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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唐天下》轻杖胜马一壶醋

第九十节 这火放的大了

焦校尉领兵过来接应。韩庆和手下人等,早已是渺无踪迹。焦校尉无奈,只得吩咐属下,收殓战死的将佐尸骨。

韩庆这一次突袭、诱敌,歪打正着,竟然将焦校尉一营的将佐干掉了四成。未经大战,竟有如此损失,焦校尉着实憋屈。只得整顿兵马,调配将佐,心里对韩庆恨得咬牙。

这焦校尉也不是个笨人,眼看两日下来,不但路没走多少,这将士们还身心俱疲。知道韩庆用意,就是要拦阻自己,迟滞大军增援。焦校尉暗思:“这韩庆,乃是从郑鼎营外绕过,能有多少兵马?真要对阵,绝非我军对手,无非是制造事端,扰我军心行程而已。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管他,只管快速前行就是,韩庆不来则已,若是敢来,我只管大军赶上就是。”

一夜平安无事,次日一早,焦校尉传了将令,全军快速拔营启程。不管遇到何事,只管往正路杀去。

大军浩浩荡荡,韩庆偶尔又在前路出现,将佐们都得了焦校尉吩咐,只管挥动大军前进。韩庆单枪独马,怕被大军缠住,不敢逼的太近。除了放几只冷箭,还真无计可施。只得打马远去。再也不露头。

焦校尉自以为得计,催动大军,急急而行。到了午时,天气正热的紧,军士们一路行的辛苦,校尉也是老行伍,知道须要打尖歇息,否则这军士们又热又渴又饿,非中暑不可要。看此处地形平坦,树木高大,颇有阴凉之处,山泉淙淙而来,又可饮用。校尉传令,全军停住歇息。

军兵们听校尉吩咐,都是欢呼,纷纷钻到林间歇息,校尉自己,虽说骑着马,也是热的难受,带了亲兵,进林寻找荫凉。

一亲兵笑道:“这干草真好,不管是喂马还是铺垫,都是得用!”

校尉看时,果然这林中,很多地方,都是有一层厚厚的干草,铺在地上,抓起一把,一股青干草味甚是清香,想必不过是晾晒一两日,刚刚晒干的。校尉心中起疑,领亲兵四处查看,都是如此。

校尉明知这些干草定有蹊跷,正要下令军兵集合时,猛然林中,突然一阵乱,抬头看时,前面烟火突出。那火自地上而起,先是干草,后是灌木,渐渐的,那些高大的树木,被烤的干了,也烧了起来。

诸军正惊疑间,林中已经多处火起。草干火猛,军兵们又没有合手的工具,面对大火,只得退后。渐渐被逼向大路。

校尉知道不好,正要传令,速速进发抢过前面山环时,这前面远处,已经烟雾腾腾,显然大火已经烧了起来。不多时,火势烈烈,热浪熏人。众军占脚不住,只得后退。虽然狼狈,幸喜并无敌军冲突,军兵们倒也从容。

这火,越烧越大,渐渐连成一片,沿着官道山势,步步延烧。蜀军束手无策,只得不住后退。这一下子,倒是上午走的路,又退回去一小半。

这山火,顺山而走,随风而变。烧的格外的旺。焦校尉看火势虽然转了向,不再前逼,大军无碍,可这数里的火场,那是噼里啪啦烧的正好,火光熊熊,浓烟滚滚,眼见没个三两日,这山火根本灭不了。就这阵势,别说是穿过,就是近前,都是不可能。

糟了,校尉心中,一声哀叹,自己大军出动,奉令只带了五日干粮。其余都由后队押送,而今已过了四日,离郑鼎大营,却还有六十多里,火场阻隔,无法得大营粮草补充。这要是火场不灭,大军粮草断绝,岂不是糟糕之极?”

校尉左右寻思,只有求援一路可走,只要后面的援兵,带来粮草,支应一二,料想这勉县后续的粮草或者大营的储备,总能得的到。为今之计,当是催促后队,速速前来。争取补充粮草。又传令军兵,粮食减半,多派些人马,上山打猎行围,补充军粮。

快马信使,飞奔而去,校尉这心里,才算有了些谱。牢牢扎了营盘,一面要能隔离火场,一面还要便于警戒,虽然知道这大火,不仅阻了自家去路,敌军想过来也是不可能的。但小心无大错。周全第一。

韩庆放火,也只是想阻一阻而已,生怕夏日树木潮湿,不好起火,还令左哨的兄弟,昨日专门割草晒干,散在各处,以备引火之用。没想到,这山火烧起来,如此轰轰烈烈,漫山遍野,彻底隔绝了道路。

韩庆掐手指头算算,前两日,已经误了敌军一日多行程。今日大火一起,敌军最少也要等上半日。这后面,除非大雨,否则蜀军最少还要耽搁三日以上才可能过来。

韩庆算完,高兴的手舞足蹈,道:“任务完成了,哈哈。早知道这样,我带一都人马就可挡他五六日,何必让我一营的兄弟们闲着!”

