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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看红楼:贾雨村的原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就是兵部尚书法海

冷眼看红楼:贾雨村的原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就是兵部尚书法海

贾雨村

贾雨村在《红楼梦》中,开场的第一回就出场了,接下来作者又借他与冷子兴一番对话,将整篇小说的主要人物给铺排开来。虽然在葫芦案之后,贾雨村就没有什么戏份,但是他还时不时地会冒出来,穿插在后面的章回中,他的升迁谪降跟贾府的富贵穷通密切相连,成为预示贾府命运的一条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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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士隐是年老的作者

贾雨村究竟有没有原型?

之前我们分析过,贾府和江南甄家是有历史原型的,那么跟贾府关系这样密切的一个人物,他有没有原型呢?

《红楼梦》开头就提到了两个人:“甄士隐”“贾雨村”,谐音就是“真事隐”,“假语存”,明白地提出了《红楼梦》实际上是建立在真事基础上的一部小说。我们从作者和脂砚斋的言辞中,可以读出他们二人对于贾雨村这个人深恶痛绝,超出了对于虚构人物的客观评价立场,仿佛是对于一个他们曾经认识的人的一种痛恨。在贾雨村初遇娇杏的时候,脂砚斋连批两条“古今穷酸,色心最重”、“古今穷酸,皆会替妇女心中取中自己”,用词刻薄尖酸,它处未见;讲贾雨村相貌,脂砚斋直批“是莽、操遗容”,并眉批:“最可笑世之小说中,凡写奸人,则用鼠耳鹰腮等语”,仿佛见于此人相貌英伟,而内藏奸诈;贾雨村初次被弹劾,更是连批三处“奸雄”;第四十八回,让平儿咬牙切齿地骂贾雨村是:“半路途中那里来的饿不死的野杂种”,皆非寻常言辞。贾雨村这个人物形象必然是有一个原型的,作者和脂砚斋都认识这个人,这个人在作者家兴旺的时候,依附上来,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并在作者家败落之时,落井下石,使作者同脂砚斋都不能原谅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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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相貌

这个假设有没有道理呢?其实对于贾雨村有没有原型这个问题,自《红楼梦》出世以来,就有人在推测。甲戌本脂批《红楼梦》第三回中,有清末索引派红学家孙桐生(号左绵痴道人)在同治丙寅季冬月做的眉批:

:”予闻之故老云,贾政指明珠而言,雨村指高江村。盖江村未遇时,因明珠之仆以进身,旋膺奇福,擢显秩。及纳兰埶败,各推井而下石焉。玩此光景,则宝石(规案:“石”盖”玉”之笔误)之为容若无疑。请以质之知人论世者。同治丙寅季冬月左绵痴道人记。”

这段眉批中,孙桐生是听别人说的,贾政的原型是纳兰明珠,贾雨村是指高士奇(号江村),贾宝玉则指纳兰性德(字容若),但据后世的研究结果,《红楼梦》中事件的发生背景应该是在康熙末年到雍正五年之间。明珠在康熙二十七年就不再受重用了,而纳兰性德在康熙二十四年就死了,时间对不太上。就是说《红楼梦》”盖为明珠家事而作也“,也是指明珠的子孙辈事。这样高士奇依附明珠是贾雨村的原型这一说法,就不甚可信了,多为后世所不取。

但是贾雨村是有原型的,这一观点还是广为接受的,但是迄今为止,贾雨村到底是谁,红学界还没有定论,今天我们就尝试着推演一番,找出贾雨村可能的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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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雄贾雨村

贾雨村生平轨迹

我们要找出贾雨村原型,首先要把贾雨村的人生轨迹梳理一番,这样才好做对比,找出原型。

一、第一回隐藏信息

红楼梦第一回先写甄士隐一家,紧接着就提到了贾雨村。这里提到了贾雨村的几个特征:

1、贾雨村,名化,字时飞,别号雨村。

2、胡州人士(甲戌本是胡州,其他版本有写湖州的)

