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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皆知贾岛“苦吟”和“推敲”,却不知他曾被列入“举场十恶”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自从隋朝改变选拔人才方略,采取科举取仕制度以来,令很多庶族家庭看到了改变命运的希望,一时间读书人的身价大增,到后来甚至出现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思想潮流。读书,参加科举考试,登上仕途,成为很多人的理想。“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当时的科举考试,要比今天的高考难得多,好在没有年龄的限制,所以,有些读书人一生都在忙于科考。唐昭宗光化四年,这一榜进士26人中,年龄超过五十岁的有五人,其中陈光问69岁、曹松54岁、王羽希73岁、刘象70岁、柯崇64岁、郑希颜59岁,当时人称之为“五老榜”。人人皆知贾岛“苦吟”和“推敲”,却不知他曾被列入“举场十恶”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他们是幸运的,因为毕竟金榜题名了。要知道,还有很多人忙了一辈子,最终结果都是名落孙山,榜上无名。比如贾岛、罗隐、温庭筠……甚至,他们还因为坏了考场规矩,被列入“举场十恶”黑名单,从此无缘考场。今天我们先来说贾岛。

对于贾岛,大家都很熟悉,他是唐代著名的“苦吟诗人”,被人称为“诗奴”,与孟郊共称“郊寒岛瘦”。除了他那首脍炙人口的小诗《寻隐者不遇》外,关于他“推敲”的典故千古流传。“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也成为炼字的经典名句。但是,关于他悲惨的身世,人们了解可能比较少。他早年因家境贫寒而出家,后来还俗,开始了艰难的科举考试之路。怎奈屡试不第。人人皆知贾岛“苦吟”和“推敲”,却不知他曾被列入“举场十恶”

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

唐穆宗长庆二年,他再次落第后写一首诗表达不满,竟被列为“举场十恶”,从此无缘科举考试。这首诗就是《题兴化园亭》。

题兴化园亭

唐 贾岛

破却千家作一池,不栽桃李种蔷薇。

蔷薇花落秋风起,荆棘满庭君始知。

这首诗大意是:毁坏无数人家的居住地只为了修建一个花池,庭院里不栽种桃李树却栽种了很多华而不实的蔷薇。等到秋风萧瑟蔷薇花谢落之后,只剩满庭荆棘(蔷薇带刺的枝条)您就会知道当初种错了。人人皆知贾岛“苦吟”和“推敲”,却不知他曾被列入“举场十恶”

破却千家作一池

再次落第后,贾岛怀疑是当权的宰相裴度厌恶他,故意不录取他,因而心中不满。当时正好裴度在长安的兴化坊修建住宅,筑亭台,挖池种竹栽花。贾岛得知后,写了这首七绝讽刺他。言外之意是裴度不会选拔人才,选种的都是像蔷薇那样的人物,等将来全是荆棘就会知道选拔错了。

这首诗以家常语,从眼前物中提炼出讥诮聚敛、讽嘲权贵的题旨。在艺术上,该诗巧而不华,素淡中寓深旨。全诗语言平实浅白,表达了诗人对裴度的讽刺之意,暗喻其悲剧的下场终将降临。人人皆知贾岛“苦吟”和“推敲”,却不知他曾被列入“举场十恶”

不栽桃李种蔷薇

“破却千家作一池”句开宗明义,明确指出,裴度所盖园林是以侵占了千家的居所地产为代价的,这里“千家” 与“一池”形成了强烈而鲜明的对比, 一个“破”字写出了当权执政者的无情与骄奢。“一池”,这里既可以解释成一口塘,也可看作是指整个园林,不必拘泥。其实,唐代很多官僚建造私人园林宅第,争奇斗胜,相习成风。裴度的政绩,在当时还是比较好的,却也未能免此,故诗人所指,当具有普遍意义。人人皆知贾岛“苦吟”和“推敲”,却不知他曾被列入“举场十恶”

蔷薇花落秋风起

“不栽桃李种蔷薇,”诗人笔锋一转,不接着写园林的盛况,而是抓住一个很奇特的细节,在这个园林里,主人不种对人有益的嘉木蔬果,反倒要种植像蔷薇这样的虽能赏玩,却华而不实的东西,走笔至此,人们不禁对园林主人的本意感到不解。这或许正是当时上层社会夸奇争胜的一种表现吧。

“蔷薇花落秋风起,荆棘满庭君始知”两句这里紧接描写种蔷薇的必然结果,诗人借秋天至时的园景,含蓄而深刻地指出如此聚敛的结果其下场必然是可悲的。《韩诗外传》卷七载:“春种桃李者,夏得阴其下,秋得其实。春种蒺藜者,夏不可釆其叶,秋得其刺焉。”这句话或可作为贾岛这首诗歌之所本。人人皆知贾岛“苦吟”和“推敲”,却不知他曾被列入“举场十恶”

荆棘满庭君须知

贾岛这首诗讽喻的目的十分显明,此诗流传出去后,当时的人们都认为他太过傲慢无礼,目无尊长。不久之后,他就被列入了“举场十恶”的名单,但是并未明确原因。人们考虑他写这首诗的时机太过敏感,所以猜测与这首诗有关。从此,贾岛再也无缘考场,只得另寻其他办法登上仕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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