就定在六月初十到十五。周辉多加注意,勉县的眼线一定要盯紧了。争取在勉县之赋税粮草收的上来,还要他运不出去。也好我军以战养战”

众人答应一声,李煜散了会,留下罗隐、周宝、周灿、黄石、王通、华安、周仲几人,说道:“这离间之计,还要马上行动,此事有罗长史、华安、周灿三人负责执行,充分利用张师爷的内线关系,务必在我军行动之前,争取挑动诸军做反。这勉县乃是罗长史为官之地,我天策庄也有不少勉县之人,可多派人潜入,一方面收集情报,一方面到时可做内应,周宝黄石,可根据情报,制定多套方案。你们之间一定要多加参详。凡事有备无患。”

几个人得了吩咐,分头准备。

罗隐和李煜华安和周灿四人,根据张师爷的情报,和华安的介绍,将离间的重点风州、洋州和三泉三将身上。定了步骤策略,由周辉派人,专程送往兴元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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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节 张师爷的救人妙计

张师爷坐在桌子后面,闭着眼睛养神。

如今将到六月,在田间,已是丰收在望。新粮就要到手了。

在衙门,对于这个钱粮师爷来说,恰恰是最轻松地时候,去年收存的库粮该发的发,改调的调,都已处理完毕。而新粮还有大半个月才会陆续收上来,交到府库。真是难得的空闲功夫呀!

张师爷面上看似悠闲,这心里却是翻江倒海。罗隐派人送来的密信,他看过之后,当即就付之一炬。可内容却是已经印在脑子里:乘机取事,离间诸将!嘿嘿,说着容易做着难呀。自己本就不受重视,哪里能说上什么话呀!

可是既然定了投效之心,再难也要出力才行。这要挣功劳,本来就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自己一个文弱老书生,如果这种动动心思,添点小话的事都干不了,难道还能指望上阵拼杀去立功不成?

琢磨着自己的心事,耳朵却支愣着,听那几个小校闲谈。

“你说昨个那十几个兄弟,这跑到洋州溜达了一圈,盘缠银子花着自在不假,可这回来一顿军棍,却是不好受的。”

“活该,你没看走的时候,哪一个一个的张狂劲,也不说请哥几个喝一顿。挨打活该。”

“就是,我就扣他老王百十几个铜钱,还给我嚷嚷,他不挨打,我也得给大帅说说,给他找么找么。谁知道这王八蛋跑哪花天酒地一番。一句啥都没查着就想糊弄大帅。不打他打谁?”

“算啦,别说老王了,我小舅子可是请咱们好好喝了一场,你们不能不管。这不,今回来了,听说做个老王他们挨打了,不敢去见大帅。正找我要主意呢,给想想辄!”

“嘿嘿,这主意可不好想,没事,我和行刑的兄弟们熟,实在不行,我去打个招呼,到时候手下留情如何?”

“得了吧你,你熟,我比你还熟呢,留情又怎么样?四十军棍打下来,也一番罪受!粗人就是粗人!”

小校一转头,看着张师爷喊道:“张夫子,你是老刑名,馊点子最多,给出个招吧!”

张师爷睁开眼睛,嗔道:“馊点子你还找我!”

小校嬉皮笑脸的凑过来,道:“老夫子,咱不是粗人吗,不会说话!你可知道我,实在人不是?你学问大,给想个招,免了这顿揍。我让我小舅子好好请你喝一顿!”

张师爷翻了他一眼,撇撇嘴:“请我一顿,得了吧你,那次你们喝酒不是把我给丢在一边。这用着我了,说的好听!”

另一个小校也凑了过来,笑嘻嘻道:“老夫子,我们这都是粗人,粗瓷大碗,喝酒撒风的,你也看不惯不是?不管怎么说,这下边来的孝敬,哥几个可没忘了你。就算帮忙好啦,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张师爷转转眼珠,一捻胡须,慢慢道:“免打倒是不难。。。。”随后又道:“只是这事有点缺德,算了,还是你们自己想招吧!”

那小校听张师爷有了主意却不愿意说,那肯放松:“算了吧,你这刑名师爷,上下其手的,还少了缺德的事?赶紧说说,看行不行!”

