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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和顾城 | 诗人之死的宗教神圣感

小编按:3月是春天的季节,也是诗人的季节。带有宗教色彩和地位的诗人海子生于三月,死于三月。再过十来天是他的生日,也将是他的忌日。鉴于此,摘录两篇文章,以此纪念。

海子和顾城 | 诗人之死的宗教神圣感

草根

海子和顾城 | 诗人之死的宗教神圣感

每年3月24日是海子生日,3月26日是海子忌日,他到世上似乎只活了三天(昨天今天明天)。海子死了,人总是要死的,但他的死总有些特别,听说是在山海关卧轨自杀,身上还背着几本到天国去的书。海子死了,原因很多,争议也不少,众说纷纭。总的来说,我比较赞成诗人黄燎原的说法。电视节目里,黄燎原从一个箱子翻出海子留下的手稿和其他纪念物品。

据黄燎原说海子很邋遢,鼻子上还挂着鼻涕,不像真正的大人,纯粹就是个小孩。他的身材和长相很普通,没有任何可观之处,你说人家顾城还有一双晶透的大眼睛,长相还算俊有灵气,海子这样找对象有点难度。虽然人不可貌相,其实每个人都是外貌协会的,说说不找漂亮的,心里算计着呢,找不到只好自我安慰,漂亮不安全。据说,海子谈了几个朋友都没有相处好,特别是他钟爱的一个女老师什么的,他一直爱着她。后来这姑娘结婚生子了,对海子的刺激伤害该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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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是个干净纯真的人一如小孩。只有这样心底无尘无脏东西的人才写得出那样美丽的诗歌。顾城有点悲观绝望,在他的很多诗如《一代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对于情欲有过分的追逐,曾经雨妻子情人同住,引发了后来杀妻自杀的悲剧。海子的诗歌大多数是明亮的温暖的温情的,如“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和《亚洲铜》系列充满了敬畏历史反思的重量和厚度。像海子这样一个纯真的人,显然忍受不了现实的污浊和人性的一点肮脏,他爱惜羽毛,爱惜空气森林山峰和大海,他可能不待见于任何一个诗歌团体和论坛和刊物。就是说他在那个诗歌的圈子里是受到排斥的理想主义者和纯真的小孩天性。在这里,我们可以猜想海子受到排挤的压抑和愤懑之情,他的朋友不多,可以说没有朋友。他的家人在安徽乡下,他是孤独的甚至伤感到有点崇尚诗意地死亡的。

80年代是文学和诗歌狂热的年代。当时诗歌就像宗教,就像一场全民的政治串联运动,只要喜爱诗,谈论诗写诗就可以成为朋友亲人恋人,诗歌就是唯一的媒介和喜好物。随着之后国家改革开放的继续和市场化进程的深入,很多写诗的人面临理想的高八度和生活艰难的低八度的尴尬。诗歌变成了慢慢变成了一种边缘性的个人爱好,与群体与国民美学与大众渐渐失去了联系,这样的由盛及衰的过程是任何一位当红的诗人都无法拒绝的。从大里说就是一种诗歌神话的破灭,好多人还生活在神话之中不愿意面对现实,海子可能就是其中比较严重的人之一。那个时候顾城已经出国到新西兰的岛上生活了,逃避国内的政治空气和创作氛围,寻找更好的发展空间。海子不能出国,他的家庭经济条件等多种因素不具备,他只能守在学校教书当老师,他默默承受一切,当承受不了时那些结果就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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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诗人作家艺术家都是现实生活中的弱者。总是借助于自己所擅长的符号来跟世界交流,塑造自己心中的世界形象,从不会主动和世界顺畅地对接,获得社会大众的认可。有行动力弱的一面,有心胸窄无法跟世界共融的一面,有自卑又自傲的一面,有激烈冲突找不到出路解决的一面,这些都是作为文艺工作者的悲哀。当他们在现实中遇到了困难,多数都是很激烈地自尽了之,至少他们还是满怀理想很光明地走向一种象征凤凰涅槃的锻造的神圣的仪式感而去的,他心中没有惶惑苦痛,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和必然的出路。海子和顾城都解决不了一个诗歌时代的消失和自我精神价值的救赎,理想和现实的双重过困境直接造就了通往天国的道路。

海子的死,被认为是80年代诗歌死亡和理想主义幻灭的重要标志。他死后不久就爆发了震惊中外的学潮运动,不知和他本身的信仰有无关联,或许只是一种诡异的巧合。我们无法想象海子死亡的惨烈景象,就像我们无法去接受当年顾城斫妻上吊的事实一样。死亡对于这两位伟大的诗人来说是多么正当而血红的诗歌,人生没有诗歌和韵脚了,绕不过去了,就在这里打住。海子死后留下了大量的诗稿得以出版和大量文青的教义般的追捧与纪念,顾城死后留下了儿子黑木耳和小说诗歌和道德与诗歌之间的争议。我们不用去猜度和解读诗人之死背后的深意,可能就像美国电影《公民凯恩》和英国电影《放大》一样追寻本身就是无意义的空答案。

海子和顾城两位诗人安息,天堂里上帝能够听到你们宛如天籁的诗歌。


诗人顾城与海子都死于对理想世界的单相思?