3、他家原先是仕宦之族,到他这里根基已尽,没有任何亲人,只有他一身一口。

4、此时他要去都中求功名,可惜没有钱,只能暂住破庙,卖文为生。

5、经甄士隐接济之后,他科考成功,成了进士,先是放了外任,进而升了知府,不久又被革职。

历来大家把注意力里都放在了贾雨村名字的谐音上,因为脂砚斋在此处批了:贾化为“假话”的谐音,时飞为“实非”的谐音,雨村者,村言粗语也。只是我们要搞清一件事,脂砚斋是一个读者,他看过后四十回的文稿,他的看法有参考性,但他终究不是作者,有些条批也实在批的不甚恰当。这个贾雨村当与甄士隐是一对,是“假语的谐音,跟村言粗语不相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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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回之后的事不太可信

我们再从字与名的关系上去看,古代男子的称号是先有名,弱冠礼之后,再取字,字往往是对名的演绎。就比如岳飞,字鹏举,鹏举也是飞的意思,只是意境更为具体磅礴了。贾雨村的名为化,字为时飞,也是如此,时飞是待时而飞,一举冲天,而化呢,是鲤鱼化龙,直上九霄,意思是一致的,也是贾云村之后仕途的一种写照。这是一个名字有双重的含义,第二层脂砚斋没有说,但并不代表没有。

贾雨村是胡州人士,这是一个虚拟的地名,脂砚斋批,胡诌也。说是胡州谐音胡诌,这个有道理,那么他有没有别的意思呢?脂砚斋在别处屡屡提到劝作者不要说一些对皇帝不利的事情,在几处批语中,瞎子也能看出作者在抨击时事,他的批语却往无关紧要里引导读者,这是为了保护作者。

如果我们不当“胡诌”来看,就是直接照原文来读,贾雨村的原籍是一个叫胡州的地方,着意味着什么呢?也就是说贾雨村是胡地之人,这个在清朝是犯忌讳的,脂砚斋在这打岔就可以理解了。那么贾雨村是胡地之人就意味着,他是出身满洲。贾雨村出身满洲,并且家中原先是仕宦之族,这大大缩小我们调查的范围。而且在五十三回中,提到贾雨村升了大司马,这个职位相当于清朝的兵部尚书,而清朝的兵部尚书是一水儿的满人,没有汉人,这和贾雨村祖籍胡州是能对应起来的,应该没有问题。这样我们就可以直接否定贾雨村是高士奇的说法,高士奇是浙江绍兴府的汉族人,不可能胡地出身。

贾雨村出身仕宦之家,但是他年轻的时候又穷困潦倒,这也是一个重要特征,此处我们不展开,下文再说,只记清楚就好。

贾雨村出身满洲仕宦人家,他有一个出路,就是当侍卫,很多清朝的官员是通过这条路子,例如和珅就是科举失败,从三等侍卫干起,一步步升为文华殿大学士的。但是贾雨村是中过进士的,这个重要的特征会进一步为我们缩小排查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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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死老婆都叫贾雨村遇上了

二、第二回隐藏信息

在第二回中贾雨村考中进士后,放了外任,回到姑苏娶了甄士隐家的丫鬟娇杏为二房,不久又升迁为知府,由于升迁太快,被同事妒忌。上司向皇上参了一本:参他“生性狡猾,擅纂礼仪,且沽清正之名,而暗结虎狼之属,致使地方多事,民命不堪”等语。这一本的罪名有趣,定然是确有其事,皇帝才会“龙颜大怒,即批革职”。这里面非常具体地提到的罪名“擅篡礼仪”、“暗结虎狼之属”怕是触及了皇帝的逆鳞,才有此雷霆之怒。

革职之后,贾雨村做了两份工作,先是在江南甄家坐馆,后因甄家祖母溺爱甄宝玉,学生难教,辞馆他就,在巡盐御史林如海家教林黛玉。做教师这个履历也是很重要的,满人做到兵部尚书的,多是勋贵武人出身,很少有机会去做家庭教师,而且还教了两个学生的。

贾雨村同冷子兴谈话后,就遇到了张如圭,得到了“起复旧员”的消息,不久,就到了金陵应天府上任,他跟冷子兴说过:“我自革职以来,这两年遍游各省,也曾遇见两个异样的孩子”,并说“去年我在金陵,也曾有人荐我到甄家处馆”,这里的两年就并非虚指,而是确实为两年,之后他就复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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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雨村

