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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家争鸣 | 现代诗歌的沉沦和最大败笔

小编按:今天发两篇文章,挥剑指向当代诗歌的创作方向问题。紫竹认为,诗歌那种审美经验完满充盈和内化的作者独特个性特征的氤氲气息最终消散,艺术的物质载体随着科技手段而改变,艺术的距离感神圣感消失。一切优美、宁静、精神的东西在现实中不复存在,在艺术中也不复存在。而祁梦君则认为,当代诗歌创作最大的败笔是无知写作。

诗家争鸣115期 | 现代诗歌的沉沦和最大败笔

现代诗歌的沉沦

紫竹

现在的诗歌大多失去了情感与韵律,网上铺天盖地的分行文字就说明了这一点。这种现象,从工具的角度看,是由于电脑、网络及移动工具特别是手机等自媒体的普及,其实在其背后,还有经济及文化发展方面的根本因素。

当今社会经济领域,其全部活动都严格遵照“效益原则”,以获取最大限度的利润为目标。在这单维性中,人的丰满个性被压榨成冷冰冰的分工角色。政治领域技术官僚化趋势日益明显,与平等原则之间紧张的关系构成当今社会的冲突的格局。在文化艺术方面,文化艺术商品化趋势日益严重。现代文化艺术已经成了一种消费文化,文化艺术丧失了传统性的意味,商品属性、工业化生产扩张到无所不包的地步,广告、影像、旅游、美食等,全部与与文化艺术联姻,商品化的形式遍布在文化艺术的所有领域,渗透着资本和资本的行事逻辑。文化艺术已经完全大众化,已经从过去那种特定的精英圈层中突破出来,打破了艺术文化与生活的界限,彻底置入了人们的日常生活,并成为众多消费品中的一类。

由此,文化艺术作品审美意义深度消失,艺术与生活的距离感消失,平面感横行,告别历史意识,反对任何形式的整合,无拘无束地任由零碎异性的堆积。电脑复制更使文化艺术丧失了独一无二的终极价值的可能性。就诗歌来说,已经泯灭了创作的基本原则和范式的的无方向,一种离开了格式制约的彻底自由。

资本统治下的社会,快餐式的消费文化日新月异,广告左右了人们的偏好,诗人头上的光环已消失,完成了从诗人向普通写作者的转化。诗歌那种审美经验完满充盈和内化的作者独特个性特征的氤氲气息最终消散,艺术的物质载体随着科技手段而改变,艺术的距离感神圣感消失。一切优美、宁静、精神的东西在现实中不复存在,在艺术中也不复存在。

市场经济讲究竞争,这现在成了世界的普世价值,一切都成为商品进入流通领域,这注定了一切物质的和知识的产品均将迅速推陈出新,思想成了浮光掠影,成为浮躁的别名。就诗歌来说,分行文字斩断了与传统诗歌的联系。它忽略了一个历史的基本事实,所有古老的河床都是当代的水流。诗歌的语言也向日常生活语言靠近,权威的诗刊也提倡赞扬赤裸裸的真。这实际上是世界上后现代艺术的危机在中国的折射。语言的破碎与体裁的消亡正是后现代主义诗歌的特征,后现代主义的文学具有反体裁的明显倾向,迎合市场的商品化写作使文学体裁丧失了质的规定性,称为无体裁的写作。诗歌的散文化写作正是文学走向自我消解的后现代之路。

当前诗歌创作的最大败笔

祁梦君

【导读】无知写作最大的特征就是作者本身知识的的严重缺乏,对文学的基本理念仅有基本的接触,甚至根本就不懂什么是诗学。他们鄙视诗学的理论再造,反对诗歌创作的基本风格定义,其本身即不学无术,自恃强态,其创作的动机是为了写而写,并带有强烈的功利性

  法国著名诗人密茨凯维支说:“诗人不仅要写,还要像自己写的那样去生活。”。

  李白死了,杜甫也死了,几千年过去了,诗歌还是诗歌,你就是你自己。

  诗歌作为人类表情达意的主要形式,它直接反映的是作者内心最深的感受,而这种感受无论是从语言还是组织都形成了它传达的特殊展现方式,而这种方式是通过人的行为来实践的。

  公刘认为,诗歌在艺术技巧上不能再单恋与华丽与精巧,那种玩弄文字游戏的写作其实是一种较低层次的东西,其目的就在于掩盖作者内心的空虚与知识不足。

诗歌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我们写作的目的是什么?我个人认为,诗歌是启迪人类灵魂的语言,是能够拨动人们内心深处最隐秘的那根琴弦的一种倾诉,并且能够让它弹奏出尘世间最美的音符。因此,真正的写作应该是朴素的,最朴素的东西往往是最真实的。