左哨都督在侧,笑道:“确实不公,大人自己倒是蛮痛快的,又是偷袭,又是斩将的,着实过瘾。可我们兄弟,光割草砍木的活了。”

韩庆一把拉住那哨都督,道:“不是兄弟们割草砍树,也不能烧的那厮退军,走走走,这火可是烧出来不少的野兽,咱们喝酒吃肉去。”那哨都督知道敌军过不来,乐得逍遥,当即陪了韩庆,两人坐在山坡之上,远观大火,喝酒吃肉。手下的兄弟,也都各寻阴凉之处,自在休息。

这火,到了晚间,看着越发的猛,足足烧了五天多,一场山雨下来,才浇灭了大火。韩庆早领左哨的兄弟,退出二十里之外潜伏,准备再给蜀军一顿教训,谁知足足等了一日,毫无动静,韩庆深感奇怪,正要派出斥侯前去哨探,却见一小股人马缓缓策马而来,身上装扮和蜀军衣甲无二,只是盔上都插白羽。

韩庆分兵时,曾约定,凡是汉王属下,为防止误会的。盔上多用白羽,故此韩庆虽感奇怪,也当即领兵出来相见。

这小队人马为首的班正,乃是凤州的军士出身,看见韩庆,满脸的笑:“小的见过公子指挥使大人!小的奉周大人将令,特来告知公子,蜀军大队援兵,已全军覆灭,请公子领全营兵马,速去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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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节 仗就这么打完了?

韩庆笑骂道:“你个猴崽子,公子就公子,指挥使就指挥使,还连在一块说,你也不嫌别扭!”

“援兵全军覆灭?是怎么回事,好好给我说来听听!”

那班正见韩庆骂的亲切,笑嘻嘻道:“还说呢,公子这边,放火断路,那援兵前进不得,军粮又缺,于是发文催促后队送粮上来,这后队,早被咱家给吃了,公文落到周大人手里,周大人领了大军逼了上来,堵住了援兵退路。蜀军先和周大人见了一阵,被咱们宰了不少。蜀军见打不过,这边大火,那边大军,又逃不了,全军饿了两天,吃不住劲,自家反乱起来,宰了领头的那个校尉,径直降了。只是这火烧的大,没法过来通知公子。”

韩庆一拍大腿“哎呀,亏了,亏了!原来这帮小子没粮呀,早知道如此,我放他们过来在烧山,岂不是我得全功!这回亏大发了!”

那班正嘿嘿笑着:“公子你还说嘴,人家可说了,你一个人诱敌,石块木头的一阵乱砸,可是把人家的将佐给干掉了三成还多。那些降兵,可说你奸猾呢!”

“呸,我奸猾个屁,那是给我保后路的,谁让他们将佐都急着追我呢。”

“算啦,赶紧收拢部队,去见周大人去,完了,周大人可不好惹。”

说着,派出亲兵,拿了自家信物,去传后面险要出埋伏两哨人马,速速前来。自己带了左哨和营直属人马,直接去见周宝。

到了晚间,赶到周宝扎营之处,周宝得了信,早领人迎了出来,老远就喊道:“韩贤弟,你倒是厉害,一人独马,一场大火,就干掉人家那多将佐,阻了进兵之路,果然厉害,愚兄佩服!”

韩庆滚鞍下马,向周宝见礼,笑道:“统制大人,你可见笑了,我正准备好好杀一场呢,谁知道被你包圆了,可惜我的全功呀,一下子就没了!”

张果在后,嘿嘿笑道:“你还太贪心,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你那妹夫小周郎,去凤州就是一人全取大功,怎么着?你这大舅哥也是有样学样呀!功都让你们立了,我们这些人还活不活!”

韩庆哈哈笑着,道:“我不是也要练兵不是?这下可好,我自己倒是打了一场,可这三哨兄弟,却又是站脚助威而已。”

周宝挽了韩庆的手,一边往营内走,一边道:“贤弟,无妨无妨。这次愚兄几个,倒是打了两阵,关于这阵法调度,颇有些体会,王参军已经整理,并上奏了汉王,贤弟参阅也是一样。”

说着,到了大帐,周宝又给引见了王继昭。韩庆虽然傲气,但王继昭和其父乃是同辈,在蜀军将佐中的声望,乃是仅次于那些蜀王义子的佼佼者,如今又是同僚,彼此见礼,韩庆客气中又格外带了几分敬重。

