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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唐天下》轻杖胜马一壶醋

第八十五节 迎头碰上南墙

这一营蜀军,还真不愧是精锐,虽说前队被打了回来,但这校尉一声令下,刚刚聚集起来的四百多军卒,当即就冲了过去。就连刚才被冲回来的溃卒,也随手找把兵刃,吆喝着往前赶。

赵宝树在前面,一看数百敌军反冲了回来,不由咧嘴大笑:“龟儿子的,老子正要过瘾呢,你还上赶着来了。”说着,大声喊道:“兄弟们,咱们今天可捞着啦,这么多首级送上门来,想立功的给我杀呀!”

赵宝树钢刀一摆,手下刚刚列成六排长枪阵的一百多名军士,前两排将长枪一放,平端待敌。其余刀手,则退在两翼护卫。

蜀军虽说是数百人冲上前来,但这枪阵,已经将前路堵得死死的,能上前交锋的,不过就是数十人而已。这些蜀军刚冲到切近,侍卫前军的军士齐声大吼,长枪已经急吐而出。顿时戳反了十几个。

这些蜀军的同伴,也都是老兵油子,虽然身边惨叫连连,可这些人明白,这冲在前面,死了就是死了,活着的,正要趁对手前力已尽,后招未出的时候,放手攻击,才能砍到对手,才能避免下一个死的是自己。

所以这些蜀军,当即趁机前跳一步,手中的刀枪兵刃,即刻向对手要害招呼。眼看对手,根本不管不顾,只管抽枪,又向自己身后刺出,这些蜀军不由大喜:“你个傻蛋,光知道刺,这回要你命,我看你还刺!”

眼看自家的兵刃,就到了对手的身上,猛然间胸腹间一阵冰凉,顿觉一阵剧痛传遍全身,不由手一松,放手了兵刃,低头看时,一杆长枪,正扎在前胸。蜀军顺枪看时,敌军后排的枪手,正冷冷的盯着自己,蜀军不由自主,双手去抓对手枪杆。那枪手一拧一抽,已将长枪拔了出来。蜀军一口鲜血喷出,纷纷仆倒在地。

赵宝树前排的长枪军士,大部分都是天策庄的团勇出身,正儿八经的对阵,还真是第一次,不许遮挡,只管前刺的军令早已熟记在心,也被军棍教育的成了自然习惯。但毕竟看到对手兵刃对自己招呼,虽然长枪依然刺出,但还是有些恐惧,不少都不由自主的躲闪了一下。

可随着这威胁被后面同伴的解决,这些军士顿时胆气陡壮。原来真是如此,那还有什么顾虑的。因此这第三枪、第四枪、第五枪,一枪比一枪快,一枪比一枪有力。后排的军士,也是更加的卖力,对杀近同伴身边的敌军,毫不留情的彻底解决。

片刻之间,冲在前面的四五十名蜀军,已经悉数被放倒在地。而赵宝树手下,被蜀军杀伤的,不过**个而已。

这冲在前面的,可都是军中最勇猛的士卒,这些人都被放倒,后面的蜀军同伴,立刻收住了脚步。这两边的蜀军,一看正面这长枪太厉害,都纷纷从两侧绕过,攻击枪阵左右翼。

枪阵左右翼,都是刀手为主,敌军围上来,各军士依托后面的阵势,各自应付面前的敌人。要说赵宝树的手下,除了老团勇,来源也就是两个,分别选自王继昭和郑鼎的部下。这些人,比起对面的蜀军,要说原来的地位,还真是只高不低。眼看对面的敌军,从中间没占了便宜,该从自己这攻击,这帮军士可是不服。“奶奶的,不敢惹长枪,居然来给老子捣乱,看老子要你好看!”

