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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伦贝尔,风野草莽上的民族

文+图|吴贝

呼伦贝尔是中俄蒙三国的交界地带,

走在满洲里大街上全是蒙古族人和俄罗斯人。

这里除了苍莽草原,更有白桦林、俄罗斯乡、林场雪原、驯鹿故乡,

浓郁的草原文化和游牧民族的历史。

呼伦贝尔,风野草莽上的民族

马背上的民族——匈奴族、东胡族、鲜卑族在这片草原上你来我往,其中鲜卑族还建立了一个少数民族政权——北魏王朝。鲜卑之后,回纥、突厥、黠戛斯、契丹、女真,这些民族相继在这片土地上征战和统治。到了12世纪之后,草原上的王者成了蒙古族,从而诞生了历史上威名赫赫的成吉思汗。现在走在海拉尔的很多店铺里还能看见这位历史人物的头像、旗头和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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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赶着牛羊 吹开草

草原上没有珠帘绣幕、画栋雕梁,没有朱栏玉砌、瑶琴宝鼎,可是一切都美得浑然天成、剔透纯粹。这里鲜花馥郁,异草芬芳,绿树清溪,人迹稀少。它与江南的清秀婉约形成了反差悬殊的美,几分旖旎,几分豪放。

内蒙古地界太大,仅一个呼伦贝尔市的面积就能抵山东省和江苏省两省面积的总和,所以自由行的首选是包车。以前只知西北辽阔苍茫,现而今站在政府驻地海拉尔区看到一座座发电厂硕大的烟囱上升着浓烟滚滚,才知道已经不再有古人马蹄后的狼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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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拉尔最早见于史籍的民族是东胡族——我国北方最古老的一支游牧民族。秦二世胡亥元年(公元前209年),冒顿单于杀父自立,灭东胡,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游牧民族政权——匈奴。公元前54年,匈奴呼韩邪单于被他哥哥郅支单于打败,南迁至长城外的光禄塞下,同西汉结好,求和亲。汉元帝时期,王昭君出塞和亲,呼韩邪单于在西汉的支持下掌控匈奴,而后匈奴跟汉朝和好了半个多世纪之久,昭君功不可没,因为呼韩邪单于去世后,她又“从胡俗”,再嫁给了呼韩邪单于的大儿子。昭君劝说匈奴放弃打仗,这才维系了匈奴和西汉六十多年的和平。我们熟知的另一段历史是汉武大帝派卫青大将军攻打匈奴,灭了匈奴之后,鲜卑人(东胡人的后裔)兴起。当时,鲜卑族中拓跋一氏独占鳌头,后来的西夏王李元昊、唐王李世民的母系祖先都从拓跋一脉流传下来。

我们看着无边无际的草原,在这么广袤无边的地方,车行数百里竟没有看见一个菜园子。原来在草原上生活的牧民,吃蔬菜要到附近的市集上去买,即便有再多的地也不会让他们随便耕种,况且这里的土地种不出菜,长出来的草全都养了牛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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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草原上的房子便于迁徙,房子下面都装有轮子,方便随时移动。

巴尔虎是一个用游牧地区冠名的部族名称,也是蒙古族中最古老的一支部落。这支部落曾经在内贝加尔湖以东巴尔古津河一带以游牧和渔猎存活下来,公元732年之前,成为了漠北草原的传奇。而这支部落早在两千三百年前就曾生活于呼伦贝尔的传说里,但在历史长河中,巴尔虎蒙古族是个弱势群体,这个部落就像个孱弱的幼童团体,一直在历史的夹缝中聚聚散散,却又奇迹般地保留了下来。

清宫剧中的“八旗子弟”也有巴尔虎的名号。曾经的巴尔虎蒙古人随着时代变迁不断迁徙,分散到贝加尔湖的东部和南部。清朝的康熙年间,一部分巴尔虎蒙古人被编入八旗,驻牧在大兴安岭以东布特哈地区,他们的主要作用是抵御俄罗斯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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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日格勒河最好的观景位置是在“金帐汗”景区,徒步或开车上去是要向牧民交钱的。

天地辽阔 无异于心扉洗涤之旅

云彩低得好像伸手就能掐一朵下来。在这里只想徜徉云海间,想象着自己变成了草原上的野马,心也飞得无限远。

到达海拉尔之前,曾听说呼伦贝尔近几年一直干旱,大草原沙化严重,草长得不好。今年因为雨水的增多,才暂时缓解了这一情况。眼见满眼绿茸茸的青翠,我想象不到环境恶化后的萧条。世人若不警醒,后世还能看到这样的美景吗?历史上不是没有教训。公元684年,漠北草原连续遭遇前所未有的大旱,草不生长了,羊马十死七八,大量的牧民被活活饿死。如今物资丰富,饿死是谈不上,可是环境的恶化仍然不容小觑。

