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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一个小战士干了一件轰动大西北的事,救了全军的命

在西藏高原驻军,有两大难点。一是高原反应;二是粮食。为了粮食,解放初新疆和西藏的军地双方,使尽了洪荒之力。

断粮了,又断粮了!在高海拔无人区,靠打野牛野驴果腹,加上断盐,直接加剧高原反应致人死亡,仅仅不到八个月,进入藏北的先遣连136人,就牺牲了近一半战士。先遣连第一个倒下的是巴利祥子,这个身强体壮、与藏民比武时连着拉断两张硬弓的蒙古族勇士,两腿浮肿,还在为连队打猎,终因体力不济,倒下后冻死在雪线上。随即,先遣连战士接二连三倒下,接报后王震怒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粮食送上去;副总理急了:王胡子用银元,先支后报;总理感慨了:我们的工作没做好;主席流泪了:盖世英雄!

1951年,一个小战士干了一件轰动大西北的事,救了全军的命

骆驼运输队

就为了一个连队能吃上粮食,和田地区征用了数以万计的驴马牦牛,可惜大半都倒毙在冰大坂。地方干部说,和田为此伤了元气。

1951年阿里解放后,驻军面临的最大问题还是断粮,阿里骑兵支队频频告急,支队长安志明不得已,下了杀马令。若不是到了最后的关头,骑兵怎么能舍得向无言战友下手。眼看全军都要饿死,危急时刻,一个小战士挺身而出,干了一件当年轰动大西北的事,西北的部队全军皆知。

小战士贡保是青海藏族,因家中贫苦,从小被双亲遗弃,做过小喇嘛。1949年流浪到兰州的解放军阵地上,被部队收留,以后就跟着部队进了新疆。王震司令员亲自请他吃了顿饭,让他到先遣连去当翻译。

这时眼见战友们饿得倒地昏迷,贡保忍不住了,他脱下军装换上了藏袍,临走时对藏族同伴说:“我要是明天不回来,你就让连长去头人家给我收尸。不过别提前打小报告,不然,我把你和头人一起毙掉。”

头人是极力阻止解放军和底层藏民接近的,部队出十倍的价钱也不卖粮,就想看骑兵支队的笑话:“你们毛主席不是说了不吃地方嘛,我要是卖给你们粮食,这是让你们犯错误呀,你们有银元,回去煮银元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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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右侧即是贡保

贡保一怒之下,掏出手枪顶住了头人,在头人众多手下的包围中,扭着头人就往外走。走到半路,连长也正在找他,一见贡保绑了头人,吓坏了,上去就给了贡保两巴掌,大骂贡保严重违反纪律闯了大祸。头人不明白,贡保给解放军买粮,连长为什么还打贡保,就问贡保连长在说什么。

贡保的回答绝了:他骂我为什么不一枪毙了你,回来这么晚。

头人差点吓晕过去,连长请头人坐下来好好谈谈,给头人解释解放军的政策和遇到的实际困难,请头人给予帮助。贡保拿定了他俩谁也听不懂谁的话,翻译给连长的,全是些不着边际的话;翻译给头人的,反复就一个意思:连长说还是要杀你。

结果,头人当场表示愿意立下字据,主动给解放军卖粮,只有这一句,贡保照实翻译了。

贡保下来就背了个严重处分,再怒之下,他闹上支队部,质问大领导:都挨饿的时候,你们怎么不给我处分?人吃饱了,良心哪去了?支队只好把他调到最偏远的连队去,处分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1951年,一个小战士干了一件轰动大西北的事,救了全军的命

阿里骑兵支队1连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新藏高原情况特殊,正好倒了过来,都是部队先进驻,后方再全力保障,阿里解放时,31万平方公里的高海拔高寒辖区,牧民很少种粮。只有上层人家才有粮食享用,还都是从印度商人手里买的,部队种出青稞是后来的事了。从新疆皮山翻越桑株达坂至阿里日土的驼运线开通后,这条唯一的保障线用了将近七年,每年在开山期运粮进来,3000峰骆驼往返一次要两个月。每到驼运期,日土的边防官兵最大的期盼,就是在望远镜里看见班公湖边长长的驼队。