不过,这帮人还真希望自己能直接和敌人交手,无他,直接交手,可以杀敌拿首级,将来论功,那可是多一份,多一份功,爵位就要高一级,嘿嘿,那可是田地呀。

这乒乒乓乓一交手,蜀军才发现,这对面的军士,要说武艺悍勇,还真不下于自己。一样的刀法纯熟。而且,这帮家伙,和自己打着,不但不紧张,好像很兴奋,眼睛只管盯着自己的脑袋,就像自己的脑袋是啥了不得的宝贝似的。

不过,赵宝树可有点郁闷了。自己阵势的正面,敌军是步步后退,躲开了长枪的刺杀范围。越来越多的敌军,绕过两翼,开始和自己护阵的军士拼杀。虽说自己护阵的军士也都不弱,可毕竟不如长枪阵,团队作战,威力巨大。这两翼的伤亡可是有点大了。瞬时间彼此就倒下了几十个。

再这样下去,一会自己可就只剩下长枪兵了,这要是对手四面攻击,长枪手可没法对付。

怎么办?前面的枪手不能动,这要一动,对手冲上来,自己的枪阵一乱,那可也就没啥威力了。后面的枪手,倒还可以想法支援一下。

赵宝树正要下令,那蜀军的校尉,不亏是老行伍,早就看出了破绽,发出了命令,更多的蜀军,已经从四外的野地里,绕过枪阵,从后方和侧后方开始冲击赵宝树的阵势。赵宝树无奈,只能让后两排的枪手,负责对付和防范后面的蜀军。至于两边,还是先硬顶一下吧。

蜀军看赵宝树的队伍,两边在和自己的血拼,中间威力甚大的长枪阵,却是被自己的军士牢牢吸引住,既没法攻击到自己,又不敢变阵支援两翼。不由暗乐,对面那个什么都督,可真是个傻鸟,就这带军水平,也敢和我叫阵,看老子这8百多人,不把你吃了才怪。

赵宝树仗打得少,反应慢不假,可是毕竟也是这么快做到哨都督的人,肯定不是傻瓜,自己也看出不好来了。

赵宝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啥高招,心一横:“你攻我两翼,老子中间枪阵用不上,那老子直接往前冲好了。我就不信了,你的中间,被我打跑了,两翼还能死缠着不成!”

想的透彻,赵宝树一声大吼:“兄弟们,听我号令,步步前冲急刺。两翼的兄弟,紧紧的跟着。”

吼完,一声接一声,发出号令,长枪阵势,随着号令,快速向前移动。那些当面的蜀军,刚才已经见识了长枪阵的威力,此时长枪阵汹涌而来。这些军士,不是步步后退、就是两侧跑开,躲避不及的,只有奋力一搏,可惜大多是白白丧命。

这军阵的移动,两侧护卫的军士,自然随时变化着对手。不过,这更多的对手,乃是怕了长枪,从正面跑过来的,看到赵宝树的这些刀手,个个血满衣甲,一副拼命的模样,还真有点畏惧,能躲则躲,能闪就闪。不多时,赵宝树已经前冲了五十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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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节 不是肥肉是老虎

前天出错了,已经将前一章节不上了,各位大大回看一下85节吧,再次致歉!呵呵呵

蜀军校尉看着敌军竟然突进了自己的大队,当时却是一阵狂喜,好,你凶,你猛,你竟然敢冲进来,那好,老子就把你团团围起来打好了,我看四面攻击,你是守那边!

当即吩咐手下的将佐,全军齐上,里外三层,团团围住,你军动,我军动,你军不动,我就攻你两翼,看你还能有多少刀手护卫左右。

手下的一个小校,迟疑一下,道:“大人,何必呢,敌军不是枪手,就是刀手,又在咱们的阵里,咱们的弓箭手调上去,直接射翻不就完了?”

校尉恶狠狠的道:“老子还不知道这个?只是这口气咽不下,我们八百多人,竟然拿人家二百多人没办法,还要上弓箭。这要以后遇上,仗还怎么打?所以趁我军人多,硬拼拿下,也好大涨我军士气。休要罗嗦,赶紧去办!”

那小校看校尉倔强,心道:“无谋之辈,先射乱了阵型,上去砍翻还不是一样大涨士气!”不敢再说,只得带着自己的手下,前去围杀赵宝树。

赵宝树看敌军,当面的跑的倒是快,不过都转到两翼和后面了。心里也知道杀到敌军核心来了。看敌军动静,前面只是不即不离的吊着。赵宝树心中一动:“奶奶的,这小子是要仗着人多,耗死我呀。”

“这可不行,再耗下去,这些刀手伤亡太多万一溃散了,长枪阵可就麻烦了。”

“我往前冲,你吊着,老子往后冲,看你龟儿子的咋办!”

