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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杂谈,险些被妙玉砸碎的明代瓷器精品:成窑五彩小盖钟

刘姥姥游览大观园,贾母带她酒足饭饱后来到栊翠庵休息。妙玉虽不愿意也得接待,亲自潜水煮茶款待,更与宝黛钗三人一起喝体己茶。期间款待众人的茶具都非同一般令人叹为观止。纷纷猜测妙玉身份不一般。

《红楼梦》杂谈,险些被妙玉砸碎的明代瓷器精品:成窑五彩小盖钟

其实妙玉拿出的茶具,大多都是曹雪芹故意杜撰,借茶具的线索,影射埋伏线索,并不确有其物。唯有给贾母奉茶的那个“成窑五彩小盖钟”,才是真正可能拥有之物。而这件被妙玉弃之不用,想要砸碎的杯子,极可能是刘姥姥从贾家拿走的最值钱物件。价值要超过王夫人给的一百两银子不少。

(第四十一)只见妙玉亲自捧了一个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龙献寿的小茶盘,里面放一个成窑五彩小盖钟,捧与贾母……宝玉和妙玉陪笑道:“那茶杯虽然脏了,白撂了岂不可惜?依我说,不如就给那贫婆子罢,他卖了也可以度日。你道可使得。”宝玉道:“自然如此,你那里和他说话授受去,越发连你也脏了。只交与我就是了。”宝玉接了,又道:“等我们出去了,我叫几个小幺儿来河里打几桶水来洗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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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熟知贾母不喝六安茶,主要是薛宝钗说的“这一年何曾饶过这园子”。贾母来栊翠庵非止一次,妙玉当然知晓她的喜好。她用“一个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龙献寿的小茶盘,里面放一个成窑五彩小盖钟,捧与贾母”,证明她提前有准备。

“成窑五彩小盖钟”,从名字可知是个茶钟(盅),有盖子没有托底的款式,与盖碗的造型略有差别,更优美和小巧。与现在常见的小巧茶叶罐类似,盖子更大,敞口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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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窑斗彩”是明代瓷器绕不开的话题。明代第六代皇帝(算建文帝是第七位)成化皇帝朱见深历史上最为人熟知的两件事,第一是宠爱大他十九岁的万贵妃一辈子,至死不渝;第二就是成化斗彩在后世造成的巨大轰动。

“成窑五彩”严格来说叫成窑斗彩,又称逗彩。创烧于明朝宣德年间,成化时期的景德镇官窑斗彩最受推崇,由釉下彩(青花)与釉上彩相结合的一种装饰风格。其绚丽多彩的色调,沉稳老辣的色彩,形成了一种符合明人审美情趣的装饰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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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成化皇帝个性软弱,受他品味影响,成化斗彩极少有大型器具,以小件物品居多。后世称其“成窑无大器”。

《博物要览》云:“成窑七品,无过五彩。葡萄敞口扁肚靶杯,式较宣杯妙甚。次若草虫子母鸡岗(缸)杯,人物莲子酒盏,五供养供盏,草虫小盏,青花纸薄酒盏,五彩齐箸小碟,香合,各制小罐,皆精妙可人。”多以杯、盏、碟、盒、罐等桌面陈设为主。

《红楼梦》杂谈,险些被妙玉砸碎的明代瓷器精品:成窑五彩小盖钟

现代人对成窑斗彩最有印象的当属前些年创出天价的两只“成化斗彩鸡缸杯”,足足两亿多的价格,让人叹为观止。妙玉这件成窑五彩小盖钟,虽只一件,却是杯盖套组,比之单只鸡缸杯的价值远甚。放在现在,以鸡缸杯的价值对比,怕不一个亿挡不住。

《陶说》载:“成窑以五彩为最,酒杯以鸡缸为最,神宗时尚食御前,成杯一双,值钱十万。”

成窑五彩鸡缸杯,经历成化、弘治、正德、嘉靖、隆庆五朝不过百年,到万历年间,一对就要十万钱,一百贯。约等于一百两银子。但据《明会典》卷三二中规定:“六年(万历)覆准将嘉靖、隆庆、万历制钱,遵照前奉钦依,皆八文准银一分。如此,明末的“钱十万”折银要一百二十五两。一只鸡缸杯价值六十二两五。

《红楼梦》杂谈,险些被妙玉砸碎的明代瓷器精品:成窑五彩小盖钟

虽说以鸡缸杯不能估算妙玉的成窑五彩小盖钟。但价值一定比鸡缸杯为高。近乎一百两左右。到《红楼梦》成书时期,再过百年价值只会更高。

刘姥姥两进荣国府,先后拿走了一百二十八两一吊钱,外加物资若干,成窑五彩小盖钟一个。单纯从历史记载的资料推测成窑五彩小盖钟的价值,要超过一百二十八两银子。放在现在,无法估计了。

文|君笺雅侃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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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资料重点引自:

《周汝昌校订批点本石头记》80回本 ;

《红楼梦》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1990/2018 ;

《红楼梦》程乙本·启功校订;

《红楼梦》绘全本·清·孙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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