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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成群》的大宅子中,颂莲的沉沦

苏童的中篇小说《妻妾成群》,通过描写一个“受过新时代教育”的女学生颂莲,嫁入到高墙深院中,在一个充满封建腐朽之气的大家族中,过着“妻妾成群”明争暗斗的生活,最终走向精神崩溃的悲惨命运。

苏童用白描的笔触,用一种冷静直观的态度,描绘了一个极度可悲的女性生存世界。她们是一群卑微而又可怜的人物,她们如风中之烛、水中之萍,却为了生存,彼此厮杀,但最后都逃不过被那座深宅大院吞噬、淹没的危险。

封建礼教、男权主义的压迫,是造成女性悲剧命运的极其重要的和不可推卸的因素。但是,女性自身的问题也同样不能被忽略。某些时候,对女性的伤害已经不仅仅是社会问题、传统问题,而是人本身、女性自身的问题。

1990年,苏童的小说《妻妾成群》在刊物《收获》上发表后,立即被众多文学感悟转载,好评如潮。张艺谋在别人的介绍下读了这本小说,立刻要求买下版权,并于第二年就拍成了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影片拿下第48届威尼斯电影节大奖。

今天我尝试从出生环境、自身性格和夫家的大环境三个方面入手,来谈谈小说女主角颂莲悲惨命运形成的原因。

《妻妾成群》的大宅子中,颂莲的沉沦

01、衣食无忧的家庭环境,让颂莲失去了独立性

作者虽然没有过多描写颂莲从小的生活环境,但是我们依然可以从字里行间看出一点端倪,她从小生活环境还是比较优渥的。

她的父亲是个商人,颂莲还上了大学,说明她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而不幸的是有一天她父亲破产了,不仅大学念不成了,她还得为自己的生计奔波。

她的继母指给她两条路:做工或者是嫁人。

这个时候颂莲做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选择,她淡然地说要嫁人,而且不愿意嫁给普通人,要嫁就嫁给有钱人,可是嫁给有钱人,就只能做小妾。

颂莲却毫不在乎,她说:“名份是什么,名份是我这样的人考虑的吗?

《妻妾成群》的大宅子中,颂莲的沉沦

颂莲虽然是五四年代的青年女性,可是从小的优越环境,造成了她的习惯性依赖,在她的心目中,自己出去做工既辛苦,又丢面子。

在她的心目中嫁给有钱人的话,虽然是小妾,至少可以维持自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还可以维持表面上的荣光,至少比打工或者嫁给普通人来得体面,她觉得这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当然她的内心还是有着些许惆怅的,所以她和陈佐千第一次在西餐厅见面时,点了一个蛋糕,一边吹熄蜡烛一边自言自语道:“提前过生日吧,过完了。”

可见,骄傲的颂莲内心也明白,自己嫁给这个比自己年长的陈佐千,从此自己的青春就结束了,心中顿觉伤感。

颂选择嫁给一个比自己大三十多岁的男人,而且是做小妾,是和她的生活环境有着密切的关系,她缺乏独立精神,但同时又希望过上富足的生活,所以嫁给陈佐千,成了无奈中的唯一出路。

《妻妾成群》的大宅子中,颂莲的沉沦

02、性格矛盾的性格是造成悲剧的基本原因

颂莲上过大学,接受过新思想,但同时她又生活在一个大家庭中,所以早就了她性格中有着许多矛盾之处。

在大学中受过新思想的沐浴,她秉承了新女性的单纯、敏感、多思,她对于未来美好生活是有一定的追求。

小说中颂莲和陈佐千第一次见面时,她约定两人在西餐社见面,而且当时的情景是:陈佐千第一次去看颂莲。颂莲闭门不见,从门里扔出一句话,去西餐社见面。”从这不难看出颂莲对于生活品质是有追求的,讲究一种仪式感,虽然即将成为他人的小妾,可是她依然保持着面上的尊严。