随即下令,前排改后排,往回冲杀。

蜀军校尉一看赵宝树的动静,立刻派亲兵传令,堵在后面的蜀军,必须上前死战,不得后退,军士退,斩军士,将佐退,斩将佐。

赵宝树后排的军士,刚才一直没有出上大力。看同伴们都是厮杀的辛苦,自己只能看着,又没有立功的机会,心里都是不痛快。这往回一冲,蜀军竟然上前对战,这些军士可是找到了出气的机会。齐声喊杀之中,长枪不断急刺急回。将敢于靠近的蜀军戳翻在地。

阵势移动不过十余步,五六十名的蜀军已被扎翻在地,一命呜呼。这两排的长枪手,也伤亡了十来个。不过后面的军士,已经毫不犹豫的顶了上来。对着蜀军的胸膛,发泄之心里的怒火。

赵宝树大声喝道:“好!就这样,将龟儿子们扎翻!”抢了一杆长枪,冲到了第一排,顶替了一个刚倒下军士的位置。手中长枪一吐,已将一名对面的蜀军小校扎在枪上。那小校还要挣扎,赵宝树一脚飞起,长枪一收,将小校踢落。随即一声大吼,长枪奋力一捅,将小校身侧后的两名蜀军直接穿在了一起。

周围的蜀军,看赵宝树如此凶横,当时喊了一声,纷纷避开。周围侍卫前军的军士,趁机猛冲,连续刺翻了三十多名蜀军,这对面的蜀军,两位带队的将佐,都死在赵宝树的枪下。这些军士,当即大惧,纷纷转身便走。带着其余的蜀军,也都不敢接战,纷纷避开。

赵宝树喝令声中,片刻功夫,全阵已杀出了核心。

蜀军校尉在后面,气的鼻子都歪了,冲上前来,连砍了两个溃退开的自家军士,大声喝令部下,冲上去厮杀。这些军士,都是往远处躲,实在躲不过的,磨磨蹭蹭,半天也迈不出一步去。

校尉无奈,只能传令,调刚才没参战的三百多后军上前厮杀。其余将佐,赶紧整束队伍,随时支援。

校尉这边调兵遣将,赵宝树却不肯等他,跑是不行的,散了队伍,被敌军在后追杀,那是找死吗!但是只要敌人不近身,并不妨碍自己整阵缓缓后退。

看敌军又来的近了,赵宝树喝令一声,全阵站住,准备厮杀。这剩下的军士,厮杀了这么半天,虽说疲累。但一个个却是杀气腾腾,面对敌手的生力军,毫无惧态。

只是这些蜀军,虽然刚才没亲自上阵,有眼看着,也知道了长枪阵的威力,虽说是生力军,还真不敢逼的近了。敌人在前,后面并无威胁,赵宝树反倒不敢再退了,生怕一退,散了斗志,成了溃败之势。

两部人马正在对峙,这蜀军校尉可是不断的整训人马,将打乱了的军士,不断重新组织起来。不多时,越来越多的蜀军逼上前来。赵宝树暗自叫苦,却是无可奈何。

正在这时,赵宝树的后路上,忽然尘土飞扬,一队人马,飞奔而来。赵宝树扭头看时,也是蜀军衣甲,只是并无旗号,顿时大喜:“好呀,老子的救兵来了!”

这支人马,来的极快,蜀军刚看出不对,那支人马,左右一分,从赵宝树阵势的两侧,已经卷了上来。赵宝树高声大叫:“兄弟们,海指挥和兄弟们来了,别让那两哨的兄弟看低了咱们,给我冲!”喊着,当先大步冲了出去。其余兄弟随在左右。各举刀枪,一起奋力砍杀。

蜀军的士卒将佐,刚才已经被赵宝树杀的有些怕了,如今敌人援兵大至,来的凶猛,两侧卷上来,已经将蜀军侧翼击溃,赵宝树又领军冲上,士卒都是胆寒,纷纷弃了刀枪,掉头鼠窜,校尉和众将佐喝止不住,反被乱军冲动,整个部伍全都散了,只得随军而逃。