贡保参与了先遣连进藏、阿里设卡、西藏平叛、对印自卫反击战和战后边防建设,腿上负有战伤,对阿里的边情、社情非常熟悉。西藏平叛时,贡保被西藏叛匪高价悬赏,几次遭暗杀大难不死。后来任职阿里军分区副司令员,被人称为喇嘛司令。贡保在阿里整整戍边47年,这是一个创纪录的高原军龄。军区领导曾对他说,在高原这么多年,内地大城市你随便挑吧,我们给你安排。贡保不去,离休后住在拉萨。去世后,按照他要和死去的战友在一起的遗嘱,埋在了狮泉河烈士陵园。

新藏高原气候恶劣,和青藏高原一样,脑水肿、肺水肿等高原病是驻军的劲敌。早在汉代,就有大头痛山、小头痛山的记载,此后历代对高原反应多称为瘴疠。先遣连进藏之初,还没有对高原病的完整认识。但高原反应会对人造成伤害,驻守在高原环境需要定期轮换,这个认识是很早就有的,所以民国时期才有瓜代大队这种建制。

1951年,一个小战士干了一件轰动大西北的事,救了全军的命

像贡保这样,长期在高原戍守的边防军人,在西部边防和新藏线上比比皆是。军队高原病专家丁志恒,从五十年代起就在喀喇昆仑山和阿里高原进进出出,在高原上呆了43年。为了巡诊和采集医疗数据,这位军医骑着骆驼,背着一支步枪,一年内跋涉上万公里,走遍了喀喇昆仑的每一个哨所,累死了两峰骆驼。年近六十,还率队赶赴海拔5000米的施工现场,把38名患急性肺水肿、脑水肿的战士一个一个从死亡线上抢了回来。上级照顾他年纪大了,让他下山,老军医却说下不来。

下不来,不是愿意在山上受苦,长期的高原生活,丁志恒的心脏已经比常人大一倍,下山不用找什么理由。但不下山的理由只有一个,要完成高原病课题,就只能留在山上。

三十里营房医疗站是全军模范医疗站,前身是62年对印作战时的前指医疗队,战后就留在了三十里营房,不远处就是旧卡塞图拉,还有安葬着烈士的康西瓦。医疗站担负着整个喀喇昆仑和阿里地区军民的医疗保障。建站初期,主治医师丁志恒抢救一名患急性肺水肿的战士,由于缺乏医疗手段,4个昼夜没有抢救过来。丁志恒痛心地在墓前发誓:好兄弟安息吧,我绝不让第二个战友再倒在我的怀里。从那天起,军医起了誓,此生要攻克高原病难题。

经过这一代军医的艰苦努力,上世纪七十年代,高原病难题被攻克。丁志恒还第一个发现了高原蛋白尿,比美国人在中非高原的发现早了六年,但未及时对外发表,在国际上取得什么学术声誉,他并不在意,把精力全集中在为一线服务,为兵服务上,如总结出5000米海拔肺水肿的初期诊断标准,参与了不同海拔单兵负重量的核定,在高原病的的防治上更是成果累累。熟悉62年对印反击战历史的都知道,当年中印边境西段的红山头、热琼山脊、莫尔多通道等战场,海拔都在5000米以上。

丁志恒通过大量数据的分析研究,对高海拔地区的守防年限进行了论证,为部队制定守防标准提供了科学的依据。按照不同的海拔高度执行对应的年限,使传统但粗放的瓜代守防方式,步入科学化和体系化。仅此一项,对边防官兵的健康意义重大。

今天的边防条件和部队装备,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不能忘记,这是几代人艰苦付出的结果。戍边的艰辛,唯其真实,才令后人崇敬。而若论贡献,无论是边防建设规模还是付出之巨,还是要看人民军队,看这七十一年。

本文作者:徐渡泸,“这才是战争”加盟作者 ,未经作者本人及“这才是战争”允许,任何媒体、自媒体不得转载,违者必追究法律责任,读者欢迎转发。

公众号作者简介:王正兴,原解放军某野战部队军官,曾在步兵分队、司令部、后勤部等单位任职,致力于战史学和战术学研究,对军队战术及非战争行动有个人独到的理解。其著作《这才是战争》于2014年5月、6月,凤凰卫视“开卷八分钟”栏目分两期推荐。他的公众号名亦为“这才是战争”,欢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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