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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唐天下》轻杖胜马一壶醋

第六十节 鲁莽人也会用计

韩庆看了大哥一眼这心里对老爷子可是佩服的要命,要不说老奸巨猾呢,这上点岁数,经验就是丰富,看这主意拿的,可进可退,两面逢源。真是厉害。

两人这下服了,韩典问道:“父亲,这计策孩儿明白了,只是这城中居民兵丁为数不少,烧火做饭,所需的柴火不是少数,这又不是战时,老是四门紧闭,就怕军民骚动!”

韩染笑道:“这还不好办,如今郑鼎之军住在南门外,你二人可传令城中,北门、西门每日早晚各开城一个时辰,放居民出入即可。”这两门远离郑鼎军营,他只要稍有动静,即可探知,也不怕他轻举妄动。”

二人连连称是,当下各自回去,按老爷子的布置行事。

这凤州城中,一共四千军兵,近半是华洪当初收编的李继密的汉中军。至于城中的民政文官,也都是去年投靠之人,原封不动的保留了下来。这韩染刚到凤州,那是一州主将,手里的军士又都是华洪手下精锐,实力最强,这投靠的大小官员倒也听话。而韩染为人,也颇为豪爽,因此和本州上下人等,虽然并不完全同心,处的也算不错。

当初韩家二子,奉了韩染军令,闭城防守,不放郑鼎军入城。这自家亲信自然唯令是从。可这其他人,却是心中疑惑。既然是上峰派兵前来,为何不让进城呢?

这闭城数日,心中疑惑越深。只是平日韩染在凤州也是说一不二,大家谁也不敢多事去问。只管按照吩咐,守城的守城,备粮的备粮。各司其职而已。

韩典韩庆,按照老爷子吩咐,每日开城两个时辰,放军民打柴采买,这开城之时,但凡出城的,都一一给了凭证腰牌,下午回城一一检验,凭牌才可入城。以防郑鼎的人混进城来。至于城外郑鼎,则依然是每日供一日粮草。

如此又过了五日,郑鼎突然派人到了南门,面见韩典,声称郑将军到凤州已经十日,看凤州四境,颇为平安,因此要移军阶州巡视,要求凤州解送十日军粮到营,好路途应用。韩典不敢私自做主,忙请示韩染,韩染呵呵大笑:“郑鼎这是要知难而退了,甚好!十日军粮,那可太多,明日送五日粮草给他就是!”

韩典道:“父亲,郑鼎此来,岂肯就如此空手而回,莫非其中有诈?”

“郑鼎一勇之夫,若是王继昭,那还要小心,郑鼎玩不出什么花样,就按我的吩咐,打发了就是!”

韩典还要再说,韩染又道:“我知你心意,如今好好能打发了郑鼎,韩家就算躲过了一劫,只要我等小心,郑鼎就算有什么计谋,也玩不成什么花样。”

看父亲如此笃定,韩典只得应了,自去安排。第二日,派了三十两大车,从西城门绕出,给郑鼎送去粮草用物。

郑鼎收到粮草,虽然按要求是少了一半,郑鼎并不罗嗦。当日即拔营启程,领军直奔阶州。韩庆不放心,远远派出斥侯,只跟了三日,看郑鼎军去得远了,这才放下心来。

韩染接到回报,心中高兴,当日在府里大摆筵席,宴请城中文武。一顿酒,直喝道二更时分才散。

看看将到三更,韩染酒后兴奋,却是睡不着,虽带了几十个亲兵,到城中巡视。到了南城门,来到城楼,遇到了韩典,韩染笑道:“典儿,如何不回去歇息?”

韩典笑道:“父亲不也上城来了!孩儿喝了几杯,这心里总觉不甚安稳,故而上城来看看。”

“今日守城的还是你营中的兵马?”

“这南城东城,都是孩儿手下的兵马,庆弟的兵马,都调了下去休息,这西城北城,乃是刘大人营中的兵马。”

韩染楞了一下,道:“怎么是他的兵马守城?他的手下,都是原来的汉中军,如今郑鼎刚走,乃是多事之秋,岂可轻信他人?”

韩典回道:“今日孩儿本来是要调左营军马上城,当时恰好刘大人在侧,道是我们这几个营,都是连日守城辛苦,如今既然无事,该当让他手下的儿郎出力,孩儿想想也是,才调了过去。父亲以为不妥?”