海涛在后,看敌军已乱,当即传令全营,紧追不舍。

这校尉一边打马奔逃,一边回头瞭望,看这追来的敌军,并不必自家人多,有心收拢再战,无奈后面的敌军,赶的甚急,除了两三个亲兵,根本没人理他,只得长叹一声,赶紧逃窜。

只跑出十几里,已经看不到追兵的身影,赶紧勒住马,校尉看左右时,还剩下不到一百人,跟随的军士,都跑的气喘吁吁,见主将停下,都瘫坐在地。

等了许久,陆陆续续,又跑来小二百人,见了校尉,都多的远远的,生怕触了霉头。校尉看这些手下,为了跑的更快,将衣甲都已抛了,只穿着贴身短衫,还拿着兵刃的,三成中连一成也不到。校尉不由发愁:“奶奶的,一营的精锐,就这样折了一半多,这可咋办?前进是不可能了,那头老虎惹不起!后退?王继昭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自己这败军之将,怕是要倒霉!”

正迟疑间,忽然手下的军士鼓噪起来,校尉掉头看时,只见来路之上,一支大军,浩浩荡荡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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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节 打不过 走不了 降

校尉看时,来军衣甲和自己没啥不同,只是和适才的敌军一样,并无旗号,情知不是自家人,校尉不由胆战心惊,环顾左右,手下一个个也都唬得得面如土色。

一个亲兵,结结巴巴地道:“大人,这是敌军,咱们还是快走吧!”

校尉呐呐道:“走?往哪里走?后面是刚才那帮老虎,前面这又是一群狼,两面大山荒岭,沟深林密,进去就不一定出的来,还能往哪里走!”

另一个亲兵道:“这走无可走,眼看打又打不过,大人,咋办?”

校尉狠狠的等那亲兵一眼,气道:“不说话能憋死你?咋办,凉拌!”

说着,将马缰一扔,摘了头盔,解开身上衣甲,坐在了地上。

那来军的前卫斥候,早看到这一帮败兵,来军登时集结屯驻,前面一部,奉了将令,列了阵式,刀枪出鞘,慢慢逼了过来。这些败兵,见自家主将,都坐在地上不动,也都依然散处四周。只顾歇息,打定了主意,只要敌军到了,自己立马投降就是,想来自己一个小卒,也不至于吃什么亏。

军阵看看到了跟前,见这些人不跑不躲,也不起身迎敌,带队的哨都督高声喝问:“你等是哪里的军士,如何这般狼狈?”

校尉坐在地上,懒洋洋的叫道:“,没看见旗号呀,问什么问?还不是被你们的兄弟们打得!”

哨都督听这话一愣,当即大笑:“你这厮倒有点意思,打了败仗,还这么穷横!”

校尉道:“打了败仗又怎地?反正无路可去,大不了你把首级拿去!”

哨都督嘿嘿一笑:“算啦,看你这样子,也没打算拼命,我要你首级干什么!赶紧招呼你的兄弟,投降吧!”

那校尉倒也干脆,直接坐在地上喊道:“兄弟们,跑也跑不了啦,都把兵器扔了,我们降啦。”

蜀军败兵,听校尉说降,赶紧将手中的兵刃扔了,跪在地上。

哨都督指令手下都正,收了这些兵器,将败兵集合在一起,好好看着。自己带了校尉,到后面去见周宝。

这校尉跟着哨都督,来到中军的大队人马面前,哨都督禀报了情况,周宝看着校尉,只着贴身短衫,盔甲兵刃都没在身。温言道:“即是愿降,我汉王宽大为怀,绝不会加害于你等。你可愿为主公出力!”

校尉略一迟疑,抱拳回道:“在下愚钝,只怕汉王嫌弃!”

后面王继昭笑道:“你这厮,降就降了,何必矫情,难道还要大人再三恳请不成?”

校尉听着耳熟,抬头看时,大吃一惊:“将军大人?你这是??”

王继昭道:“汉王乃是当今皇侄,天室贵胄,受皇令开府,规复汉中,我观汉王为人,心胸阔达,才惊天人,正是我等之主。”

“本将数日之前,已经投效汉王。如今任汉王天策府枢密司枢密参军一职。”

“这位周将军,乃是汉王帐下大将,此来正为你等两部援军。”

“风州郑鼎,早已灰飞烟灭,你等早在汉王掌中,败也不冤,非战之罪。汉王乃是豪杰,你如真要回去兴元,也未尝不可放你。只是你丧军败阵,回去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吧?”

