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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军坦克突然出现在东溪,被越南老百姓当成自己人,笑着打招呼

1979年2月17日6时55分,担负广西龙州方向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任务的广州军区42军部队,在15分钟的炮火准备之后,向当面越军发起了冲击。配属给42军126师的43军坦克团,奉命以快速突击的方式,夺取战役要点越南东溪镇。执行尖刀任务的1营1连于上午8时30分打过了靠松山,沿着复和至东溪的公路快速推进。战前从地图上测定,东溪距国境线只有17公里。可是,里程表上明明显示已经跑了28公里,还没有看到东溪的影子。万一方向道路搞错了,势必贻误战机。事关重大,不能迟疑。

营长于心胜决心进行现地标定。“火力掩护!”一声令下,三位连长王庆雪、姜起健、李振国跳下车来,对照地图,现地观察,迅速判明了所处地域位置,证明前进的方向道路正确无误,距离东溪只差4公里了。于心胜还放心不下,又询问了向导,也得到肯定的回答。他于是命令全营:“向东溪冲击前进!”9时10分,车队面前出现了一条小河,河宽10余米,水深近2米,河上有一座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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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知道桥的承受载重,坦克没有贸然通过。吴本改率第一组随即前出,对木桥实施工程侦祭。这时有一名敌人隐蔽在路边草丛中,观察我军情况,吴本改眼疾手快,当即一枪将其击毙。经过侦察,吴本改分析判定,此桥虽已长久失修,但主要承受构件粗实完好,而且跨度较小,掌握好速度是可以通过的。如果等待加固或是迂回通过,需要一定时间,可能影响整个作战任务的完成。林梦珠同意吴本改的意见。于是,吴本改打出手势,引导车队缓慢地通过了这座木桥。

接下来,车队又连续通过了两道木桥。9时50分,1连按101车(指导员林梦珠)、102车(1排长段金才)、107车(连长王庆雪)、103车(2排长张广田)、105车(3排长马进仓)的顺序突入了东溪,扫荡了镇上的残敌,并迅速抢占西北方661高地南侧有利地形,以火力封锁了附近高地和4号公路,打断了高平通往谅山的永备通信线路。从发起冲击到占领东溪,历时2小时55分,1连提前5分钟时间胜利完成了上级赋予的尖刀任务,军区首长再一次给予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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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连突然出现在东溪,打得越军措手不及。东溪的老百姓也以为是他们的坦克,有的笑嘻嘻地向坦克招手,有的老百姓照常在耕地、放牛、骑自行车。越南的公共汽车、卡车还在公路上行驶,当场被1连击毁3辆,缴获1辆。这一切都说明,越军根本想不到中国军队会在乡村土路上大量使用坦克攻击。解放军装甲兵的大胆奇袭,的的确确收到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之效。

10时许,坦克2、3连和团基指以及担任指挥所掩护任务的2营4连的3辆车进至东溪。基指车外环形天线被撞坏,报务员李志庆在火力掩护下,爬上车顶架设了斜天线,保障了对上级的联络。在步兵部队尚未到达的情况下,团立即指挥部队占领要点组织防御。坦克1连进至661高地附近控制4号公路,坦克2连和3连的1、2排防守东溪,坦克3连3排守护东溪南侧的公路桥梁。敌人以公路桥为主要目标,向3连3排发起反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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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连指导员李敬民带领308、305、306车在桥头占领有利地形迎击敌人。战斗中306车中弹起火,车长卢宗贵身负重伤坚持战斗,打掉敌人的机枪后,坦克又中一弹,卢宗贵以身殉国。一炮手张来富左臂、左肋骨、右臂和面部四处负重伤,带着冲锋枪和手榴弹从安全门下车战斗,坚守阵地达6个小时。305车行至靠松山时车体中弹,排长、一炮手牺牲,炮被打坏,电台的电缆被打断,通信联络中断,驾驶员冯贤林三处负伤,仍以顽强的毅力开动坦克紧随连队,在桥头操作航向机枪坚持战斗。