韩染沉吟一下,摇摇头道:“那倒未必,不过凡事小心为上,他又不是咱营中老人,毕竟人心隔肚皮。这样吧,你在这转转,我去西城看看!”

说着,上了战马,带着亲兵,往西城而去。

韩典看父亲离去,身边只有几十个亲兵,万一有事,未免人单力孤,忙令手下亲兵,到营中传话韩庆,尽起全营精锐,到西城护卫,无事则罢,如有事也好照应。

韩染在城上,渐渐转到西城,看西城之上,军兵巡哨,并无懈怠,还算尽心。韩染这才略略放心,看看将到西城楼,看左近军士远多于平时,韩染心中纳闷:“如何要这许多人值守?”

正在疑惑间,远远瞧见城门楼中,拥出不少人来,人声嘈杂,火把乱晃。隐隐有人大声喊话,喝令军兵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韩染当即大惊,一催战马,疾奔上前,高声喝道:“何人大胆,竟敢偷开城门!”

韩染这一喊,惊动了城楼那边,只听一人嚷道:“是韩染来了,拦住他,赶紧开城!”随着这人吆喝,上百军士涌向这边,密密麻麻,刀枪林立,堵住城上马道。

韩染到了近前,将马一勒,那马正奔的急,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韩染瞪目大喝:“正是本将,你等好大胆,竟敢阻拦本将,以下犯上,不要命了吗?快快让开”

那些军兵,见了本城最高长官,虽然奉令堵截,可也不敢真的上前拼斗,正在迟疑之间,人群中背后一人喊道:“奉王大帅将令,捉拿韩染反贼。擒下韩染者,赏银百两!”

韩染听此人声音,正是镇守凤州的副将*。韩染怒骂:“*,你竟敢勾结奸贼,陷害本将,给我滚出来。”

*在人群背后,高声喊道:“韩染,休要贼喊捉贼。郑将军乃是奉大帅将令而来,你闭城不纳,反心已明,说什么陷害!我营中将士,家小俱在,岂肯随你反叛,牵连无辜。如今郑将军大兵就在城外,你已走投无路,还是下马投降算了。”

“放屁!韩某乃是蜀王宿将,一向忠心,闭门守城,自有计较,岂是你等可胡乱猜测!”嘴里说着,听见已经看见城外远处,火把串串,急向西城而来。城外吊桥,正自吱呀呀的向下放。韩染心中大急,知道事情迟疑不得。当即喝令一声“给我冲过去。拿下*”

韩染手下亲兵,听的命令,虽然人少,更不迟疑,各舞刀枪,跟着韩染,冲向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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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节 混战不定谁吃亏

*手下军兵,听两位上司言语,也都不知所以,看韩染冲的凶猛,也不愿糊里糊涂的送死,胡乱遮挡几下,纷纷退开。韩染等人,且战且进,不多时,就逼近了城楼。

此时城中大路,已经亮起火把,整队的军兵,向西城聚来。

*看手下甚不得力,眼见拦不住韩染,心中大急,这要是打不开城门,无法接应郑鼎入城,韩家嫡系再来了援兵,自己可就完了。忙摘下强弓,伸手取出一支雕翎箭,搭上弓弦,用力拉开,在火光闪烁之中,一眼瞄定韩染,将手一松。雕翎箭疾飞如电,直奔韩染前胸。

韩染正自拼杀,又是黑夜,哪里知道有人暗算,待听到金凤,真要躲时,已然不及,一箭正中右胸。韩染大叫一身,仰身落马。

众亲兵看主帅落马,都是大惊,奋不顾身,上前抢起韩染,四面围定,死战不退。

*心中大喜,正要领人杀过去时,城墙左右,已经是杀声四起,韩庆韩典,领了自家精锐,已经赶到西城附近。领着众军,围攻*手下。

这*手下,所领总共不过千人,亲信得用的,只有三数百人而已。这其余的军兵,不过是奉令行事,而今这城中自家相战,韩家兄弟来的又凶,这些军兵那肯出力,不过应付一二,就丢下刀枪,四散而去。