校尉听了,当即拜倒:“周将军,王将军,某愿为主公效力!”

周宝跳下马,扶起校尉,道:“如此甚好,你就先跟着王参军好了,待回道勉县,见过主公,再行封赏受职。”

校尉谢过周宝,周宝唤人,取来校尉的衣甲马匹,收拾整齐了,这才带了大队,押了俘虏的军兵,继续前行。

不到一个时辰,前面斥候来报,海指挥使所部大胜一阵,正在收编俘虏,清理战场,已在前面谷地官道出口,扎下营盘。

周宝传令,全军快速行进,即刻赶到海涛大营。

此时全军上下,均知自家军已大胜一阵,士气高涨,虽然天热,依然士气高涨,没多长时间,已经来到谷口。海涛早接到斥候回报,已领着属下迎了过来。待看到随军的俘虏,海涛不由大乐,对周宝道:“大人,我正遗憾跑了这么多精壮呢,原来都撞在大人手里,哈哈哈!”

周宝笑道:“你这家伙,还说呢!说好前后夹击,你居然以一营对八百,还大胜一场。”

海涛笑的合不拢嘴:“大人,也是巧了,我们是打了蜀军一个措手不及,赵宝树那厮先击溃了蜀军前部,后来又和蜀军大队纠缠在一起,蜀军也是乱打一气,没有章法。要不这厮非吃个大亏不可,后来我两哨生力军压上来,蜀军扛不住,成了溃军,才被我拣了大便宜,足足追了十来里路,不说斩首,光俘虏就抓了四百多呢。”

“兄弟们伤亡如何?”

“赵宝树所部在蜀军核心杀了一圈,伤亡较大,其余两哨,只略有些伤亡”

周宝点点头,道:“赵宝树这一仗,以多敌少,是男的的硬仗,一会好好议议,让兄弟们都了解一下。”

“对手主将,也在这里,正好双方切磋,对我军操训,当大有帮助。”

海涛点头称是,又见过王继昭、张果等人,这才进营。

大军安定完毕,天色已经到了傍晚,布置了警戒斥候,三营的哨左右都督以上将佐,齐聚在周宝帐中,商议今日一战的得失。新降的校尉,也是特例,一同参会。

周宝先是赞赏了一番赵宝树,才转入正题,由赵宝树,讲解当时的情况和自己的对策,效果。那校尉也讲了自己当时的处置。双方参详之下,均觉得这一仗,实在是有些侥幸,如果那校尉不是过分轻敌,未及好好整军就开始攻击,也不至于就被赵宝树轻易打乱了布置。而蜀军放弃弓箭不用,一味硬打,正好撞在团勇们比较强悍的近战能力之上,攻击不利,也给后来的军心崩溃埋下了伏笔。

王继昭乃是老行伍,经此一战的讨论,对汉王侍卫军的长短之处,也算有了明确认识,当即结合自己的经验,对本军各哨人员、兵器、阵型的构成,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众将边听边想,皆都叹服。周宝当即请王继昭,详细写了表章,上奏汉王。并同时下令,按照王继昭的建议,各哨用三天时间,进行初步调整和整训。同时每日晚间,在大帐,进行各种阵型的图上操演,锻炼将佐的临机指挥和调度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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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节 夜晚,草木皆兵

海涛得了个头彩,韩庆这几天,日子过得也不错。

当初分兵之时,李煜专门问过韩庆,如果敌军大部前来,如何才能迟滞敌军数日,韩庆慨然答道:“主公请放心,韩某虽不才,但熟知本地地理,只要择一险要之地,率军坚守,量那蜀军也过不了这关。”

李煜笑着摇头:“韩卿之勇,孤已深知,只是此非妙法,孤有一策,乃是八个字:游击扰乱,疲累慢敌。你可细细思量!”

韩庆不解其意,李煜将八个字写出,韩庆看了,琢磨许久,忽然大喜,对李煜深施一礼:“主公教诲,韩庆感激不尽!”