王继昭此时任枢密参军,乃是汉王身边的人,但对这些直接统兵的将佐,那也不敢疏忽,毕竟这些都是汉王亲自简拔的亲信。丝毫不比自己这样赞襄机密的人物宠信度差。几个人客气了一番,才摆上酒饭,欢聚一堂。

又等了一日,后面两哨人马都到,大军拔营启程,回转勉县,一路急行军,仅三天时间,就到了勉县城外。

城外,罗隐代表汉王直接宣慰各部,并李煜天策长官令:周宝一团人马,所有伤亡,均从俘虏中补足余额,直接进驻定军山,进行操练整训。其余伤员、俘虏和侍卫中军人马,调进勉县城内驻防。

大队人马就此分兵,各去安置。罗隐和周宝等高级将佐,则上马进城。

如今这勉县城,虽然外面和兴元掐断了路径,但周灿的军情处,仍然代为从兴元进货贩卖,至于县内的买卖交易,更是一概不禁。这段时间,就县里的百姓来讲,除了那些当兵的,远比过去和气,守规矩,不时调动、整日操训以外,那其余方面和过去并无变化。无论是官吏、衙役还是律法,和原来一样。至于这做主的人,除了官面上的人外,其余的百姓,根本不知道这做主的已经从姓王的,变成了姓李的。

周宝一行人,在街上骑马而过,那些百姓铺户,连一眼都不多瞧,有什么呀,如今的勉县,别的可能缺点,不缺的就是军官士兵,这城内城外,过来过去的,可是不少。反正这打扮都是一样,普通百姓,哪里分的出来。

到了县衙外,周灿接着众人,略略客气几句,即带着大家直奔衙内大堂,刚进大门,就见李煜微微笑着,正站在大堂门口,身后一员将军,全身盔甲鲜亮,按剑侍立其余黄石张江等人,则随在左右。

自从天策庄誓师,周宝等人在罗隐老夫子的不断唠叨下,早脱了过去那种不拘细礼的江湖气。如今又是统兵大将,更是谨慎,因此看到李煜迎候,立即行礼拜见:“参见主公,末将等何德何能,岂敢劳主公相候!”

李煜早从战报之中,了解了两战经过,对海涛、韩庆、周宝、张果和王继昭的表现都有所了解。这两战,实在是打的巧妙,虽说也有罗隐在后策划,扣卡军粮的协助之功,但主要还是这几位将佐,打仗不拘一格,随机应变,又能奋勇,才获得如此战果。这些人,要是在疆场上好好磨练一番,必是天下名将无疑。

李煜呵呵笑着:“呵呵呵!都免了吧,此行辛苦,都打的不错!迎一迎你们乃是该当的!进堂说话吧”

周宝等人谢了,随了李煜,鱼贯而入。

李煜当中坐下,周宝黄石为首,一干带兵将领坐了西面,罗隐和王继昭坐了东面。李煜笑着对王继昭道:“王参军的奏表,孤已看了,写的甚是。我军初起,兴盛如此,实乃大喜之事。”

“只是我军初成,军士多整编降军,这些人虽然都是老卒,但兵将不相熟。各级将佐,多由团勇提拔而来,武勇忠心虽无可虑,只是少了管带调度经验,战阵之上,事件猝发,未免顾此失彼。”

“王参军征战多年,经验多多,对此可有何妙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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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大军整编进行时

王继昭拱手回道:“主公之言甚是!我军将佐,忠勇无疑,只是少了经验。这几次接战,胜在我军料敌机先,以有心算无心。如是大军对阵硬撼。怕我军吃亏不小。”

“如无战事,可将各营集合操练,除了战阵纪律,还需多多操练阵型、攻防,变阵、调度。唯有操练熟了,战时方可用上。”

“各级将佐,当于训练之余,讲授兵法、阵法。以有所裨益!”

李煜笑道:“王参军所说,正合我意。”

“传令全军各部:天策庄驻守营,由李大虎升任指挥使,统管驻守营、补充营及天策谷一切驻防事务!”

“王通着升任侍卫左军第一团统制,兼第一营指挥使,李二虎任第二营指挥使,赵宝树调升第三营指挥使!”

“赵宝树原管带一哨悉数调入第三营。黄石、张江,各从所部抽调一哨,分别补入王通的第一营、第二营。”

“左军第一团所缺将佐,着从侍卫中军集训的风州原汉中军将佐中选任。周灿需精心挑选,确保忠勇可靠,其余所缺军兵,均从此次三千名降军中选拔”

“周宝所部,一干缺编军士,均有俘虏中优先选补。全团务必满编,所缺将佐,由此次立功军士递补!”