有些作品,从内容到形式我们总觉得作者的学问做得很好,但细细品读之余,你就会发现,那只是一种把文字进行游戏而实质没有任何必要的无关形象而已,其作者本人也未必能对她的作品进行可信的释义,也不可能作出合乎诗学的解释来。我把这种诗歌写作叫做“无知写作”。

无知写作最大的特征就是作者本身知识的严重缺乏,对文学的基本理念仅有基本的接触,甚至根本就不懂什么是诗学。他们鄙视诗学的理论再造,反对诗歌创作的基本风格定义,其本身即不学无术,自恃强态,其创作的动机是为了写而写,并带有强烈的功利性,写作的特点是以生涩难懂的语言作框架,刻意寻找古怪的词语来强行填充诗歌的意象语境,不断追求文字无聊上的变素,根据表现内心的情感需要,随意地选择没有事件性关联的形象。

“他们的诗往往细节清晰,整体散乱,诗中的形象只服从整体情绪的需要,不服从具体的、特定的环境和事件,所以跳跃感强、并列感也强,但这是种对诗歌情节性的轻视,也是作者缺乏对诗歌创作明朗化的理性思考,其作品的感染力与语言渗透力是虚假的,也是缺少文化底蕴的一种最直接的表现。”(公刘语)。故弄玄虚,故作深沉,轻率而浮躁是这些作品的显著特点。如果说连自己都无法释义的诗歌让读者去评判,这是不公平的,最终也只是文学历史长河中的“死胎”。

  当前国内一些诗歌媒介在选稿的立场上已经远远偏离了诗歌的本质,他们似乎看重的是另外一种无形的东西,综观近年来《星星》、《绿风》等专业刊物所发稿件来看,这种人为操作的痕迹屡见不鲜,一些写作者已经把写作当作一种向人卖弄的技巧而招摇,一些诗歌编辑也已经把审编的责任用以换取个人利益的筹码。真正用心在写的人,那些真正代表时代精神,反映大众情绪的作品已经不多见了,随之出现的就是那些无聊的、献媚式的呻吟。这就是我们现在所面临的诗歌现状和文学的绝境。诗歌的历史是伴随着人类的历史成长起来的,她的发展与人类的语言的发展有着紧密的联系。

  诗歌发展到今天,其表现形式与主题均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当前诗歌界有着一种通病,装腔作势的人大有人在,满纸的悲戚只是鳄鱼的眼泪,其实他在写作的时候是笑着的,这种虚情假意入诗,只能让后人觉得恶心与不耻,他们最善于的是,一会炫耀自己好像特别有文化的那种,把他根本没有搞懂甚至只是看了一个名字的马奈、凡·高罗丹入诗,一会儿又把俄狄浦斯情结、自由落体等拿进诗中,我们当然觉得诗所涉及的知识面越宽当然越好,但是,要用得恰到好处,而不是故意买弄。

真正的一首好诗,究竟是靠从心灵中流淌出来的内在之物取胜,还是靠外部安插上去的附加物取胜?究竟是以感情动人取胜,还是用生涩难懂、凭蒙骗唬人取胜?这涉及到诗人对诗的态度,对生活的态度和对读者的态度。一般来说,这样的人热衷于搞花里胡哨的东西,他们既不尊重自己,也不尊重别人,漠视他人的存在,如果我们把这样的人也捧为诗人,那诗人也太掉价了。不用多久,也不用再等到下一代,这些所谓的诗歌就会被人们忘得一干二净。可是,我们今天看到的是,这些作品却每天充斥在一些重要诗歌刊物里。

  中国诗歌在近一百年的发展进程中一直处在一种模仿之中,它在用了近一个世纪的时间由传统向现代汉语转变时却遇到了语言和文化的双重对抗,中国新诗像一个病入膏肓的女人,需要神医来拯救它,诗歌创作和诗学理论已没有了它应有的蓬勃生命之力,各种人等混杂其中,怀着各种目的的人对诗歌创作进行了掠夺性的侵占,诗歌艺术已经沦落为一种妓*女艺术,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悲壮?我们不得而知。

  我们的生活里不能没有诗歌,诗歌也离不开那些喜欢他的人们。我们写诗的人首先应该是一个有文化的人,有品位的人,应该真实地生活,像小草一样地活着。这样,我们才能感受到生活的魅力,感受到艺术的无穷魅力。诗坛破落不等于诗歌破落,也许我们无法也无须拯救诗坛,但,我们应当拯救我们自己,拯救诗歌已入膏肓的躯体,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应当坚持并传承的永远的义务!

——在清华大学新诗走向与当前诗学理论研讨会上的发言(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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