李煜笑道:“韩卿能解此八字真谛,则孤又得一大将也。凡是战阵厮杀,如论胜败,不在杀伤,不在占地,而在你是否得你欲得。得则为胜,不得为败。”

“胜而全己,是为大胜,胜而伤己,是为残胜,为将者不可不察也!”

“韩卿乃是世家子,不可徒仗勇力,当知谋略,了大局,知所进退。方可为大将,韩卿努力,切勿负了孤望!”

韩庆再次拜谢,高声答道:“主公厚望,韩庆敢不粉身碎骨,以报主公。”

李煜又对帐中的海涛、周宝、张果等人道:“诸卿皆为孤腹心之人,自当奋进,勿落人后,但有功业,孤岂吝王侯之赏!”

众人都是拜谢。韩庆辞了众人,领一营兵,携了粮草,往回路去。

走了半日,看看天黑,韩庆扎了营盘,自己在帐中思量许久,暗道:“主公之法,无非是不欲硬拼,怕我伤亡太重,失了锐气。”

“这游击扰乱,倒是妙策,只是我军也是新编,怕是兵将不熟,人心不一,万一没乱了蜀军,凡乱了自己,未免要弄巧成拙。此事还需好好琢磨!”

帐中烛火晃动,韩庆来回踱了几趟,吩咐亲兵,去将帐下三哨左右都督一齐唤来。

不多时,众人来到,参见过韩庆。韩庆将汉王的指点和自己琢磨的路子说了一遍,最后道:“诸位兄弟,这游击之事,关键是要兵将相熟,上下同心,才可行的,诸位可有啥想法。”

三位都督都是天策庄出身,彼此相熟,见韩庆问,左哨都督道:“大人,末将这一哨,从班副以上各级将佐,都是天策庄老人,这次补入的,又以将军凤州带来的精锐为主,中哨和右哨,则官佐来源不一,虽然都是好兄弟,但毕竟操练的时间短,以末将看,莫如大人就带着营的直属各部和左哨,沿途扰敌阻滞。中哨和右哨的兄弟,则可另行安排。”

那两位都督都道:“正是如此,末将也觉得是,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韩庆笑道:“三位兄弟如此说,那就这样,你们看,从这里往西九十里,地名一线天,官道要从两山之间穿过,山路崎岖,婉转难行,乃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只要把住,援兵插翅也飞不过去。”

“右哨和中哨的兄弟,可速去此地,分据两山,日日操练驻守。我领这三百兄弟,且和蜀军耍上一耍!”

“你二人都是主公帐下老兄弟,切莫疏忽,勤练兵马,也好当的大用!此去,以中哨都督为首,不可争执!”

三位都督和副手,都是齐声称诺,各自回去歇息。到了次日,分兵而行。韩庆领了三百人,伏在山上,等候蜀军援兵。

蜀军的援兵,在焦校尉的督领之下,行的甚快。才两天多的功夫,就走到了韩庆伏兵之地不远的地方。这焦校尉,虽然行军甚速,但也是极为的审慎。多组斥侯,在前后和左右山上探查,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这一日,又走了三十多里,这天气实在热得厉害,军兵衣甲兵刃,还要搬运粮草辎重,着实累得够呛,看天色不早,焦校尉下令,扎营、造饭,立刻休息,明日趁天凉早走。

一时间,大军停住,一齐忙活,待吃了饭,众人去睡时,也不过刚刚天黑而已。焦校尉排好了值勤的将佐,也是倒头便睡。

不知睡了多久,正是香甜的时候,忽然一阵鼓响,四外杀声一片,焦校尉猛然跳起,细听时,果然不是做梦,营盘四周,都是杀声,自家营中,也是喊声一片。

焦校尉拿起宝剑,冲出帐外,只见本营四面,都有帐篷着了火,外面的杀声,忽大忽小,忽东忽西。自家的军兵,乱纷纷的,有的救火,有的手持兵刃,茫然站立,不知所以。

焦校尉细细倾听,这喊杀声虽然此起彼伏,但并无人攻杀本军,只是将士们不知所以,乱喊乱叫,反而助了敌军气势。焦校尉喝骂一声,当即传令,本营军士,一律不得乱动,各归营帐左近集合,预备厮杀,着火之处,如能扑灭,立刻扑灭,不能扑灭的,将四周可燃之物拉开,不让蔓延就好。