进入海拉尔草原腹地之后会看见电影《寻龙诀》的拍摄地,眼前好像突然跳跃出钻土窑、络腮胡子、长头发的胡八一。可惜我们的到来太突然,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致敬一下电影也没地方找模仿格瓦拉的造型道具。原著《鬼吹灯》中比胡八一人气更高的胖爷可谓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粪土当年万户侯,敢笑黄巢不丈夫,不仅身手了得,嘴炮更是一绝。在这同一片场景中,电影里的情节又好像在回放一样,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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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日格勒河是草原上的一条九曲十八弯的缎带,河道狭窄,但蜿蜒流畅。据说它源自大兴安岭西麓,由山泉水汇聚而成,全程都在陈巴尔虎旗境内,经过呼和诺尔湖流出,汇入海拉尔河,最终流入额尔古纳河。莫日格勒河全长两百九十多公里,由泉水汇聚而成,千回百转。而每一年的河道,都因河水的冲刷而改变轮廓,这才形成它与众不同的美。时而温婉,时而跳脱,有时像猛虎,有时像梳妆少女,婉转的大背头还像骆驼的驼峰。

我们来时是盛夏,这条百曲银蛇就像顽皮的孩子在绿意葱郁间捉迷藏,牛羊安静地陪伴着它。听说到了秋天,它会将明媚的眉眼收敛,变成红妆妇人,隐去波光粼粼的妩媚,让殷红的霜叶和丰盈硕果唤醒成熟的记忆。隆冬到来时,银装素裹,曲水流淌,天地一色,就像暂时甜睡的女子。待到春暖花开,它会睁开惺忪睡眼,又是媚眼如丝,灿若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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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鲁古雅使鹿部落的驯鹿园售票80元,但游客多;得耳布尔驯鹿园售票30元,且人少,可买饲料喂养驯鹿。

都说敖鲁古雅使鹿部落以游猎闻名,生活着鄂温克族人,这里有中国唯一的使鹿部落,也是中国最后的狩猎民族。但不是所有鄂温克族都饲养驯鹿,另外两支——“索伦”鄂温克族在讷河种地,“通古斯”鄂温克族在草原放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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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化是每个景区都避不开的问题,驯鹿们被圈养着,只往手上有饲料的游客身边去,没有饲料很难吸引它们走过来。它们也蛮挑食的,售卖的苔藓它们只吃上面的部分,靠近泥土的一大截是不吃的。后来我们徒步了一小段,在山上的野林子里采摘野蘑菇,出了林子后蘑菇被驯鹿们一抢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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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鹿是冰河时期繁衍存活至今的动物,算是动物界里毅力强悍的一个族群。如果你看到趴着一动不动的驯鹿,千万别去招惹它,因为它很可能处于发情期。鄂温克人的房子叫撮罗子,是用松木搭建的,夏天盖桦树皮,冬天盖驯鹿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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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民族乡的一抹余晖

室韦在界河旁边,河对岸是俄罗斯,室韦最有特点的是大面积的洋葱头建筑群,比对岸的俄罗斯村庄富庶太多。恩和是我国唯一的俄罗斯族民族乡,隔着额尔古纳河为界与俄罗斯隔岸相望。我们入住的民宿名叫“维卡旅游之家客栈”,老板的奶奶是俄罗斯人,爷爷是闯关东的河北人,这个村子都是俄罗斯的后裔。你听到的是满嘴大碴子味儿的东北腔,抬头看到的却是一张俄罗斯面孔。恩和几乎每个木刻楞小院子里都有木桩秋千,透着俄罗斯人的浪漫,是孩子们的最爱。当你走进恩和的林场,走进白桦林,苍穹之间就只剩下了你和大自然的对话。风声,野花香,远处偶尔传来的哒哒马蹄声,渐行渐远。山峦清幽,寂静无声,只有风吟草动。

日落后是街上夜市开始热闹的时候,摆摊的人们都忙碌起来,满大街蹿着一股烤羊肉的孜然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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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结束后回到恩和小镇,夕阳西下的木刻楞,温馨得就像自己的家。晚餐后我们上山看夕阳,最后一抹余晖一定要赶上。天边就像发酵的酒场,带着微醺的酡红,像个盛装的俄罗斯族姑娘。山脚下是我们来时的路。恩和成了睡卧在暮色中的安静老人。村子里的房子全都亮起了灯,天暗下来,山顶的小路,远远望去有几分托斯卡纳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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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恩和,沿着额尔古纳河边境线行走,太阳晒得焦灼,土地热得冒烟,更感觉到空旷和寂寥。三百公里看不见一个人,国土面积那么大,既美也失落。界河时而宽阔时而狭窄,岸上色彩丰富,细看原来是麦子,风肆动,麦子金波荡漾。更常见的界河风光是长长的湿地,这一天的行程几乎都是这样的风光。沿着界河,仿佛又看到了列维坦的油画,色彩错落。界河温柔,它静静流淌,不急不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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