“后军黄石部,本地仍是暂编两营,可选配此次收编的将佐,补齐缺额。军士亦由降军中选补”

“侍卫中军,扩充为两个营,周灿升任统制,兼任第一营指挥使,皇甫仁为侍卫长兼第一营副指挥使,张果升任第二营指挥使。”

“前、左、后三军各团,全部调入定军山大营操训,勉县防务,侍卫中军全面负责。”

“周宝署定军山大营总兵官,统领大营军务,枢密参军王继昭,随军驻扎,赞襄军务,讲习兵法、阵法”

“凡未能选入各营的降兵军士,悉数发往运输营,免去周仲庶政长史一职,调任勉县令、署运输营指挥使,督运大营粮草钱物!”

“以上调动安排,各位如无异议,枢密司、参军司马上行文,立刻去办!”

周宝接口道:“主公,其他无妨,只是大军悉数调往定军山,勉县只有两营人马,过于单薄。万一有变,岂不是陷主公于危地!”

李煜笑道:“周宝多虑了,而今罗长史的师爷可是做的有滋有味,这一封封战报,不断送往兴元府,王宗诘那厮,如今正等着董贤和韩染的人头呢!”

王继昭道:“主公,风州等地消息自然可以伪造,但是我军封锁汉中和西蜀道路已长达一个多月,两地公文断绝,西蜀和兴元难免有所怀疑,主公不可不防!”

李煜沉吟一下,道:“参军说的是,这样,传令董贤,如有西蜀公文,一律截下,直送周灿的军情处,于事无碍的,照传就是!”

周宝道:“主公,要不这样,韩贤弟长在军中,熟悉练兵之法,将他这一营,赞充侍卫中军,一面协同驻守,一面也可帮着周灿训练中军的将士,岂不是两全其美?”

众将纷纷说道:“周统制所言有理,主公安危所在,还是小心为上!”

李煜笑道:“也好,就按周宝所说,韩庆一营,暂调勉县,以后大军行动,再归建也不迟,只是又累兄弟们来回行军了”

韩庆笑道:“这帮兄弟,仗没打了,行行军还不是该当!来护卫主公,哪个嫌累,属下打他的军棍!”

李煜摇摇头,笑道:“韩庆莫要如此,思虑不周,劳兄弟们往返,还是先前的调军令下的急了,错在孤身,岂能不认?”

“就是兄弟们有所埋怨,好好抚慰,切莫斥责,免得伤了兄弟们的心!”

韩庆拱手道:“主公宽仁,属下明白了!”

周宝见诸事已定,当即派亲兵传令,追回韩庆和赵宝树的人马。李煜和各位将领,一起用了酒饭,方各去安歇。

第二日,军令发出,各营各部,按了分派,自去调拨。李煜吩咐亲卫,请周仲来见!

李煜免了周仲的庶政长史,虽然委了勉县令,但不管怎么说,不论从天策府现在的局面,还是将来的前途看,这都有点降职的味道,况且这事又是突然定的,并未和周仲预先透风,这要是不说明一下,自己最亲近的人,心里产生了隔阂可不是好事。

周仲这些日子,虽说是庶政长史,可如今一直征战,各地政务都是独立运行,他还真插不上什么手,好在他一直管着山庄钱粮,这大军出征,调拨的粮草等事,正好他一手掌管,也算是相宜。

今日传了新的任命,周仲初听,很是一惊,心道自己难道做错了什么?怎么会从长史改任县令了?自己乃是汉王身边的至亲,就是错了,汉王也会暗中提醒,担待一二,绝不会轻易发落自己。难道汉王此举有什么深意?

转念又想,自己一个农夫,啥也不懂得,做个空头的庶政长史,不能为汉王出力,是不是辜负了至亲的情分?就是这县令难道自己就敢说一定能做的好?眼看自家周灿,在汉王身边大放异彩,又新娶了风州韩家的将门虎女,门户兴旺那是一定的,自己何必在乎什么位置,踏踏实实为汉王大业出力才是正理!

周仲想的通了,平平静静地接了任命,依然若无其事,料理粮草的调拨和运输。任命上说了,这运输营可是自己的管的。眼下数千的军卒,人马消耗可不是小数,误了军机,那可是大事。

听李煜传请,周仲交代几个夫子,支应调运之事,自己随了亲卫,到大堂晋见。

到了大堂,只有李煜在座,周仲刚要行礼,李煜赶上两步,一把拉住,道:“二叔,免礼,免礼!都是一家人,何必客套!”

周仲却道:“主公,切切不可。当日罗长史所言,礼定上下,无礼则上下乱,上下乱则大事不成,此处乃是官衙,岂能因私情而费公礼!”

李煜笑道:“二叔说的是,只是今日,下不为例吧!”

周仲这才罢了,两人落座,李煜道:“给二叔换了官职,二叔心中可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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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节 小处也要费思量

周仲笑道:“主公既如此称呼,那就是按家礼,我也托大一次好了。”

“咱们出山一个多月,攻城占县,虽然还没多大地方,可眼看着越发的兴旺。咱这天策府,那肯定是位高权重,这从长史改派成县令,任谁看来,都是免官降职。这刚接到军令,二叔我还真是一下子觉得委屈,我这是犯了啥错了?”

