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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入主中原的游牧民族:在历史上昙花一现,却奠定了隋唐盛世

一个发源于大兴安岭的神秘民族,当时北方最为剽悍的民族,百年内两次大迁徙,实行彻底汉化政策,开建了云冈、龙门两大石窟,统一了中国北方,为隋唐的大统一建立基础,他们甚至是隋唐王朝的重要血脉。这样一个伟大而神秘的民族,仅在历史上短暂停留,就留下了让世人惊叹的成就。那么,这究竟是哪一个民族呢?

其实这是一个消逝的民族,他们不是灭绝,而是绝大部分融入了汉族。可以说,他们成为了现在汉族人的祖先。这个神秘的民族,就是鲜卑族。

第一个入主中原的游牧民族:在历史上昙花一现,却奠定了隋唐盛世

鲜卑是一支来自大兴安岭鲜卑山的游牧民族。匈奴被汉王朝击败远遁大漠后,鲜卑民族开始向匈奴故地迁徙,向南进入了天苍苍野茫茫的内蒙古呼伦贝尔大草原。这可以说是鲜卑族的第一次迁徙。当他们真正进入历史的大视野时,是在西晋短暂的统一之后。也就是历史上有名的「五胡乱华」时期。所谓的「五胡」,指五个少数民族:匈奴、鲜卑、羯、氐、羌。公元291—306年发生西晋「八王之乱」,此后,中央政权迅速崩溃,原先的统治力量陆续南迁,建立了偏安一隅的东晋。而北方的广袤大地上是五个少数民族组成的各种政权相互厮杀。

鲜卑族中的拓跋氏最为强大。拓跋部极为凶悍,他们有蒙古草原狼一样凶猛的性格和智慧的头脑,具有超凡的军事才能,是五胡中最卓绝的一支。拓跋部的首领拓跋珪自16岁复国,积极扩张疆土,戎马一生。

高柳城败窟咄,弥泽湖大破刘显,千里袭柔然,渡河灭匈奴,北攻高车,饮马北海,虎步中原,大破后燕。公元386年,从蒙古大草原向南迁徙的拓跋部建立北魏,年仅25岁的首领拓跋珪称帝。公元398年7月,拓跋珪带领着浩浩荡荡的拓跋部族车队进入平城,也就是今日的山西大同市。在这位年轻皇帝的带领下,这个新生的少数民族政权,逐渐拉开了统一整个北方中国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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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珪这位奠定北魏基础的皇帝,其最为卓越的成就并不是攻城拔地,而是找到了建立先进政权最好的途径。当时的五胡都具有草原民族的特性,然而他们的政权却如走马灯一样转换,难以在中原长久立足。那么,拓跋珪的成功之处是什么呢?

他没有民族的排斥心理,主动南下,并且运用中原政权的政治制度,改变了游牧民族简单的制度。他还主动采用汉族官吏,虽然重要的职位如公、侯、将军、刺史、太守、尚书郎绝大部分是鲜卑族人,但是在其他的职位几乎全用汉族名门豪族。可以说,从开国之君拓跋珪开始,北魏就致力于建立一个拓跋贵族与汉人世家豪族的联合政权。这样,可以动员一切人口和军备资源投入战场。

到439年,北魏的第三任皇帝,太武帝拓跋焘统一了分裂达130多年的黄河流域。他简直就像头狼王,神武异常。他用了不到十年时间,依靠凶猛的鲜卑骑兵,扫平其他凶悍的部族,统一了中国北方。这是自西周以后,第一个由草原民族建立的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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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在中国的大同西郊的武周山,依着山势有一公里长的佛像洞窟,共有5万多尊佛像,大的有十几公尺高,小的则只有十几公分。这么浩大的工程,竟然来自一个草原民族,在这之前他们的信仰是草原血腥的厮杀。为什么他们要开凿这么大的佛窟工程?而且这还是一个初建统一政权举全国之力修建的工程。