三、第三、四回隐藏信息

在金陵应天府任上,他判了葫芦案,说明贾雨村原型曾经做过外任官员,并非一直在都中为官。

在判葫芦案时,贾雨村一直和金陵王家有密切联系,在同门子商议事务的时候,王家还派人前来了。门子也说,贾雨村这次复职全靠贾家和王家的帮助,贾家出的力量,文中写出来了,不过是贾政上了一道题奏,而王家的力量却一句没有写,但是我们知道,贾雨村能够复职,一道题奏是远远不够的,况且贾政是从五品的官职,贾雨村一复职就是从四品,此中主要的力气应该还是王家所使,这个王家的原型,我们这里按下不提,另外再撰文议论。但是王家一路高升的时候,必然与贾雨村同写,可见他们才是真正一伙。

雨村犹未看完,忽闻传点,人报“王老爷来拜”。雨村听说,忙具衣冠出去迎接,有顿饭工夫方回来细问。

门子笑道:“老爷当年何其明决,今日何翻成了个没主意的人了!小的闻道老爷补升此任,亦系贾府王府之力。此薛蟠即贾府之亲,老爷何不顺水行舟,作个整人情,将此案了结,日后也好见贾王二公的面。”

贾雨村在见贾政时,上的名帖是“宗侄”名帖,但是贾雨村未必是曹家的亲戚,因为还有一个写贾家而知甄家的问题,这个贾雨村很有可能是贾家或甄家原型的某种形式的亲戚,但是是否是侄子说不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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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菱

四、第四十八回、五十三回隐藏信息

第四十八回,贾琏被父亲贾赦打伤,平儿跟薛宝钗来讨伤药,又牵出了贾雨村巧取豪夺,帮贾赦从石呆子处弄到了二十把古董扇子。这里主要写贾雨村完全丧失做人的底线,并未交代他此时的官职,我们成从他以石呆子拖欠官银为名号,可以看出,此时他依然是一个地方官,还要收缴官银,但他现在究竟是什么级别的地方官不明,还要参考以后的文章内容。

在第五十三回中,又提到了“王子腾升了九省都检点,贾雨村补授了大司马,协理军机,参赞朝政”。清朝没有大司马这个官职,与其相对应的就是兵部尚书,是从一品的官职,而知府是从四品,就是贾雨村再优秀,直接从从四品升为从一品也不太可能,那么地方官中接近于从一品的官职应该是巡抚,巡抚在清朝是从二品,贾云村从从二品巡抚调任回都中,转任一下左都御史之类的从一品的职务,再任兵部尚书就成为顺理成章的事情了。所以,我们有理由认为在第四十八回时,贾雨村的原型是任了某地的巡抚。

第五十三回中,说到了贾雨村任了大司马,也就是兵部尚书,并且协理军机,这个限制性就更加严格了。一个是清朝的兵部尚书都有列表可查,另一个军机处是雍正七年设置,协理军机的功能就应该在这个时间点附近。《红楼梦》是雍正年到乾隆初年完成,是符合这个词出现的背景的,我们完全可以从兵部尚书这个职位下手,去排查贾雨村的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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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雨村最后被流放未必可信

五、第七十二回隐藏的信息

第七十二回,贾琏和林之孝的谈话中,林之孝说:“方才听得雨村降了,却不知因何事,只怕未必真。”贾琏回答:“真不真,他那官儿也未必保得长。只怕将来有事,咱们宁可疏远着他好。”贾琏为何断定贾雨村这个一品大员的官职当不久呢?这怕还是跟贾雨村的靠山已经倒台有关,贾雨村降职以后,贾家就被抄家,这是雍正五年的事情,也就是说贾雨村被革职的时间就在雍正五年前后,而且离着他当兵部尚书很近的时间。贾雨村最后的结局如何,那是在后四十回了,各种版本都有,但是是否符合原型就不得而知了,唯一确定的是这个原型最高的官职就是兵部尚书,在雍正五年被革职。

在《红楼梦》第一回中,有关于贾雨村结局的脂批,就是甄士隐的《好了歌注》中有一句: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后面有一句“贾赦、雨村一干人”;但是十分可疑的是,脂批在“说什么脂正浓”后面批了“宝钗、湘云一干人”,在“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后面批了“黛玉、晴雯一干人”,晴雯是在第七十七回里明明白白地写死了,哪里来的鬓成霜?所以这个批语是可虑难取的。

好了,我们梳理一下,上面整理的内容。贾雨村是满洲世家之后,少年穷困,通过科举晋身,当过老师,放过外任,当过巡抚,当过兵部尚书,有可能跟当时的朝廷大员有宗亲关系,在雍正五年前后被革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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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书服色

贾雨村有可能是哪一位兵部尚书?