“可二叔转念一想,以蓉儿论,咱爷俩是嫡亲。这天策府也吧,团勇大军也好,要论亲近,我周家是第二,别人也不敢做第一。有这份关系在,你怎么也不会对二叔有外心,这派我做县令,肯定是自有深意!”

“你专门找我,想必是怕二叔想不通吧?”

见周仲想的透彻,李煜很是欣慰,道:“二叔,你能这样想,侄儿也就放心了。”

李煜看着周仲,满脸的诚恳,道:“二叔虽然不识字,但自从见了二叔,就知道二叔是个精明强干之人,想得远,看得透。这老一辈的,当属二叔乃是翘楚。天策府初立,这庶政长史非二叔莫属!”

“只是这庶政长史,在咱天策府,相当于朝廷的宰相之职,这地方越大,庶民政务,公文往来,将来很是烦杂,二叔毕竟从未理政,这要是骤然当此重任,虽是干才,怕也是力有未逮。”

“况且侄儿也是初管一地,大业初起,兴革颇多,侄儿虽有大略,但毕竟不通细务。这参赞之人,非熟读经史,谙熟政务律令不可!”

“这次调二叔任勉县令,也是想让二叔先从一县一地,了解钱粮、官司、政务,从小入手,熟稔行政之道,才好担当重任。而且这勉县目前乃是根本之地,这钱粮调动,也只有二叔,我才放心。”

“你是蓉儿嫡亲的二叔,灿弟又是我身边的大将。二叔能了解侄儿的苦衷,侄儿真是感激不尽!”

周仲大笑,道:“我的好侄婿,咱是一家至亲,就这点事,还有什么感激不感激的!只要咱大业成就,不说灿儿他们,自然水涨船高,单从蓉儿讲,我周家就是天下第一皇亲国戚,二叔只要能出上力,还计较什么官职!况且,就是这一县之令,二叔一个老农,怕也做不好呢!”

李煜道:“二叔过谦了!如今这政务,还都是按朝廷老规矩,并无变革。那些官吏佐贰,都是老手,二叔只要多多揣摩,细细督促,自然一切顺畅。”

“如今战事正多,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运输营虽然老弱居多,但事关重大,二叔当多加督促,好好操训,免得将来用时误事!”

周仲当即起身,拱手答道:“主公放心,这运输营,虽然是挑剩下的,可不管怎样,那也是兵,我一定按咱团勇操练之法,好好操练。以便将来大用。”

两人又唠了会家常,李煜嘱咐周仲,勉县根本之地,钱粮至关重要,身为县令,须要劝课农桑,鼓励耕种,切莫耽误农时。

这周仲乃是农家出身,深知这耕作农时,对于百姓填饱肚子的重要,对耕作之事自然热衷。两人说的热络,足足半个时辰,周仲才高高兴兴的去了。

料理好周仲这事,李煜想想,这定军山操训的大营,可是自家的根本所在,可是放松不得,又传了周宝过来。

在李煜心里,虽然目前是三个团,但这其中,还是大有区别。周宝所部,原来的团勇骨干最多,每次补充,又是优先选拔,本次出击凤州,攻杀援兵,也算是经了战阵。当是最强。

黄石所部,扩张的快,又没打过大仗,王通所部,更是全新组建,因此这操训上,必须有所区别。

周宝这两个营,主要是操训战阵,熟悉战时的指挥、调度和长短兵器的调配使用。迅速形成较强战斗力。

黄石和王通所部,本次新补人多,虽然也是按关系法选配调入,在小团体里,可以快速融合,彼此并不会太陌生。但毕竟组建不久,即便是熟悉,个人习惯、秉性毕竟还不了解,难免会有差池。所以首要的就要通过操训,兵将之间形成初步的默契,同时每个人都要通晓军法军纪,通过军法军纪的约束,将部队捏合成一个整体。然后才是战法的操练,促进战力的提升和部队的运用。

但无论如何,三讲运动绝不可少,这是李煜对周宝着重强调的每天的训练再紧,也必须拿出最少一个时辰,开展“三讲运动”。这是关乎到整个军队的士气、忠诚度的问题。绝对不能轻忽。

对于李煜的强调,周宝很是赞同。

他是直接统兵的将领,这感触比起李煜来,其实还要更深一些。

这当初团练刚起,所有人都是一庄的兄弟乡亲,大家沾亲带故,彼此熟悉,大家的想法也简单,咱有了山庄,日子过得不错,如今在乱世,实在是难得有这么一个室外的桃源,总不能让别人给抢了去,所以,大家无论是干什么,那都是齐心的很,当初主公威望又高。不论是操训还是管理,都很容易。

这后来山庄扩大了,人数增加了,可毕竟还是住在一个山谷里,又都是以农猎为生的山民,秉性淳朴,这每个人心里,想的也都差不多。

只是到了后来,渐渐的有了一点变化,山庄日益兴旺,眼界也越来越宽,这人们的想法也有了差别,有的人觉得这样就挺好,守着这么一块天地,安安稳稳的过过日子。而更多的人,则心里开始越来越热烈,既然主公有如此大才,外面又是群雄混战的局面,跟着主公到外面闯荡世界,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岂不是更好?