在南北朝时期,佛教盛行,鲜卑人率先全力支持佛教,而且当时的佛教领袖也领会到了拓跋部落的扩张野心。于是北魏佛教领袖法果提倡皇权和神权合一的主张,而且北魏也的确这样做。公元453年,高僧昙曜在武周山开凿石窟,为北魏自拓跋珪以下的五位皇帝各造大像一座,云冈石窟就此破题。这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将皇帝和佛祖等同对待,出现君权和神权统一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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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云冈石窟大佛。拓跋鲜卑建都平成后,崇尚佛教,并模拟皇帝的形象造佛像。当时佛教艺术得到高度发展。

到公元490年,北魏孝文帝登基时,当时处于大同的都城已经达到了150万人口,这在当时的世界上都是数一数二的大都会了。然而,对于孝文帝来说,大同太靠北,难以镇住中原。于是他开始推动鲜卑人的第三次迁徙,从大同迁往洛阳,然而这次迁徙面临着巨大的反对浪潮。但是孝文帝决心已定,为了迁都,他甚至杀掉自己心爱的儿子。

公元494年,鲜卑民族从大同迁往洛阳。定都洛阳后,孝文帝为了尽快融入汉族文化,统一中原的汉族人,他开始实行了彻底的汉化政策。他恢复孔子的「素王」地位,禁穿鲜卑服,禁止30岁以下官员说鲜卑话,他自己带头改姓,将拓跋改为「元」,并鼓励鲜卑人和汉人通婚。他甚至规定鲜卑贵族不准归葬大同,必须葬在洛阳。这看似是一个数典忘祖的背叛行为,这能够给北魏带来什么影响呢?

历史学家樊树志在《国史十六讲》中评价北魏的改革说:孝文帝改革的最大特点在于,把胡人的汉化过程纳入政治体制,使之法制化、常规化,使北方地区的胡人与汉人的差别日趋缩小,以至于融为一体,这是北魏改革最为了不起的成就。

刚刚迁都洛阳,孝文帝又开始用全国赋税一半的财力开建另一项伟大工程。在今天的洛阳的伊河两岸,佛像窟、碑林绵延成了中国最大的石窟。这就是龙门石窟,开建于北魏孝文帝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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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强大的鲜卑族北魏政权分裂,形成元氏(拓跋氏)的东、西魏,高氏的北齐,宇文氏的北周。公元581年,北周大丞相杨坚废掉北周静帝,篡夺鲜卑王朝建立隋朝,他便是隋文帝。所以,隋朝实际上是建立在鲜卑国家的基础之上的。当时的中原民族实际上是由鲜卑民族等游牧民族和汉族所组成的混合民族。隋朝的统治力量中,鲜卑族人也占据着重要地位。隋朝朝廷充满鲜卑族官员,连隋文帝的独孤皇后也是鲜卑人。

到了唐代,仍旧是深受鲜卑族的影响。从血统上,李唐王朝的开国皇帝和初期君主都是胡化了的汉人和鲜卑贵族女性的混血儿。唐高祖李渊的生母、妻子都是鲜卑人,他的母亲就是隋文帝独孤皇后的姐妹。唐太宗李世民的生母、妻子也是鲜卑族,这也就是为什么李世民有着骁勇善战的一个原因。所以唐朝能够开拓这么霸气的疆域,以及出现一些不同于汉族的伦理倾向,这都是由于李唐家族中的草原民族血统和及其影响极重极深。

那么,鲜卑族就这样渐渐在历史中消失了吗?确切说,他们大部分都融入了人们的血脉中。在唐朝很多有名的氏族,独孤、宇文、尉迟、元、白等都是鲜卑族人。

第一个入主中原的游牧民族:在历史上昙花一现,却奠定了隋唐盛世

唐代的确开创了迥异于传统汉族的时代,他们浪漫大气、骁勇傲气。这不得不说,是来自鲜卑这个草原民族的影响。唐朝也是继北魏后建造佛教石窟最为积极的朝廷,他们以胖为美的审美观,甚至也是来自鲜卑族人以丰满为美的传统。总的来说,这个民族共同体构成的隋唐社会,冲破了僵硬的一元化格局,呈现出生动的多元化局面。隋唐王朝朝气蓬勃、活力迸发的磅礴气度,隋唐文化海纳百川、兼容并包的开放态势,在中华文明史上谱写光彩夺目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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