*看城外时,郑鼎的军兵已经来的且近,生怕自家被堵在城里,白白丧了性命,忙领了手下二百亲信,惶惶然奔下城去,去城外接应郑鼎。

韩庆杀到城门,听的*跑了,更不停留,领兵追了出去,刚一出城,迎头碰上郑鼎大军,黑夜之中,虽有火把,却也顾不得细看,双方混战。

韩典夺回城门,遇到韩染亲兵,看韩染时,右胸一箭赫然,当即大惊,翻身下马,抱住韩染,韩染强打精神,吩咐韩典,速速闭了城门,整肃队伍,别让郑鼎趁乱进城。

韩典急道:“庆弟已经杀出城去了,闭了城门,岂不是置庆弟于死地。”

韩染神色黯然,叹道:“是为父失策,疏于防范,才有今日之事。这郑鼎全军而来,我城中刚经内乱,人心躁动,如果混战之中,郑鼎进了城,军士们不知所以,焉能拼命?那时我韩家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只要闭了城门。我家在内兵强,自可弹压内乱,郑鼎轻军而来,无法攻城。严防死守,自可护的一家老小安然无恙。庆儿英勇,虽然兵少,但地理熟悉,黑夜之中,又是混战,料想可自保性命。速去,速去!如在迟疑,怕庆儿也是白去阻拦一番”

韩典无奈,只得赶紧布置,领了军兵,急急拉起吊桥,关闭城门。又吩咐手下亲信将佐,带了亲兵马队,绕城弹压街面,将街面散军,都赶回营中。凡属*营的,将佐一律扣押,军士则打散编制,分散纳入自家嫡系营中。

郑鼎领军前来,远远看城门大开,心中大喜,正要吩咐大军速行,快抢城门时,这城中翻翻滚滚,冲出兵马来。两军撞在一起,人喊马嘶,杀做一团,这双方都是蜀军装扮,相互之间,哪里分得清彼此,不多时,前锋就乱在一处。郑鼎要抢城门,却被乱军堵住,这大队涌上来,彼此分不清敌我,有的前冲,有的后退,黑暗之间,一个不对,就开始互相砍杀,更是混为一团。眼看着城门关上,吊桥升起。郑鼎急的跳脚,却也无法。

韩庆撞入乱军之中,一阵乱战,还顾得上寻找*,且边杀边走,待冲出战团时,身中五创,虽然不重,也是筋疲力尽,身边倒有几十人跟随,也闹不清是不是自家军兵。不敢再战,细辨方向,投北而去。

郑鼎看部队混乱,只得命令身边亲兵,高举火把,大声呼喝,这些乱兵,看见主帅旗号,渐渐归拢过来,部下将佐,分头整理队伍。战死的军兵,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也分不清敌我。这*死在乱军之中,双方均都不知。

郑鼎见城上已然有备,约定的内应,也不知去了哪里。只好收兵,转回原营寨驻扎,点验手下时,足足去了三百有余。

军兵连夜赶路,又杀了一场,都是疲惫不堪,郑鼎吩咐,埋锅造饭,暂且休整。

韩典在城中,忙的一夜未眠,听手下报说韩庆从北门回来,当即飞马赶来,远远看到韩庆,浑身是血,骑马前来,心里大惊,忙高声问道:“兄弟,如何从这边回来?可是伤了?”

韩庆抹一把脸,笑道:“无妨无妨,小弟兵少,杀的只剩这几十人,不敢再冲突,只得绕路,从北门进来。城中如何?乱军可是平了?”

韩典拉住战马,这才松口气,道:“无妨就好,乱兵已平,只是父亲被人射伤,虽然性命无碍,只能卧床静养。”

韩庆怒骂道:“可恨*贼子,竟然勾结郑鼎,要卖我韩家。日后如抓到此贼,非千刀万剐不可。”

韩典交代手下,仔细守卫城池,自己和韩庆两人,并马回府。见了韩染,此时韩染已经由郎中起了箭,伤口密密的包了,躺在床上。见韩庆回来,虽然伤口疼痛,却也高兴非常:“天佑我儿,安然无恙”

“孩儿无能,竟让奸贼有机可乘,伤了父亲,请父亲责罚。”

“庆儿,说这些干什么!为父也未想到,这郑鼎粗莽之人,竟然也会用计。定是这厮趁开城之时,冒充城中军民,潜入城中,借王宗诘的将令,说动*效力。这才表面上率军而去,暗地里杀个回马枪。”

“昨夜如不是庆儿英勇,追出城去,恰好拦住郑鼎之军。这西城门未必收的住。正是大功,哪里有责罚的道理。”

韩典道:“父亲说的正是。只是如今郑鼎,又驻兵在外,虎视眈眈,彼此已经破了脸面,如何行止,还请父亲示下!”

