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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剑美:黄永玉的冷幽默

    被称为“画坛鬼才”的著名画家黄永玉,无论其画作、文章,还是日常生活,都充满幽默和情趣,而且其幽默不动声色,透着一种不经意的“冷”,被朋友们戏称为“黄氏幽默”。以下是他生活中的一些奇闻趣事和精彩妙论。

    一、从政如踢球

    黄永玉一生轻看功名,不入仕途,他的画展从来不邀请官员参加,但他却有不少从政的朋友。谈到从政,他说:“从政犹如踢足球,关键要有几个漂亮的进球,漂亮的射门。还要传几个好球,让别人也进球。只不过进球的过程中要避免踢人,还要防止被人踢,更要提防背后踢过来的脚,这一脚,可能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二、美国的乞丐真厉害

    改革开放初期,有一类人总认为“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开口闭口都是人家美国如何如何。一天,在有人又吹嘘美国如何好时,黄永玉接过话头就说:“美国确实厉害,连乞丐都穿西装!而且他们都好有学问,他们都说英语!”

    三、画家不是狼群

    艺术圈里有一个阶段流派丛生,有人劝黄永玉也建立一个什么画派,黄永玉淡淡一笑,说:“画家不是狼群,不是狮子,是不需要成群结党的。又不是打架,那么多人聚在一起干吗。”他认为艺术是个体劳动,成群结党就变成了一种势力,是一帮画家在艺术上擂鼓助威,而不是艺术行为。

    他还说画画就像吹笛子一样,五六个人一起来摁这个笛子,就吹不好了。

    四、把他们抓起来也是行为艺术

    近年来涌现出形形色色的行为艺术。一些人在**上涂油彩,在大街上堆垃圾,当众洗澡,更有甚者,甚至表演吃死人肉,一概美其名曰“行为艺术”。黄永玉认为应该将这样的“行为艺术家”抓起来,因为他们那样胡搞是行为艺术的话,公安抓人应该也是行

为艺术。

    五、钞票面前人人平等

    黄永玉成名后,其书画价格飙升,不少人都想沾光,挖空心思来免费索画,他于是在湖南凤凰家里的中堂左壁上挂了这样一则“启事”:“一、热烈欢迎各界老少男女光临舍下订购字画,保证舍下老小态度和蔼可亲,服务周到,庭院阳光充足,空气新鲜,花木扶疏、环境幽雅,最宜洽谈。二、价格合理,老少、城乡、首长百姓、洋人土人……不欺。三、画、书法一律以现金交易为准,严禁攀亲套交情陋习,更拒礼品、食物、旅行纪念品作交换。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老夫的眼睛虽有轻微‘老花’,仍然是雪亮的,钞票面前,人人平等,不可乱了章法规矩……六、所得款项作修缮凤凰县内风景名胜、亭阁楼台之用。”

    六、写对联

    近些年,黄永玉家乡湖南凤凰的旅游业旺起来了,他应邀作了一堆对联,满是幽默诙谐,一点正经没有,却又趣味盎然。譬如“水秀山清风景好,红男绿女送钱来”,又如“大嫂沿河开餐馆,幺妹满街卖姜糖”。这些描述荡漾着凤凰新的风俗及情趣。

    七、母鸡下蛋论

    2004年12月至2005年3月,香港艺术馆举办黄永玉八十画展。从工笔重彩到大写意,水墨淋漓,作品几十件,无不让人惊叹。有人问他:“回首八十年,您对哪件作品最满意?”他笑道:“哪一件都满意。就像母鸡下的蛋一样,你能说它对哪一个不满意?”又有人问:“与过去的作品比,这些展品有什么特点?”黄永玉说:“我讲不来。就像我前面说的,一只母鸡生了蛋,你问它第三只蛋比第一只好在哪里?它不会告诉你。但我和母鸡也不一样,母鸡下了蛋要大叫,我没有。”

    八、厕所留言

    黄永玉曾在厕所小便池上贴有字条“用后请按钮,是水龙头的钮,不是你身上的钮”,使人捧腹。

    九、没想那么多

黄永玉最大的特点就是真,不说假话,更不拔高自己的境界。“文革”结束后,廖承志问他怎么和“四人帮”作斗争。他实话实说:“我哪敢和他们作斗争啊,他们不斗争我就谢天谢地了!”

    有记者问他画毛泽东纪念堂那张27米长、9米高的大画时“心里想什么”,他说:“画了8个月,我心里想的是要快点把它完成。”“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你一边画一边在想什么?”黄永玉干脆戳穿了记者的用意:“我猜你是想让我讲一边画一边想毛主席是吧。我一边画一边想毛主席,那我怎么工作呢?画画是个技术问题啊。我一边画一边哭怎么工作呢?艺术靠的是眼泪吗?意大利歌剧唱得很悲哀它也没有用哭啊,中国京戏表达哭也不要流眼泪啊。”

    十、黑状元

    黄永玉在“文革”期间被江青骂为“最大的反动画家”,此后黄永玉自刻一印章“女皇御封黑状元”,以示讽刺。

    一生“冥顽不化”、耿直率性的他还有一枚印章自称“湘西老刁民”。此外,他还有一个闲章是“八十一岁刀枪不入”。

    十一、不敢称大师

    有人称黄永玉为黄大师,他笑道:“大师、教授这些称呼,不是可以随便安在头上的,就好像不可以随便取下一样。我常常被朋友称做大师,感觉很难为情。我已经80岁了,除非我脑子里没有达?芬奇、米开朗琪罗,没有吴道子、顾恺之、顾闳中、张择端、董源,没有毕加索,没有张大千……除非我已经狂妄得以为自己的艺术水平可以跟他们平起平坐了。如果有人说这老家伙挺勤奋,我觉得倒还是当得起的。”

    十二、借书

    黄永玉的藏书往往于扉页上粘一枚藏书票,上面是一幅漫画:戴眼镜的书生变形成一只跷腿在墙的宝贝犬。书票上的文字更有趣:“借出的书,走失的狗,唯愿认得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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