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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千年的膜拜

有一种历史,让人无法回想。

有一种传奇,向往中充满激荡。

历史的传奇尘烟浩荡,但终归是沉淀了风霜,留下了希望。

从中国的西安到意大利的罗马,记忆着一个古老的传奇。在这两个相隔6000多公里的东西方城市之间的传奇里,怀念着沙漠驼铃伴随的时空,记忆中的漫漫古道,苍茫茫让人神往。那是文明与文明的携手,那是文化与文化的交流,那里曾留下了如玉石般温润的情长,那里曾流淌着如丝绸般柔美的思乡。道阻且长,却无力抵挡文明的力量,情深意长,便留存了千年的长廊。

楼兰:千年的膜拜

念着千年的漫漫黄沙,一条柔滑的丝绸,让古老成为了现代,让尘沙怀想着塞外。

说起“丝绸之路”,我们总是有一种自豪在身体里漫延,却也有一些遗憾留在心间,这条古道承载了无数的辉煌,也记下了那么多的悲伤。在这些辉煌和悲伤中,有一个名字,可能已让人遗忘,那里也曾是碧波荡漾,那里也曾有一个美丽,叫做楼兰姑娘。

楼兰,一个已被忘记了几千年的名字,一个一直未被忘怀的神秘古国,听风吹尽再度唱起的“楼兰姑娘你去何方”,仿佛让我们又看到了那个美丽,看到了她的模样。

楼兰,曾经的一个西域小国。历史上,楼兰国的名字出现是在公元前130年至前120年,消失则是在公元前77年。就是这短短的50年,记载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阔,却也承载了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凄凉和无奈。

让我们知道楼兰的是西汉著名的冒险家张骞,他在汉武帝时出使西域,他是丝绸之路的开拓者,也是楼兰的介绍人。

汉武帝派张骞出使西域意欲跨越那片沙漠之海,与当时一个叫大月氏的大国进行联合,想与其联合攻打当时势力强大的匈奴。

其实,在秦统一中原的后期,匈奴就已经凭借他的强悍,在草原上刮起了“匈奴旋风”,而面对这个杀人如同割马草一样简单的凶暴霸主,包括楼兰在内的沙漠诸国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只能选择俯首帖耳,否则就是引颈受戮。而匈奴在征服了这片沙漠和草原之后,并没有收起野心,而是屡屡伺机南下进犯中原。

从汉高祖开始,汉朝历代皇帝就一直倍受匈奴的威胁,而且几乎每年都与匈奴有战争,战争让汉朝兵马损失殆尽,却仍就是束手无策。汉武帝继位后,从交战抓获的胡人俘虏口中听得,“匈奴破月氏,以月氏王头颅做酒器,月氏对匈奴恨之入骨,但无人与他们合力攻打匈奴,无可奈何。”听闻此言,汉武帝决定派使者与这个大月氏国进行商讨联合之事。这才有了张骞出使西域的故事。

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是公元前139年,他带领百余人前去,但在途中被匈奴所俘虏,他被关押了十余年,才伺机逃了出来。他不忘使命,穿越沙漠,到了大月氏,完成了出使的任务。在回国途中,他再次被匈奴抓获,他又一次逃跑回到了长安,而时间已是公元前124年。这次出使,张骞造访了西域各国,了解了丰富的风土人情,其中就包括楼兰。虽然这次出使并没有达成所愿,西域各国的情况却被张骞掌握的十分详尽,对当时的汉而言,西域被宣布“凿空”,伟大的“丝绸之路”就在张骞的使命中悄悄开通了。

楼兰:千年的膜拜

楼兰是罗布泊湖西北岸最靠近汉的国家,当时因为西域南部被塔克拉马干沙漠及白龙堆沙漠分割为南、北两部分,所以当“丝绸之路”从敦煌到达楼兰后,被迫分成南、北两条通路,一条直接向西,到达中亚、西亚,以及欧洲,是丝绸北道;另一条路向西南,在疏勒与北道交会,是丝绸南道。而楼兰就在这两道的交点上,是重要的驿站和枢纽,这也使得楼兰一直被关注却从未被超越。

当时的楼兰城内客栈商铺鳞次栉比,香火缭绕。中国的丝绸、茶叶,西域的良马、葡萄、珠宝都是通过楼兰进行交易的。各色商队都在这里歇个脚、打尖住个店,休整一下,所以楼兰成为了这些过往僧客、使者、商贾、小贩心中的灯塔,劳累中的港湾,精神上的驿站。

这给楼兰带来的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我们无法用历史来评说,也无法知晓在“如果的历史”里,楼兰会是什么样的存在,这只能是如果。

但有一点,地处“丝绸之路”的要冲,不论是作为经济要塞,还是战略要塞,楼兰都已成为汉与匈奴争夺的热点和焦点。不论汉进军匈奴,还是匈奴进攻汉,无论取道南路,还是选择北路,楼兰都是中原通往西域诸国的必经之路,这绕不过去的痛,成为了楼兰千年的伤。