韩染眼色凌厉,问道:“如今城中形势如何?”

韩典答道:“如今城中大小官员,都是在家躲祸,闭门不出,城中军兵,经昨日一战,逃散不少,点验下来,父亲原带兵马,加上收编的*部下,还有一千八百有余。其余各营,据报尚有千人左右。只是这些人都是原来汉中军将佐,实不敢信重。”

韩染点点头,道:“如今我韩家和郑鼎对抗,这名分大义,却是在郑鼎手里,这些人没学*,已经算是有些良心。只是目下内忧外患,却是优柔不得。”

当即下令,让满城文武,齐集府衙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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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节 心慈不得老大做

满城文武昨夜刚刚在韩家吃了酒席,这三更天就闹了起来,那些文官,手无缚鸡之力,谁敢乱动,都是明哲保身,紧闭门户。这其他将佐,看城中厮杀的双方旗号,都是自家人,也不知道该帮哪一方,要末约束部下,紧守营寨,要末躲在家中,爱谁是谁,自己听天由命就是。

这韩染亲兵,一家一家传下令来,众人这才敢出门,穿戴了衣冠,来到韩染府邸。

今日府邸,和昨日可大不相同,军兵岗哨林立,众人的亲兵护卫,都被拦在外面,只放本人进去。到了大厅,这里更是戒备森严,廊下百十名亲兵,刀枪闪亮,杀气腾腾。众人心中嘀咕,却不敢说什么,只能静静站着。

片刻功夫,厅后一声大喝:“韩将军到!”

随着喊声,韩典韩庆,身着盔甲,一左一右扶了韩染进来,身后十几名亲兵,都是全副武装,护持左右。众官看时,见韩染面色苍白,就是有人扶着,依然是气喘吁吁,疲弱不堪。

众官心中惊疑不定,上前参见问安,韩染摆摆手,有气无力,坐在胡床之上。道:“罢了,且免礼吧”

顿一顿,韩染又道:“诸位,今日招大家前来,乃是有事相商。”

“想必大家也知道,昨夜有人叛乱,亦欲勾结外人,卖了我凤州城。幸好奸计败露,被我军杀散,这才保的凤州无恙”

“诸位有所不知,我韩家对蜀王,自是忠心耿耿,岂奈王宗诘那厮,却要欲置我韩家于死地,这才派了郑鼎,领兵前来,图谋于我。我原想大家都是蜀王部署,刀兵相向岂不是误了蜀王大事,这才委曲求全,对郑鼎闭门不纳,也好留一份回转余地。”

“不想郑鼎这厮,却不知进退,以为我韩家好欺,竟然暗中买通*,佯为回军,实为内外相连,要偷进城来。昨夜一战,老夫竟然被*暗箭所伤。”

“如今我与王宗诘那厮,已然事成水火。我韩染一家老小,性命相关,决不甘心束手就缚。只能凭城固守,待蜀王明断。我韩某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绝不牵连你等就是。”

“各位大人,只管开府理事,所有民政钱粮,一如既往,只是需按我将令调拨。至于各位营中将佐,暂且交出兵马,在家闲居即可。他日何去何从,任听尊便!”

韩染说完,这额头上已是大汗淋漓。韩典大喝一声:“各位,可听明白了?”

众人偷眼看时,韩典韩庆,都是手按剑柄,瞪目望着众人。众人心道:“这是你韩家私事,只要你不公开扯旗造反,单是对抗郑鼎,将来就算郑鼎杀进城来,我等也不怕牵连。至于交出兵马,交就交吧,你韩家在城中,兵强马壮,自然是你说了算,总比引起嫌疑,被你一刀砍了强。”当下纷纷表态,愿尊号令。

韩染大伤未遇,不耐久坐,当即散了众人,韩典韩庆,将所有非嫡系的将佐,连带家小,聚在一处,送入一所大宅,外面用二百军兵值守,吃喝按人供给。自己兄弟,轮流守城,严加防备。

郑鼎领军休整一夜,次日闻听*残兵报说,韩染中箭。郑鼎大喜,立刻集合兵马,到城下约战。韩典在城上,破口大骂郑鼎无耻小人,陷害韩家上下。

郑鼎领军在下,也是大声吆喝,道韩家暗藏祸心,意欲反叛。如今大帅明察秋毫,要捉拿韩家老小,韩家负隅顽抗,定然死无丧身之地!