因为兵部尚书是有数的,所以我们可以先从这个兵部尚书出发,逐个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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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康熙中期至雍正年间兵部尚书列表

我们不用选取时间段太长,自从康熙中期到雍正五年就可以了。有一点很明确,贾雨村是被革职的,也就是说在这个时期中只有索诺和、耿额、法海三人符合这个条件。

索诺和是黑龙江人,他是武人出身,根本就没有经过科举,而且在任兵部尚书的时候,他已经是从一品的工部尚书了,不可能是他。

耿额呢,他的情况是这样的,他是从康熙四十六年到康熙五十年当了四年兵部尚书,在当兵部尚书之前是从一品的刑部尚书。再往前倒,康熙四十五年十月到康熙四十六年六月是黑龙江副都统,这是管八旗兵的职务,跟贾雨村的履历对不上来。而且耿额是太子党,他在康熙五十一年,胤礽二次被废之后,他就失势了,根本就等不到雍正年。

就剩下一个法海了,这个法海可不是那个法海和尚,而是佟佳·法海。他是在雍正四年二月到雍正五年八月之间当的兵部尚书,非常符合《红楼梦》中贾云村担任大司马的时间。而且法海被革职之后,再也没有被重用,一直到乾隆二年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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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这个法海没有关系

贾雨村的出身和法海的出身比较

确定了嫌疑人,我们再来排查其他情况。

佟佳·法海是满洲镶黄旗人,胡州这个信息肯定是对上了。

佟佳氏不但是八大姓之一,法海的家世也是非同小可,其祖父是一等公佟图赖,其父是佟国纲,其叔父是佟国维,姑母是孝康章皇后,堂姐是孝懿仁皇后,堂妹是悫惠皇贵妃,大表哥是康熙皇帝,大堂哥是隆科多。这个家庭背景吓人吧,但如果是这样,就和贾雨村没啥关系了啊,贾雨村不是很穷么?只是祖上有根基,到了他这一辈上是孑然一身了啊,怎么可能是这么个家庭背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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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剧中的佟国维

这个话要听我慢慢说了,虽然他家庭背景如此,但是实际上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了。虽然他家在康熙朝有“佟半朝”之称,拉关系,康熙皇帝也是他亲戚,但是他只是佟国纲婢女所生,他妈连小妾都不算。因为母亲出身卑微,法海“自幼父不以为子,兄不以为弟,弟不以为兄”,就跟贾雨村“没有任何亲人,只有他一身一口”的情况没有什么差别。他也不能靠着是镶黄旗佟佳氏的人,进宫谋差事,那他该怎么办?只有努力学习,刻苦读书了,佟家再拿他差,读书的条件还是有的,再加上法海聪明,很快在24岁考中了进士,这个和贾雨村的履历又合起来了。

贾雨村,姓贾,名化,字时飞,号雨村。法海,为佟佳氏,名法海,字渊吝,号陶庵。

姓氏贾对佟佳,还有一个音相同;法海是满语的音译,这个单词是fahai是由fambi这个单词,去掉词尾-mbi,加上延续词尾-hai构成(表示持续的状态)。fambi是干涸的意思,fahai的意思是持续的干旱状态,所以他的字是渊吝,渊乃深水,吝者少也,渊吝就是水少,不就是干涸的意思么?这是名和字对应的关系。

那么干旱了会盼望什么?当然久旱盼甘霖啊。那不就是雨么,这就和贾雨村对起来了。雨来了,渊就满了,《易》乾卦九四是“或跃在渊”,九五就是“飞龙在天”,这不是之功飞”么?