张师爷瞪了他一眼,道:“我可没干过你说的那些事!休要污了老夫清白!”

另一个小校推了这小校一把,笑道:“就是,张师爷正人君子,岂是你说的那样!”转头对着张师爷:“老夫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免了兄弟们一顿打,可是积阴德,赶紧说说怎么办!“

张师爷看看众人,一咬牙,“好吧,看你这么实诚,我也帮帮兄弟们。只是这事,可不能说出去是我的主意,要不别说大帅怪罪,就是那些被查的知道了,也饶我不过。”

“老张,这话说的,我们几个那个是乱嚼舌头的?放心吧,除了这屋里的,再有别人知道是你的主意,我们都是龟儿子养的!”

“好,那我帮你们一回。”

张师爷压低声音,在几人耳边低估了几句。那小校道:“我说夫子,你这主意实在是高!”接着又问:“这要是大帅细查,没这回事呢?”

“拖过一段是一段,再说了,只是可疑,看着像。后面查到了,那是咱先发现的,查不出来,那是再查的人笨蛋。该后面的人挨打,还能追着你小舅子打呀!”

几个小校嘿嘿笑着:“到底读书人,这心思转的就是快。不服不行呀!”

张师爷站起来,笑咪咪地道:“那是,要不也敢做你们几个的老哥?”说着施施然踱了出去。

别看王宗诘昨个打了手下的军棍,可自己的这心情也没好多少。这放下人去探查都快一个月了,除了派往洋州的手下毫无结果滚回来之外。其他的那些龟孙子居然连影都不见。奶奶的,这黑锅自家背着还卸不下来了。不行,老子不高兴,谁也别想好过!回来了一人赏一顿木须肉吃。

王宗诘正在大堂上来回的琢磨,亲卫来报:“禀大帅,金二求见。”

王宗诘骂了一句:“这龟孙子还知道回来?让他给我滚进来!”

亲卫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不多时,一个军士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一进大厅,当即行礼参拜:“金二拜见大帅!”

王宗诘走到跟前,低头看一眼金二:“你个龟儿子的,这去了这么久才他妈的回来。说说,都查出点什么!”

金二跪在地上,也不起身,回道:“小的奉大帅将令,带十五个兄弟去的三泉,在三泉日夜探查,并没有发现华家的人。。。。”

王宗诘还没听完,早飞起一脚,将金二踹一个跟头,骂道:“龟儿子的,啥也没见着还去了一个月。来人呀,这一起龟儿子,统统给我打四十军棍!”

金二一翻身,赶紧喊道:“大帅且慢呀,小的还没说完呢!”

王宗诘挥挥手,几个窜进来的亲卫停住脚步,王宗诘骂道:“有屁快放!老子可没闲工夫和你磨牙!”

金二赶紧说道:“小的们在三泉,上下探查,都没发现可疑的人,只是董将军自家占的一个大宅院,小的们实在进不去,小的们没法,只好自己花了几十两银子,买通一个老家院打问,这家院说,后来董将军府上,确实多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具体怎么个情形,他进不了内宅,也是不清楚。小的们还和守城门的军兵,喝了好几顿酒,有一次把他灌得醉了,他说董将军那几日带队出城,说是打猎,回来拉了几辆车子,盖的严实。也不知道是什么,随从的军士可是不少带伤的。”

王宗诘当即大喜,道:“你是说这华家就是姓董的救回去,藏在他的府上了?”

金二低着头,回道:“小的们也觉得可疑,只是小的们无能,反复查探。可小的们不过小小的军士,也没法闯府明查,拿不到真凭实据,真的不敢确认,只好回来求大帅恕罪!”

王宗诘哈哈大笑,道:“龟儿子的,你还真细心,就凭这个,也就**不离十了。也罢,本帅也不能让你吃亏,去吧,赏你五十两银子,好好歇息两天”

金二跪在地上,又磕了一个头,喊道:“多谢大帅恩典”赶忙爬起来退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心里寻思:“妹夫这主意真他娘的高,轻轻松松免了军棍,还得五十两银子。姓董的,咱可没说你救了华家,你要有事可别怨咱。”虽然知道这赏银肯定要被妹夫几个人勒索一大半,可免了一顿打,还能落下点银子,已经是很划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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