两边口舌交锋,这韩典并不出战。郑鼎有心攻城,可是这军兵都是手执刀枪,云梯等物一概皆无,也无可奈何,叫骂一阵,只得怏怏回营。寻思这营中,粮草并无积攒,仅够数日之用,这凤州可不知何时能下,此事大意不得,当下要帐下夫子,修书数封,派人快马奔回勉县、兴元和阶州,催要粮草和援兵。

如今这勉县,虽然是李煜占了,但城上旗号,军兵服侍,和原先并无不同。信使到了勉县,被直接带到县衙,刚进大门,一声喝令,几个如狼似虎的军兵,已经扑了上来,将信使拿住。

那信使一边挣扎,一边大叫:“兄弟,莫误会,我乃郑将军手下亲兵,有信要面见王大人!”

张果笑嘻嘻的道:“误会?我看你就是凤州奸细,信在哪里?”

信使嚷道:“我不是奸细,确是郑大人派来的,信就在怀里,一看便知!”

张果伸手,从信使怀里搜出两封书信,粗看一看,并不认得字,骂道:“奶奶的,这字老子也不认识,谁知真假,先押下去,一会见了大人再说。”几个团勇,不由信使分说,直接押到外面去了。

张果拿了信,他乃是李煜的侍卫郎中,无需通报即可面见李煜的。当下来在大堂,将信交给李煜。

李煜将书信封面略看一看,直接撕开给王继昭的那一封,拿出内文,粗粗一看,面露喜色,对罗隐笑道:“韩家和郑鼎正面对上了,已经杀了一阵,这厮向勉县求援来了。”说着,将书信递给罗隐。

罗隐细看书信,边看边点头,道:“不料郑鼎这厮,一个莽夫,也会耍点心计。”

“正是因为莽夫,才会出人意料,如是王继昭前去,那韩染也不会大意,被*所卖。”

罗隐笑道:“可惜这莽夫,还是粗疏了些,如能早些分兵,埋伏少许兵马在西城左近,里应外合之下,率先进城,大军随后跟进,韩染猝不及防,这城已经破了。”

“且不论这个,如今凤州已是对峙局面,郑鼎兵力虽不及韩染,孤军在外,但丰州城内,既有内乱,韩染又身受重伤,控制城内,也要尽了全力。如此双方也是个平局。”

罗隐嘿嘿笑着,道:“韩染这头狐狸,如今吃了亏,大概就不会首鼠两端了,平局最好,我军正可取利。”

李煜看着罗隐:“长史有何妙论?”

“妙论不敢当,这凤州乃是通向凤翔的咽喉,此地定不可落入他人之手。”

“韩染已经和郑鼎交手,能走的两条路,无非北去和坚守。韩染乃是华洪手下战将,在蜀中虽然也算有些名号,但和李茂贞素无渊源,如北去相投,以李茂贞的秉性,恐怕也是投之闲散。韩染但有路走,定不行此下策。如今双方相差无几,韩染定然还是坚守,寄希望于拖延时日,以待王建能明察自己的冤屈,压住王宗诘胡闹,也好保住一家性命和富贵。”

“如果不是我等占了勉县,纵然王宗诘加派兵马,这凤州也不是好打的,况且有王宗播同在兴元,王宗诘也不敢太明目张胆的大兵出动。或许韩染以拖待变之策真就成了。”

“今日我等在其间,韩染算盘打的再响,也要让他一场空,不仅收了韩家父子,也要牢牢占据凤州咽喉之地。”

“某有一策,一举双得!请主公斟酌”罗隐不慌不忙,道出一计。

李煜听了,不由鼓掌大笑,道:“长史真真好计,就依长史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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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节 新收小弟挺凶猛

郑鼎的信使,被莫名其妙的关了一个时辰,才有人过来,送上酒饭招待,这信使连跑了两天,早已又累又饿,适才这又被吓了一跳。而今看见酒菜,当这是无比的亲切,也顾不得抱怨,风卷残云一般,将酒菜一扫而空。

用过饭,信使被带到县衙内一间厢房,里面一位师爷,正自悠然而坐,看见信使进来,满脸的笑容,吩咐卫兵,送上茶水招待。

信使受宠若惊,忙行礼道:“小的不敢当,敢问大人名讳?怎么称呼?”