等真正出了山,队伍开始快速扩张,随着更多的降军编入手下,他发现,这部属中的想法,可是比过去复杂多了。

山庄的老兄弟们,水涨船高,个个升官,虽然快慢不同,可就算是最慢的,也都成了班正,这自然是让大家越来越兴奋,越来越积极。

但新来的兄弟们,可就不一样了。

刚接触这些人,他们给周宝的最大印象就是麻木!

好像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求个生存,只要吃得饱饭,能好好活命那就一切都好。吃苦受累也好、军法严酷也好,只要能活着,至于是为蜀王效力,还是为汉王卖命,那都无所谓。

难怪自家的团勇,能在略占优势的情况下,就能轻易收降这么多的降军。

看着这些习惯于服从,习惯于号令,上过战场,见过血腥,但就是缺乏一种精气神的新属下。周宝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他甚至有点担心,这种麻木会不会就是一种瘟疫,一种军兵必得的心理瘟疫,时间长了,那些山庄的兄弟,会不会也成为这种样子!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

还是主公厉害呀!

海涛快速提拔为副指挥使,不仅仅是让他获得了一个很得力的助手,更让他欣喜的发现,海涛的榜样在前,很多的降兵眼中,开始焕发出希望的光彩。

而军功爵制的颁布,更是在这些人心中点了一把火。原先的迷茫和麻木,在那些降兵身上已经不翼而飞,这些人的腰杆,开始变得挺直,一举一动,渐渐的充满了活力。从勉县到凤州,一路行军,翻山越岭,甚是艰苦,他的基干营,不论天策庄的老兄弟,还是新收的降兵,都始终保持着一种奋发的状态,这让周宝很是欣慰

所以,周宝对军功爵制,对李煜搞的“三讲运动”,虽然并没理解到李煜本意那么深,但仅仅是对军心士气凝聚效果,就早已心悦诚服。

在他看来,有了军功爵制和三讲运动的法宝,这团勇队伍,就变成了一个熔炉,一个专门练人的熔炉,只要投入了差不多的材料,经过一段时间的煅烧,绝对就能出一批好团勇、好军兵。

所以。李煜的嘱咐,周宝当即满口答应,道:“主公放心,属下已有定计,每次十二时辰,除了军兵吃饭、休息六个时辰,校场操训和三讲整军绝不会偏废。尤其是近来补入的,都是老兵,战场厮杀格斗,当不会陌生。以属下之意,近期操训,对于大小将佐,则以阵法和调度应变为主,对于军兵,则以军纪、军法约束和军功爵制的奖赏为主,务必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将各营凝聚成形。”

李煜拍拍周宝的肩膀,道:“如此甚好,时间紧迫,大战迫在眉睫,将来能否一战而定汉中,虽说胜败在谋,但没有匹配的实力,谋划再好,怕也是一场空。我天策府的将来,可是在你身上!”

周宝肃然起身,拱手道:“纵有千难万险,属下也绝不会负了主公之望,主公尽可放心。”

李煜笑道:“你遇事沉稳,秉性刚毅,实有大将之才,又是知心兄弟,将此事交给你,我自是放心!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多说几句罢了!”

两人正说着,亲卫来报,王通已经从天策谷快马赶来,李煜一看周宝,不由两人都笑,李煜道:“王兄弟来的何等之快!”

周宝笑应道:“王贤弟早就不想驻守,一听说调他出来,那自然跑的快。主公安坐,我去接他一接”

李煜点点头,“也好,你去请他进来吧!”

片刻功夫,周宝和王通,挽着手从外面进来,见到李煜,王通赶紧行礼,笑道:“主公,数十日未见,可想死我了!”

“想我?不是吧!我看是看外面热闹,老想着打仗,嫌山庄僻静才是真的!”

王通赫然道:“主公,属下这点心思,还真瞒不过主公慧眼!”

李煜用手点着王通,道:“你那点鬼心思,兄弟们那个不知道?这回是随了你的愿,可要用心去做,你这一团,乃是新组,操心之事怕是更多,可别让兄弟们比下去!”

王通一挺胸脯,高声回道:“主公尽管放心,属下之兵,绝不会弱于另外两团!”