在3辆车中有2辆中弹,12人中有3人牺牲、1人负重伤的情况下,李敬民激励战友们“人在桥在,坚决完成任务”。全排指战员不怕流血牺牲,不顾饥饿疲劳,经过一天一夜的战斗,打退敌人3次袭扰,打掉火力点6个,摧毁“A”字型工事1处,保住了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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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时许,坦克2营进至东溪东侧第1座桥梁时,发现木桥已经被前车压毀,于是选择迂回通过。由于河中淤泥较深,先头3辆坦克徒涉时陷车,阻塞了前进道路。工程作业一组、二组赶到现场查明了情况:桥梁已经无法修复,此河宽10-16米,岸高2.5-3米,水深1.8-2米,桥下游约150米处有个水坝,西岸是一大片沼泽芦苇地;桥上游两岸均为稻田地,附近还有当地人堆积的约10立方米木料。

技术负责人吴本改据此情况决定在桥上游10余米处构筑坦克徒涉场。先是炸坝放水,降低水位,然后用木料加固河底和稻田地,同时以爆破方式开辟下河破路。工兵分队在坦克兵和步兵的协助下,仅用半个小时就成功构筑了一个220米的坦克徒涉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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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兵378团1营率1、2连从左翼沿山路于13时05分进入我坦克分队已占领的东溪县城,并与孙权佳副师长取得联系。孙副师长令1营迅速抢占661高地和615高地,组织防御,形成南北正面,保障主力向高平穿插。该营受命后,即令2连迅速抢占661高地。2连在先头坦克营的火力支援下,1排首先夺取了661高地东南无名高地,并以火力压制主峰上的火力点,3排从侧后攻击,于17时攻占了661高地,歼敌一个班。1连沿东梁向南和3连3排从那外东南同时夹击615高地之敌,在伴随火炮支援下,于16时夺取了该高地,毙敌18名,俘敌7名(其中中、少尉军官各1名)。

步兵攻占东溪附近要点后,126师前指与坦克团基指共同商讨了东溪地区的防御部署,组织步坦双方指挥员一起勘察了地形,确定了各自的阵地位置和主要防御方向,组织了火力配系,规定了协同信号。以378团第1、2连各配属一个坦克连分别坚守615高地、661高地及其附近要点,1营营指带3连和两个坦克连在东溪形成对外防御正面。当晚,孙副师长通过坦克团电台向军基指报告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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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时50分,坦克1、2连奉命搭载步兵迅速前出,夺占嫩金山囗弄梅隧道。因为隧道已经被友军控制,改归42军坦克团指挥,继续向高平穿插,进至博山后停止待命,于25日返回归建。坦克2营于当晚开辟出了两条迂回路,并主动让出道路,掩护42军坦克团通过河流,次日8时该营进至东溪南侧615高地向七溪方向担任警戒。

至此,43军坦克团(欠3营)胜利完成了抢占东溪的战斗任务。尔后,奉命协同步兵在东溪组织防御,保障了42军主力向高平实施快速穿插。在东溪地区组织防御期间,部队没有放松战斗警惕性,仍然做好了连续作战的准备。团基指组织人员到各分队逐车了解人员伤亡、油弹消耗和车辆技术情况,报告上级,请求组织后方前送,指示各分队迅速调整乘员。司令部拟制了再战方案和机动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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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42军主力正在沿穿插路线向前机动,道路堵塞,后方保障车辆不可能很快上来。为了应急,基指经请示批准,组织力量在东溪就地筹集民用柴油,给坦克补充了油料,保障坦克随时可以执行新的战斗任务(20日,团后方指挥所王顺副团长带车队送来了油料、弹药。因担心民用柴油质量不好,又放出重新补充了油料)。基指还组织力量就地筹集粮食给部队做饭,规定停止吃干粮,把节约的干粮留到有新的作战任务时食用。部队枕戈待旦,准备充分,一有命令就能够立即出动。

坚守10天之后,43军坦克团于2月25日、26日奉命分两批沿公路经复和、水口撤回国内下冻公社叫堪地域集结待命,圆满完成了自卫还击作战任务。这次43军坦克团主力从布局出击,沿山间土路攻占越南石安县城所在地东溪镇的战斗,就是著名战争片《蛇谷奇兵》的主要原型。

作者为历史学硕士,大学讲师,专注中越战争史。

微信公众号:南疆烽烟正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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