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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作为一个花魁,那些年与柳永不为人知的往事

“少年眉眼温柔,总持书卷在手。”按常理来看,凡是来这里听歌买笑的少年郎,哪会有什么正经人,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可这人是柳三变……妈妈叫我出去接客,说来者是一个眉目清秀,惯会温柔的少年人,不少姑娘叫他的调笑掳去了芳心,偏生他瞧上了我这花魁。

作为花魁,我又怎会没见过这些个虚伪的男人?不过都是为了虚荣感罢了。生活所迫,我蒙着淡紫的面纱,微笑缓步进了屋子,入眼是他提着毛笔,笔尖点墨,正在写着什么。”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的人憔悴。“他念了出来,带着一种成词的痛快。

我作为一个花魁,那些年与柳永不为人知的往事

我肚子里虽有些墨水,但却并不精通词句,”公子,奴家有礼了。“他这才发觉我,连忙放下笔纸,对我歉意地笑了笑:”实是姑娘莲步轻慢,小生竟不知不觉地怠慢了姑娘,姑娘可是怪我?“他还眨了眨眼。话还算中听,听这语气该是见过不少姑娘吧!

我抿了抿唇:”公子说的这是哪里话?小女子身份本就低微,能得公子赏识已是万幸。“他却不乐意听了:”姑娘虽被禁于这风尘之所,但姑娘也是靠自己吃饭的,何来身份低微一说?’他竟神色认真,还带上了几分急切。

我作为一个花魁,那些年与柳永不为人知的往事

要知道这世间虽然相对开放,但对一个风尘女子来说,尊重之语向来是奢求。我好像能明白为什么他受欢迎了,这样的书生该是风尘女子躲不开的情债……

“公子······”我弹了一首唐时的《霓裳》,看见他伴着乐声拿起酒杯,也不作声了,静静地倚在椅子上。他饮酒,我奏乐。我时不时望一眼他的神色,好似有些愁容,眸光淡淡,似在牵挂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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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并不觉得是我弹得曲子引起的,但我还是出于职业的原因温柔地问了他一句:“公子似有愁容,不知可是这曲子不对公子的胃口?”还带着一些风尘女子的娇俏。倘若时光倒回,我绝对不会问出这句话。一句问语,他当作了心事诉说的机会,又因为我生来比较明慧,懂得他所言之感,一来二去,竟成了朋友。

他与我道天下,凡间,俗事,我听。了解愈深,我便越发觉得他不该在这里整天饮酒取乐。我知他虽身迷酒筹取乐,但心在朝堂,志在天下,因此我不忍看他在秦楼里假意洒脱,劝他出仕,我想以他的才情,足够。我甚至未与他定下约定,就暗许了他芳心,在他眼里,我大概只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普通风尘女子罢了。

我作为一个花魁,那些年与柳永不为人知的往事

妈妈叫我出去接客,花魁的神秘噱头已经被他揭过,只剩下我这个人,我要用我这个人的美貌与琴曲哄得恩客开心。挺着脊背,我将房门推开又合上,屋子里好像没有人,我带些好奇和心底隐隐涌上来的惧怕向屋子深处走去。没有人,有一张桌子,上面有一张写着字的纸。近了,是熟悉之人的字迹,是他,我伸出素手将纸夹起:

《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柳三变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我作为一个花魁,那些年与柳永不为人知的往事

他走了,留给我一首词,是他近日作的,读来是修改好了。纸张上渐渐“晕染了隽秀的笔迹,墨迹散开,黑乌了一片。“笔迹上的墨还未完全干透,柳卿竟不愿见我吗?”里间的纱幔是淡紫的,而他的衣角是雪白的。他没有作声,我小心将纸张拢进袍袖,”柳三变,走吧!“说完我便出了屋子,再不回头,也不知他会否看一看我的背影。

后来我依旧在杭州卖唱卖笑,我将他的词唱成曲儿,大火一把。有人问起这唱词是何人所作,我便答:“才子柳三变,自景庄。”有人想托我求他再做唱词,我只是浅笑摇了摇头。他不久又做《望海潮》名噪一时,秦楼里的男人们也会装模作样地谈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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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年岁渐长,因着会过日子,接手了秦楼,看着来这里唇舌略显笨拙的书生,总会不自觉的与他作比,都没有他既晓风月又通才情。听说他仕途不顺,改名柳永,我想这与他当年的少年豪气大概脱不开关系,他有才华,也自负才华,但他却并不自大。他好像随心而活,却被功名绊住了脚。

可他也乐意这样的生活,若要他随我开这家秦楼,天天看姑娘们练曲习舞,大概才会是真的委屈他。少年归来时的容貌已不再鲜活了,但却仍然有着那一身似喜又悲的情绪。即使多年未见,但这小楼他看起来仍是十分熟悉,他说这次是四方浪迹来此。与我讲了讲他这些年颇为坎坷的经历,才知他改名竟也是为了科举,他这事儿大概也就他自己能干出来。物是人已非……

我作为一个花魁,那些年与柳永不为人知的往事

他感叹我竟还未嫁人,我只是浅浅地笑笑,他不知,是他当年留给我的《蝶恋花》使我产生了对我们别样的误会。现又知他已有毕生所爱,更为其著了不少的词,想来诗人的浪漫便是把心爱的人写进词中吧。

他又给我一打词句,算是离别赠礼,说是他这些年也做了些填词活计,好不洒脱,我哭笑不得地收下,但也叫他不要妄自菲薄。此去,便是经年后的离别。皇祐五年,他离开人世的消息散布开来,那个满是才情的柳永去了……

我作为一个花魁,那些年与柳永不为人知的往事

我拄着拐棍儿,带着他送给我的纸,缓缓来到他的墓前,忽地忆起他初见说我莲步轻慢,兀自笑了笑,现在我应该算是“掷地有声”吧!“走吧!“我将此句在他的坟前燃尽,不多时,化作灰烬,风一吹,便散了……

编辑:张圣平

摇摇晃晃,晃晃摇摇。品味云端,坠入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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