李煜笑道:“你有此决心,就不枉我专门从山庄把你调来!”

三人又稍稍谈了几句,看时辰不早,两人才告辞出来,直接赶奔定军山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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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节 这下真的要拉大旗了

此后十余日,周宝等人在定军山大营,整日练兵操演,自是忙碌。

勉县这边,乃是根基所在,更是不能轻忽,周灿身兼军情处,如今眼看要和王宗诘决战,这招募壮士、刺探兴元军情和各地动态等等,让周灿忙的不可开交,李煜的贴身侍卫诸事,已经交卸给了皇甫仁。至于侍卫中军两营的操训,则是韩庆一力承担了起来。

韩庆跟着父亲在军中数年,虽然两军军制略有不同,团勇操训的队列等法,在韩庆也是从没见过,但毕竟不管是侍卫中军,还是自己的那一营,中高级的将佐大都是老团勇的骨干,侍卫中军更是精中选精拔出来的,韩庆上手自然很快。

起初韩庆还怕自己不过一营指挥使,兼管侍卫中军的操训,可能会有些不顺手,哪知道这团勇从一建立,这军中上下之分,就极为明确,只论统领与否,不论高低从属,加上韩庆乃是周灿的大舅哥,这些都督啥的,自然服膺的很,韩庆的指挥调动,从没有任何不顺之处。韩庆没了顾忌,操训上更是用心,从早到晚,除了巡视城防,都是泡在营中,和将士们一块操练队列阵法、指挥调度。

李煜处理公务之余,也常到军中,深入各哨各都查看抚慰,那些老团勇,对此早习以为常,倒不觉的有什么稀奇,而那些新军,原来在军中,都是被人呼来喝去的小角色,今日看自家主公,身为汉王,竟然对自己普通小卒都是如此和洵亲切,莫不感动,加上几个负责宣教的老夫子,每日都要在军中,宣讲军功爵制和忠君报国的大义,这军中士气,一日高过一日,操训进展之快,甚至都有点出乎李煜的意料。

这一日,李煜罗隐周仲三人,正在堂上商议钱粮调运。韩庆匆匆而来,给李煜行礼之后,又见过罗隐、周仲,韩庆道:“主公,属下这两日操训阵法调度,有一事甚觉不便,特来请教主公!”

李煜笑道:“何事不便,韩卿说说看。”

韩庆很是恭敬,拱手道:“主公,从古至今,凡成军,无不各立鼓号旌旗,一则壮军威,二则表明区属,便于统军调度。属下自随主公,眼见各营各哨,都无旗帜,而今操训阵法,各营军卒,调动之时,军卒常因不知自家上峰所在,不知该进该退,该左该右。每每会乱了队列。属下以为,我军当速立旗号,统一军令。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李煜看着韩庆,很是欣赏,道:“韩卿此言大善。可见操训用心”

“我军前时,之所以未立旗号,只是因我军初起,实力薄弱,钱粮也缺,衣甲等物,都是取自蜀军库存。为了隐藏形迹身份,更是多借用蜀军旗号。加上各军人数不多,故此未立自家旗号。”

“前日周宝也来文说及此事,与韩卿所言一致,可见此事已是不可再拖”

罗隐在侧,道:“主公说的是,前些时日,我军要欺瞒王宗诘,也不好别设旗号,如今已经谋定,到了临战之时,自当挑明身份,鼓舞士气,凝聚民心。”

李煜看着罗隐道:“长史以为,时机到了吗?”

罗隐点点头,笑道:“如今凤州援军覆灭之事,我等已欺瞒二十来天,这王宗诘见诸军只是厮杀,并无寸进,这钱粮要的倒是急,早已焦躁不堪,况我军断绝蜀地消息,据张师爷所传,这兴元府文武之中,已多有人怀疑,屡屡向王宗诘进言。要求详查各地军情,对王继昭大军行动,也是颇有非议。以臣观之,我军当趁此人游移不定之际,再施巧计,以谋灭之。”

李煜看着罗隐,道:“长史之计,莫非和建旗颇有关联?”

罗隐拱拱手,道:“主公明见,正是如此,大立旗号,正要诱敌!”