亲兵们飞跑着去了,没过多久,营中安静了下来。将佐们管制着自家属下,严密戒备。随时准备厮杀。

焦校尉又传来斥侯,准备潜派出去,侦查敌军虚实,刚布置完毕,这寺外的喊声,戛然而止。众人莫名其妙,也不敢懈怠,只能静静的等候。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外面始终静悄悄的,焦校尉估计,这是敌人小股部队,故意骚扰。当下吩咐,各军回帐,速速休息就是。自己也转回大帐,卧倒睡觉。

刚睡下没多久,正在朦胧之时,外面又是鼓声大作,这喊杀之声更是响亮。焦校尉本待不理,又怕真是敌军来袭,只得起来查看。各军也都是纷纷出账戒备。等了没多久,喊声鼓声又都停了,焦校尉不敢大意,直接派了二十多名斥侯,从两个营门出去侦查。

片刻功夫,十几个斥侯跑了回来,报道:“前后营门,都有敌军封锁,几个兄弟被人家射倒,自己冲不出去,只得回来。

焦校尉顿时火气大涨,吩咐众将守营,自己带了二百多人,直奔前营门。

等到了营门外,除了门前几具斥侯尸体,余外都是静悄悄的,毫无动静,就连喊杀声和鼓声,也都停了。

看着远处的树林,这黑夜之中,也无法冲入搜索。否则人家在暗,自己岂不是吃亏更大,只得领兵退回。

如是连番几次,蜀军一夜之间,也不过睡了一个时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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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韩庆大大的狡猾

天光大亮,焦校尉集合起人马,四出搜索,远近山林毫无人踪,焦校尉气的骂娘,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拔营启程。军士们一夜之间,屡屡惊起,哪里有什么精神,就是焦校尉自己,也是哈欠连天,无精打采。又知道有敌军暗中扰乱,生怕行军途中,遭了突袭,因此,每到险要之地,都要好好搜索一番,谨慎的很,故而这一日下来,虽然平安无事,却行的极慢。

焦校尉看军兵们脚步沉重,疲累的都是迈不开步,只得早早扎下营盘,这日却学了个乖,扎营之前,四出大索一番,然后在林子里暗中伏下几队兵马,这才大军安营、造饭、分头歇息。只留下一部精锐,整装隐在帐中,一旦有敌军骚扰,就可里应外合,一举全歼。

谁知这一夜,虽然准备的足,敌军却是毫无动静,天色微曙,这防备了一夜的军士,也都泱泱撤回,好歇息一番,准备行路,整装的精锐,也都解了衣甲,沉沉睡去。

夏日清晨,正是鸟语蝉鸣之时,早晚天凉,最是舒适,众军正歇的好,猛然间,营门处一片马蹄声响,数十匹战马,从营外闯了进来。附近的军兵惊醒看时,这来兵和自己打扮无二,虽不知所以,却也不怎么在意,那知这些兵马,却是不管不顾,快马突来,羽箭乱放,手中刀枪,见人便砍。一击边走,毫不停留。当先一员小将,白马长枪,在营中左冲右突,无人可挡。

蜀军猝不及防,已经乱了,近处的军士,纷纷抱头鼠窜。喧闹之声,顿时传遍大营。惊醒的蜀军将佐,不及披甲,直接抄了兵刃,聚拢自家人马,准备厮杀。

那些骑兵,头盔之上,各自插了一根白羽。所到之处,一片哀嚎,看看蜀军渐渐整合,那小将长笑一声,拨马边走,领着众人,一边快马疾行,一边火箭乱射。到了营外,一干人等一齐大喊:“凤州韩庆,特来奉上大礼!!”

蜀军营中,焦校尉好不容易,才集合起自家马队,待赶到营外,韩庆早去的无影无踪。焦校尉跳脚大骂:“无耻小儿,只敢卑鄙,有种和你家焦爷大战三百合!”