还有两者的号,一个叫雨村,一个叫陶庵,雨村是仄平,陶庵(庵可读e去声)是平仄,雨村对陶庵倒是一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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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皇十四子胤禵

贾雨村当过甄宝玉和林黛玉的家教,法海也有过两名学生

《红楼梦》中贾雨村先后教过两个学生,一个是甄宝玉,一个是林黛玉,而法海也做过老师,教过两个学生,这两个学生还不是一般的学生,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在史籍中查找到。

康熙三十三年法海考中进士,因为法海是自己母家的亲戚,康熙皇帝非常赞赏这个庶出的表弟,能这样的上进,就把他留在身边,在南书房行走,做一个小秘书。康熙三十七年,康熙皇帝感觉这个表弟的学问水平着实可靠,选派了他做皇子师傅,由他教导十三皇子胤祥和十四皇子胤禵,此时法海只有二十八岁,胤祥十三岁,胤禵十一岁。清朝重视皇子教育那是出了名的严格,以前的皇子老师都是什么人?都是全国知识分子中拔尖的宿儒啊,法海三十岁不到就成了皇帝家的家教,可见学问之好。

康熙四十一年,皇帝南巡时,特地召集大臣,参观四皇子胤禛和十三皇子胤祥的书法,“诸臣环视,无不欢跃钦服”,胤祥文武皆能,此皆法海教导之功也。

康熙四十七年,皇帝第一次废太子,胤祥受到波及,被皇帝圈禁,于是作为皇子老师的法海也被降职。胤祥被皇帝圈禁了两年(康熙四十七年到康熙四十八年),这跟贾雨村被革职两年的时间对应了起来。

法海在胤祥圈禁解除之后,并没有立刻复职,这跟贾雨村复职的时间稍微有出入,但是轨迹是一样的,文学作品中的人物,不可能与现实完全一样,这个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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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雨村复职

贾雨村的复职轨迹和法海的复职轨迹比较

康熙五十四年法海在浙江巡抚徐元梦(正白旗舒穆禄氏)和方苞(桐城派文学领袖)等人的推荐下,官复原职,没多久外放了广东巡抚,这又和贾雨村的升职轨迹合起来了。在法海复职的过程中,法海跟一个与《红楼梦》有了密切的关系人产生了交集,这个人就是我们之前所说的江南甄家的原型–纳兰揆叙,揆叙和徐元梦、法海、法海的第二个学生胤禵同属于八爷党。

八爷党成员:以八阿哥胤禩为首,胤禟,胤礻我,胤禵,福全、满都护、景熙、吴尔占、苏努、阿布兰、阿尔松阿、阿灵阿、佟国维、鄂伦岱、揆叙、王鸿绪、马齐、何焯、张明德、魏珠、噶达浑、勒席恒、七十、秦道然、陶赖、张廷枢、吴尔占、普奇、经希、色亨图、马尔齐哈、常明、德宁、格、汝福、栾廷芳、武正安、鲁宾、揆叙、五格、二德、阿尔逊、郭允进、徐元梦、巴海、鲁尔金、乌尔陈、苏尔金、库尔陈、法海、佛保、达尔当阿、托时、查弼纳、萧永藻、高成龄、董永芠、四格、李凤翥,等等,等等。

如果法海在康熙四十五年投靠揆叙,那么到雍正四年,刚好是十年时间,这个时间正好就是平儿所说的:“都是那贾雨村,什么风村,半路途中那里来的饿不死的野杂种,认了不到十年,生了多少事出来。”法海已经从一个贫寒的有为书生,在官场这个大染缸的熏陶之下,蜕变成了一个油滑的封建官吏。

法海在广东任职两年,据说政绩还不错,但是他有没有像贾雨村一样,做过不誉之事,历史就没有记载那么清楚了。但是法海在广东任职,他应该跟曹家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大家别忙,看我给大家往下分析。

雍正二年十一月到雍正三年六月已亥法海转任到了浙江巡抚,浙江的首府在杭州,北面就是湖州府,靠近江宁府和苏州府,曹家就在江宁府,李煦就在苏州,这跟《红楼梦》发生的地方是十分靠近的,两家互有往来就成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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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皇八子

贾雨村的降职和法海的革职

在第七十二回林之孝说听说贾雨村被降职,贾琏也说“他的官未必保得长”,这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让贾琏有了这样的判断呢?这跟法海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里面涉及两方面的势力。