罗隐笑吟吟的,道:“这位兄弟,如今三泉有乱,不可不防,兄弟适才受了委屈,真真对不住。”

信使连忙回道:“无妨无妨,不过是误会而已。”

罗隐道:“正是误会,兄弟不介意就好,在下姓赵,乃是王将军帐下。”

信使又要行礼,罗隐赶忙拦住,道:“兄弟乃是行伍英雄,何必如此多礼,都是一家人。郑大人的信件,王将军已然看过,知道郑大人处粮草不多,心下着急,不及召见兄弟,已经即刻前去调拨粮草民夫,明日就当陆续运出。这有回书一封,内里都已说明,劳烦兄弟即刻赶回凤州,面交郑大人,至于送往兴元大帅处的书信,这边已经派人送走了,兄弟无需操心。”

这信使听见王继昭对郑鼎如此急公好义,也是感佩,忙道:“小的粗鄙,能得大人接见,已是万幸,王将军公务繁忙,也不敢叨扰他老人家。”

两人客气一番,罗隐唤过卫兵,给信使备好了马匹干粮,着张果一直送到勉县城外。

这信使不疑有他,带了信件,一路上快马疾奔,渴饮山泉,饥食干粮,不过两日,就到了凤州营中。郑鼎接过书信,略问了几句,听说王继昭当日就去调拨粮草,这才放心,唤过师爷,将信读了一遍。

王继昭信中说道:如今三泉董贤方面,符积行事不密,出军失利,大帅甚是恼火,勒令自己亲往三泉坐镇。不能亲自来援凤州,只能委部下偏将,率精兵一千,带足三军一月粮草来援郑鼎,三两日后即可发兵。因郑鼎缺粮,今日即可调发粮豆近百石,先行送来。望郑鼎小心谨慎,免得为韩染所乘。

郑鼎与王继昭一贯不合,原本生怕王继昭在后暗算自己,这才各地发信求援要粮。而今见王继昭如此为己打算,给兵给粮,不由哈哈大笑,对众将道:“王继昭到底是大帅心腹,真真知道轻重,如此,某无忧也。你等各率部下,打造器械,援兵已到,立刻攻城”

手下众将佐,听说粮草援兵都要到了,也都是高兴,欢欢喜喜应了,带领手下军兵,砍木的砍木,造梯的造梯。只等援兵到来。

韩典韩庆,在城上望见,心中纳闷:“这郑鼎敢情有病不成,区区两千人马,也敢攻城?难道这厮忘了,我城中军兵也不少于他呀?”

两人纳闷是纳闷,不过也不敢怠慢,一边整训士卒,一面筹集滚木礌石,准备守城迎敌。

又过了一日,一员偏将带着几十名军兵,押送十几辆大车来到军营,问时,正是勉县送来粮草。郑鼎心中欢喜,唤过来将,看来将不过二十多岁,着盔贯甲,背后挎弓,腰悬长剑,甚是英武,却不认得,问了几句,那将很是谦卑,道是符积手下裨将,姓周,名灿。久闻郑将军勇武之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云云。

郑鼎听周灿口舌便给,人又机灵,和手下那帮粗鲁之辈很是不同,很是喜欢,笑道:“小周如此人才,郑某竟然未闻其名,可见符积何等不识人,也罢,既然来了凤州,说明你我有缘,就留在我帐下听令如何?”

周灿赶紧拜倒,满口称谢:“多谢大人赏识,如今凤州正是用人之际,周某能在大人帐下听令,真是荣幸之至!”