一贯唯我独尊的陈佐千也觉得颂莲不同凡俗,觉得这个打着细花绸伞的漂亮洁净的女大学生新奇,有意思。

但颂莲骨子里却深受着封建思想的影响,在家从父从夫,所以当她所依赖的父亲一死,她便毫不犹豫选择了嫁有钱人这条道路。颂莲为了衣食有靠,宁可放弃这种新女性应该有的尊严,主动选择旧式婚姻。

《妻妾成群》的大宅子中,颂莲的沉沦

可见,颂莲对未来是美好理想和沉重现实交替的。

由于这种矛盾的性格,颂莲就这么无奈地走入这段婚姻中。进入了这座大宅子后,颂莲的矛盾性格愈发凸显出来。

颂莲身上所带有的某些新女性的气质,她与沉重、压抑、封建的陈家是格格不入的。颂莲一边坚守着自己,一边又采取着妥协的态度。

逐渐陷入了抗争和妥协的怪圈之中,受到自身的压力和外界的压力共同钳制,最终导致自己精神失常。

“她每天在紫藤架下枯坐,有时候绕着废井一圈一圈地转,对着井中说话。”

小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点题的:“颂莲说她不跳井。”这句话可以看出被颂莲压抑的本真一面,她不愿跳进封建传统观念的桎梏中。

《妻妾成群》的大宅子中,颂莲的沉沦

03、受到夫家大家庭中众人的压迫

颂莲刚进入这座宅子的时候,是一个充满青春活力的小女孩,

“那一年颂莲留着齐耳的短发,用一条天蓝色的缎带箍住,她的脸是圆圆的,不施脂粉,但显得有点苍白。”

但是她却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因为她的到来会分走大家庭中其他女人的爱,所以她受到了各方面势力的打压和绞杀。

大太太毓如出生名门,可是嫁给陈佐千后不久,便受到冷落,而且要眼睁睁地看到自己的丈夫,将一个个比自己年轻美貌的女人带进这座宅子,她们不仅侵占了自己的领地,还夺走了自己的爱。

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她变得越发乖张和阴郁,她对于颂莲是一种鄙夷和不屑的态度,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二太太卓云,她是一个巧言令色的笑面虎,颂莲一开始被她假象所迷惑,将她当作好姐妹,可是很快就感受到了被反戈一击的痛苦,可是她全无招架之力,只好借剪头发的时候,剪破她的耳朵出口恶气,未免太过孩子气。

三太太梅珊是这座宅子中最真实的人,可是她连自己也无力拯救,更无法给予颂莲任何实质性的帮助。梅珊每日里借助唱戏来排遣心中的郁闷,后来干脆用出轨来报复陈佐千,落得了一个悲惨的结局。

《妻妾成群》的大宅子中,颂莲的沉沦

颂莲在这座宅子中的地位很尴尬,上面有三位虎视眈眈的太太,下面又有一个嫉妒和仇恨她的下人-雁儿,她感受到了无尽的压力,慢慢收起了自己的性子,她觉得要在这里安生立命,必须要得到老爷的宠爱。

可是老爷却对她失去了新鲜劲头,由于她的一些离经叛道的行为,对她开始产生了厌恶感

就在颂莲惶恐不安的时候,大少爷飞浦的出现,给了她希望,她想要飞浦带他走出这个充满腐朽臭气的家庭。可是飞浦原来是同性恋,他说“我怕女人”。

颂莲感到彻底无望了。

所以当她亲眼目睹三姨太出轨后被投井的场景,未免有兔死狐悲的感觉,这成了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于是她疯了。

最后说一点:

《妻妾成群》虽然描写的是那个封建年代女性的悲剧,但是对于现在的我们依然有着警示和教育意义,无论身处何种年代,女性都不要丢弃经济独立,思想独立人格独立,依附他人的结果便是失去自我,其结果自然是可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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