洪烛

我从外省移居首都,是1989年。其时童话诗人顾城已携妻子谢烨去了新西兰,但他后来的小说《英儿》里的英儿,尚留在北京。当时我只知道她叫麦琪,是《诗刊》的普通编辑。我常去《诗刊》找校友王家新,发现和他同一间办公室有个穿红毛衣的女编辑,模样很清秀。印象中长一张甜甜的苹果脸,笑起来有酒窝,看人时眼光淡淡的。不像职业编辑,倒像是清纯如爱写诗的女大学生什么的。读到《人民文学》上一组深奥凝重的《背靠黑夜》,想不到居然是麦琪写的。后来又知道麦琪是笔名,真名叫李英。啊,北京的年轻女诗人,很漂亮。

过两个月再去,她已消失了。那张堆满稿件的办公桌蒙着薄薄的灰尘。听说已调离《诗刊》,好像是出国了。在这个高速运转的城市,她纤柔如羽毛的影子很快被人们淡忘了。

几年过后,传来顾城在新西兰杀妻并自杀的消息。出事的时间是1993年10月8日。据说:“新西兰北部一个只有两千人的小岛上,顾城杀妻后自缢于一棵大树之下。其妻谢烨,则倒卧在岛上的一条小径,头部被丈夫用斧头砍伤致死。”

接着满大街的书摊都摆出了顾城的遗著《英儿》。市民们很激动。我读《英儿》时比别人慢半拍。我这才知道所谓的英儿就是麦琪,就是李英。我与故事的女主人公有过一面之缘呢。脑海里不时浮现出那个穿红毛衣的女孩清纯的形象,跟纸上的文字纠缠在一起。

她从我的视野失踪之后,就直飞新西兰,直飞这个终将被众人知晓的宿命般的故事,和隐居于激流岛的顾城夫妇会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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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觉得:顾城在两个时代的换轨处脱轨了。上世纪90年代初对于诗歌乃至各行各业都是特殊时期,能挺住才有未来的一切。

顾城的“杀妻事件”,相当于一次精神上的车祸,代表不了诗人的主流正如代表不了人类的主流。顾城没经得住诗歌低谷期的失重感。顾城若经得起低谷,才可能达到第二次高潮。诗人本该有第二春。

舒婷说过:“这块伤疤挖掘起来还是疼痛不已。结局永远无法挽回无法遗忘。只有谢烨有权宽恕。我深信,她已经宽恕过了。”

顾城太有才了。不是天才也是鬼才。顾城的《英儿》虽是“诗人小说”,却不逊色于莫言等专业作家的小说。

我曾说顾城若坚持写作,没准会在莫言之前获诺贝尔文学奖。

法国翻译家尚德兰说,希尔赛出版社出版中国台湾与大陆上世纪60年代以后的诗歌选集《流逝的天空》,里面有顾城的《生命幻想曲》、《一代人》、《结束》。顾城还将进入中国古今诗歌集——“加里玛七星”丛书,明年出版。希尔赛出版的诗集,顾城在海子之前(出生日与字母排列顺序偶然所致)。尚德兰感叹:“两位诗人,早逝,独一无二,两颗流星,其光芒在阅读他们的诗时令我们眩目。”

我来北京的那一年,诗人们都在谈论着海子。同年春天,这位北大毕业、执教于郊县某学校的赤子诗人刚刚在山海关铁道线上卧轨。

每当谈论顾城、海子时,我总希望中国也能有歌德那样的大诗人:直到80多岁还在创作《浮士德》,超越了早期的《少年维特之烦恼》。诗言志,也励志:应鼓励诗人的生命更坚强,创作寿命更长久。诗歌与人生是紧密联系的,似血缘关系。它可以在我们忧郁时、不快时,起到镇痛的作用,慰藉我们的心灵。

海子和顾城 | 诗人之死的宗教神圣感

我不赞成海子、顾城的做法,其实他们原本可以像歌德那样实现自我精神的超越。为他们惋惜,就是不希望这样。能把酸甜苦辣都视为人生财富,就坚强了。

顾城、海子若想通了,就不会破产。大俗与大雅互为滋补。艺术不是凌空蹈虚。乱世出诗人,闹市也出诗人。没有抗击打能力,理想甚至会变成灾难。对于经得起折腾的人,理想才是正能量。所以诗人需要加倍的坚强,才能在现实中保存住理想。保持理想不见得非要逃避现实,而是策略地面对现实。能改变现实的理想才是强大的理想。诗人永远在协调理想和现实的关系。来自人性的诗意才是真正的诗意。要让诗歌成为正能量,得有良好的心态。

还是该祝愿诗人、艺术家创作生命更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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