骂归骂,这烂摊子还是要收拾的,检点之下,韩庆这一番突袭,蜀军伤亡近百。烧了几十顶帐篷,着实吃亏不小。

焦校尉无奈,到各部巡视安抚,足足拖延了一个多时辰,才拔营整队,准备启程。

这次蜀军上下,都知道敌军虽然人不多,但不知何时会出来捣乱,因此上都是小心翼翼。天气虽热,都是盔甲齐全,兵刃在手,丝毫不敢大意。

到了中午,全军歇息打尖,继续前行,正走之间,前卫斥候来报,前面山路狭窄,有一人挡住官路。斩了两个斥侯。焦校尉一惊,赶紧约束队伍扎住,小心戒备,自己带了将佐亲兵,赶奔前队。

到了前面,只见百步之外,一员小将,长枪白马,堵住去路,看见焦校尉旗号,那将哈哈大笑:“就凭你这厮,也敢来我凤州,来来来,和你家韩爷斗上一斗!”

焦校尉顿时大怒,高声骂道:“小儿猖狂,看爷爷教训与你!”说着,摘下砍刀,就要上前,旁边的将佐赶紧拉住:“大人且慢,小儿狂妄,自有属下教训,何须大人出手!”

说着,一催马,迎了上去,韩庆见这将,体壮、黑马、长槊,知道是力大之将,早已留心,两马对驰,那将瞧个真切,一槊直奔韩庆心窝。韩庆眼疾手快,长枪一摆,将槊挑在一边,顺势一扎。那将,槊在外门无可抵挡,慌忙中一闪身。躲开了正心窝,长枪从肋下划体而过。这将躲了这要命一击,正觉侥幸,韩庆大喝一声:“下去”长枪扭身横扫,那将只觉一股大力击在左臂之上,已坐不住马,翻身掉落马下。

韩庆勒转马,嘿嘿冷笑一声,道:“这等角色也来丢人现眼。”

蜀军队中,见这将落马,不待校尉发令,早抢出两将,直奔韩庆,韩庆略看一看,催马便走。这两将不胜其忿,快马加鞭赶将上来。韩庆暗取两支雕翎箭,开弓搭箭,一扭身,瞧左边那将,来的亲切,将手一松,一箭飞出,箭往后去,马往前来。这将要躲时已然不及,正射在面门之上,这将大叫一声,仰身落马。

同来的将官,大吃一惊,不敢再追,忙一勒马。韩庆这箭又到,这将眼快,将身一侧,避开了要害,羽箭正插在肋部,这将吓的心惊胆战,拨转马头,抱鞍而走。

韩庆见如此之近,竟未射下这厮,自觉脸面无光,打马便追,一边挺枪急赶,一边喊:“你这厮,休走!留下首级给我!”

那将肋下正痛,韩庆又叫的凶恶,那肯答言,只管打马快走,连兵刃都抛在地上。

韩庆追的急,蜀军队中,自不肯看着同袍丧命,早有这将要好的将佐,纷纷打马而出,直奔韩庆而来。就连焦校尉,也是怒骂连连,要不是亲兵拉住马头,也早冲了上来。

韩庆一看敌将纷纷而来,他岂肯自陷绝地被人围殴。当即一拉马,掉头便走。就算是逃命,这厮也是要捞便宜,路过那两匹无主战马,韩庆用枪一挑,将马缰抓在手里,一人三马,如飞而去。

十余位蜀军将佐,看韩庆只有一人,哪里肯放,一边怒骂,一边各挥兵刃,催马快追。

两方一逃一追。这韩庆除了偶尔回头放箭,阻一阻追兵,并不敢回身厮杀。这些将佐,追的畅快,虽不敢过分突出,免得中了韩庆的暗箭,但也是在后面紧追不舍。

众人正跑的欢,前面山势渐变,两山将谷地变的狭窄。蜀军众将看韩庆刚转过山脚,猛然间两侧一声喊,抬头看时,两侧山上,巨木,大石滚降下来。山势陡峭,这些木石,越滚越快,连弹带崩,直奔众将左右前后。

众将早已灰飞魄散,有的催马快进,有的拨马掉头边走。乱作一团。石木砸落,只有两个人侥幸,毫发无损,其他人非死即伤。眼看山上那些人,还在推木砸石,这两人也顾不得同伴,当即落荒而走。找后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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