第一股势力是围绕康熙的皇八子胤禩而建立起来的“八爷党”。在雍正乍登基的时候,为了稳定朝局,一心抽出时间平定罗卜藏丹津之乱。他先是把胤禩封为和硕廉亲王,八爷的党羽也大加重用,隆科多加一等公,与马齐共同总理事务;阿灵阿之子升为刑部尚书,胤禩舅舅噶达浑脱去贱籍,赐世袭佐领;胤禩党羽佟吉图升为山东布政使;当然也包括法海调任肥缺浙江巡抚,再升左都御史,再升兵部尚书。这一种情景反映在小说里,就是王子腾升任“九省都检点”,贾雨村升大司马,保龄侯史鼐迁委了外省大员。但是这一切不过是皇帝的缓兵之计,等罗卜藏丹津的事一搞定,年羹尧在雍正二年十二月被赐自尽之后。皇帝就腾出手来慢慢处理八爷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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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剧中的隆科多

第二股势力就是以隆科多为首的佟佳氏。康熙朝佟佳氏蓬勃发展,形成了“佟半朝”的规模,佟佳子弟仪仗势力,渗入到了王朝的方方面面。新皇帝雍正的上台也要依靠当时的九门提督隆科多(佟佳氏)的支持,隆科多甚至可以绕过皇帝,直接铨选官吏,称之为“佟选”。在皇帝站稳脚跟之后,为了防止佟佳氏影响皇帝集权,就要开始清理一些佟佳氏的势力。在雍正四年,皇帝以隆科多家仆牛伦挟势索贿,斩杀牛伦,罢隆科多的尚书职务。接着又以隆科多结交揆叙、阿灵阿、年羹尧结交的事诘问隆科多,并且斩杀了隆科多同党查嗣庭(金庸的老祖),但是还没有正式处理隆科多,派他去勘察中俄边界。

而法海呢,即是八爷党又是佟佳氏,他怎么能逃得了干系!在雍正五年之前,皇帝已经着手清理八爷党和佟佳氏势力了。雍正四年正月初五,胤禩等人就被革去黄带子,宗人府除名,二月初七正式圈禁,九月初八,胤禩薨。而雍正四年对隆科多的打击,也释放皇帝要处理佟佳氏的信号,这段时间同属于八爷党的曹家人心惶惶,正是因为此事。

很快,雍正五年八月癸巳,法海被革职,同时隆科多被抄家。佟佳氏风光一时,却也如大厦倾覆,呼啦啦一瞬之间,成了一片砖石瓦砾,终清一代,佟佳氏再没有形成大的势力。

法海被革职之后,再也没有启用,一直到乾隆二年去世,享年六十六岁,二十多年宦海生涯也与贾雨村的发迹过程高度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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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版贾雨村

法海其人是否真的像《红楼梦》中的那么不堪

法海的履历与贾雨村如此相似,那么法海这个人是否就像贾雨村那样毫无做人底线呢?

在历史上,关于法海的信息,除了他的履历之外,其他记载极少。

他与嫡兄鄂伦岱势成仇敌,原因是他母亲去世之后,想葬在祖坟。因为他当时已经是朝廷官员了,可以给生母请下诰命,他觉得母亲应该葬在佟佳氏祖坟,但是鄂伦岱为了维护自己母亲的地位,坚决不准,二人之间就反目成仇,从此结怨,虽然同为八爷党,却从不来往。从这件事看,他一是有些孝心;二来性格倔强。

清朝封赠例:父官高於子者,嫡母从父官,生母从子官;官卑於子者,从子官封赠。

在张维屏的《松心日录》中有这样的记载:

陶庵尚书句云:“自谓侍臣趋直早,不知深殿已宵衣。”国朝家法之善,莅政之勤,实是度越千古,比隆三代,诵尚书此诗,益令人职思其居不敢怀宴安之念也。

这里虽然说是“陶庵尚书”,但是诗中却说是“侍臣”,记录当时他工作的时候大清早就“趋直(值)”,到了晚上还在加班,是法海自言勤苦的诗句。一方面张维屏是嘉道年间的人,并未见过法海;另一方面,也不知道这首诗是法海什么时候所做,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南书房行走,做皇帝秘书,自称侍臣更加合适一些,未必反映他老后的操守。

法海与曹家或者纳兰家的往来秘事多是不可能记载下来的,《红楼梦》的作者是经历了这些往来的。但是他那个时候还小,不会有机会直接参与,对于事件的理解也有限。在写《红楼梦》的时候,关于贾雨村葫芦案之后的事,都是以风闻的形式来写的,也是这种情况的反应。在封建社会的官场中,要想飞黄腾达,怕是只有采取贾雨村那种方式才行,这也是当时的一种社会现状,法海最后官至尚书,他不能免俗也是顺理成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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