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生活的琐碎,就像一地散落的珍珠。它们透过尘埃,在白日里发出银色的光亮来。我唯有用文字这根针线,将它们挨个地串起来。
恍惚中惊觉,越宁静的生活,内心越饱满。
我时常梦见她。时常。
她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
在梦里,发生着许许多多的故事。那些故事,似乎都与我们的童年有关。那些梦,牵着早已苍绿了的旧时光。她追逐着我。或者,我们牵着手一起回家。
我没有在自己的文字里轻易地提起她,提起这个与我相伴着走过了二十年的女孩。我知道,提起她,就一定会提起童年。连同那个留着齐耳短发,眼眸清澈的自己。
我们的家离得很近,近到只有一步之遥。回到家的这一个星期,我们谁也没有来见谁。没有,哪怕我们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我似乎害怕着什么。是害怕从她的眼里看到年少时的自己。
那些旧事,带着茉莉的芬芳,渐渐地沉淀在了我的心里。
很多时候,我不愿见,不是因为不牵念。而是,怕隔阂,怕语塞,怕掩饰不了内心的尴尬。就这样守着那份芬芳的情谊,未尝不好。
就让回忆,永远停留在美好的最初罢。不怨怼,不夹缠,不刻意地,相见。也许,最干净的情谊,才是最动人的。
二
许多时日,我都甘愿将自己陷在文字的泥沼里。明明知道会越陷越深,还是执迷不悔。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一刻,我是多么地快乐。
这一整天,我都在看书。清晨,我读林徽因和仓央嘉措的诗歌。午后,我读张爱玲和杜拉斯的小说。傍晚,我又开始读龙应台和雪小禅的散文。每一个时间段,我都在读不一样的文字,感受着不同时代的爱恨情仇,觉悟着不同时代下作家的思想。
哪怕是阅读了一整天的书籍,也不会让我感到丝毫的倦意。这是我选择的读书方式,在这个多梦的,浮躁的,有一些忧郁的年纪。
读林徽因的诗集,最爱那首《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一句“黄昏吹着风的软”,便叫我那个踉踉跄跄走在湿地里的魂魄寻到了求生的攀依。轻轻柔柔地四散飞了起来。
我喜欢这般绵密、朗润的文字。几近迷恋。
三
他说,我没有每一天写日记,但是每一篇日记里写的都是你。
他说,哪怕我累白了头发,也要为你创造幸福的生活。
他说,我的世界已经离不开你。
他还说,我在等你,等你有一天说爱我。
我看见,无数的爱情在现实面前如同一朵被蹂躏过的蔷薇,消散了芬芳。我看见,无数个失爱的人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满目怅然。我还看见,现实中的世俗、利益、虚荣如同一张青灰色的大网一般罩在了人们的头顶。
而当我正准备悄然离开的时候,我听见了他,无比勇敢的声音。
他说,请让我走进你的心。
我踟躇着回答他,如果可以,请你等我,说爱你。
我需要用时间来证明,我曾看见的那一切都是虚无的藩篱。
四
我想书写的,正是生命里的无邪与无瑕。
那些正在被无数人否定的。
无邪,与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