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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选读 | 江西湖口诗人雁飞,我们越来越像 时间的本身

雁飞,江西湖口县人,鲁迅文学院江西作家班学员。在《诗刊》《星星》《绿风》《敦煌》《诗选刊》《诗歌月刊》《中国诗歌》等期刊发表过作品,著有诗集《微尘,或杯水》、《黑,或者白》、《以诗的名义》。现就职于江西九江某国税机关。

总感觉有一条河在无声地涌动

在时间里流淌,作为泥土

我们已成为流水的一部分

时间,因为我们的加入

而日渐成为我们自身的河流

在时间里流淌,作为流水

我们带走的,自然还有时间

因为时间的不断加入

我们越来越像时间的本身

这是两条不同的河流

它们各有各的河床

这是两条合一的河流

它们有着共同的流水

我常常陷入对时间的想象之中

也常常陷入对自身的想象之中

但无论我陷入怎样的想象之中

总感觉有一条河在无声地涌动

看见白鹭

看见白鹭,就想变成一块水田

亮晃晃的,映照禾苗的倒影

变成一条牛尾,晃悠悠的

摇动时光的涟漪

变成屋角,忽隐忽现

变成大地,一片葱茏

最好,也变成一只白鹭

面对这一切,低低的飞起

又轻轻的落下

缓缓移动,成为一种慢

单腿入定,成为一种静

那一刻,我想到锈

想像自己像一块铁

锈了

我试图抽出我的剑

我感到了迟滞

当我举剑出手

问题,却不能迎刃而解

那一刻,锈

像枯萎的花瓣

黯然坠落

我感到了痛

我感到我的锋芒

已似是而非

我想到生命的绝症

时间的灰烬

想到无奈的闲置

自我的放逐

想像一位笑面杀手

正张开饕餮大口

那一刻,我的薄弱

更薄了

我感到了小与轻

感到风,就要吹过来

随时,会吹过来

将我,锈一样

吹走

对一条河的想象

当大地呈现气象、河流

展露身姿

一切都可追根溯源,也无须

追根溯源

明眼人已心知肚明

戏,是他们的青藏高原

唐古拉山

白雪皑皑

如果对现在作一个倒叙

后来的情节就自然而然

风也万物生

雨也万物生

跌宕本身,只能证明

生活的复杂

却恰好为他们提供了

生命欢腾与咏唱的舞台

一切就这样自然而然

当岁月的青山在过往的路上

云蒸霞蔚

斑斓的鲜花

就要开满生活的河岸

这是一个花腔荡漾的时刻

再有几个回转

就要接近最初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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