“周灿不才,情愿为大人上阵,一刀一枪,搏个英名远扬,也让他人知道,大人实乃当今伯乐。”

郑鼎乐得哈哈大笑,连忙吩咐手下,领周灿等人前去安歇。午后再来帐中听令不迟。周灿再三谢了,才随亲兵离去。

刚刚吃过午饭,周灿就来到郑鼎大帐,说话之间,周灿问起今日战况,郑鼎笑骂道:“韩家父子胆小如鼠,都是缩头乌龟,那肯出来交手,这几日每每我军出动,都是无功而返。”

周灿笑道;“大人英名,韩家父子如何不怕,况且又有大军临城,自然不敢出战。”

“周灿新到,寸功未立,愿领数名军兵,到城下骂阵,或可激出韩家人出城交手。如能擒斩一两员敌将,也能大涨我军士气。”

郑鼎笑道:“小周好胆色,不愧是我郑某看中的人。也罢,就由你去便是,只是小心在意,切莫缀了我军的威风。”

周灿昂然答道:“大人放心,以周某观之,韩家父子,不过土鸡瓦狗而已。”说着,领了将令,点了自家带来的三十名军兵,直奔南城门而来。

到了城门外一箭之地,周灿勒住战马,高声喊道:“某乃郑将军属下骁将周灿,城中何人有胆,敢出城与某一战!”

连喊了几遍,城上无人答应,周灿吩咐军兵,一齐呐喊:“韩典!韩庆!枉称英雄,有胆量出城一战!”

正喊之间,城上一声怒喝:“哪里来的无名鼠辈,竟然如此猖狂。”随着喝骂,两员小将出现在城头之上。正是韩典韩庆两人。

周灿用枪遥指,喝道:“尔等何人?”

韩庆手扶垛口,大声骂道:“既然不识你家大爷二爷,又如何叫阵?且等我下城,看我擒你”

韩典赶忙拉住,低声说道:二弟休要鲁莽,此人领这点人,就敢前来挑战,必然有计,不要管他,我等只管守城便是。免得为敌所乘”

韩庆不服,嚷道:“大哥,怕什么,有你在城上,郑鼎玩的成什么花样?小弟去会会此人。”

韩典只是不许,韩庆在那里只是要去。两人正在僵持,只听周灿喊道:“我知你等胆小如鼠,定是以防我军抢城为名,不敢出战,也罢,小爷让你一步,既然此地离大营切近,我到西城等你便了!看你敢不敢出战!”说着,拨马领人,顺城而走。

韩庆嚷道:“此人欺我太甚,既然是西城,那就不怕敌军用计抢城,我定要会会此人。”

韩典也是按捺不住,吩咐手下,严密戒备,自己同韩庆,打马奔西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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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节 不喝醉不是自己人

韩典韩庆来到西城,问了守卫的军兵,知道四周并无敌军行动,这才点了五十军士,打开城门,冲出城来。

远远望见周灿晃悠悠的过来,韩庆早已按捺不住,手中长枪一摆,飞马上前,更不说话,直接一枪,望周灿心窝扎来。周灿看韩庆来的凶猛,不敢大意,双脚一夹马,大喝一声,手中长枪挥动,挑开韩庆长枪,两马盘旋,斗在一处。

两人一来一往,各展所长,斗了三十多个回合,周灿心里称赞:“听罗老夫子说韩庆英勇,我等还不以为然,今日一见,果然是员猛将,要论武艺,怕是在我之上”

韩庆在城中,十来日都是憋着不能出战,今日好不容易出的城来,得遇对手,也是杀的痛快。暗思这周灿虽然猖狂,也确实有点本事。

两人又战数合,韩庆正要掉转马头再斗时,猛然间周灿大喝一声:“韩庆小儿,且吃周某一箭。”

韩庆回身看时,只见周灿开弓如满月,手一松,一箭飞来,直奔韩庆面门,韩庆浑不在意,左手疾探,已抓住箭杆,正要开口嘲笑几句,眼睛余光一扫,瞥见箭杆之上裹着一方布帛。韩庆心中灵机一动,将箭往脸上一按,高声骂道:“好贼子,竟敢暗箭伤人。”

说着,催马就走,周灿也不追赶,只是高声笑道:“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韩典在后望见兄弟受伤,飞马迎上。韩庆伏在马上,低声喊道:“哥哥休去,速速回城就是!”

韩典生怕弟弟伤重,听韩庆说话,这才放心,忙护了韩庆,徐徐而退。周灿得意洋洋,回营向郑鼎报捷。

韩典韩庆,退回城中,韩典急急问道:“兄弟,到底如何?”