李煜会心一笑:“长史之策,孤当是知晓一二,如此也好,细节容当后议,先说旌旗。”

“侍卫五军,可旗分五彩,天子坐北朝南,侍卫前军,位属南方,属火,旗色为红,侍卫后军,位属北方,属水,旗色为黑,侍卫左军,位属东方,属木,旗色为青,侍卫右军,位属西方,属金,旗色为白。侍卫中军,属土,旗色为黄。”

“凡侍卫各军军旗,旗长丈五,宽九尺,中间绣五尺金色团龙,旗杆高两丈六尺”

“各军下属各团,各有团旗,长一丈,宽六尺,中间绣杂色园补,直径三尺五,以各团序号,分绣壹、贰、叁等字,旗杆高两丈”

“各团下属各营,亦有营旗,营旗规制,长八尺,宽五尺,中间杂色园补,直径三尺,表团号,后加同色三角,绣本营序号,旗杆高丈八”

“营下各哨规制同营旗,只是后加三角,同绣粉色,前为本营序号,后为本哨序号,旗杆高丈二”

“哨下各都,规制按营旗七成,字号色彩通哨旗,旗上下,各加飘带,飘带宽半尺,长五尺,依各都序号,飘带颜色,按方位而定。”

“哨左右都督以上将佐,各有将旗,将旗统一为红色,大小规制,军总兵官,旗长一丈,团、营、哨、依次递减一尺,中间圆补,绣将官姓氏。旗杆顶处,粉色飘带,书写部队序号官职”

李煜说着,罗隐边听边记,待李煜说完,韩庆已想的清楚,又问道:“主公,依次办理,侍卫军各部自是分明,只是各地驻军,旗号如何设定?毕竟将来我军地方定然广阔,各地还会有镇守之军,如无旗号,岂不是混乱?”

李煜笑道:“各地之军,同为天策府下属之军,旗号都要统一,为区别内外,外面各军,可各以方位,用三色旗即可,中间杂色补上,标以区域军号,此事枢密司和参军司以后定议即可,军以下单位,参照侍卫军各级编制,再制定相应旗号和各级将旗即可”

罗隐暗自盘算,如此定制,各级分明,只要看到旗子,上下隶属分明,也表赞同,又道:“各军旗将旗,就依主公之意,只是主公之旗,也要明定才好。”

“主公乃全军之主,又为朝廷王爵,主公所在之处,军旗用明黄,示居中而驭外之意,中间金色团龙,四周四色飞龙,军旗阔丈二,长两丈,旗杆高三丈六尺九寸”

“主公将旗,降军旗一格,中间黑补上,绣四尺金色字,上下红色飘带,上面书汉王尚书令天策长官字样,下面书都督中外军事。主公以为如何?”

李煜道:“如此甚好,正好周县令在此,枢密司尽快画出图样尺寸,交勉县衙门办理。”

周仲赶紧起身,道:“只要枢密司图样尺寸有了,本县也有巧手裁缝匠人,当可做的,不知需几日完工?”

罗隐道:“我军建制,目前仅有三团,两营,所需布匹,库房中也是全的,这样,我今日给你图样,后日中午定军山大营所需旗帜,全数完工,后日晚间,交付主公之旗和侍卫中军旗号。周兄以为如何?”

周仲微微一笑,道:“定当如期交付,绝不会拖延!”

李煜看两人说完,又道:“旗帜既定,金鼓军令,也当统一,此事韩卿和罗长史二人去商议,参照我朝惯例即可,只是金鼓号令,未免简单,只在团以上单位设立即可。团以下单位,暂时还是口传为好。”

“另外,将旗、军旗如何使用,也当明确,何样为进,何样为退,何样靠拢,何样坚守,等等,均需明确”

“旗为一军之象征,军在旗在,旗失军亡。此项一定要明确在军旗条法之中。此事也有罗长史的枢密司拟定,报孤核准,下发各军!”

罗隐欣然领令,带周仲和韩庆下去枢密司详议。

如今这枢密司,虽然人并不多,但都是罗隐招纳的饱学之士,到了枢密司,罗隐找来得用的几个夫子,几个人一起商议,边议边定,很快就将各级旗帜图样尺寸定了出来,几个人一起看过无误,请李煜核批之后,又让夫子复制一份,周仲拿了这些图样,自去安排衙门众人,寻找裁缝,前来制旗。

罗隐和韩庆,又细细议定军中旗条例,金鼓旗帜号令条例,都是参照旧有的进行增删统一即可,只是说明文字,务必要准确,简明,倒是费了夫子们一番功夫。

文稿交道李煜手中,李煜看了,对文字甚是满意,只是又提出,为了避免下面执行,理解中或有偏差,能配上图样的,一律加配图样,详细标明。

几个夫子,又忙活了两个时辰,将图样配好,李煜行了印章,予以核准,两份条例,各由枢密司复制五份,盖了枢密司的大印,本来参军司也需签署的,李煜又写下手谕,着周宝、黄石在明日旗帜送达之后,在营中签署两条例,即刻颁行全军。各营宣教夫子,需将条例,向各级将佐军兵,细细讲明。所有人等,五日之后,还记不住的,每拖延一日,即日行军法十军棍!

到第三日晚间,大旗已经制完,李煜看了自己的军旗将旗,很是满意,当即吩咐,将军旗高挂城门旗杆,将旗悬挂在县衙前的旗杆之上。两旗下均由一班侍卫军士轮流看管,昼夜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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