楼兰夹在汉与匈奴的对抗中,左不情,右不愿,但在夹缝中生存,让楼兰这个弹丸之地的小国受尽了欺凌,充满了心酸。在最后的无奈中,举国迁徙,只是为了得到一时的庇护,一时的平安。楼兰人故土难离,心有不甘,但战争中的楼兰却只能屈服于武力的横征暴敛,楼兰人设下祭坛,拜别了河龙,搬离了家园。

你听,罗布泊湖的圣灵在哭泣,楼兰的民众在垂泪,那是生之养之的故土,让楼兰只能留在了心里,留在了卷起尘沙的天地。

迁徙后的楼兰取名鄯善,意为“新水”,他们没把新城叫作楼兰,因为离开了罗布泊湖,离开了保护神河龙,就没有了楼兰,也没有了楼兰人。同时,他们还希望有朝一日,能再回楼兰,再见故土之颜。可这只能又是一个如果,如果这是楼兰的历史,那将会是以什么样的情节让历史延展,这只能让我们在叹息中慢慢走远。

离开楼兰后的楼兰人,暂时远离了兵戈铁马的危险,但他们不能忘记曾经的楼兰。有族人群起回乡之举,有老者一人一骑的悲凉,有王者率军重返,而这时的楼兰已不是他们朝思暮想的“回归的故土”,而是有朝一日复仇的地点。历史的尘烟中,楼兰是那么美丽,让人遐想那罗布泊湖的安详,让人神住那一棵不老的胡杨。

楼兰:千年的膜拜

但历史的记忆里没有理想,楼兰也没能走向更远的远方。楼兰人再没回到楼兰,鄯善国也在风沙中随着罗布泊湖、楼兰从历史上消失无踪。

楼兰就这样消失了吗?那曾屹立在沙土中央,迎来送往的楼兰,烽烟浩荡的历史、西出阳关无故人的游子怎能忘怀?不舍昼夜地寻找,那是千年的盼,那是玉门关的望眼欲穿。

之后的楼兰,之后的鄯善,信息全无。在失去记忆的岁月里,楼兰仿佛被流沙湮没,只是曾经的烟火,只能是人迹罕至的浩瀚荒漠。去得那么彻底,完全没有了踪影,但历史却真实地让我们记住了楼兰,记住了这个被罗布泊湖滋养的楼兰,记住了这个被战争伤害,不得不远走,走到消失不见的楼兰。

历史的尘埃并没有散尽,让我们又听到了楼兰的声音。

二十世纪,一个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让深埋大漠的楼兰千年古城重见天日。他在发掘过程中,在细沙之下保存完好的院落、生活用具、纸片、木简、树叶,让他惊喜不已。

我们随着他的发掘,似乎看到了古楼兰人的日常生活。你看,那所被清理出来的完整的房子,房子的木门朝外敞开着。这一定是千年之前,这座古城里的最后一位楼兰人在离开家前打开的门。

这扇门里装着古楼兰人的昨天,也藏着古楼兰人曾经的明天。这扇门打开着,是在等着回家的人,是让我们记着,一定要帮他们重回楼兰,再进家门。

楼兰从长眠中苏醒,这期间,世界地图上这片区域的颜色几度改变,只有长眠着楼兰的这一小片地区无人问津,没有人敢踏入在这片毫无生迹的荒芜大漠中行进。经过反复考证,在探险中追寻着芳踪,发现了罗布泊湖在塔里木河的泥沙堆积和大风作用下,河道改变,以一千五百年为周期,从北向南,再从南向北移动。如今,楼兰遗址在荡去尘沙的掩埋后,又回到了世人的眼中,而罗布泊湖也在慢慢靠近。河水又出现在楼兰遗址,几条干涸河道里已经有了流水,植物也随着流水正在复苏。可以想象,几十条现在还干涸的沙河也将会流水重现,无数生命将会和水一起重现沙漠。

这就是历史的真实,却并不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板,你看他发现楼兰古城后的脸色,也有着如释重负的激动和雀跃难眠。

楼兰:千年的膜拜

夕阳西下,我独立在这烟尘茫茫的塞外天涯,聆听驼铃声声的讲述,聆听大漠孤寂千年的对话。在这寂寥的背影里,我听到了这些来自远古的呼唤,你听,张骞奔走出使的脚步那样铿锵,汉与匈奴交战的号角还在回响,那是楼兰的痛,那是楼兰的伤,那是楼兰回不去的故乡。

楼兰,西域大漠中的一棵胡杨,曾经让风卷起而轻扬。

楼兰,丝绸大道上的一片霞光,映照着沉睡千年的苍茫。

楼兰姑娘,让我们在历史中徜徉,让我们在尘烟中记着你的模样。

千年的膜拜,千年的向往,千年的约定,你就在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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