韩庆见城门已关,当即拿开手,笑道:“兄弟无碍,只是伪伤而已”

韩典松口气,道:“好好的,装什么伤,可吓的哥哥不轻!”

韩庆道:“哥哥,此人来的蹊跷,你看这箭杆。小弟当时看见,不明所以,这才装伤,好退回城中细察。”

说着,将那方布帛从箭上解下,打开看时,果然是书信一封,虽然不过是寥寥几句,却说得明白,数日之内,天策府要从勉县兵发凤州,灭了郑鼎。为韩染报仇,解凤州之围。韩家可见机行事。

韩典韩庆二人,当初都是见过罗隐的,如今看了布帛,虽然无头无尾,也不敢轻忽,急忙拿到府中,给韩染观看。

韩染静养几日,伤势已经好了许多,听两人禀明经过,伸手接过书信,看了半晌,许久才道:“天策府要灭了郑鼎,嘿嘿,那自然是好,只是如此一来,我韩家怕是只有投靠汉王一途了。”

韩典问道:“父亲何出此言,没了郑鼎之军,我凤州城正自安稳,岂不是正好坐城观虎斗?”

韩染摇摇头,道:“想的真美,那天策府声名不显,灭了郑鼎,外人当然以为是我韩家所为。归蜀之路,怕是断了,不投汉王,我等又投哪个?总不能孤守一州之地,静等他人所吞吧”

“况且为父未敢轻易答应天策府,是怕他们势小力单,难以成事,咱们受了连累,而今人家不但占了勉县要地,还要派兵前来,灭了郑鼎,所谓相机行事,就是不要我军帮忙,如此看来,人家已经是胸有成竹。有此战力,假以时日,成就大事,也未可知。”

“既然如此,我等不去投靠效力,难道等人家大事成就,再去巴结不成?”

兄弟二人,连连称是,当下也是暗自整束兵马,一旦城外有变,也可趁火打劫,捞点便宜。只是韩染屡屡嘱咐,不看清形势,决不可贸然出击。

韩家这边是小心小心又小心,城外的军营,可是热闹非常。

郑鼎是勇将,这心里对勇武之人一贯是抱有好感。

周灿只带几十人,居然连转两门,挑战韩家儿郎,这份胆量,让郑鼎很是欣赏。

等斥候报来,说周灿和韩庆大战数十合,最后一箭定胜负,使韩庆负伤而退。郑鼎更是高兴不已。虽然他没和韩庆交过手,但他从数日前夜间一战,也知道韩庆乃是虎父之下无犬子,为韩家儿郎中的最出色的战将。

周灿能胜了此人,实在是大快人心,大涨士气。这

足以说明自己真是天下第一伯乐,眼光独到实在是无人可比。

所以,这场酒宴虽然简陋,却是喝的极为痛快。

没办法,主帅高兴,别人就是想不喝痛快也不行。

周灿上阵或许还可以,但酒量却是不行,郑鼎几大腕酒赏下来,周灿已经是满脸通红,站立不住了。

不过,虽然不能喝,可还是一碗一碗的往下灌,初次上酒场,怎么也不能驳了众位同僚的面子不是?

所以,当酒喝到一半,软瘫如泥的周灿被自己的亲兵给抬出去的时候,周灿博得了所有同僚的好感。大家一致夸赞:“小周虽然酒量差点,可人实在,着实可交。”

一个没酒量,却敢往醉里猛喝的人,往往比千杯不倒的更容易被酒友们视为自己人!

既然成了自己人,那就好办了。

第二天,周灿没有具体的差事,在郑鼎那里点过卯,就是满营的来回乱晃。不过两天的功夫,这营中大大小小的将佐,都厮混成了一伙。

周灿是自在了,郑鼎营中的军士可是有点倒霉。

从前一日起,不少的军士都觉得有点不舒服。

倒也不重,就是下面出来的快了些。刚开始,这些军兵还以为只是着凉而已,也都坚持着,该干啥的干啥,可到了这天的晚上,军兵们发现,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而是很多很多的同伴都和自己一样。一夜间,同帐的伙伴差不多一会就有人跑出去解决问题。此起彼伏,前赴后继,开始还知道跑的远远地,到后来陆续坚持不住,终于有人很不自觉的出了帐就开始处理。

米田共的臭气,开始在军营蔓延!不到天明时,一个两千人的军营,已经成了臭气熏天的大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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